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明月和严连城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脸上带着无法言说的悲伤。
诗染轻轻地走到玉兰曦面前,抬手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怜惜道,“兰曦,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定保他们无恙!”
玉兰曦垂眼暗自滴泪,那若是她不愿意留在他身边,落明月和严连城必遭杀害了?
诗染微微弯腰,将她柔软的手握在掌心,又道,“兰曦,可还记得我们当时在睿王府的约定?”
玉兰曦默然无言,缓缓抬起通红的眼睛,吃吃地望着他。
他拿着她的手轻抚自己脸颊,慢慢道,“我说过,诗染再次归来时必娶玉兰曦为妻,我永远记得,我相信你也不曾忘记过,是吗?”
玉兰曦与他眼对眼的望着,良久,终是咬唇点了点头。
诗染脸上的笑容一下荡漾开去,他忽然半蹲,将玉兰曦一把横腰抱起,玉兰曦惊吓得倒吸口凉气,诗染垂眼望着怀里花容失色的女子,含笑道,“今日我诗染就要向玉兰曦兑现这个约定。”说着,他就抱着玉兰曦大步向前走去。
红毯两边站着的三十万大军,看到这一幕不禁举拳呐喊道,“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一时,这呐喊声响彻天地间。
落明月和严连城眼睁睁地看着诗染一脸春风得意的抱着玉兰曦从身边而过,他们暗自捏拳。咬牙,他们想,只要玉兰曦表现出一丝不愿意,就算豁出他们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是她却没有,她脸上甚至带着如花朵般的微笑,虽然看她眼睛像蒙了层雾,也许只是因为她刚才哭过的原因,又或者这只是落明月和严连城的一个错觉。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落明月和严连城还有一个人也是万般悲伤。不过她不是为自己而悲,而是为自己的亲妹妹感到哀婉,她想,这个拥有天下第一美貌的男子他本该娶的人是自己的妹妹,奈何命运弄人。更可怜的是,这个男子的心里,眼里已经不再有她妹妹的影子。而她的妹妹却依旧对这个男子日思夜念着。
想到这里,南宫雨难忍心痛,眼里升起一层薄雾,视线中只模模糊糊地看见那抹影子越走越远,她不由在心里感叹道,铜铃,你若是知晓他娶了别的女子为妻。心是不是会痛死?
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中,两行清泪默默的从南宫雨眼里淌出。
而依旧被关押在京城天牢里的南宫铜铃正跪在天窗下前,她吃吃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双手合什,虔诚祈祷道,“请各位天神一定要保佑染哥哥平安,所有劫难铜铃愿一人承担,只求染哥哥平安健康!”说完,她就合上了眼帘,嘴里却依然念念有词的在祈祷着。
此时此刻远在洛水的诗染本是没有想起南宫铜铃的。可当看见人群簇拥间的玉兰曦头披红纱,身装喜服,向他慢慢走来时,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怔怔地站在原地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一个漫天飞雪的清晨,他即将踏上远游东瀛的商船,南宫铜铃来送他最后一程。那时南宫铜铃已是令嫔,若不是他以死哀求蓝水涵。恐怕在他远游东瀛之前他也是无法再见到南宫铜铃的。
而临走之际,他紧紧握住南宫铜铃的双手,重重道,“铜铃。等我!一定要等我!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等我再次回来必娶你为妻!”
那席话犹在耳畔,可他此刻要娶的女子却并非南宫铜铃,诗染的心渐渐地由欣喜转为惆怅,等他慢慢从回忆中醒过来,才发现玉兰曦已经站在他面前,那双隔着红纱的眸子有疑惑,有惊讶,有悲伤,他猛然一惊,笑颜逐开地上前握住玉兰曦的手,然后拉着她一齐慢慢走向高堂。
高堂自是长辈之位,所以落明月便被安排坐在了高堂上的左边,右边的椅子上则摆放着一个灵位,正是诗染已经过世的母亲的灵位。这样,他们即算是拜高堂了。
当两位新人走到红色蒲团前,丝竹和哄闹的人声也都慢慢静了下去,待一切就绪,站在一边的司仪长吸口气,紧接着用庄严高亢的声音喊道,“一拜高堂。”
诗染颔首,慢条斯理地下跪在红色蒲团上,准备叩头时却发现身边的玉兰曦并未下跪,他偏头不解地看向玉兰曦,只见红纱后的玉兰曦一脸茫然,目光怔怔地望着高堂上的落明月。
诗染再看落明月,他也正一眨不眨的望着玉兰曦,拜堂之际,两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直对视着。
诗染心中向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滋味,又难过又愤懑,就在他准备张嘴时,玉兰曦又缓缓地跪了下来。望着她淡漠的侧面,诗染不禁在心里反问自己,这个女人真的爱我吗?
玉兰曦虽然跪下了却依旧没有要拜堂的意思,她只呆呆地看着地面,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为了缓解着尴尬的气氛,司仪故作咳嗽一声,又深吸口气,用他雄亮的嗓子重新喊道,“一拜高堂!”这次司仪的声音可以拖了很长。
可等司仪的话落地好一会儿,玉兰曦还是无动于衷,她好像根本就没听见这声音似的。
屋内所有的人都察觉到气氛的诡异,却都不敢交头接耳的去讨论,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司仪的头上都急出了汗珠,他扯着嗓子故意又咳了一声,长吸口气,准备再重新喊过时,玉兰曦却抬手示意停止。
所有的人都屏息望着玉兰曦,玉兰曦慢慢地转过身去,面对诗染轻轻唤了句,“染。”
在拜堂之初诗染的心情都是极好的,但因为这一折腾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喜悦之情,他用幽怨地目光看着玉兰曦,心里却在想,她玉兰曦若是要拒绝和他拜堂,拒绝嫁给他,就算拿铁链栓住她,他也要她的人永远留在他身边。
顿了顿,玉兰曦难得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道,“我们直接夫妻对拜吧!”
诗染怔了一下,原来她不是要离开他,而他那颗提到喉间的心也踏实的回归了本位,他嘴角微扬,点头道,“好。”
机灵的司仪一听,赶紧附声高昂道,“夫妻对拜!”
其他人看见这最终圆满的结局也不禁鼓掌高喊道,“夫妻对拜,夫妻对拜!”
就这样,玉兰曦和诗染在一片呼声高叫中行完了拜堂礼仪。
待两位新人站好后,不知何人忽然高喊一句,“送入洞房咯!”
一时,众人皆呼应,玉兰曦又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被送进了新房。
众人把玉兰曦送回新房后,也没有多驻足就都退了出去,他们都是已跟随诗染有段时间的了,所以对于诗染的脾性还是知道一二,闹洞房这样的民俗万万不能有。
红烛闪烁的新房内一片喜庆之意,玉兰曦孤零零地坐在喜床之上,目光在屋内流淌一圈便默默地低下了头,眼前忽现出拜堂之前诗染在原地发怔木然的表情,女人的第六感强烈的告诉她,诗染之所以会有那样的表情肯定是想起了南宫铜铃。
这也是为什么司仪明明在连叫了两次“一拜高堂”她都无动于衷,她觉得诗染明明还没忘记南宫铜铃可为什么又偏偏要娶她?她真的很想知道,在他的心里,她玉兰曦到底是怎样的地位?
那一刻她真的很想拒绝,可是当她看见坐在高堂之上的落明月时,她才知道她没有选择!所以她只能跪下拜堂。她不是不相信诗染不爱她,她只是不够自信,在诗染的心里,她比南宫铜铃重要。为了试探诗染的真实心意,她提出直接夫妻对拜,结果无非两种,同意与不同意。
其实玉兰曦多么希望诗染是不同意的,难道他不知道吗?真正的夫妻礼仪就该先经过高堂,然后天地,再是他们自己,而一一完成的,只有完整的礼仪,才表示他们真正结成了夫妻关系。
可是她失望了,当听见诗染说好的时候,她的心阵阵生疼,有说不尽的悲凉与无奈。
就在这时,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玉兰曦坐在里间,她虽然看不到外堂的情况,但也已经猜到是诗染进来了,她的陡然一跳,只一刹那的惊喜随着情绪的失落,又化作了无声的哀伤。
从外堂传进一阵声响,玉兰曦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只能静静地坐着,等候诗染进到里间。
过了一会,只见诗染捧着一个金盆慢慢地走了进来,玉兰曦心中大为疑惑,不明白他为何捧着一个金盆?金盆里又装着何物?诗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默默地捧着金盆来到她面前,然后蹲下地把金盆放在玉兰曦脚边,她这才知道,原来金盆里竟然装的是清水。言情或,又小心翼翼
第128章 交欢(二)
诗染扬脸对她微笑,然后一只手握住她小小的脚,玉兰曦条件反射的缩了缩,他却抓住不放,她眉头微皱,咬唇道,“干嘛?”
诗染的笑一下灿烂无比,他闪闪而动的眸子看着她说,“记得小时候娘跟我说,她就是在嫁给我爹那夜彻底爱上他的,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亲自为我娘洗了脚,娘说待我娶亲那晚,也要亲自给爱的人洗脚。”
玉兰曦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心底好像生起了一堆温火,暖暖的。
诗染一边为她拖鞋,一边微笑道,“我更希望玉兰曦能永远留在我身边,只愿这双小脚永远舍不得离开我…”
她只默默地听着,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唯有眼眶中噙满了感动的泪水。
诗染修长的手伸进水里,将她小小的脚掌握在手心,就感觉像握住了整个世界。
玉兰曦垂眸,看着他细致温柔的动作,她整个人都酥麻极了。
诗染握住她一只小脚,缓缓从水里捞出,然后抬至眼前吃吃的看着,那样子既像在把玩又像是在欣赏。
玉兰曦脸颊烧得通红,咬唇道,“怎么了?”
诗染看着她,微扬嘴角道,“这么水嫩的小脚,我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
玉兰曦惊愣了一下,等她还没从惊愕中醒过来,只见诗染的唇竟然吻向了她的脚心。她下意识的想抽回小脚,无奈,诗染却紧紧握住不肯放。
诗染见她一脸受惊的小样,脸上的表情不禁更加兴奋了,伸出湿//润的舌//尖来回舔//弄着她的脚心。
玉兰曦哪里受过这样的挑逗,她只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处跳出来了,慌乱得不知所措,而身体的自然反应让她羞愧得不敢直视诗染的眼睛。
不过一会儿,玉兰曦便已是连喘粗息,整个脸和耳朵都是一片通红。就像傍晚时分的火烧云。
挑逗之初。诗染本是没有什么特别反应的,现在看见玉兰曦又羞又涩的模样,他的本能反应也一下子被引了起来。
他起身将她整个人抱到床上,和她促膝相坐,只见玉兰曦面耳通红,目光慌乱地望着身下的红色被褥,一颗心紧张地噗通乱跳。
望着面前的娇人儿诗染有种想把她直接压在身下的原始冲动,可他又怕自己如此粗鲁令她不喜,所以他努力克制住冲动,只是将她头上的红纱轻轻撩去。
玉兰曦羞涩的抬眸。一对上诗染的那荡漾的目光她又害羞的垂下了眼睛。
诗染默默含笑,温柔地为她将头上的发钗一一拆下。没有了那些繁重的发钗玉兰曦自己也顿感轻松许多。
为她拆完发饰后,诗染又伸手要为她脱衣,她一下抓住正在她衣领前的手,不知所措的看着诗染,良久,她双唇有些发颤,支支吾吾道。“我…我…怕…”她本能的恐惧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诗染反握住她手,身子向她倾近几分,性感的薄唇近在她温软的红唇咫尺,只听见他道,“有我在你永远不必害怕…”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轻柔的吐气。
而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呼吸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温润炽热的唇就贴在了她的唇上,玉兰曦真是有些愣怔住了,眼睛瞪得倍大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绝美脸庞。心乱如麻。
倏地,他的右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她,两具身子就这样紧紧贴住。
玉兰曦有点惊慌,但又很快被这感觉陶醉住了,她不由学他也闭上了眼帘,细细地品尝着嘴里那纯男性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香味,犹如触电般,她全身阵阵酥麻不已。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成了一趟水,柔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诗染顺势将她放倒在床上,随即他整个人也压了上来,他柔韧的唇舌一边顺着她下颌吻到她玉颈,一边温柔地褪去她身上的衣物。
暧昧的红烛下,两具**在红色的锦被上翻滚,喜气洋洋的屋内,到处飘荡着急促的喘息声。
玉兰曦将玉臂绕住他脖子,嘴里嘤咛道,“额…染…”
诗染在她耳畔轻轻地说:“兰曦,我要你。”下一秒,他进到了她的体内。
玉兰曦闷哼一声,两行泪水便沿着她的眼角落在了锦枕上。
诗染紧紧抱住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停下动作,轻咬她耳垂,怜惜道,“很痛吗?”
她依旧泪流不止,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诗染努力撑起上身,修长的手轻拢她秀发,望着身下疼得小脸都皱一块的女人,他终是不忍,便欲抽身离去。
玉兰曦却惊愕地看着他,失声问,“怎么了?”
他垂头深吻她光洁的额头,然后道,“痛在你身,疼在我心。”
玉兰曦眼中含泪,欣慰一笑道,“虽然痛,但是快乐并存。”
诗染内心深处被触动,俯下身在她耳畔温柔说,“我会轻轻地。”
玉兰曦紧紧拥住他,望着悬挂在高处的红帘,幸福的笑了。
漆黑夜空中悬挂着圆月,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月下回廊中站着两个颀长的黑影,他们脸上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而就在这时,宁静的夜被打破,只听见从前面的院子传来一阵嘈杂声,他们二人相视一眼,其中个子稍高的人道,“宫主,好像是公孙大人的声音?”
落明月点点头,“我们快出去看看。”
说完,他们二人就匆匆赶到前面的院子,一眼看见院子里挤满了持剑相向的人群,公孙羡就在人群中。
“六扇门办案,你们这是妨碍司法公务!”公孙羡肃色严正继续道,“本官受皇上之命,调查十三年前玉氏冤案,而玉兰曦是玉氏后人,也是十三年前的唯一活口,本官有必须的理由审问玉兰曦!”
站在台阶上的南宫雨冷冷的看着公孙羡,轻笑一声,“公孙大人,谁告诉你玉兰曦在这里的?”
公孙羡眯眼,南宫雨是打算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突听后面传来一道声音,“我证明玉兰曦就在这里!”
所有人回头看去,刚才说话之人竟然是严连城。
南宫雨暗暗咬牙,她咬咬唇,向身旁的龙双双低吟几句,然后挥挥手,龙双双颔首抱拳后,扭头就走。
公孙羡挑起一边嘴角,眸子里满是笑意的看着南宫雨,“南宫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还不速把玉兰曦交给本官!”
南宫雨双手环抱胸前,一脸轻蔑表情的望着公孙羡,“公孙大人,就算玉兰曦的确在这里又如何?我就是不交出来,莫非公孙大人你还能放狗咬我不成?”
南宫雨话音刚落,院子里顿时响起一片哄然大笑。
六扇门的人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公孙羡从袖子里拿出一块令牌亮了出来,大声道,“南宫雨,认识它吗?”他说的它自然是指他手中拿着的那块令牌。
刹那间,不仅南宫雨,其他人也都怔住了,片刻,南宫雨失声道,“你如何会有丞相的高级手令?”
公孙羡揶揄一笑,他将令牌重新收好,抬头望一眼明月,摇摇头道,“天子之兵,畏惧的却不是天子,而是丞相,哈哈哈。”
公孙羡的笑回荡在院子里每个角落,南宫雨和她的手下们却都听得心惊胆颤。
“大胆!公孙羡,你竟敢公然嘲笑丞相?”南宫雨怒斥道。
公孙羡轻哼一声,“南宫雨,废话少说,我今日势必要带走玉兰曦,你不交也得交,不然丞相那边,你交不了差!对了,还有令贵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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