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身冷汗!暗道:“好险!如不是暗中那人提醒,我只怕是已中暗算了!”她又气又恨,猛一回头,正见一个蒙面客的第二锏已到。她怒喝一声:“背后偷袭,算什么本事?”宝剑一迎,“当”的一声磕开了金锏,反手便点,和那人斗在一起。
那蒙面客功夫虽高,但较欧阳琼花还是差了一筹。战不数个回合,便堪堪欲败。他一看不好,大叫道:“点子厉害,兄弟们并肩子上啊!”其他几个蒙面客一声呐喊,蓦然间黑影连闪,欧阳琼花但觉眼前一花,自己的前后左右俱已站了一个蒙面人。其余三个在外围摆成一个品字形。手中俱持双锏,交错胸前。
欧阳琼花一见他们这阵势,心中一动,失声道:“你们是漠北七龙?”为首的那蒙面客阴恻恻地一笑:“原来我兄弟在中原还是有些名头的”这句话无疑已承认他们正是漠北七龙。
欧阳琼花心中一惊,紧咬银牙道:“你们这七个魔头,不在漠北,跑来中原做什么?难道还想在中原兴风作浪吗?”萨满驼眯着眼睛,冷冷一笑:“不错,我们不但要大闹中原武林,而且还要统治中原……”
欧阳琼花啐了一口道:“呸,七条小虫也想翻云覆雨,当真是白日做梦!”银虹乍起,寒光疾吐,直奔萨满驼面门。萨满驼面露冷笑,竟不躲闪。眼见剑尖已要触及肌肤,他忽然大喝一声:“嗨”声音如钟,震的人耳中嗡嗡做响。
欧阳琼花吃了一惊,剑尖微微一顿,猛觉背后有金刃劈风之声,忙一侧身,刚刚躲开背后那人的偷袭,猛又听到“嗨”地一声,左边那人的金锏又已劈到。她慌忙向右躲闪,右边那人嘿嘿冷笑一声,金锏恰好迎面而来!欧阳琼花未料到这七龙魔锏阵会如此厉害,百忙中一个细胸巧翻云,翻出四人的包围。谁料脚跟尚未站稳,猛听的一阵阴恻恻的冷笑,站在外围的那三人的金锏又联袂攻到。欧阳琼花吃惊非小,一咬牙,银虹急绕,“当当当”几下磕开了那三人的兵器。蓦然眼前黑影连闪,刚才那四人又已扑了过来,又布成原先的阵势。欧阳琼花暗吸一口冷气,心知不妙。
这漠北七龙的武功按说都不及欧阳琼花,如论单打独斗,这些人万不是她的对手。但他们一组成此阵,竟然威力大增。欧阳琼花几次想冲出阵来,却因不知破阵之法,都被阻了回来。不一会,她已渐处下风。又因刚才已与周振邦激斗了一场,腿上又余毒未尽,渐渐地便有些支持不住。白云自然也看到了师父的处境危急,但她此时正全力斗周振邦,无暇帮助师父。一见师父连遇险招,不由得大为焦急,却也没有办法。
第4卷 云儿谁都不嫁!!
又斗了一会,欧阳琼花额头见汗,每一剑挥出,已有些力不从心。激战中,一个蒙面客的金锏迎面劈到。也就在这同时,背后有有两件兵器呼啸而至。欧阳琼花腹背受敌,躲已躲不及。她一咬牙,宝剑闪电刺出,竟后发而先至,瞬间便点到那人的前胸!她这是用的两败俱伤的打法,若是双方招数都用实,那人自会被洞穿前胸,而欧阳琼花也难逃一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见那迎面打来的金锏微微一顿,竟然失了准头,从欧阳琼花的耳旁呼啸而过,仅伤了她一点皮肉。而她的宝剑却扑的一声扎入那人的胸膛!惨呼声中,血光迸现,那人“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眼见不能活了。
这时背后的那两件兵器也已攻到,欧阳琼花身子前倾,宝剑反削,当当两声磕开了那两件金锏!这一切俱发生在一瞬间,漠北七龙眼见就要得手,未料到局势陡变,未伤着欧阳琼花,自己的同伴倒先莫名其妙倒下一个!大惊之下,俱后退了两步。
萨满驼骂道:“臭婆娘,你敢用暗器伤人?”欧阳琼花一怔,暗道:“我何曾使用暗器?”心中忽地一动:“莫非又方才那赐药之人救我?”
漠北七龙这边少了一人,阵势已破,威力顿时大减。欧阳琼花立刻反客为主,渐渐占了上风。双方正打的激烈,忽听林外马蹄声骤起,一个青衣汉子驰马直奔而来。白云眼尖,百忙中惊喜叫道:“方师兄,你来了可太好啦!快去帮师父!”
来人正是方正俊,他正奉师命四处寻找白云,今日蓦然在此见到,不禁大喜。听到白云的喊声,转眼看到师父正被六个人围攻,微一犹豫,便大喝一声,挥剑冲了上去。
萨满驼等人本来就被欧阳琼花杀得手忙脚乱,这时忽又见对方杀来一个英武少年,不禁有些心虚。萨满驼眼见不能取胜,知再斗也无益,便大呼道:“风紧,扯乎!”首先虚晃一招,转身就跑。那剩下五人一见不妙,也“哄”地一声,脚底抹油遛了!方正俊正要追赶,忽见师妹正与人斗的激烈,便叫道:“云儿,我来帮你!”长剑一挥,杀进了战圈。
周振邦见漠北七龙逃走,知大势已去,几次想脱身逃走,怎奈白云的剑网如幕,哪里容他脱身?正自焦躁,忽见方正俊又杀了进来。初时吓了一跳,随即有大喜过望。因为他已看出方正俊虽是师兄,武功却和师妹相差甚远!
方正俊杀至跟前,宝剑刚一出手,就被他中指一弹,震飞到半空。方正俊急要撤手,未料周振邦一声冷笑,手腕一翻,已自扣住了他的脉门。正好白云一剑刺来,周振邦一声狞笑:“我让你刺!”把方正俊左右一荡。
白云剑到中途,一见此景,大吃一惊,那剑便在中途硬生生顿住,尖声叫道:“周振邦,你好不要脸!有本事和我相斗便了,拿我师兄当挡箭牌算什么英雄?”周振邦得意一笑:“我本来就不是英雄!今日我不屑与你小辈打斗。”斜瞟了欧阳琼花一眼,淫笑道了:“琼花妹,咱们后会有期!”
他拖着方正俊就跑,白云急叫道:“周振邦,你还要不要脸,快放下我师兄!”提气便追!
方正俊被动地被周振邦拖着跑,心中当真是又气又悔。他没想到自己会给师妹帮了倒忙。他拼命挣扎,怎奈被人扣住了脉门,全身酸软,丝毫也使不出力气。
周振邦轻功本不及白云,又因为拖着一个人,步子慢了许多,眼见就要被白云追上。他心中一急,忽地一声狞笑,挥剑“喀”地一声削去了方正俊一根小指。方正俊一声惨叫,痛晕了过去。周振邦把他提起来,冲着后面追来的白云一扔,道:“接着!”白云吓了一跳,慌忙弃剑一接,把方正俊接在怀里。周振邦哈哈一笑,身形疾闪,霎时便逃了个无影无踪!
白云气的连连顿足,却也没有办法,连忙把方正俊放在地上,查看他的伤势。方正俊面色淡青,左手之上黑血涌出。白云知他已中了剧毒,正不知如何解救。欧阳琼花恰好赶来。见此情景,不由叹了一口气,只得停住了脚步,拿出一个细致玉瓶,自里面倒出两粒丸药,一粒内服,一粒外敷。
白云一见那个玉瓶,心中一动:“咦,这不是小师父之物吗,怎么会到了师父手上?”想起自己方才恶战时,薛凌逸在旁暗助,心潮一阵激动,心底顿升起一团暖意,她不觉回头向后看了看,暗叹道:“小师父,你刚才为何不现身相救呢?那样我师父可能会因为感激你而解除对你的恨意……”又一想:“小师父做事素来莫测高深,或许他这样做自有他的理由……”
那药甚有奇效,方正俊敷上不久,便黑血止住,人也悠悠醒了过来。他睁开双目,一看见白云,心中不由又愧又悔,歉然道:“师父,云妹,是我无能坏了大事!”欧阳琼花见他醒来,放下了心,长嘘了一口气道:“这也不能全怪你,你救你师妹心切……”忽然一笑道:“傻小子,你方才为何不和云儿联剑?”方正俊脸一红,嗫嚅着道:“我……我忘了……”
欧阳琼花一怔,笑斥道:“忘了?连剑法你也忘了?你这傻小子真是傻的可以!你以后还要和云儿联一辈子剑,可万不能忘记这寒玉剑法,日后好好练习吧!”方正俊一呆,一时没弄明白师父话中深意,呐呐地道:“联一辈子剑?”
白云却宛如挨了一闷棍,不觉后退了两步,颤声道:“师父,我只把师兄当哥哥,您……您老人家不要……”方正俊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吃了一惊。他虽然极愿意娶白云为妻,但他也知道白云和薛凌逸生死相恋,已到了如痴如狂,双方谁离了谁都会郁郁一生的地步。况且他此时对薛凌逸已殊无恶感,相反倒还有些敬佩,仰慕之情。故而他一明白师父之意,就忙推辞道:“不……不行,师父,云妹她……我不能……”他一着急,几乎语不成句。
欧阳琼花似早已料到他们会这样,微微一笑道,抚摩着白云的头发道:“感情也是可以慢慢培养的,等你们成婚后,兄妹之情自然就会变为夫妻之情的,何况你们本来就十分恩爱……”白云忽然迸出哭声,“哇”地一声扑进师父怀中叫道:“不!不!师父,云儿谁都不嫁,云儿要陪伴师父。”欧阳琼花笑道:“傻丫头,哪有一辈子不嫁人的道理,莫说孩子话了。”
第4卷 你不要碰我!
白云只觉的心在向下沉,似乎沉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窖里。她脸色惨白,嘴唇已失去了血色,她极力想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不觉向林中看去,心中狂喊道:“小师父,你为什么不现身出来?你难道愿意我嫁给别人吗?小师父,求求你出来……”然而林木郁郁,哪里有薛凌逸的影子?
白云几乎绝望,她转过身来,看了看师父,心已惨痛到了极点。忽然她眼中亮光一闪,象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扑入欧阳琼花怀中,扭股糖似的嗔道:“师父,您不要和云儿开玩笑了,云儿还小,不想……”欧阳琼花忽然一整脸色,轻轻推开白云,正色道:“云儿,师父何曾和你开玩笑?你今年十八岁了,也不小了。等咱们办完了事,回山后就给你们完婚!”
原来欧阳琼花在经过这一场惨变后,对周振邦早已恨之入骨,就是和周振邦扯上一点关系的人她也一样‘爱屋及乌’,切齿痛恨!更何况薛凌逸是周振邦的义子!故而她虽知白云心中只有薛凌逸一人,却还是决意要棒打鸳鸯,拆散他们!不让自己的爱徒嫁给自己的仇人。可她也深知这‘情’字力量之大,也听说了薛凌逸的机智聪明。为防日后的麻烦,故而她今日快刀斩乱麻,把白云许配给方正俊,以绝白云,薛凌逸二人的念头!
白云还欲哀求,欧阳琼花却断然一挥手,道:“为师主意已定,你不要再有它念了!”飞身上马,咬牙切齿地道:“我一定哟啊找到周振邦,手刃这个贼子!”一抖丝缰,飞驰而去。
白云已完全呆了,头脑中一片混乱,呆楞楞地立在那里,只觉的心已冷到了极点。方正俊此时的心情亦是复杂至极。他最大的宿愿就要实现了,他却感不到一丝欢喜,相反倒有些苦涩。
他抬头看了看白云,见她一副欲哭无泪,心伤欲绝的样子。心下不觉恻然,叹了口气,伸手想拉住她的手安慰她一下。谁料他刚碰到她的柔夷,白云就象触电一样跳了起来,一双含泪的眸子惊慌,绝望地看着他,面上竟然有一丝敌意,颤声道:“你……你不要碰我!”
方正俊吃了一惊,急忙缩回手来,心中不知是苦涩还是酸楚。叹了口气道:“师妹,这……这桩婚事我也不愿……你放心,师父可能是在气恼中说得气话,以后……以后我回劝她回心转意……”
白云眼中一亮,似溺海的人突然抓到一根稻草,颤声道:“真的?”忽然又神色一黯道:“师父说得这样坚决,她……她不会再改变主意了!”方正俊叹了口气,他也深知师父的脾气,从来是说一不二!只怕这桩婚事真的已成定局了!可是一看到师妹那绝望无助的目光,他心中一软,违心地道:“我会尽力劝师父的……哦,师父已经走了,我们也走吧?”
白云点了点头,无精打采地跨上了马背,双目茫然的望了望前方,泪水悄然而落。忽然她银牙一咬朱唇,“啪”地一掌打在了马背上!那马几时挨过这般打,疼的一声暴叫,驮着白云狂奔起来。方正俊呆了一呆,叹了口气道:“云妹,你心里难过,那就哭出来便了,何苦作践畜生?”白云在马上听见,果然忍不住,呜咽一声,以袖掩面,狂弛而去。
却说周振邦,他用诡计逃脱出来,一路狂奔,直跑出四五里路,跑到了一座山崖上,方才立住脚步。他喘息了一会,又向后看了看,确信白云师徒没有追来,这才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暗呼:“好险!险些就丧命在那小丫头之手!”
他站在断崖上,向下看了看,依稀可见方才的那片密林。望了一会,他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狞笑,自语道:“哈,你们去找‘我’报仇吧,最好要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才好,杀吧,杀他个天翻地覆才好呢!哈!哈!哈!”他一阵得意的狂笑,尖利的笑声震动山谷,震的树叶摇落,林鸟惊飞。
他正得意大笑,忽听背后有人冷冷地道:“阁下就这样好笑吗?”那人说话声音平淡至极,可听在周振邦耳里却无疑是个惊雷!他猛的转过身来,这才发现身后已不知何时站着一位青衣蒙面怪客。这怪客长身玉立,面上蒙着一块青巾,只露出一双精华内蕴,却略带嘲弄的眸子。
周振邦大吃一惊,他如此高的功力竟没有发觉这蒙面怪客何时到来!可见这蒙面客的武功该是多么的深不可测了!周振邦心头先自怯了,他勉强稳住心神,厉声喝道:“你是谁?为何跟踪于我?”那蒙面客淡淡一笑,反问道:“你又是谁?”周振邦哼了一声道:“我乃孤王岛岛主周振邦,你究竟是谁?”
那蒙面客目光闪闪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忽露出一丝嘲讽之色,缓缓地道:“哦,是吗?你真的是周岛主?那我可要请教一下了!”倏而出手,衣袖一扬,击向周振邦面门!嘴里吟道:“琼花玉瓣迎风傲!”
周振邦大吃一惊,慌忙后跃,寒光一闪,亮出了宝剑!那蒙面客冷冷一笑,似乎是早已料到了他这一招,身子忽然旋起,衣袖一展,做了个长啸的姿势,忽地凌空扑下,口里又吟道:“衣带飘袂凌九霄!”衣挟劲风,竟分袭周振邦周身大穴!周振邦慌忙用宝剑一削,然后一个仰翻,倒翻出一丈开外,堪堪避开蒙面客的衣袖掌握。
蒙面客哈哈一笑,蓦然身形前俯,并指如剑,径点周振邦心窝,长声吟道:“情人一剑遗恨事!”手指倏点,居然带着宝剑出鞘的啸声,径奔周振邦的心窝而来!周振邦大吃一惊,一招‘横流击辑’,长剑一架,以守为攻,好不容易才将蒙面客的攻势化开。
蒙面客衣袖一拂,似左似右,虚实不定,来势变换无方,口中吟道:“情怀历乱一梦遥!”这一招虚中套实,实中有虚,身形晃动,衣带俱已飘起,皆带劲风。展动时飘飘荡荡,真的宛如是在梦中一般,怪异至极,也玄奥凌厉至极!
正文:我是死也不会嫁给师兄的……
周振邦何曾见过这样怪异的身法掌法?他连用几种身法都躲避不开,吓的魂飞魄散!心猛的一横,长剑倏的刺出,同时身子后仰,扑到在地,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出四五丈开外。饶是如此,他身上的衣衫也被蒙面客的衣袖之风刮的片片破碎,变成了纷纭蝴蝶!
周振邦心内一寒,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使用的又是什么邪门功夫?”那蒙面客忽然一阵哈哈大笑,目中闪出一丝轻蔑,不无嘲弄地道:“好个周岛主呀,连自创的寒冰愁情掌也不认识了吗?”
周振邦一呆,失声道:“自创?”脸色忽然大变,呐呐地道:“对,对,是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