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呆一阵才能来西玉州的。
应秀灵笑笑:“你孟叔叔还在京城,过一阵才来。我是听说你要来西玉州,所以先赶过来。”
江战愣了,原来应婶婶是专程来。但他知道小雪应该马上也要生产了,应少言也,应婶婶竟然连小雪都不陪就赶到西玉州来。他心里难过,却不能当着众人表现出来,但心里却得到了抚慰。
孟雨战自然很开心,然而个站在江战后面,微笑的淡定自若的海西美丽女国相,他内心有点兴奋又有点不好意思。他喜欢她的魅力和她的能干与果断,更喜欢她那能吸引男人的强烈吸引力。
朱妙一直静静地站在后面,她一袭红色长袍,柔韧纤细的腰肢用黑色镶金边的腰带束着,同样黑色镶金边的牛皮小靴,乌黑披泄而下的长用镶着红蓝宝石和玛瑙的金头饰箍住,别有一番奔放的美。除了和大家见礼之外,朱妙就只是微笑地雨,当然这个场合她没有逢人就亲。应秀灵直嘀咕,这个异族女子虽然不像花儿那么放浪不羁,可是老这样毫无遮拦地盯着儿子干嘛?本来和笑笑就弄成这样,可不要再有个什么意外再把事情搞得更不可收拾。
她是过来人,知道从来斩不断理还乱的,就是一个“情”字。尤其孟雨对这个女国相,分明也很有几分意思。
西玉州外的高坡上,一改往日的宁静和旷远,远处矗立着的陡峭的兀鹫峰下,扎着连绵的军营。孟雨和江战坐在半山坡上,周围又是五颜六色野花盛开的时候。江战已经和应正云密谈过几次,他的到来是很秘密的,并不想惊动其他人,包括英亲王。此刻他穿着普通的国朝人的服装,坐在山坡上,感慨地说:“虽然这里离江南还很远,但怎样也是自己的故国。”
孟雨也感叹地说:“是啊,所以我和娘都接受不了你这个安排。”
江战笑笑:“我的前二十二年,可以说一无是处,在家里大哥和姐姐忙得累得停脚的功夫都没有,我却天天闲着,偶尔做点生意上的事,总是捅漏子,竟给他们添麻烦,还不够他们收拾的。现在这段时间,竟然是我一生中最充实的,所以思乡思国之情也只好先放一放。”
孟雨笑着说:“再说,反正有美貌的王后娘娘陪着,你美都美死了,早就乐不思蜀了吧。”
江战噗地笑了出来:“谁像你呀。对了,”
他突然认真地说:“警告你,不要和我的女国相有事情。”
孟雨啊了一声:“为什么这么说?”
江战道:“你们两个人的样子,有眼睛的都了。包括我这个一向比较麻木的。”
孟雨沉默了,半晌突然说:“你们海西,女子不是有风俗的吗?”
他有些哂笑地战。
江战怔了一下,啪地打了他一巴掌:“哥哥,不跟你开玩笑。有风俗是有风俗,但你是国朝男人,你也是有风俗的。你心理不可能没有负担,你也不是萧梦时,日后再见笑笑的时候,能放得下吗?”
孟雨又沉默了。终于,他闷闷地说:“她怎样我都可以原谅。她犯的错害了她的亲人我也可以原谅。但她退亲,我不能原谅。”
江战愣了,他知道孟雨一向倔起来谁都说不动:“孟雨,她还小啊,只是个孩子,你跟孩子置气吗?”
说起这件事,孟雨心里也很压抑。笑笑走了这些日子,他不能不担心。笑笑不是江姐姐,她那么小,之前又是受伤,又是心理受刺激,离开这么长时间也不知怎么样了,他心里一直都在惦记她。他心里这么想,说出来却两样了:“可她是我未婚妻,她这个身份,我们不仅郑重履行过仪式,也是心里都将对方当成可以携手一生的人。我跟她说过,我会让她成为京城最美的新娘。她不懂,说明她其实心里并不是真的在乎我。”
江战一时哭笑不得:“孟雨,这方面,你真的是个不可理喻的人。”(。)请
第四三四章 孤鸣鹤知道很多()
一提这事,孟雨就生气,这个可气的小丫头。.ΔM他心里又气又担心,却换个话题对江战道:“不提这个了,你这次干嘛不带候灵闪来,却只带你这个漂亮的女国相,是你自己要给我犯错误的机会!”
江战更哭笑不得了:“哎,你跟在黄山的时候一点没变,什么事都赖到我头上。你去厨房偷吃的拉着我去,受罚的时候你跑得快师父打我。”
孟雨噗地笑了:“我这不是有点想猴子了吗。”
江战道:“海西本来就国小缺人,国事也只有朱妙最清楚,况且沙不该现在情绪低落也不愿意出来。候灵闪你就别惦记了,你忘了海西的风俗了?他这个英俊不凡的国朝男子,在海西大受欢迎,左拥右抱的,他才真正乐不思蜀了。”
孟雨好奇地说:“那你呢?”
江战愣了一下:“我什么?”随即又明白过来:“海西的风俗是未婚女子和未婚男子可以随便,成了亲的不能。”
孟雨哂笑着:“原来没赶上,后悔临去之前匆忙成亲了吧。”
江战跳起来一拳打向孟雨,孟雨急忙闪躲,嘴里还不依不饶:“你后悔了莫向我撒气哈!”
江战又回身一腿踢向孟雨,孟雨让过这一腿突然出手,架住江战同时攻过来的右拳:“咦,你这是什么武功?这不是黄山功夫啊,而且你的武功长了不少,我在京城好不容易练成的内力,你竟然能抵挡住。”
江战收了手:“我在海西期间,正好西玉州跟北燕上次的战事结束,孤鸣鹤老先生没什么事情,就又四处游历。他之前在西玉州不是见过我一面吗,不知道又从哪里听说我在海西,就赶了过来要教我功夫,说日后用得到。只是时间太短,既不纯熟,对真正的精髓体会得也不深刻。”
孟雨心中一凛,孤鸣鹤长期在北燕,后来他帮过舅舅,对于西玉州的布防和内幕也知道得很多了,现在又去海西,他知道的内幕可是太多了。
但是,之前河东三派的合盟,多亏孤鸣鹤给了空的那封信,才打开与飞云寺的坚冰。未来西玉州的战局,是左右国朝命运的一场战局。而孤鸣鹤,或许应该能挥更大的作用。
江战又陷入了思考,不过他也习惯了。这个只比他大两个月的师兄,要是哪天那里琢磨事情,那才奇怪了。
但孟雨这次只是短暂地想了一下,就拉住江战:“孤鸣鹤老先生为什么会想起主动收你为徒啊?你这不是背叛师门么?况且,我爹和娘都是他徒弟,难道以后我要叫你师叔?”
江战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哎呀,我只是跟他学了几招,他也没有让我拜师啊,我就称他大师。还有,孤老先生之后就云游去了,”
他拉孟雨又坐下:“海西的作用,你也晓得的,孤老先生这次去找他最得意的弟子阿怡,说将来会来帮我。而且他说了,如果情势到了最危急的时候,估计刀盟的精英力量到时会集结在秘径两端,在大夏和北燕两边争夺秘径的控制。那时光我肯定挡不住的,他会和阿怡姑姑一起来帮我。”
孟雨心里惊住了,原来孤鸣鹤竟然知道秘径的事情。西玉州的军事会议,他是不参加的,很多绝密军情他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而秘径的事情,却是他一力探查的,他一直不知道候灵闪是从哪里得到的秘径信息,因为候灵闪半句北燕话也不会说,而且对北燕的地理也不熟悉。
他盯着江战:“秘径的信息,是猴子从孤鸣鹤那里知道的对不对?孤鸣鹤才是最知道底细的人!”
江战哎了一声:“孟雨,你可真是。猴子在江湖上之所以有名头有信誉,就是他从不透露他的消息来源。至于孤老先生,当年他帮北燕,导致西玉州真损失惨重。但他既然在国朝面临危亡的时候帮了孟叔叔,我们就都要相信他。”
孟雨沉吟着,如果信息真是从孤鸣鹤那里得来的,他若又真的不是自己人,那就太可怕了。他不是不愿意相信孤鸣鹤,那是他父母的师父,但他毕竟有北燕背景。他觉得自己手心有些凉,江战像是知道他的心思,握住他的手:“孟雨,我知道你做事谨慎,但是孤老先生不是个复杂的人,他没有那么多心机。我们现在如果不选择相信他,虽然对整个战局影响或者有限,但对于秘径的处理,会是致命的影响。你想秘径是他最先掌握的,他和兀伦族领的交情也不一般,就算他和我们不一心,都要争取他一心,你可不能将他当成敌人。”
孟雨更加心惊,果然海西国王不是白当的,他也了解到江战做了国王之后,知道海西国小,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探马,尽量将周围各族,尤其是大夏和北燕的情报获取过来。
孟雨嗯了一声:“江战,我明白,我们现在是在火上烤。我也听爹说过,当年在成王进京之后,孤鸣鹤来投靠被排挤,是原本和他是仇人的舅舅不计前嫌,感动了他,才使得他在舅舅自刎之后,毅然站在爹爹一边,帮爹爹左右了国朝局势。想来我真的是没有舅舅那样宽大的胸怀,你比我强呢。”
江战高兴地笑了,大战在即,多少仇恨都要放下,同仇敌忾,才能使国朝这关键的一役取得最终决胜。
丰云楼。
江战以海西国王的身份,宴请刚回来的孤鸣鹤。孤鸣鹤果然带了女徒弟阿怡一起来。孟雨听母亲说过,这个阿怡当年喜欢孟定国,在孟定国和应秀灵的婚礼上,突然闯进来打了母亲一掌,结果被舅舅应正云一剑差点要了性命。不过舅舅终归善良,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那一剑有了分寸,没有分寸,没有危及到性命。
之后她被孤鸣鹤带走,成了孤鸣鹤弟子中最一个。
今天,应正云也赶来了。孤鸣鹤十分高兴,他本来就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应正云和江战都出席他就特别高兴。而阿怡现在也快四十岁了,始终独身一人。她娇小,一个秀丽而机灵的女子,瓜子脸上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仍然显得很年轻。大概因为应正云和孟雨在场,她有些不自然,也很少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大家谈话。朱妙坐在她旁边,腼腆的样子,便时不时微笑地,也很有礼貌地和她聊上几句她不至于太孤单。(。),,。请:
第四三五章 阿怡()
孟雨听应秀灵说过,阿怡是个开小杂店的店主的女儿,父亲嗜酒嗜赌,阿怡天天穿得破破烂烂,家里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Ω.M那时孟定国也是个小孩,有时和她一起玩,在她家买了糖果就大方地拿给她吃。阿怡从小就机灵,追着孟定国叫哥哥,嘴巴很甜。后来有一天,一个道姑气机灵的阿怡,跟她父母说这是个可造之材,要带走,还给他家了一笔钱。
事实上却是孟定国的姐姐孟离珠,机灵,找了个道姑将阿怡买来,训练她当杀手。因为急于求成,阿怡虽然短时间内武功成,却将气练歪了。直到孟离珠被应正云刺死,阿怡孤独无依,孟定国就将她托付给了孤鸣鹤。阿怡非常聪明,之前孤鸣鹤被孟定国和应秀灵这两个不上进的弟子气得不亦乐乎,没想到阿怡平时杀人下手狠辣,学武却非常听话非常乖,理解也非常快,平时照顾师父起居也很手脚麻利,孤鸣鹤晚年得了个可心的弟子,真是开心极了。
可是阿怡始终倾心孟定国,快四十岁了仍然孑然一身。开始帮师父开武馆,整理武学书籍。后来孤鸣鹤去云游,她就回家打理自家的那间小杂店,每天坐在货台后面来往往的人,周围的邻居只知道她是个老姑娘,却没有人知道她身负绝学。直到孟定国被毒杀,皇上派御林军押送昏迷的孟定国回江南,打算让应秀灵再见一面。却不想半路上,阿怡将孟定国劫走,并且大开杀戒,将押送的御林军杀得一个不剩。
从此,她陪了昏迷的孟定国两年,她四处找来药救他,和体内的毒对抗,也陪他一起经受那种难以忍受的如在滚油上的痛苦。她终于独自拥有了孟定国两年,等孟定国醒来之后,知道是阿怡救了她,便默默地握着她的手,耐心地听她倾诉这些年她对他的思念,她对他的情感。孟定国始终一句话也没有说,陪了她两天之后,他向她告别,告诉她要去找自己的妻儿。他下了山,到马市上挑了一匹快马,心急如焚地走了。从此他们又是一直再没见过面,而孟定国也不和人提阿怡,只将阿怡救他的事情和妻子讲了,嘱咐妻子日后必要的时候要关照阿怡。
孟定国知道自己是无法回报阿怡的,也知道虽然新婚之日妻子被阿怡所伤,但妻子是个大度和善良的人,若有一天自己有事,妻子也一定会关照阿怡的,毕竟她孑然一身,没有依靠,武功再好,一个女子,也是凄凉。
此刻,孤鸣鹤与应正云和江战谈得十分开心,时不时又向孟雨取笑一下,说他的爹娘是自己最不长进,最顽劣的两个徒弟。
然而应秀灵偷走他最的一本武功秘笈的事情,他却好像忘了,并没有提起。孟雨觉得这个师爷还真是十分好笑。当然他也注意到阿怡始终很不安的样子。
记得母亲说过,当年阿怡和母亲抢爹爹,是很凶的,说话也是不饶人。但终究年纪小,说不过聪明嘴巴又母亲,武功虽好但爹爹又护着母亲,把她气得不行。没想到最终得不到恋人,竟然性格都大变了一样,似乎也不很擅长和周围的人交流。但是应秀灵也说阿怡可怜,从来没有恨过她。
孤鸣鹤还是很开心,不停地爽声大笑:“老夫说过江战是个可造之材吧,只可惜你现在地位尊贵,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学武了。否则老夫将平生所学教给你,你是男子,天生力量有优势,肯定还要过阿怡的。”
江战急忙恭恭敬敬地说:“大师,等战事平静,江战一定邀请大师去长住一阵,好好向大师学本事。”
孤鸣鹤更高兴了:“老实实的,嘴巴可真甜呢。不像这个,”他一指孟雨,“眼他爹娘一样,八个心眼还倔得要命,半点话都不听还捉弄我老头子!”
孟雨心说师爷真是喝多啦,我什么时候捉弄过您了,一向对您恭恭敬敬,不能把爹娘做的事直接算我头上好吧。
临到席终的时候,应正云对阿怡说:“阿怡,你和汪真真都到总管府来住吧,军营里都是男人,你又新来西玉州,有什么事情也不方便。以后有需要就和真真讲,她就像你妹妹一样。只是,到了战场上对敌人要狠,平时可不能想杀人就杀人,军规很严的。”
阿怡没有想到应正云还会关照她,虽然她现在武功和当年不可同日而语,但应正云伤她的那两剑实在是太吓人了,她一辈子也忘不了,也对这位名动天下的少将军从内心有畏惧之感。
她忙说:“少将军,啊,应大人,阿怡不会的。阿怡后来就不杀人了。只是若是开战,阿怡想跟在师父身边。”
应正云心里笑了一下,这个阿怡对他也算故人,只是与世人接触太少。她说她后来就不杀人了,明明七年前还孟定国不分好赖将押送他的御林军杀的一个不剩,而且全部是一剑封喉。不过他知道以阿怡的单纯心性,杀掉和孟定国作对的人,在她心里根本不叫杀人。
此刻阿怡心里也很紧张,一是她得罪过除了师父几乎的人,应正云,应秀灵还有孟定国。虽然她救了孟定国,但她也两年时间没有通知他的妻儿他们四处奔波互相寻找,还使他女儿得了严重的气喘病。更何况当初他在婚礼上一掌打伤应秀灵她受了内作,之后一直体弱多病。虽然孟定国从来没有说过她,而且在婚礼上不顾受伤的新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