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孟雨之难解的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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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孟雨之难解的刀痕-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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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少言纵马冲向她,一路砍杀敌人,冲到她面前的时候,萧点秀又砍死一个敌人,而她自己也被一杆枪戳在右肩上。应少言大喝一声,用手中长剑将那杆枪挑了出去,那北燕士兵看枪脱手,赶忙逃跑。萧点秀在马上晃了晃,鲜血涌了出来。应少言纵马抢到她身边,用左手将她一把抓过来,放到自己马上。萧点秀摇晃着,应少言急忙抱紧她,右手剑却仍然不停地刺向敌人。他周围的敌人纷纷被他刺死在剑下。因为不能让敌人再有还手的机会,他振奋起精神,一剑一个,北燕士兵在他身边不断倒下,后面的士兵看到他如此勇猛,都有点胆寒不敢再进攻。

    这时孟雨终于找到了他俩,孟雨看到应少言一边保护萧点秀,一边还要勉力战斗,急忙冲过去,帮他一起将北燕士兵击退。萧点秀身上的血不断向外涌着,孟雨一边杀敌,一边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冲应少言喊:“我掩护你,快带她冲出去。”应少言也觉得萧点秀身上的血在不断的流,简直觉得她正在死去,他自己也快崩溃了。看到孟雨已经替他解决了身边的敌人,他点一下头,猛抽一鞭,带着萧点秀冲出了战阵。

    喊杀声渐渐远了,应少言拨马到了路边,将萧点秀抱下来。她脸色惨白,应少言急忙撕下自己的战袍,替她裹好伤口,在她耳边轻轻说:“点秀,坚持一会儿,我带你回家。”萧点秀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听到应少言说话,她竟然微微点了点头。应少言的热泪快要涌出来,然而他不能哭。他将她抱上马,自己也飞身上马,向西玉州疾驰而去。

    看到两个血人的时候,苏绮云惊叫一声,腿都软了,人就往下倒,秋菊和琴儿急忙上前扶着她:“夫人!”孟雪一眼就认出那是萧点秀,她几乎立刻叫了一声“军医呢?!”

    福全急忙跑过来,着急地说:“少夫人,前方紧急,军医都已经支援去了!”

    应少言扶着萧点秀,对孟雪道:“快去我房间拿药包!”

    孟雪愣一下,就往外跑去。她跑了几步,突然回头:“表哥你快去后街找杜神医!”说着她已经飞跑走了。

    应少言这才醒悟,杜神医是父亲当年的军医,因为年龄已大腿脚不便早已退养。应少言将萧点秀放到椅子上,急忙飞跑出去牵过马,飞身上马向后街奔去。

    孟雪拿着药包回来,萧点秀已经被抬到她和应少言的房间,孟雪看到她眼神似乎都已经散了,而且浑身是血,一时不知道伤口在哪里。

    她急忙小声问:“点秀姐姐,你伤在哪里啊?”萧点秀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听到孟雪问她,身体一动,血又从肩上涌出来。孟雪叫了起来:“在肩上!”

    丫环们吓得都不敢上前,笑笑急忙过来给孟雪帮忙。孟雪这才看见她的肩上已经匆匆包扎过,孟雪一眼就看出那是应少言的战袍。她用剪刀将她战袍和萧点秀肩膀上的衣服剪开,肩上的血洞露了出来。

第一九八章 身伤心伤() 
苏绮云啊了一声,两条腿又在发软,丫环急忙扶住她,却不敢看。苏绮云虽然害怕,却不愿意离开,但也无从下手帮忙。笑笑急忙将热水端过来,帮着孟雪给萧点秀清洗伤口,将金创药上上,血基本止住了,又用白布替她重新包扎好。

    萧点秀的呼吸微弱,孟雪小声在她耳边问:“点秀姐姐,疼不疼?”

    萧点秀疼得浑身冒汗,在孟雪面前却只是摇头。孟雪在药包里翻找着,突然哎哟一声,原来手被包里的剪刀扎破了,血流出来,她顾不得疼,手忙脚乱地翻找,终于在包里找到了止痛药粉。

    “笑笑,快帮姐姐把这个用热水冲半碗。”笑笑点点头,接过去麻利地冲好。孟雪轻轻将萧点秀扶起来:“姐姐,忍一忍疼,把这个止痛药喝了吧。”

    萧点秀听话地喝了药,孟雪又扶她躺下。这时,应少言已经背着杜神医匆匆进来。杜神医腿脚早就不行了,应少言一急,背起他就走。萧点秀头上还在冒汗,却轻轻地说:“少言,我没有事了,谢谢小雪。你赶紧再去帮应大人吧。”

    应少言俯身看着她,柔声道:“不着急,杜神医来了,你会没事的。”

    杜神医将孟雪裹好的白布揭开,看了看伤口,又原封不动地给裹好,他转头对应少言道:“小雪已经处理得很好了,没有伤到骨头。但这是枪伤,伤口不小,又流血过多。我这里有补血药,你们给她沏了喝下。明天记得给她换药,再给她服补血药,多休息就好了。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血流得太多了,要好好将养一阵。”

    应少言将薄被轻轻给萧点秀盖上,对她说:“我真的还得再回去小雪照顾你。我很快会回来。”

    萧点秀点点头:“不要管我,我没事的,快去帮应大人。”

    应少言走出房门,却又停住脚步:“小雪,帮我照看她。”

    孟雪已经忘了自己一直不跟应少言说话了,只是说:“放心好了,保护好爹爹!”应少言点点头,跑出房门,牵上马,又奔向战场。

    战斗最终以西玉州守军的胜利而告终,但是损失也很惨重。应正云将部队带回来关正枫带领人马休整。而兀鹫峰下的山口,双方都有守军在两边守卫,近期是不可能让人随意通过了,而北燕吞灭和义庄的目的最终没能达到。

    萧点秀第二天就能坐起来了,她不是伤好了,而是不想留在应宅。她执意要回到客栈,苏绮云苦劝也没有用。而孟雪到了第二天早上,就让笑笑帮忙照顾萧点秀,自己悄悄离开了。萧点秀看到这个情景,更是一定要回客栈去,谁也劝不动。苏绮云只能让自己的丫环采月去服侍她,又让军医每天三次上门给她治伤,萧点秀拒绝了几次,这回苏绮云无论如何不再让步,萧点秀只好答应了。却忍痛收拾行装,打算尽早离开西玉州,不再给应少言添麻烦。

    “不要再来看我,”萧点秀这样对来看他的应少言说,“你要是再来,后果恐怕是你日后一生都承受不了的。”

    应少言看着她苍白的脸,事情总是这样骤起波澜。可正因为她为他受了伤,他必须痛下决心断掉他们之间那根看不见的线。他们互相对视着,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这样对视了:“你好好养伤,不要和自己较劲儿。你既然不让我再看你,就不要让我不放心。”

    萧点秀点点头,应少言走出客栈,牵上马,一步一点地慢慢回到家里。应正云今天特地没有让他协助关正枫去休整部队,经历了这些突发的事情,应正云虽然是个要求下属极严的人,眼下又是和北燕战斗刚结束的紧张时期,他却额外地给应少言破了例。

    应少言回到家,走回自己的房间。昨天萧点秀一直在他和孟雪的房间里。他自己彻夜未归,孟雪却是彻夜陪着萧点秀。现在床上染血的被褥都已经换掉了,地上的血迹也已经洗净了。孟雪坐在椅子,趴在桌上睡着了。

    应少言走过去,给她披上一件衣服。她白白的小脸很是安详,可能是这一夜太累了,而她身体又那么不好,体力早已经透支了。

    然而她不想在白天的时候去床上睡觉,她怕被他看见。他们之间的裂痕仍在,而且因为昨夜的事情,这裂痕只能更大。应少言知道自己拙嘴笨舌,本来就解释不了,经过昨夜,彻底的没有办法解释了。

    可儿轻轻走了进来,小声说:“我家公子找你呢。”她是孟雪的陪嫁丫环,有时候改不过口来,也称孟雪小姐,称孟雨则是我家公子。应少言急忙站起来,刚一出门,就看到孟雨。

    应少言道:“你怎么不去休息一下,累坏了吧。”孟雨确实很疲惫,人都瘦了一圈,他来不及回答,对应少言说:“舅舅让我们两个去北燕。”

    应少言吃惊地张大嘴巴:“为什么?”

    孟雨用手指在嘴前做嘘声状:“小点声。”他看看周围:“我娘去北燕了,舅舅不放心,要去找她回来。现在这种情势,舅舅哪能离开西玉州,他就是担心娘,非要去不可,我死说活说,最终才让舅舅信任了我,同意我去了。”

    说服应正云,孟雨着实费了一番力气。大战之后虽然表面平静,但边关吃紧达到了空前未有的程度,应正云作为西玉州最高军政首领,根本不能够离开,况且是私自潜入敌国这种冒险行为。然而应正云并不相信孟雨能够顺利找回应秀灵,并且还能从孤鸣鹤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更主要的,是对于应秀灵的事情,应正云无法相信别人。孟雨对应正云说:“我是娘的儿子,救她的事情自然应该我来做,西玉州离不开舅舅,您就相信孟雨吧。”

    应正云看着孟雨:“不是舅舅不相信你,是怕你出危险。那里不是国朝,一旦有事连个能帮你的人都没有,若是你真的出了事,舅舅怎么向你娘交待?”

    孟雨笑了:“舅舅还是拿孟雨当小孩子,难道舅舅教孟雨的武功都是留在家里玩耍用的么?”

    应正云也噗地笑了,他想起当年孟定国只身潜入北燕,到孤鸣鹤那里假装拜师当卧底的时候,还只有十九岁。当时他自己也才二十出头,和孟定国两个人情同兄弟,不知一起干了多少塌天冒险的事情。然而自己归自己,再看孟雨,却总是拿他当长不大的孩子,舍不得放出去。他笑咪咪地看着孟雨:“既如此,舅舅就让你去。不过,要让少言陪你一起。”(。)

第一九九章 表兄弟() 
孟雨吃惊道:“为什么?西玉州现在多吃紧,舅舅正是需要得力助手的时候。”

    应正云道:“还是舍不得你一个人嘛。你在西玉州时间短,北燕话讲得没有少言好,风俗习惯也没有他了解,他不去谁去?”

    有表哥陪着,自己就像有了坚实的依靠一样,但孟雨还是犹豫:“可是点秀姑娘刚受了伤,小雪现在情绪又这么低落,他这样离开……”

    应正云皱起眉头,虽然他一向不会因为这些琐事影响军政大事,但不得不说这件事确实令他这个长辈烦心。但他随即很干脆地说:“少言要对萧点秀负责的是她的伤,要对小雪负责的是她的感情。但是,这些都没有探查出北燕和国朝勾结的内幕,少言是西玉州守军的一员,这是他必须做的,不允许选择。”

    孟雨知道舅舅这么发话,自己只能去执行。然而,他心里也同样有未了的牵挂:“舅舅,这些天我也不敢和小雪提她和表哥的事,感觉自己真的是不配做哥哥,然而我怎么都想不好该怎么处理这些复杂纠结的感情……”

    应正云看着孟雨纠结的样子,微微一笑:“小雪跟我聊了,她想去妙常师太那里学武功。”

    “什么?!”孟雨都要跳起来了,“这算什么解决办法?就她那个小体格?出不了西玉州地界就散架了……”

    应正云被孟雨逗笑了:“看看,小雪只跟我说实话,她就跟我这个舅舅最亲。不过,”应正云收敛笑容:“妙常师太那里吃紧你也知道,你找回你娘后,不能回京城,也要先去那里,不如你带上小雪去散散心。”

    孟雨都蒙掉了:“我带小雪?散心?舅舅您太会开玩笑了,带这个小累赘?那表哥呢?”

    应正云没有马上回答,他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步,停下想了想,才对孟雨说:“少言和小雪的事情,确实很难解决,而且别人都无法替代去决定他们的未来。我会让少言自己选择,但是有一个前提,”

    孟雨瞪大眼睛。

    应正云接着说:“如果他对不起小雪,我也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他可以去他想去的地方,滚得越远越好。”

    应正云转过身看着孟雨:“我这个做爹的,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嘛,但是希望你和少言,先将你娘安全地从北燕带回来”

    孟雨没有告诉应少言他和应正云关于小雪的对话,他觉得这件事自己也没有搞太明白,可能还是要从北燕回来再想办法解决。事实上一提这件事,他就头痛。然而小雪是他妹妹,他不管谁管呢?

    应少言吃惊地问:“姑姑为什么去了北燕?”

    孟雨简单地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他。

    应少言狐疑地:“山口已经被锁住了,咱们从哪里过去?”

    孟雨道:“我上次去北燕时,你送我到的那条河边有一座桥。只是现在桥也被锁住了,只能在隐蔽的地方,乘小船过去。舅舅说你能找到小船。”

    应少言点点头:“船我行,可是,”他有点犹豫:“可是小雪……”

    孟雨对他说:“你等我一下。”孟雨进了屋,看到孟雪还趴在桌上睡着,那睡姿实在不舒服。他心里明白,很替妹妹难过,小雪已经把自己丈夫当成陌生人了。

    他轻轻拍了拍孟雪,孟雪一下被惊醒了,看到是孟雨,吃惊地说:“哥哥,你怎么……”

    孟雨摸着她的头:“小雪,哥哥要和表哥出门,可能要很晚回来。你答应哥哥,赶紧去床上好好睡一觉。”

    孟雪抱着孟雨,抽抽哒哒地哭起来。孟雨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要瞎想,不要乱想,不要多想。这是哥哥告诉你的话,你现在不去休息,哥哥就要生气了。”

    孟雪抬起头,眼泪叭哒叭哒地掉下来。孟雨拍拍她的小脸蛋:“听话不听话?”

    兄妹俩很少有时间在一起,孟雨更是很少对她这么亲昵,孟雪突然觉得从来对自己不管不顾的哥哥,真是天下最好的人。她点点头:“小雪听话,哥哥你早点回来。”孟雨给她擦掉眼泪,摸摸她的小脑袋:“我走了啊!”孟雪含着眼泪点点头。

    孟雨出来,对等在外面的应少言道:“小雪已经去睡了,放心吧。”

    应少言不舍得走:“我去看她一眼。”他悄悄走进屋,看到孟雪已经在床上睡着了,盖着一床红罗被,睡得很熟很甜,也很沉。昨天她一夜都没有睡,实在太累了。她睡着了就像一个精致的绢娃娃美人,安静而甜美。应少言看着,心痛地很想摸摸她的脸蛋,又怕吵醒她,只好忍住了走出屋。

    孟雨从他舍不得的表情里,看出他是真心爱孟雪的。然而……很多事情也就坏在这个然而上。

    表兄弟骑马并肩走在西玉州城外的大路上。此刻天光大亮,看不出昨日战斗的痕迹。他们要去的那条河,流经和义庄,但已延伸出很远。古时的宅院,要背依青山,门前一边是水,一边是路,和义庄也是如此。

    两个人纵马沿着波浪翻腾的大河飞驰,宽阔的大河如一条银亮的白带,翻卷着白色泡沫向东流去。

    这里已经鲜有人迹,河面宽阔,一般人根本过不了河,况且风大浪急,坐船过河也是十分危险的。上次孟雨入北燕时的那座桥,经过昨天的突发战斗,也已经有北燕士兵把守,再也无法随意通过石桥北燕。

    两个人到了河边,跳下马。这里是河相对最窄的地方,但是因为窄,水积聚在一起,格外湍急。应少言比孟雨有经验,他指着河边一棵树木已经泡在水里的树道:“那树底下有一艘小船,虽然破,但是不会引人注意,天马上黑了,我们坐那条船过去。”

    孟雨道:“哇,那是什么人的船?”

    应少言道:“是西玉州专事打渔业的渔民,他在河两边都卖鱼,北燕和西玉州认识他的人都很多。”孟雨好奇地说:“这船坐得了他再加上咱们两个人?”

    应少言一笑:“一共只能坐两人,一会儿我划船就是。”

    孟雨老天爷观音菩萨地开始念叨:“我的天,这太危险了!表哥我还想多活两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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