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宝宝心里冤,宝宝等会儿哭。
王县令知道现在自己要抓紧时间好好表现,一派公正严明的道:“今日柳家状告王家虐待儿媳致柳氏死亡一案本官已受理。柳老爷既然认为王家虐待柳氏,人证物证何在?”
柳二爷对着王温修施了一礼道:“我家女儿身边有一忠仆春燕是她告诉我们的真相。不过因着春燕被王家关在柴房中饿了几日又被毒打一顿。昨日进我家之后重病在身。我便让她在家休养一日,明日一早便可赶来。至于物证,我看那就是最好的物证!”柳二爷直指还未合上的棺材冷冷道“我们愿意接受仵作验尸。看看我女儿生前是否接受毒打!”
王温修点点头让人喊了仵作过来。
“死者全身严重鞭伤,肋骨断了三根,头上有一陈旧性钝器伤口,皮肤干燥起皮,胃部极度干瘪。综上死者最大的死因是外伤发热和饥饿。”
仵作的女助手说完众人的目光看向仍旧跪着的王家三人,真是恶毒一家人。
“咳咳”王温修假咳一声道:“既然证人明日过来,王家三人先收押,明日再审。”
衙役赶忙上前拿着锁链就要把三人带走,王夫人见了也忘了什么贵人马上喊起来:“冤枉啊!冤枉啊!你们谁敢碰我?我家老爷是县丞!堂哥,堂哥我们是被冤枉的啊!你一定要放我们出来啊!”
王温修:堂哥心里苦,堂哥真想不认识你。
众衙役三两下把王家三人用铁链拴起来拖着往外走。心里嗤笑一声‘进了牢的县丞不如狗,都这时候了还分不清形势,这王家的夫人也真够蠢的!’
三人被收押,王温修小心的看了眼商庆,被其一身气势所迫小声道:“殿下王家三人已收押,待人证到达后再行审问。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商庆被杜小喜硬拉过来充场面本来对于这种事儿就不感兴趣,懒懒的道:“知道了,送王县令。”
王温修恭敬的施了一礼道了声“下官告退。”便匆匆退了出去。
王家主子住牢里去了,小王姨娘早从后门逃回自己家去了,一时间王家大宅只剩下柳二爷带来的一群人。
柳二爷抚了抚额头,谢过开口的商庆,招呼小厮们抬棺材“咱们都离开这腌脏地儿!”
柳二爷打头后面跟着柳垚杜小喜和杜家的几个兄弟,最后面是被人抬起来的红漆棺材,一行人穿过木合县的大街留下不断猜测的路人。
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柳家什么意思要把死掉的女儿带回去吗?
青枫跑断腿儿终于找到一个专门收带着尸首落叶归根的客栈,买了冰冻住柳八娘后。一群人坐在大厅中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吃着饭。”
“二爷,王家族长带着人来了。”青枫吼了一嗓子,一行人老老少少便进入了客栈大厅。
柳二爷坐着没动,其他人更是如此,杜八不知道有意无意一脸嫌弃的‘呸呸呸’个不停,好像吃了什么恶心死人的东西。
王氏族长好像没看见,对着柳二爷一番自我介绍后,一脸苦口婆心的道:“人死如灯灭,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柳氏既然已经是王家的儿媳。死后自然入的是我王家的祖坟。死者为大。柳氏已经离去,你们还要让她死后也不安吗?”
“这次的事情是王家的错,柳氏的嫁妆你们可以全部带走,我们不会有一分一毫。”
“冤家宜解不宜结。王志文家中婆娘品行有失。我族中以后定当严加管教。今日之事何必闹得人尽皆知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不知两家私下和解怎么样?”
听着对方的意思是想就这么算了,简直做梦!
柳二爷手里的茶杯子一甩冷笑道,“想的倒是美。我闺女好好的人没了,你们想和解,门都没有!”
杜至礼接着道:“凭什么要留在这里,做鬼也有任你们奴役吗?这种人也替他说话,真是没见过你们这样缺德的人家,以后也不怕别人这么磋磨你们家的闺女,真是良心狗被吃了,也不怕坏事做多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王氏族长听着杜至礼直白的骂他的话,脸黑成了墨水,忍着怒火接着劝道:“九皇子好打不平,我们王家也不是吃素的,退一步行事对两家都好。这样吧你们可以把柳氏带走,明日升堂你们就说要不告了。如何?”
呵呵,不如何!
柳二爷恨不得撕掉眼前这张老假脸,直接吼道:“你们给我滚!哪怕倾家荡产我也要告死他们全家。”
王氏族长气的胡子打颤,扔下一句“不知好歹!”便离开了。
晴朗的午后天天阴沉沉的,好像为了配合众人的悲伤,老天专门落下泪来。
狂风骤起,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杜小喜瞅了眼黑沉沉的天空,突然想到什么,走到客栈的后厨。
这家小店主要做死人生意,平日里正常人根本不会来这种客栈,更不会和店里的人做过多的交流。
“奶奶,我们下午吃什么?”杜小喜看了眼正在收拾蔬菜的后厨婆子,甜甜的笑着问道。
队伍里有死人,他们活人能吃什么,除了土豆白菜之列的素菜也没什么可吃的。
聂婆子听声音是个孩子头儿不抬的回道:“炒白菜,炒豆腐,凉拌黄瓜。”杜小喜关心的不是这个,随口应了一声接着问道:“奶奶,我们外面阴沉沉的天都快黑了,等会儿不会打雷吧?小喜儿最害怕打雷了!”
聂婆子点点头,“我们这里雷雨极多,等下就跟着你家人回房间里早点睡,不要出来乱跑。”
杜小喜恩恩点头,和聂婆子说了几句话,急急跑着去找宁静师兄。
“师兄,师兄,我有大事找你!”杜小喜急急推开宁静的房门叫道。
“怎么?”宁静正拿着一本书靠在床上读的认真,杜小喜跑床边嘿嘿一笑“师兄,你不是嫌弃师父没教你什么大本事,今天师妹就亮一手让让你看看。”
“嗯?”宁静疑惑的看着杜小喜,她到底想干什么?
“师兄可不可以把钱德借给我一晚上?明天就还回来。”
钱德震惊了,捂着胸口一脸不屈的看着宁静,哪怕他少了一个部件也是男人好不好,怎么能被人借走一晚上呢!
“师兄,师兄你最好了!借我一个人吧!”杜小喜拍着宁静的胳膊撒娇,偷偷看了看左右神神秘秘的道:“师兄等会儿我给你表演天打雷劈,专业术语叫‘小落雷术哦!’
什么叫‘表演天打雷劈’‘小落雷术’又是什么鬼?
这一师一徒到底平日说些什么?怎么得道升仙吗?怎么感觉如此不靠谱。
钱德一脸诡异的带着杜小喜的要求离开了。
钱德很快回来,对着杜小喜道了句东西准备好了,便看到杜小喜和宁静连连点头。杜小喜大手一挥,看向一脸好奇害死喵的钱德,招招手示意钱德跟着一块去。
“打听到王家的祠堂在哪里了吗?”杜小喜穿着儿童版的斗笠看向同样捂着脸鬼鬼祟祟的钱德。
“打听好了,王志文家有一座小祠堂,王家的祖祠在老家,不过木合县族长家旁边有一座。”话说小姑娘打听人家祠堂做什么?
杜小喜嘿嘿一笑“走,我们先去王家!”
一行人四人边顶着风朝王家慢慢走去。
王家大小主子被抓,小王姨娘早跑了,家中仆人想到很难说话的九皇子,不少人认为王家三人再也不会回来了,更有胆大的奴才偷了东西直接跑了。
王家宅院中乱哄哄的,根本没人到祠堂这边,杜小喜在武力值爆表的护卫帮助下顺利偷渡到祠堂里。
宁静武力值爆表的护卫名为周通,杜小喜看了眼王家祠堂的格局,指着屋后不远处的一棵树道:“把我让你们准备的铁棒拴在那颗树上,最好不要被看出来,那些铁线要缠在房顶上。”
等着简单的把东西安置好,杜小喜请商通再找一个人,等会儿不打雷了记得一定要把铁棒铁线收回来,千万别被人看出来。
王家在木合城中的祠堂就在里正家隔出来的小院子,杜小喜他们到的时候守门的老大爷躲雨去了,四人再次踩着墙头进了小院。
安排好相同的东西后,这次杜小喜没嚷嚷着走,而是让周通找了个隐蔽的房间,四人偷偷躲进去,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祠堂。
轰隆隆一声传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掉下来,一道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夜空。
大雨倾盆,雷电交加。
一道道闪电在高空闪过,耀眼的白让人感觉到恐怖。
轰隆一声云层低垂,一道闪电直直被引着劈到铁棒所在的大树上,被铁线缠着的瓦片也被崩碎。
宁静定定的注视着又一道闪电劈下来,一脸诡异。
钱德和周通在第一道雷落下的工夫就齐齐扭头看向杜小喜,之后两人又齐齐举着下巴看着王家的祠堂的房顶被劈了个大洞。
天打雷劈!
就这么做到了?
天啦噜!他们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雨停了,勾、引雷公电母的工具被周通不动声色的收回了,徒留下王家两座被劈成渣的祠堂。(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流放
看着不远处依旧冒着黑烟的王家祠堂,整个世界有点诡异的安静。
杜小喜见师兄三人看完了雷劈还带着回味,忙催促道:“快走,快走你,别被王家的人发现了!”
想起他们是在别人家里替天行道,宁静点头示意可以走了。
一道道雷电直直劈在王家的祠堂,四周的住户都缩在屋子里拜佛表示自家是善男信女,求路过的雷公电母可千万看准了,别给他们家也来一下子,是以四人回来的路上一个人也没看到。
天黑沉沉的,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赶回客栈后杜小喜直接蒙头就睡,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对古人来说多么惊天骇人的事情。
宁静冷着脸再屋中走来走去,钱德安静的站在角落里,周通悄悄推开门镇定一脸古怪的道:“回主子,王志文家中的祠堂同样被雷劈了,比王家的祠堂还要厉害,房后的书被劈断了压塌了祠堂。”周通觉得要个自己点个赞,同样是护卫,他挺多惊讶的掉了洗吧,王志文家干活的两个同事却激动的差点把铁丝收回来。真是艺高人胆大,要不他是队长他们只能听他指挥呢!
天亮以后
木合县沸腾了!
哪怕他们信仰天道轮回,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天跳着脚指着对头的鼻子诅咒他们‘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可也从来没见过真的啊!
老天那个奶奶!
天打雷劈了!
大家快来见证奇迹啊!
木合县城的百姓们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冒着还没完全停下的毛毛雨开始赶场子,根据就近原则先去看看离家近的祠堂被劈成什么样。然后再去看看另一个,私下里再比较一番,顺便和同道好友交流交流心得。
却说王家祠堂这一边,昨日那雷一道道的批下来能闪瞎人眼,那雷的落脚点还是就在自家旁边,王氏一族的族长听说劈到了祠堂是十阶吐血晕了过去。其他人更是没胆子冒着被劈成黑炭的危险去产看一番。直到天亮了,好几个时辰一道闪电都没了,他们才敢过来看看怎么回事儿。
王家附近的族人不少,有一个到一个几乎全部到齐,平日里严禁妇人靠近的祠堂这时也顾不得规矩很多人都跑来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刚刚醒来的王族长被小辈儿扶着抖着手亲自打开祠堂的大门。看着被劈的面目全非乌漆墨黑的祠堂差点又厥了过去。
王家祠堂被雷劈了。肯定是他们王家有人造孽了,想着他们王家的名声尽毁,更可能因着被雷劈这件事会成为好几代人中告诫晚辈的‘典范’,王族长死的心都有了。
附近不仅有王家的族人。还有其他居住的杂姓人。外加听到消息过来看稀罕的八卦百姓。更有钱德派来引导舆论的人。
只见一个白发婆子看着从被劈掉的半面墙的祠堂中露出来的牌位叹道:“真是作孽啊!”
另一个婆子马上接上:“有这样的子孙就是投胎了也不安生,也不知道王家做了什么坏事,没听说啊?”
此时一个刚刚从王志文家小祠堂跑过来一看就长舌的中年妇人也不关认识不认识打着嗓门道:“嘿!你们还不知道吧!县丞家的小祠堂也被雷劈了!比这个还很呢!那边我去看了。房子墙全都倒了!我闺女家就隔着他家不远说是昨天晚上吓死个人了,那雷一道道的劈袭下来,邪门的很啊!
县丞家的儿媳妇儿你们知道不?肯定不知道!
我闺女说那县丞一家子根本不是啥好鸟,天天虐待人,根本不像那些官太太一样出来逛街买东西,就被关着干活,前些天更是把人给活生生的打死了!昨天那小媳妇儿的娘家来说理,好像人家家里也是个官儿,咱们县令比不过人家官儿大,就把县丞一家子给关牢里去了。今天那小媳妇儿头七,那雷可是从昨晚上一直劈到今天,一定是老天也觉得那小媳妇儿死的惨替她叫屈类!
要我说肯定是县丞一家子做了恶老天惩罚他们,这边的人肯定也知道他们虐待人却不管管,老天看不过眼,给他们个警告,要不为什么这边劈的没那边很?”
“就是,就是,我也刚从县丞家那边过来,两边都被雷劈了!”
“哎!真是作孽啊!祖宗跟着蒙羞啊!”
“我就说了,这闺女不能嫁的远了,这离的远了闺女都被磋磨死了,你都不知道,后悔都被地儿。当家的还是听我的闺女选个进的吧,那家再有钱也轮不到咱们帮着花啊!”
围观的人跟着负荷,虽然不少跑题了但纷纷赞同肯定是王县丞家作孽人家小媳妇儿找回来了!
祠堂屋后的围墙被劈了大半,外面人当着他们的面议论纷纷,王族长抹着泪招呼年轻的后生把祖宗的牌位一块块翻出来。
王族长看着墙外的那一群长舌妇们想着这件事要怎么办?王家的名声不能被毁了,否则不说家族里出去做官的那些娃儿走不下去,家里的孩子婚姻嫁娶都成问题,长此以往他们王家败落就是时间为题,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等着听到王志文那边也被雷劈了,王族长心里完全放心下来,只要把一切都推到王志文身上就行,不管是不是他们家的原因,现在为了家族也必须是他家!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家族的名声,保全家族的利益。
王族长想明白了,当即跪倒死伤脸上悲伤尽显大喊道:“真是作孽啊!王志文害死我族啊!雷公电母各路神佛我王家以后一定约束子弟,行善积德再不做包庇族人之事,求老天开开恩饶恕我王家这次吧!不肖子孙愧对列祖列宗啊!”
王族长泣泪涕下。身后的族人也不傻跟着跪下来哭诉,一番痛诉之后把所有的罪过多推给了王志文。
日斜东南,木合县衙门正式审理柳家状告王家孽杀柳氏一案。
因着王家祠堂和王县丞家的小祠堂同时被雷劈还正赶上柳氏的头七,不过几个时辰整个县城都知道了柳家状告王县丞的事情,除非实在走不动,几乎全城都出动堵到了县衙门口。
七品当值要当心,威武升堂杀气盛。杀威棒亮两班执,一声惊响定生死。
县令和衙役却丝毫不见往日的威风,两排衙役拖着长长的调子喊完威武抬头挺胸的站好,个别肚子大的出奇的还要上身往前倾点屁股往后撅撅。生怕上首的皇子殿下嫌他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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