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圭将她放下来,还憨憨地说了一句:“冷不冷?”
惹得孟雨和应少言都乐了。
应少言对杜圭道:“今天好好比试,看看你和孟雨谁力气大,谁出的掌快。你表现的好,下了山就吃馒头吃羊肉,表现不好不卖力,就在山顶上吃石头。”
杜圭不相信,看看可儿:“他说的是真的么?”
可儿点点头:“你要和应公子卖力气地和我家公子对打,不许不卖劲儿。”
杜圭现在第一听可儿的,立刻咧嘴一乐,一掌夹风霹雳向孟雨打去。孟雨抬手架在杜圭那能断钢铁的手腕上,一使力将杜圭的掌顶了出去,百应少言已经从另一个方向将雪卢剑向他刺来。
孟雨知道雪卢剑削铁如泥,右手将杜圭手掌架出去后,左手一拨,点在应少言的剑尖上。应少言知道孟雨现在内力和从前不可同日而语,急忙一翻手腕,躲过孟雨的这一招,剑横着又扫过来。这时杜圭的第二掌挂着风声也到了。孟雨不再用掌接,而是将内力催到掌上,大吼一声,用掌风击到杜圭胸前,杜圭竟然无法再向前击出自己的一掌,而是站立不住,往后蹬蹬蹬退了三步。这时应少言的剑也到了,孟雨左手一卷,已经迅疾地拿住应少言的手腕,应少言一向以出剑速度为荣,这也是应家军剑法的传统。虽然应少言并非跟父亲学的剑法,但关正枫找的高人进行教习,也是以速度为首,其次才是招式的变化,再次才是力量。却想不到两招之后自己的手腕却被孟雨拿住了。应少言想翻腕抽手,再反手抓孟雨的手腕,他的速度一向就比孟雨快,却不料他手腕刚一动,突然感觉到一阵强劲的气息击到他的手腕上,手腕立刻麻了。应少言没有犹豫,手腕突然发力,仍然要强行翻腕,却不想孟雨先他一步,翻手一格,再次将他手腕架住。而应少言觉得半个小臂都麻了。孟雨翻掌向前一送,应少言倒退了好几步,而孟雨带起的掌气,甚至树上的枝条都晃动起来。
他叫了一声停。
应少言还没说什么,杜圭突然叫起来:“孟公子你好吓人啊,你打起人来像那个老头大人!我不跟你打了!”他说着抱着脑袋就往可儿身后躲。
应少言噗地笑出来,他说道:“孟雨,你现在的气息和掌力已经能融通了,所以我即使用剑也不可能克制得住你,能感觉到你的气被你的掌力催出来,可以将我的剑绷回来的。我想,姑父应该能认可你的武功已经练成了,令牌也是会给你的,只是,”
说到这里,应少言忍不住满脸是笑。
孟雨道:“干什么这样笑?”
应少言道:“你能不能不要大吼一声?让我觉得好像是孤鸣鹤老师爷突然冒出来了,你好歹是个帅气英俊的神探啊。”
可儿在旁边也笑得要倒了,刚才孟雨的一声吼,也把她吓了一跳。
孟雨回想了一下,也很想笑:“可是,将真气灌注掌力的时候,真的忍不住要吼怎么办?确实有损我的形象。”
应少言笑得快要直不起腰:“当时,我的感觉就是,你要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了!”
孟雨被应少言笑得很是尴尬,杜圭和应少言听到自己那一声吼没有什么,可儿也听到了真是太没面子了。回去一定要再演练消灭这声吼,又不影响以气灌掌才能可以。
他想想道:“我们再练几遍,回家找爹爹要令牌去!”
回到孟公府,已经是晚饭时分。今天孟定国倒是准时回来了。而应正云出去办事,晚饭后还没回来。自从住到孟公府,不至于总是和应秀灵见面,应正云经常很晚才会回来,有时在外面吃过了饭,有时回来自己匆匆吃一点,就在书房读书。自从应正云来了之后,孟定国心里又开始摇曳不定,他知道这也是自己的一种强迫症,然而又无法排遣。但是,如果应正云和苏绮云不住在孟公府,应少言是肯定不会回来的,那么吃苦头的还是孟雪。所以大家都很容让地和谐地住在一起了。(。)】,、、,
第二九九章 真真到京()
孟定国一得到汪真真到了京城的消息,就第一时间将汪真真软禁在驿馆中,并派禁军看守。虽然这件事情是他亲自办的,并且安慰了汪真真几句。但他知道,如果不赶紧和汪真真将事情挑明,迟迟不解除对她的软禁,那么之后的事态就难控制了。他打算明天应正云还不肯和汪真真深入地谈,他要和汪真真单刀直入了。他始终不明白,虽然汪真真很小的时候,应正云就很喜欢她,将自己最精髓的剑招都教给了她,又和汪一恺有很深的交情。但毕竟,应正云做事是有名的黑白分明,眼里不容砂子。但是在和义庄的事情上,虽然应正云当即立断杀了张大谦,收了汪真真的权力,但孟定国总觉得他和从前不一样了。对明显有所隐瞒的汪真真,总是不肯逼之太甚。
他也知道孟雨今天去了大登峰顶,他对儿子是有信心的。但孟雨不回来,他心里又在不停地打鼓。总怕孟雨一旦使出秘笈上的掌法,不伦不类怎么办。他就是这样忍不住的要摇摆。
果然晚饭还没有上齐,孟雨和应少言已经回来了。杜圭尤其蹦蹦跳跳的,他知道自己今天表现得很好,一定又有好吃的了。
孟雨进了府表哥和杜圭先去休息一下,自己直奔后宅找爹爹,他一是要告诉孟定国自己的武功终于已经练成了。他在想爹爹一定要试试自己的,但是自从爹爹一招就制住了自己,孟雨觉得今天还是不可能战胜父亲的。
果然,在幕色中的内宅院中,孟雨看到父亲在滴翠亭旁边独自徘徊。他并不了解父亲现在的心绪有多复杂,但他知道一定是为国朝的这些事在焦虑。这些天他第一次在父亲面前有些底气了,跑过去叫了一声爹爹。孟定国一抬头,孟雨给父亲行了礼。
孟定国在暮色中看着孟雨。这些日子,孟雨经受的挫折太多,也瘦了很多,人也不像从前那么精神与乐观,变得消沉了,话也很少。但今天的孟雨,却是脸上有了久违的惊喜:“爹,您的那本武功密笈我已经练好了,多亏了杜圭!”
孟定国看着儿子:“练出来就好,你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
孟雨有点不好意思了:“还好吧。爹爹,您要不要试试?”
孟定国似乎并没有从他自己的思虑中将情绪拔出来,他愣怔地看着孟雨,半晌突然笑了:“我不要试,咱们两个同一门的武功,试什么?你练的怎么样,以后用你的敌人试吧!”
他说罢,在身上乱摸了两下,竟然掏出了那个令牌:“拿去吧,”
孟雨接过令牌:“爹……”
他和父亲之间,有太顽固的没有打开的结,这让两个人都非常痛苦。一方面,他要弄清七年前是谁在背后害了父亲,另一方面,他又对爹爹对于家人的亏欠而无法释怀。
孟定国笑了笑:“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自己注意安全。”
孟雨给父亲行了礼,慢慢地退了出来。
应正云到了二更天之后才回来,家人给他开了门,孟定国和应秀灵也等急了,一起迎出来。“大哥,这几天你怎么总是这么晚回来?天气冷,不要总在外面。”
应正云笑了一下:“久不来京城,和朋友们聚一下。”
应秀灵心想,大哥二十三岁自杀避世,二十多年隐居山林,哪有那么多朋友?不知是一个人窝到哪去了。
她知道是大哥心中有心结,不愿意让孟定国多想,但京城这么寒冷的天气,大哥有家不能回,总在外面晃,心里又急又心疼。
孟定国却惦记着其他的事情:“大哥,汪真真今天已经到京城了。”
应正云仍然笑笑:“我知道。”
孟定国不知道应正云心里在想些什么,涉及和义庄,是人的一个雷区,而和义庄和卧虎帮之间的联系,并没有因为张大谦的伏诛就结束,反而更变本加厉。但这些原本对于应正云来说,不过是小事,他应该雷厉风行地搞定。但孟定国不明白为什么应正云似乎对和义庄十分放任。
孟定国忍不住道:“大哥,和义庄的内情,你不打算再问问汪真真吗?”
应正云看了一眼孟定国:“在西玉州该问的都已经问了,为什么跑到京城要再问一遍?”
应秀灵已经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火药味道,孟定国自从独掌国朝军政大事以来,做事逐渐专断,脾气也越发大起来;而大哥却是雷厉风行,我行我素,极度藐视权贵的人。何况,孟定国是他当弟弟一样带出来的呢?
“大哥,您对和义庄太纵容了,我已经将汪真真控制住了,如果大哥自己不问,明天我就自行问她。”
应秀灵分明看到月光下应正云眉头一扬,她吓坏了,推了孟定国一把。
应正云随即控制住自己,不动声色地说:“和义庄的事情,既然允许西玉州自治,你就不要问了,我自会解决。”
他说罢,转身便走。孟定国忍不住叫了一声:“大哥!”
应正云回头看着他:“把汪真真放出来。她必须是自由的。她是和义庄的人,和北燕作战流过血的,到京城是接受皇上嘉奖,不是你的犯人。”
说罢就径自走了。
孟定国什么都没解决,还被应正云呛了一顿,真是气坏了。应秀灵又推他一下:“你怎么能拿真真的事情和大哥叫劲儿?赶紧把她放了,好好安抚。不然和大哥,和汪一恺,都会搞僵。”
孟定国一甩手:“大哥太纵容和义庄了!”他怒冲冲地对应秀灵道:“我哪里当她是犯人了?不过是不让她出门,不让她跟别人接触而已。”
应秀灵也生气了:“那还不是犯人?”
孟定国看夫人也生气了,不敢再说,沉吟一下,喊了一声:“去把孟雨叫来,我要出门。”
一个仆人吓得赶紧应了声是,就跑去叫孟雨了。
孟雨也和父亲有一样的怀疑,但不同的是,孟定国认为是汪真真袒护了和义庄里的反叛势力,而孟雨却是对汪真真本人有怀疑。本来孟雨对自己父亲是会什么都和盘托出的,但知道了在应正云避世那段时间,和汪真真单独相处的秘密之后,他把这些都瞒下来没有对父亲说。他不知道孟定国和应正云刚才险些冲突,但母亲临走又当着孟定国叮嘱:“一定要你爹不要独断坏了大事!”
到了路上,孟定国才告诉孟雨是要去和汪真真谈一谈,孟雨吃了一惊,爹爹没有叫上舅舅,分明是用强硬的手段解决和义庄的问题。(。)、,!
第三00章 冲突()
孟定国却没有想到,到了汪真真住的驿馆之后,竟然发现了另一拨人。
汪真真并非朝廷命官,本来自己找个客栈住就可以。没想到一进城,就被禁军报告了孟定国,直接将她接到了驿馆。汪真真和孟定国也很熟悉,也知道孟定国让她住到驿馆的原因,虽然不愿意,但孟定国毕竟是长辈,并且和她明说要谈些关于国朝的机密大事。孟定国告诉她不要出门,门口也随即加了守卫,汪真真和自己从和义庄带来的人至少是暂时不能出去了。
孟定国本来的意思是想让应正云先和汪真真谈,他也知道和西玉州有关的事自己不能越过大哥,但是应正云在外面一直不回来,回来之后又将自己呛得说不出话,如果再将汪真真关的过了夜,事情的性质就要变化了。
所以应正云拒绝向汪真真问话,孟定国必须连夜自己来问,然后马上把汪真真放掉,省得事情真的发生什么激变。汪一恺应该已经到了京城,只不过因为生气还没有露面,这件事情就更加敏感。
孟定国一边赶过来一边生气,合算的事情都弄到我一个人身上我累死不成?况且和汪真真问话确实是个棘手的事情,问轻了问重了都不行。孟雨倒是也很想借今天的机会,看看真真姐到底在心里打了什么埋伏,为什么在她身上会有那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结果他们在门口竟然意外地遇上了沈赫昌。孟雨吓了一跳,这个老家伙果然不是对和义庄有企图,就是对真真姐有企图。
因为驿馆都聚集在一处,孟定国特意将汪真真安排到离沈赫昌远一点的地方,并且派了禁军把守,没有孟定国的命令,皇上也不许进。
今天又恰是应少言带人把守,孟定国想着应少言和汪真真同在西玉州,平时熟识,应少言又是应正云的儿子,汪真真有什么需要也比较方便。但他却完全不知道,汪真真和应正云有他不知道的关系,自然和应少言并没有过多的交往,关系更不亲切。
此时,沈赫昌已经碰了壁,应少言对他毫不客气,将他阻在了驿馆之外,不让他进去见汪真真。孟定国赶到,却不明白沈赫昌为何来此,愣了一下开口问道:“国公大人为何来此?”
沈赫昌看到孟定国,正没好气,哼了一声道:“孟大人为何来此?”
孟定国看沈赫昌一付气急败坏的样子,自己倒气定神闲了:“本官要问一下汪女侠和义庄与北燕的战事情况。”
沈赫昌此来显然是师出无名,他又哼了一声,不再理孟定国,拂袖而去。
孟雨心里说坏了,看来沈赫昌确实是对真真姐有意思了。要知道汪真真是临近黄昏才赶到京城的,沈赫昌这么着急就来看汪真真,也真的没有什么别的解释。
孟定国问应少言:“真真有没有说什么?”
应少言有些为难的:“我刚才进去了一下,真真姐自己关在屋里不肯见我,也不见和义庄的其他人,我只能在门外劝了两句,她也不理我。”
孟定国也有点紧张,急忙进了院子,直奔汪真真的房间而去。孟雨紧紧跟着他。心里也紧张起来。汪一恺一下出走失踪这么多日子,舅舅又杀了张大谦,爹爹现在又将真真姐关起来,她要是万一想不开就坏了。
孟定国几步就到了汪真真的门口,两个禁军急忙行礼,孟定国急急地敲门:“真真,我是孟定国。”
门竟然就开了,汪真真出现在门口。她的样子很平静,只是和义庄事务繁多,情势又紧张,她拖到最后一刻,才长途快马加鞭赶到京城,消瘦憔悴了不少。
孟定国松了一口气,进了屋孟雨把门关上。
“真真,你爹爹应该已在京城,和你联系了没有?”
汪真真摇摇头:“爹爹自从负气出走,就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也没有联系庄里人。”
孟定国道:“你不用担心,你爹爹给过我回话,皇上召见的时候,他一定会到场,只是,”
孟定国犹豫了一下才说:“我知道应总管与你家是世交,有很多事他不愿意去问你,也不愿意问你父亲。如今与北燕的战事虽然西玉州暂时取得胜利,但代价是很惨重的。叔叔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和义庄的事情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但是你能不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汪真真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孟定国:“真真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只是因为没有选择,才要为和义庄操心,为国朝征战。对于真真来说,如今已经是生无可恋,只愿西玉州与北燕不再有战事,国朝土地不再被侵扰。”
孟定国一时也无语,当初汪真真的未婚夫婿战死在战场上,却被朝廷冷酷对待,萧梦时也因此毅然退出军界。而汪真真仍然一直为西玉州的平安在为国朝效力,孟定国也是知道朝廷对和义庄,尤其对她是有亏欠的,也能理解她的心情。汪真真在张大让死后一直未嫁,独身到了今天,还要在战场上守护西玉州与彪悍的北燕军队厮杀,或者人都没有权力去要求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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