《锦绣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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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王妃-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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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我们之间明明靠的这么近,却像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我这才发现泪水已经流满了他的脸,他低下头轻声地说,“萱儿,我应该坚持的,这样或许能把你的痛苦减轻一些。我多想像以前一样抱着你,跟你说我可以把我的一生,全部都交给你。但是,我现在连碰你的资格都没有了。我不配做你的相公,我不配被你放在心里,因为我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丈夫和……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哦…………多了一分钟,怎么办呢》

关于聂明烨这个问题,烟本来的情节设定比较复杂,就是能够用第一人称的视角写到他恢复记忆,但是,出于剧情考虑,所以烟打算把回复记忆那边留到这一卷的番外。至于聂明烨为什么想起来的时候不做出选择,为什么这一次使团是由他亲自带领,他为什么会装作不认识阿宝,却最后又到阿宝的屋外看他,难道没有人好奇他怎么知道阿宝住在哪里的撒?先说这么多,烟码下一章。我估计从此,将有很多很多的人不喜欢聂明烨。烟对他其实是最狠心的,比夜朝夕都狠心。但是从心底,我还是心疼他。阿宝可能有的时候会没出息一点,但没出息是因为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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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故事有些复杂,留待番外吧。

柳暗花明

虽然我早已经知道了会有这样的一天,却还是抵挡不住让我苦痛的绝望。寒风更凛冽了一些,脚底的凉意窜上心头,心中是说不出的酸涩。不过是一年的时光,也许于我们,已是一生的距离。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地面上,眼睛的温度是比深秋还要冷的冰凉。我们之间也终有相对无言的一天,空气中熟悉的香味似乎在告知着什么都没有改变,明明站在眼前的,就是我心心念念的人,可又什么都不一样了。

“男孩还是女孩?”我说话,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

他依旧低着头,眼睛只是盯着我的脚,然后缓缓地说,“男孩。”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强忍着没有说,只是嘴巴紧紧地抿在一起,眼中的悲色更重。

“太好了,你终于后继有人了。”我挤出一个笑容,说着由衷而又苦涩的祝福。其实我们都是命运的棋子,因为上天安排的相遇而走到了一起,直至今日,我忽然有些无力,觉得自己像一个局外人,在看一段已经没有未来的感情。只是那个关于开花结果的梦太美,我不愿意自己轻易醒来,也不愿看那棵心野上经年茂密的树一下衰败而亡。

“为什么想起来了,却不来找我?你在那一刻已经做出选择了,是不是?”我逼近一步,他却倒退一步,我的心一凉,生生地愣在了当地。他总是温柔的眉目,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灰败,就像上好的山水画忽然被成片的墨迹污染,再也看不出本来的面目。那一刻我有一种感觉,他已经不是他,我们也不再是我们。

情愿他忘记,也好过清醒地面对疏离。

“是,我做出了选择。所以,你忘记我吧。”他忽然抬起头来,坚定地望着我,嘴角颤了颤,还是接着说,“我选择了兰儿和……孩子,错误已经造成。我们……我们,”他扭过头去,声音是从齿缝间传出来,“就到这里吧。”

他的话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生硬,干净利落地掉在我心里。心中燃起了一把大火,那棵大树一下子被吞进烈火里,从它萌芽到开花的点点滴滴,都化成了灰烬。我紧紧地咬着下唇,才没有让那股涌动的酸意,模糊我的眼睛,“那并不是你的错,是因为你没有记忆……如果你……”

他迅速地打断我,“不要再把我放在心上,不要再记得我们的誓言,萱儿你听好,我的心里有比你……更重要的东西。如果之前因为我没有恢复记忆,让你还有所期待,那么现在我很认真并清楚地告诉你,我……不再爱你了。”

我打了一个冷战,双手抱住胳膊,只觉得寒冷铺天盖地袭来。那六个字清晰地钻入我的耳膜中,刺激着每一个神经,每一点爱意。我仿佛有无数应该做的事,应该发怒,应该大哭,可除了彻头彻尾的寒冷,我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也许从我离开丽都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爱是不能够错过的,相爱的人就像一一对应的齿轮,错过了一个,便每一个都错了。

我的脚已经被寒气侵袭到麻木,我甚至想要转身走掉,不再说任何能够把伪装的平和撕裂成伤口的话,但我的内心深处还有最后的一抹执拗,“你,是认真的吗?你只要回答是,从此,我们就再无瓜葛。”

我低着头等他的答案,脸色渐渐地在寒气中苍白。如果此时有人走过空无一人的街道,一定会以为看见了女鬼。虽然我知道他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可等待的过程就像把灵魂拖拽了好几十米一样。他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沉默着,我不想看他此刻的表情,不想追究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十年对于他是一句话就可以泯灭的爱恨情仇,我不会再强求。

很久,我几乎要以为等不到答案的时候,他说,“我……是……认真的。”

原来悲伤到了极致不是哭泣,而是平静,原来很努力地走到尽头看见的不是圆满,而是离愁。我抬起头看着他,对他轻轻地一笑,“好,那你要幸福。”

他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去,渐渐地走远。我仍然站在原地,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那道背影拉开了一幅长卷,时光为纸,回忆做字。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我喜欢你。

那一夜在花园里面,我抱着他说,不要害怕哦,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那一年,他跟我约定,蝴蝶谷百花盛开的时候,我做他的新娘。

燕塘关旖旎的那个夜晚,他说要用一辈子来完成我的梦想。

还给你,我把我对你的爱恋全部都还给你。我不再是那个成天跟在你身边向你撒娇的小女孩,你也不再是那个宠爱我的男孩。那个刻在记忆中有着芬芳的少年,自此以后,只是回忆中的一缕青烟。但是请你,一定要幸福,把我此生未能完成的心愿,践行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也许许多年以后我可以很平静地喊你一声,犹如当年懵懵懂懂扑向你的小胖娃娃。

空荡荡的世界,我的双脚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紧抱着膝盖蹲下来。满目疮痍,仿佛那个开着曼珠沙华的冥界。我小小声地啜泣,后知后觉的疼痛和绝望这才疯狂地折磨着我。我像个没有了家的孩子,独自行走在漫无边际的荒漠中,永远找不到出口了。

有一股淡淡的味道随着夜风卷来,我缓缓地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抹身影。他远远地望着我,也不走近,那道幽蓝的光心疼地凝注着我。我咬了咬牙,止住了哭声,只是很没出息地抽噎着。他缓缓地张开手,万丈光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我再也控制不住地扑向他,带着歇斯底里的哭声抱住了唯一的依托。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放声大哭,把所有的力气都消耗在这个伤痛的夜晚。

他把我抱了起来,默默地向我的府邸走去,我的哭声渐渐在不算短的归程中止住。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夏夏和湛锋都站在门口。

“小姐,天哪,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你……”夏夏迎了上来,焦急地看着我。

“去弄一盆热水来。”他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就抱着我走回了我的屋子。我被他放坐在床上,他接过夏夏端来的热水,就让夏夏出去。

我呆呆地望着桌子的边缘,只是让眼睛寻找一个能够停留的地方。脚上忽然传来热水的温度,我惊叫了一声,这才低头看他。他捋起了袖子,正抓着我的脚缓缓地放入水中。“王!”我忙拉他,他皱着眉说,“冻得都像两个冰块了。你就不会穿了鞋再跑出去吗?”

他的手比热水还要温暖,周身的寒气慢慢地蒸发掉,我烧成灰烬的心田动了动,有一棵小芽冒了出来,翠绿的颜色有春天的欣喜。

擦干了水以后,他把我的脚放进他温热的怀里,而后问,“还冷不冷?”

“不冷,很暖和。”我的声音还带着很浓重的鼻音,可脸上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

“我就该让你冻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这么冷的天赤着脚跑了那么远!”他板起脸,“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你要是染了风寒,我让御医每日给你炖苦药吃!”

想起药的味道,我立刻狠狠地摇摇头,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明日不用上朝了,好好休息。”他把我的脚放到床上,然后拉过放在床里面的被子,盖到我身上。他要起身的瞬间,我扑上去抱住他,“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个人……”他是寒夜里唯一的温暖,是最后可以信赖的力量,我想要紧紧地抱着,如果这也算我可以拥有的话。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把我整个人包进了怀里。他轻轻地吻着我的头发,然后笑着说,“想跟我一起睡?好啊。”

“我很认真的!”我气得要咬他,他捧着我的脸,深深地看着我,“不要再哭了。无论如何,还有我。”

“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不要我了?”我很没出息地又哭了出来。

“小笨蛋。”他一叹,缓缓地贴上我的唇,“记住,不管飞得多高多远,你只要回头,就能看到我。你是只会害怕会受伤的小鹰,所以我得时时地跟着你。哦,不对,”他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子,“说你是小鹰恐怕鹰们都得不高兴了,哪有这么会找麻烦又没出息的鹰。”

“喂!”我破涕而怒,心中却是暖暖的,“小鹰就是小鹰,你这只老鹰!连当动物都是老的!”我装作嗤之以鼻。

他大笑了起来,“行行,我最可爱的小鹰,睡觉吧?还要不要老鹰陪?”

我红着脸,靠近他的怀里,“要。你要一直跟着我,不要跟丢了。”

“恩,一直跟着你,直到你飞累了,愿意飞到我翅膀下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争取再一更!吼吼,(有感触的要记得给我写长评丢花花哦……≤*****&*≥…………)看我这么勤奋,对吧。(卡卡。)

但为君故(一)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黄昏。头睡得昏昏沉沉的,好像有一个重物压迫着脑袋。夏夏坐在床边,温柔地递过来一条沾了水的白帕,“瞧,昨天晚上眼睛都哭肿了呢。”

我笑了笑,接过白帕敷着眼睛,“昨天晚上,天博和文莫都不在?”昨天晚上闹得那么凶,不会被他们两个发现了吧?

“不在,他们昨夜在王宫里面彻夜做事。好像是被大殿下招去的。”夏夏掩了嘴笑,“清晨两位公子回来的时候还叫苦不迭,说是众臣围绕应人杰和苏丽秀的事情吵得面红耳赤。他们稍作清洗,一大早又得赶着去上朝,忙到这个时候还没回来。还有人杰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似乎只有我很轻闲。

“那他呢?什么时候走的。”我有点难于启齿。

夏夏故意装作不知,“什么他呢?哪个他?小姐说湛锋啊,一早就跟着陛下回宫去了。”

这个丫头,明明知道我问的是谁,还故意这样说,我不禁又气又恼,“夏夏,你记仇是不是?明知道我说的是陛下!陛下走的时候都没有说什么?”

“有啊,对着某个人亲了又亲,甜蜜得不得了呢!可惜啊,某个人跟周公相谈甚欢,一点感觉都没有。”夏夏凑到我面前,神秘地笑了笑,“你猜他叫你什么?”

我疑惑地摇了摇头,什么称呼?无非是名字,要么就是毕卿,很有趣?

“不是名字哦。因为我靠的近所以刚好听见了。他说,小宝贝,好好睡。啧啧,我们家湛锋就是不如他啊!”夏夏两眼放光,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幻想了,“太帅了,一个男人宠爱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时候,气质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小姐,你就嫁给他吧,世间没有更好的了!”

我看着夏夏的样子,哭笑不得。昨夜的苦涩又缠绕在心头,我的笑容僵持住,突地陷入了沉默。

欢喜在门外鬼鬼祟祟地徘徊,夏夏忙喝了一声,“欢喜!给我进来,在外面走来走去的干什么?!”

欢喜露出个头,好像颇为忌惮夏夏,“夏夏哥,明天人杰姐是不是要到殿前去比试啊?”

夏夏转过头来看我,我答道,“是,明天人杰要到殿前去。”

欢喜抓了抓头,整张脸皱在一起,“那可就遭了,要是人杰姐真的当了武将,可怎么进我们家门啊?侯爷最讨厌武将了,人杰姐的出身先不说,如果是当了武将,就更没机会进苏家的门了。”他哀嚎了一声,颓丧地靠在门框上,“这下惨了,少爷要打光棍了!”

听他这样说,我一愣,倒是没想到这一桩。兴侯是经商出生,最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武将作风,如果苏天博要娶应人杰,看来中间还破费一番周折。我忽然有些不确定这样对应人杰是不是真的好了,出人头地也许意味着爱情将要面临很大的风险。

第二天,我独自一人前去明光殿,因为不是正式的朝议,所以比平时晚了些。苏天博和叶文莫彻夜未归,应人杰也到处找不到人。我以为我来得算早,可当我来到明光殿的时候,发现官员已经来得很齐了。因为是武将比试,文官并没有悉数到场,可到场的文官明显分成了两列人在对吵。我仔细一听才知道他们吵得是什么,是关于苏丽秀参加文试的事情。

应人杰默默地站在大殿的正中间,武将列那边不时有人上前几步仔细地打量她,再就是三五成群扎堆在一起讪笑,眼里都是轻蔑。应人杰的脊背挺得很直,丝毫不为周围的环境所动,只是偶尔看几眼站在文官列中的苏天博,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看起来小两口还没和好。

姜卓和聂明烨一同来到明光殿,我的目光淡然地望着前方,刻意不去在意那个人。聂明烨走到应人杰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亲切地说,“要好好表现啊人杰。”“陛下!……”应人杰惊讶地睁大眼睛,话到嘴边,被聂明烨一笑带过,“所爱在哪里,哪里才是你的故乡。朕相信苍王陛下会像朕一样赏识你。”

姜卓点了点头,“陛下,西地民风开放,有很多昊天需要学习的地方。您也比孤开明,孤治国十多年,却没有陛下的魄力,听说明年贵国的第一次科举,就允许女子参加?”

姜卓看起来像是漫不经心地提到,但是这番话无疑有着很强的吸引力,文官列这边的争吵较劲马上平息,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到了和国的科举之上。

郎中令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明皇陛下,外臣久闻您的大名,可否容外臣提问几个问题。”

聂明烨稍稍打量了一下郎中令,就和煦地说,“这位想必就是五部高官之一的郎中令大人了,大人无需多礼,尽管问。”

郎中令怔忡了一下,遂抬起袖子中规中矩地抹了抹额头,“外臣想问西地的科举何以允许女子参加?就外臣看来,西地虽然民风开放,但不至于彻底摒弃男女之别,外臣所知,陛下一众官员中,也是以男子居多吧?这与陛下践行的理念是否矛盾?”

郎中令这番话,表面上看起来是问,字字句句却都是质疑,姜卓不悦地看了他一眼,他的头更往下低,却没有作罢的打算。郎中令主管官吏,若是天朝破例让女子考试做官,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肯定是吏部的最高长官。

聂明烨笑了笑,“郎中令大人说的不错。朕的朝官中确实是男子占了更多的比例。但是正因为如此,才要开科恩准女子参加。男多女少,是因为一直以来存有女子不如男的观点,国家对于女子的教育不够重视,才造成了满朝皆男官的局面。就朕所知,贵朝的无冶县已开辟了男女可以共事的先河,不得不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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