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孟雨之难解的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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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孟雨之难解的刀痕-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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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雨不由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过。他放下筷子,摸摸孟雪的脸蛋:“可你现在就走,总是让人不放心。你还没到十五岁呢。”

    孟雪看着桌上的灯:“我不想让爹和娘再操心了。江南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这么就走了,只是可惜了我的那些花儿。”

    孟雨突然扔下半个饼,大叫了一声:“花儿!”

    孟雪吓了一跳:“哥哥,你干什么?”

    孟雨把筷子也放下了:“孟雪,你去买花籽的地方……”

    孟雪不高兴地说:“哥哥你提那里干什么,我再也不去了!”

    孟雨知道孟雪又想起上次买花籽遇上萧梦时的事情,急忙拍着脑袋着急地说:“不是的!不是的!有一次,我陪你去买花籽,记得吗?”

    孟雪不屑地哼一声:“当然记得。哥哥统共就陪我去过一次。”

    孟雨迫不及待地接着问道:“那次,那里有个挺漂亮的小姑娘……”

    孟雪一下笑了:“哎呀,哥哥还能记得某次陪我买花,见过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嗬嗬,哥哥你有长进了。”

    孟雨拍拍她的头:“去去!她当时穿个蓝衣服,好像绿裙子,梳个双丫髻的!”

    孟雪一脸坏笑:“然后呢?哥哥还记得什么?”

    孟雨眯起眼睛仔细想:“她跟你说话。”

    孟雪摇摇头:“不记得。她跟我说什么了呀?”

    孟雨急了,抓着孟雪的肩膀摇晃:“她说!她说!我记不起来了!”

    孟雨失望地往床上一躺,抓起枕头捂在脸上:“我现在好差劲!”

    孟雪拍拍他:“起来吧!那个就是卖花籽的杜老头的女儿,叫杜月莺。”

    孟雨一下坐起来了:“对!是叫杜月莺。小雪你太棒了!”

    孟雪不解地问:“她怎么了?”

    孟雨道:“她现在进宫了,被皇上看上了。”

    孟雪睁大眼睛:“什么?!”

    孟雨着急地:“难道你知道什么关于她的事情?告诉哥哥!”

    孟雪一脸疑惑:“可她跟哥哥有什么关系呢?”

    孟雨赶紧摇手:“她跟我当然没有关系。与案子有好大的关系。”

    孟雪想想,慢慢地回忆着:“杜老头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一直很宠爱她。她看着很文静很听话的样子,其实很有主意。而且,特别的聪明!那些花啊,花籽啊,价钱啊,产地啊,怎么种啊,杜老头记不住的,她都说得清清楚楚。”

    “然后呢?”

    孟雪一边想一边说:“我平时都不出门的,虽然去买花籽,但次数不多,和她交情也不深。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孟雨说:“她家还是花了钱走了皇上身边大管事宫女的门路,才进了宫。并且直接给了皇上,现在皇上很宠她呢。”

    孟雪皱皱眉:“这个不太像啊。杜老头家里景况不是很好,就算想进宫也不见得拿得出银子。再说,杜月莺也不像是想进宫攀皇上的那种人。”

    孟雨思忖着:“怕是这里又有隐情。”

    孟雪想想,才很不愿意地说道:“你们去北燕的时候,有一次她问我萧公子去哪里了。”

    孟雨吃惊地瞪大眼睛。

    孟雪接着说:“那个时候,萧公子刚给找过坠子嘛,还不像现在这么讨厌。可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就跟她说问一下点秀姐姐。可是点秀姐姐也不知道,还说萧大人都不知道,我就让可儿去转告她了。”

第六十章 表哥和表妹() 
孟雨深深吸一口气。

    “后来还有一次,她说有东西要给萧公子。现在想来萧公子弄花籽是不是跟她接触很多呢?但也不像,花籽的事,应该是佣人就可以办了的,如果萧公子跟她没有渊源,应该不会自己老去。但她确实拿了一张纸条给我,说请我转给萧公子。”

    孟雨急忙问:“然后呢?”

    孟雪不高兴地说:“我跟萧公子又没有什么交情,帮她问点秀姐姐是可以的。传东西怎么行?后来我告诉点秀姐姐,她还真去取了。”

    孟雨暗自思忖,这个小姑娘,年纪和孟雪差不多大,看来她都是主动去找萧梦时,又不像是他们之间一直保持联系的样子。

    但是萧梦时既使在西玉州,也绝不会告诉自己真象。萧点秀既然去拿了纸条,会不会知道里边的呢?以萧点秀的急脾气,和对萧梦时事事关心的态度,很有可能不管不顾就看过。

    想到这里,孟雨坐起来,一边穿靴子一边对孟雪说:“帮我去叫表哥来吧!”

    孟雪皱眉扭过头去:“我不要见他了。”

    孟雨不解:“为什么啊?”

    孟雪生气地说:“等他和点秀姐姐好了,再理他。”

    孟雨真是哭笑不得:“你们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啊,真够让人头疼。”

    但是又很心疼孟雪,想着她明知自己很快就要嫁到江南去了,心里不一定怎么样难过呢。

    于是便求孟雪:“哎,哥哥实在是累得爬不起来了丫环去叫他不一定来呢。他这两天,情绪低落得像个抽了筋的猫。”

    孟雪忍不住笑了:“所以我说,他们好了,我才理他。”

    孟雨已经穿好靴子下了地:“那我自己去找他吧。”

    孟雪看他费劲地要站起来,又把他推回到床上:“算了算了,我去吧!”

    孟雪轻盈的像一片雪花,就飘出了屋门。

    孟雨又倒在枕头上,心里想:我为什么这累呢?为什么和从前不一样了呢?从前总是一副永远使不完劲儿的样子。

    其实他不知道,内力受损,影响了四肢百骸。而案情扑朔迷离,又影响了他的心情,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应少言正在自己屋里,仍然擦拭着那把剑。

    这些年,剑是他最忠实的朋友。他找不到自己位置的时候,看到父亲留给自己的这把剑,就好像浑身又有了力量似的。

    突然房门轻叩,他走过去打开门,是母亲苏绮云。

    跟在母亲后边的人才让他大吃一惊,静静站在母亲身后的,竟然是孟雪。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晚风轻轻吹起她的衣角,真是美极了的一幅画。

    自从出事那天,应少言再也没有见过孟雪。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了该做的,他没有身份与资格再去做每天哄她,安慰她的那个人。

    但是人人都知道,他从萧梦时手里,把孟雪抢了回来。孟定国和应秀灵也都心知肚明,这也是他们赶紧把孟雪嫁出去的原因之一。

    应少言一时心跳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苏绮云蔼然地说:“少言,孟雨找你有事,但是他身上有伤,又累了一天,就让小雪来叫你了。你就和她一起去吧。”

    母亲也知道儿子的心事,她心里也是更喜欢温柔乖巧的孟雪。但是应少言与萧点秀四五年的感情,是什么人都不能忽视的,大家只好心照不宣。

    应少言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迈步,而且天色已经黑了,两个人一起走分明不妥。

    苏绮云又加了一句:“叫采月打灯笼送你们。”

    应少言点了一下头,跟着孟雪一起穿过花园和前廊,出了大门,又进了对面孟府的大门。

    两个人一直不说话,感觉空气像凝住了。但似乎这种气氛也不正常,还是应少言先开了口:“小雪,表弟找我有什么事情?”

    孟雪低着头,慢慢地走着,听到应少言问他,说了句:“哥哥案情有了新发现,可能想求表哥帮忙。”便不再吱声了。

    应少言也不知该怎么接下一句,沉默了一会突然问:“小雪,你去江南会习惯吗?”

    采月听应少言说到这句话,知道他们的话不一定愿意让别人听到,而此时池边廊下挂着灯,她便对应少言说:“公子,采月在府口门等您。”

    应少言点了点头。

    采月走远了,孟雪才低了头回答:“表哥不用担心。做女子的,终久都要离开家。无非是早一点晚一点。”

    孟雪没有提让表哥和萧点秀和好的事情。她知道,哥哥要让表哥去找点秀姐姐问事情,以哥哥不屈不挠的精神,一定能强迫表哥去的。等他们见了面,自然一切迎刃而解。自己目前,还是离表哥远一点的好。

    应少言突然像是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孟雪半天听不到他的声音,觉得诧异,她抬起头,黑黑亮亮的眼睛正好看到他的眼睛。那眼中有的只是痛苦和不舍。

    应少言像是突然明白,他对萧点秀是心存愧疚,而孟雪离开,却像是谁将她的心摘走了。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孟雨的门口。

    应少言觉得这条路怎么这么短,而孟雪却对表哥福了一福:“小雪要回去了,表哥自己进去和哥哥谈事吧。”

    应少言默默地看着她走了,一时呆在那里。

    半晌,他才猛然醒悟似的,进了孟雨的屋。

    一会儿,丫环又送上茶来,说是小姐让送上来的。

    孟雨抱怨着:“平时手脚灵便人不许打扰。结果现在没人敢打扰,差点要吃不上喝不上,才发现真是不方便。”

    应少言看着对面的墙壁:“对,还要大晚上把我捞起来麻烦我。”

    孟雨端给他一杯茶:“小雪没跟表哥说,我找表哥什么事吗?”

    应少言没好气地:“问都不爱理我呢,还指着她主动说?”

    孟雨知道他心里烦,便说:“今天我回来路上问你那个小宫女的事,你不是也不爱理我?刚才小雪已经告诉我了,她就是卖花籽的杜老头儿的女儿,叫杜月莺。她曾经想通过小雪联系萧梦时。但是小雪也不知道萧梦时在哪,所以她托小雪给了点秀一个纸条。”

    说罢,孟雨盯着应少言。

    应少言抱着两个胳膊:“你少打我的主意。”

第六十一章 内廷总管() 
孟雨叹口气:“你看我现在,身体虚弱,白天还要在皇宫站岗。晚上回来天都黑了,又累又饿,多么可怜。再说,大晚上我也不方便去找一个姑娘呀。”

    应少言不以为然地:“你让姑姑派个家人登门,把她请出来就是了。反正萧大人现在对你家有求必应的。”

    孟雨盯着应少言,应少言被他看毛了:“你盯着我干嘛,我脸上开出喇叭花了?”

    孟雨又盯了他一会儿才说:“我想你还是去吧?也省得以道歉的面孔去太过生硬。”

    应少言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要道歉了?”

    孟雨眼也不眨地:“你不道歉就娶不了她。”

    应少言不理他。孟雨放下茶杯:“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

    他小心地看着应少言的脸色:“从前有一对夫妻,他俩出门去踏青。结果女的要去游湖,男的要去登山。后来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就面对面站着,等着对方先让步。后来你猜他们谁先让步了?”

    应少言哼一声:“反正不是我让步了!”

    孟雨悠悠地接着说:“他们两个人,就这么谁也不让步,结果一直站到第二年春天,还是谁都不让步。后来一年一年过去,他俩始终这么面对面站着,等对方让步。你猜然后他们俩怎么样了?”

    应少言忍不住要笑了:“然后就饿死了呗!”

    孟雨一本正经地说:“后来他们就化成了石头,被世人称为夫妻石。一直到现在还伫立在那里,供游人参观。我建议哪天你带萧大小姐去参观一下,有助于你们今后相处。”

    应少言终于不再严肃,笑了出来:“好吧,我就答应去一次。这次是你的案子妥协的,你欠我酒。”

    孟雨打了他一拳:“没有问题!最近皇上给我按天发俸,我很有些富裕啊!”

    孟定国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也顾不大上孟雨的身体。

    不过胡尽忠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了结。

    他先去找了皇上,皇上对刘成被扯进来又生气又心痛。这是他祖母贵太妃,后来的太皇太后;和他父亲成王,留下的唯一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太监了,而且从小就贴身侍候他,对他无微不至。令父母相隔一天接连横死的小皇上,感受到家人的温暖,从那时期到现在,刘成与皇上都没有须臾的分离。孟定国对皇上说:“皇上不要着急,这件事交给臣就是了。”

    他看了看周围,太监宫女早就被遣出了。

    他接着对皇上说:“孟雨太鲁莽了,虽然当时只有皇后和皇上的贴身内侍,怎么能就将刘成的名字说出来呢。”

    皇上闷闷地低着头。

    孟定国便又叮嘱皇上:“皇上对皇后和那些太监宫女都叮咛一下,不要将风声传出去,臣私下与刘成将事情弄清楚。”

    皇上突然拉住孟定国的手就哭了:“舅舅,有人要害朕,就先害刘成,舅舅将他摘出来!”

    孟定国急忙将皇上扶回龙椅,安慰着他:“你相信舅舅就行,这件事舅舅给你了结。”

    皇上将脸贴到孟定国胳膊上,泪水打湿了孟定国的衣袖。

    孟定国当然知道,皇上哭的既是刘成,也是哭自己周围有内奸。父亲母亲都死于非命,最亲的太皇太后几年前也离去了,皇上至亲的人除了孟定国,就只有刘成了。刘成是被人胁迫下水,皇上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孟定国对皇上太了解了,除了疑心重之外,皇上非但不傻,而且十分聪明,想要随便在他面前搞鬼花活儿,并是不那么容易,除非正好顺应了他的想法。

    孟定国处理完朝事,并没有自己去找刘成。白天孟雨还要陪皇上侍立,孟定国心疼也无法,更不想让他再去劳累。但是此事实在十分机秘,他下朝之后回到督师行辕,叫过自己的中军吴一功。

    吴一功进来,躬身施礼:“大人叫末将有何吩咐?”

    孟定国道:“将皇上大总管刘成给我扛来,不要让别人知道。”

    吴一功抱拳:“末将遵令!”

    不一时,刘成已神不知鬼不觉被扛来,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桌案后面穿着官服的孟定国,浑身索索发抖。

    当年这个在成王府里无法无天的孟定国,只有二十岁,却比孟雨能折腾多了。经常抽冷子就捉弄自己一下,气得刘成直跺脚。新皇是踩着鲜血登的基,孟定国直接就任辅政大臣。他在国朝的纷乱当中一手控制住政局,根本没时间注意到自己这个成王的太监,更不会记得当年是怎么捉弄自己的,似乎就把刘成完全给忘记了。在刘成的记忆里,孟定国原本是个可恨的人,更是个可怕的人。他虽然是内廷大总管,但是整天忙于为国朝救火平乱的孟定国根本没有哪一只眼睛能注意到他。等到国朝稳定了,小皇上却给孟定国下了毒。

    事发之后,皇上下诏,派人将昏迷但还没有死的孟定国送回江南,给他妻子见一面。那个时候,刘成第一次对孟定国有了同情,他亲眼目睹孟定国始终是没有私心的国事,连家也很少回,自己的亲生儿女长到十几岁都没见过几面,竟然是这样的下场。之后孟定国不计前嫌再次出山,他们仍然是没有什么交集。现在,胡尽忠死了。一向视自己为空气的孟定国,把自己从宫里抓出来单独见面,鬼也能猜出是怎么回事。

    孟定国让侍卫给刘成端了杯茶。

    “刘总管,本爵今日只有一刻时间,就与你谈一谈。”

    刘成一下就被呛到了,他咳咳着,背也弓起来,苍老的容颜好像又被吓老了几岁。

    孟定国看着他,眼光倒是很温和:“你不用紧张。只需告诉本爵,和你联系的,是不是只有胡尽忠一个人?”

    刘成拼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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