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箫暮语 作者:泠善然(晋江2015-5-7完结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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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箫暮语 作者:泠善然(晋江2015-5-7完结完结)-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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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中笑言,果然是江南第一少,定是红颜知己满天下。
  忽见,蓝衣人身上所散发的宁静朴素的气质似乎与这晚会格格不入。她当时没有多想,只顾跳舞,尽情发泄在无助命运中的悲哀。
  歌舞消退,宾客散去。
  他与她独处一室。皎洁的月光倾泻,空灵悠远。
  她穿着镂空的裙子,倾斜着身子坐在他结实的腿上,凝脂雪肤,若隐若现。他仔细打量着她的容貌,觉得她有那么一丝楚楚可怜,还带着任性的娇俏,但更多的是让人不得不迷醉的妩媚。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一无名青楼女子。”
  他注意着她的眉,弯弯如柳叶,深褐色,粗细相宜。她的唇,看起来十分饱满,性感湿润娇艳欲滴一如玫瑰花瓣。有那么一刻,他的目光就落在那一张脸上,没缓过神来。
  当她主动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胸口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柔软无骨及温热,他才回神,热血沸腾。他拈着她白嫩柔滑的小脸说:“你知不知道,你很放荡?”
  她笑得有些不自禁,“那又怎样?‘食色性也’,天经地义,只是传统苛刻,让女人矜持地虚伪了上百年。”
  她愣愣地看着她,这是一个什么女人,在风月场上呆了多久,怎么这么放肆?随即又恢复本色,问:“你多大了?接过多少客人?”
  她眼神里有一丝隐晦的挣扎,挣脱了一下,想起身,却又被他按了回来。她润了润嗓音道:“如果我说,你是第一个,你信吗?”
  盛夏的园林潮湿而葱郁。
  她身着淡橘色踝长裙,化了淡妆,摇曳在通往西厢房的长廊上。
  清溪绿间丫鬟小厮鱼贯行走,似乎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但听不真切。迎面走来两个丫鬟,那长相小巧的先问:“昨晚公子感觉舒服吗?”
  她回答得挺干脆:“昨晚公子没和我歇息。”
  那粗眉大眼的丫鬟粗声粗气地说不可能。
  昨晚,她的心有一点微疼,难道是为蓝澈?
  她的舞带着妖媚与蛊惑,她的身躯紧贴着他,滚热而颤栗,她经不住心悸,想抱他抱的更紧些,而他却轻而易举地推开她,只是她忽然瞧见,他面容苍白紧绷,那一阵欲咳未咳的忍耐,令她心疼。
  他站起来说了声西厢房有人为你打点一切,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穿过朱兰玉石,她来到一片梨林,梨辦儿纷繁如雪,缤纷而下。
  树下有人抚笛而吹,笛声空旷悠扬,蓝衣飞卷。
  而蓝衣人旁边站着--蓝澈,他抱胸而立,较昨天脸色红润了一些。
  她转嗔为喜,见蓝衣人与他甚是亲密,又转喜为嗔。忽而一切幻影又都消散不见……
  屋顶有人。敏锐的听觉告诉她。
  “下来吧,我想我还是云霄城的人。”
  她的声音在湿热的午后如冰块撞击般清脆悦耳,又仿佛随着朗朗清风飘荡回环。
  “东主。”
  廊上四黑衣人如疾风骤雨般闪掣到她周围,并单膝跪地,像把她当成女神般敬仰着。
  她的感触立刻像四溅的雨水收不拢,原来她还是大漠的圣女,只是双足沾满了俗世的尘埃。
  “你们是来带我走的吗?”
  她拢了拢凌乱的发丝,传神地看着这四个彪武大汉,“云游四虎。”
  四人一时面面相觑,从他们的表情上,他们并不乐意带她回去。憧憬的湖水渐渐平息。她觉得自己的问题好愚蠢,就像一件衣服,被墨沾湿了是不容易洗去痕迹的,她也回不去了。
  带头的老大说:“东主放心,主上特意派我四人保护您,所以您的处境绝对安全。但请东主势必为主上完成一个任务,也就是从蓝家取得无暇玉□□燕。”
  她闭眼琢磨着字句的含义。心想,原来那晚蓝家宴,所有人都是为无暇玉而来,大哥也不例外。只是既然他找到了他为什么不把他带走?
  她忽然如梦初醒地记忆起了许多事情,这些事情在意识里尘封已久,然而她却像刚刚发现他们的存在一样。
  城区郊外,大哥教她骑马。
  冬樱树下,大哥教她抚琴。
  大哥在义父苛刻的训练中为她解围。
  大哥曾说女孩子的幸福就是安逸的生活,不必参与江湖上的纷争。
  大哥也曾称赞她,天下舞跳得最美的女孩。
  大哥穿着水袖长袍,拥抱她的的时候,宽大的衣袖,抬起手臂,像天使的两面翅膀……
  如果有谁问,为什么要离开云霄城,她一定会回答,因为大哥一定会找到她。
  为什么忧伤尽数裂开?
  为什么不把我带走?就算我的自由、我的爱情都化为泡沫。
  这是任性和离家出走的代价吗?我要的安逸消失了,就如我失去纯洁一样。
  “好,我一定会帮义父拿到□□燕。”她眼睛里的光芒格外坚定,“势在必得。”
  静夜,他们又相处在灯光摇曳,珠帘玉翠中。
  他淡淡道:“给我跳支舞。”
  “好。”
  她轻笑一声,开始摆动手臂蹁跹起舞。
  她跳的很用心,口里唱着靡丽的曲子。
  他坐在雕琢着繁复花纹的高靠背长椅上,交叠着十指,若有所思。
  一杯装在景陶杯里的人参茶在他的面前冒着白气,氤氲着柔和的光。
  他的脸白皙而冷峻,镇定并且沉着。
  一曲完毕,他微微张开双臂,示意拥她入怀。
  她踏着舞步旋入他怀中。她听见他的心跳,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
  “好像我们前世见过。”
  她传神地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很憔悴,微笑也带着疲倦。
  “是吗?”他呵呵笑道:“你真的是青楼女子,怎么我发现了你眉宇间的贵气。”
  她把头贴近他的胸膛,一阵强烈的欲望随着那些荷尔蒙的气息渗进毛孔,钻到她的身体里,灵魂里。她问:“你喜欢我吗?”
  他故弄玄虚,“你说呢。”
  她道:“我不是大家闺秀,不是淑女,你喜欢我吗?”
  蓝澈轻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我却认为,淑女虽可爱,但并非我所爱。”说着温热的唇舌将她紧紧纠缠。
  她撇开他问蓝衣女子是谁。
  那晚,她看到他们在一起。蓝衣女子把脸瞥向暗处说:“澈,今晚你喝多了。”湛蓝的衣裳,深不见底的眸子,神秘而沉静。
  “我不在乎。”晚风勾勒出他微笑的弧度,“如果她能应此离开我,未免不是一种希望。”
  这个她自然不是她婉婷湘,但会是谁呢?是他的未婚妻高贵的叶翩羽小姐。
  她天生就对一切秘密与□□有无可抑制的兴趣,每当揭开一层她就会有掏得珍宝的快感。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偷听的机会。
  清高之蓝衣女子道:“爹让我照顾你,可我现在的医术还不足以使你恢复,”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要再近女色,那样对你无益。”说完,便起身离开。
  “小泉。”他叫住了他。
  她停住脚步,却吝啬地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对不起,澈,爹曾说要我照顾你一辈子,可我的心不属于这,明天我就离开,谢谢你的关照,告辞!保重!”
  风吹散了她的束发,长发倾斜而下如海藻般深邃古朴。她猜测对了,她真是一秀外慧中的女的,那可是他的蓝衣红颜。
  从他目送她离开的眼神中,她读出,原来他看似多情,实则痴情。
  他告诉她:“小泉是江南最有名的女药师,她的父亲风前落是中原第一正义山庄的庄主。”并说她武功高强,是个很厉害的侠女。
  说着,他温热的手,摩挲着她裸着的小腿,她那长长的及踝的纱裙被轻轻地撩起他温热的指尖缓缓地滑过了她细腻的肌肤,指尖是轻巧地碰触,沿着腿部的线条向上一路延伸,从轻轻的爱抚逐渐深入到用了些许力气的揉捏。他的唇舌也丝毫未停消,从她紧闭的眼睑处,到鼻尖,到色泽红润饱满的唇,再到小巧的耳垂,而后攻击的点停留在了暧昧的锁骨处……
  往后个把月,她再也没见过他,他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只是忘不了那一夜的温存。
  离开云霄的日子,她真的很累,很空虚。那些伪装的坚强在现实面前原来如此脆弱,可以击毁所有的信念与耐力。
  天边泛起了白。泪无声地掉。原来当孤独空虚占据心房,那些灼伤心灵的伤口就会重新裂开,溢出鲜血,痛得撕心裂肺。
  谁赠你多情舞,谁赐我玲珑心?
  清晨,她独自在莲花池边散步,遇见了一个洒脱不凡的男子。比起蓝澈,他显得较亲切随和,浑身散发着朝气,嘴角洋溢着阳光笑容。
  他主动找她搭讪,他说,他叫易萧,是蓝澈的结义兄弟,江湖上的朋友,并说,在蓝家大宴上,他们见过面。
  易萧总是时不时地翻过那道高墙,找她聊天。此后,她的生活也不再那么单调,如被困冷宫的妃子般。易萧很幽默,总是能逗笑她。她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心底里希望天天见到他。
  偶尔一次,隔着半透明的窗,她看到蓝澈沉思在书房的背影,清幽冷寂。她心中好期待,好似一团团流动飘舞的云霞,但不知缘由,她驻足,逃离似地走开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荷香淡淡,荷花艳艳,荷叶罗裙,浑然一体,相映成趣。
  易萧说;“你等着,我摘一朵给你。”
  他凌波跃湖的样子比起大哥,显得如此笨拙。大哥的身形如燕般轻盈。
  她掩住笑,接过他手中的莲花,说谢谢。
  那一刻,却恰恰被蓝澈看到。
  蓝澈走过来只说了声,“招花惹草的青楼女子,本性难移。”
  她杏眼圆睁,神情较激动地说:“对,我是你的谁?我为什么不可以找别人谈情说爱?你又凭什么管我?你用多少钱把我买来的,我都可以还你。本小姐永远都不缺钱,我有一座你无法想象的金库。”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低低的沙哑的甜,说得特诡秘。
  他怒目圆眦,一把拽住她的手,额上的青筋历历可数,身子前倾,盯紧她道:“原来这就是你们的劣根性。”
  两人双目交织,电光石火,不肯相让。
  他欲反手给她一巴掌,但被易萧迅速阻止了。
  易萧低头对蓝澈说,不慌不忙,显得十分镇定,“大哥,我想你一直忙于公务,无法陪大嫂,所以我走来陪大嫂解解闷,请大哥别误会兄弟。”转而又对婉婷湘说;“大嫂,我从没见过大哥对一个女孩这么在乎过。”他说的很正经,又带着顽皮的笑,特别是那句,“你才是蓝家真正的未婚妻。”
  说完,他便甩甩额前张扬的发丝,消失在雾霭沉沉的莲池那边。
  未婚妻?!她心中疑问重重。这是什么意思?这代表什么?本想问蓝澈,可蓝澈也一声不响地走了,什么都没解释。
  从云游四虎那打听,原来蓝家生意萧条,叶家也明里暗里想与蓝家解除联姻关系。蓝澈一怒之下气言:“就是娶那青楼舞姬,也比让你叶家小姐进门强。”众人听得言外之意是:蓝澈想娶她婉婷湘。虽然是一句戏言,也溢出了蓝澈对她的喜爱,哪怕只有一点点。
  她十分坚定地说:“我要帮他,从即日起,你们帮我收集江南商场的所有资料。”
  云游四虎说:“东主,这侦查工作,我们兄弟不难做到,可您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为主上拿到无暇玉□□燕。若没有尽早拿到或落入他人之手,如果主上怪罪,对你我都没好处。”
  她道:“□□燕自然。。。。。。自然能拿到,而我之所以被奉为东主,你们也是知道的,不必我多说。”
  “是是。”云游四虎连连点头道。
  她从小就和三个哥哥一样接受云霄城的魔鬼训练。所不同的是哥哥们都有武学体能训练,而她这方面失去了,她最主要的课程是理财及商场攻略。云霄好几笔生意都由他接过手,她与北宿、西烨、南七并称云霄四大护法。只是外界还不知道,理财有道,诡计多端的大漠东主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虽然尽了力,可蓝家最终以破产收场。
  其实婉婷心中隐隐知道,让蓝家破产的其实就是义父。但不知义父是为了让他的买卖冲破中原市场还是想给蓝家一个下马威。总之,蓝家败得一踏涂地。是啊,年纪轻轻又年少轻狂的蓝澈怎会是老奸巨猾的义父的对手。有句俗话不是说,姜还是老的辣。
  那天,下着滂沱大雨,蓝家大院一片萧条。下人走的走,散的散,室内像被匪徒洗劫一空般,满地狼藉。她找过很多地方,终于在郊外一处僻静的青山坡那找到了一脸落魄的他。
  当时,她打着油纸伞,提着盛满小米饭菜的竹篮,穿着亮橙色的及踝百褶裙,在滴答作响的大雨中,犹如一尊女神,华美而秀丽,每一次蹙眉都会让人神魂颠倒。
  蓝澈跪在墓碑前,低头,一声不吭。
  她走过来,说:“即使没有了财富,你的父母也会保佑你平安。”
  她把饭菜放在了他的身边,他没有理睬,继续低头,一声不吭。
  她把伞移至他头顶,道:“我只想说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永远走不出青楼。对了,你身体不好,不能淋雨,更不能不吃饭。”
  “你怎么这么啰嗦?”他反过头,冷冷地看着她,那瞳孔里似乎有冰块,“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
  她楞住了,这个人比人称“冷面修罗”的二哥哥西烨还冷酷。但既知此点,便有方对付。她说:“如果我爱上你了,是不是该有同情心?再说,你是我的,我怎么狠心不管你?”她说话的表情认真到有些天真。他盯着她狠狠地说:“你这个不要脸的疯女人,告诉我,谁派你到我身边来的,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何还来自讨没趣?”
  她深呼了一口气:“好说,蓝大公子只要交出家传之宝无暇玉,我这就走人,再不烦你。”
  “原来又是为了□□燕而来。”他笑的肆意而无奈,“好,就算蓝某今天死在这,无暇玉也绝不会落入贼人之手。”
  其实他不是只说给他听的,旁边矮树林里杀气冲天。
  她也查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毅然把伞扔开,拽起蓝澈的手,轻声说:“跟我走。”两人便有默契地径直往山坡下奔去。
  风呼呼灌进他们衣内,雨顺着脸颊、脖颈浸湿了有些畏寒的肌肤。狂奔中,她心里只想着救他,却忘了最初的目的。
  那绘着江南泼墨山水画的油纸伞遗落在常青树枝干上,划破了一道口子,左右飘摇。
  被包围是预料之中的事,血腥、搏斗常有发生。
  最关键的时候,易萧出现。
  他穿着湿透的轻衣布衫,手握一把锋利的古剑,那剑反射着冷冷的光,咄咄逼人。
  他长啸一声,挥剑横扫,剑的威力十足,凡是被他气焰所及,非死即伤。易萧曾笑侃过,这剑名浪子冲,是他一个名守剑神的酒鬼师傅传给他的,那师傅可谓神龙见首不见尾,足足一怪人,满身酒气,络腮胡子,形容邋遢。
  奔跑。追杀。劫住。突围。
  就这样反复着延续到一里外的山壑里。最后三人已筋疲力尽伤痕累累。
  在一个山洞里,她敞开心告诉他:“愿不愿意信我一次,也许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当晚,他来不及回答,边旧病复发,不省人事。
  易萧夸她:“你轻功不错,哪个门派的?若有时间也教教我。”
  她说好,只不过要告诉她无暇玉在哪。
  易萧爽朗地笑出声来,“湘湘,我非常相信你,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子。”
  她回笑道:“你说的善良是反语吧?”
  当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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