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来了?”
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拿眼朝里头望了一望。
“无名呢,他在吗?”
二娃实在。
“巫尊,今日他碰巧在。”
二娃虽说实在,却并没有让夜白进的意思。
二娃呀二娃,枉你姐当初对你掏心掏肺。
夜白火大,一把将二娃给扯到了一边。急急朝里头奔去。
果然,那一方庭院之中,一株开得正艳的桃树跟前,还是那熟悉的身形,一袭白衣,衣摆飘着那朵熟悉的雪莲花。
空气之中还有那一股熟悉的,清洌的味道。
它娘的还是那么一种让人迷恋的味道。
“无名。”
她唤道,前方那身形好似晃了一晃,又好似半分未动。
半晌才转过身来,一脸的冷淡。
并未开口说一句话,只拿一双探究的眼神瞅着夜白。
那眼神夜白晓得,是想说,她为何出现在此地?
他,好似并不想解释点什么。
“你,与火凤之间不是真的,对吗?我,不相信你那么快就恋上它人。”
她眼里满含期翼。
“你都看见了,还能有假吗?”他说得轻描淡写。
“可你,当日为何要替我挡那天雷劫?”
“夜白,你还是那么天真,那么傻。那日,我替你挡那天雷,是不想欠你太多。”
他一张脸,让夜白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半点情意也不曾有。
“可这,这酒肆,当日我历那天雷劫之时,已然是一片废墟了,你为何还要让这间酒肆重新开起来?”
夜白仍然相信,无名他一定有苦衷,只要说出理由,她会立马原谅他,跟他重归于好。
然而,他一张白面之上仍然看不出来神色,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夜白在那张面上闪过一丝轻蔑的颜色来。
“夜白,我不知道该怎样说你,你难道真的那么好骗吗?其实真的是你想多了。我重开这家酒肆,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火凤。”
夜白期望的眼神有那么瞬间的暗淡,随即又自发地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不相信。这间酒肆火凤拢共也没有来几回,说你为了她,我半分也不会相信。”
“其实,你知道的,巫界在那地底下,暗沉沉的了无生气,火凤的性子受不得拘束,她在巫界呆不习惯。她一直觉得这间酒肆不错,我为了讨好她,所以重新将这间酒肆开了起来,这才开张没几天,你就来了。”
无名这番话说得好似有道理,可夜白仍然不死心,明明他们之间之前一直好好的,他也曾经说过,如果巫界必得要一介巫后的话,那么必定是她天山夜白仙子。
他不可能变心变得如此的快当。
“无名,真的,你若是有什么苦衷,说出来,咱们共同面对,何苦要这么折磨你我呢?你说过,你这一辈子一定要娶一个女人的话,那个女人必定是我,难道你忘记了吗?”
无名一声冷笑,笑得夜白周身都发了凉。
“夜白,我是说过,如果你一定要我娶你的话,也可以。但我要说的是,娶你与爱你却是两回事。娶你是看在你当初在天山在我最难的时候授与我那一方的温暖,在常阳山拼命为了我取得头颅的恩情。并不是因为我爱你。今生,我想我爱的人,只能是火凤一人。”
他说完这番话之时候,眼神特别的决绝。
话说到这个份上,夜白似乎不撤,好似说不过去了。
火凤人未至,声先至。
“无名,你瞧瞧我今儿个穿这一身衣裳咋样?好看不?”
第317章 宁愿从未遇见你()
打回廊飘来了一抹火红火红的身形。
她面上倒是无半分愧色,见到夜白,仍然如当初在天山似的熟络。
“原来是夜白来了,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听无名说你那日遭雷劈了,倒是好得快当嘛,还是那个让我讨厌的样子,十分的水灵。”
夜白脑门一股火直直地往上窜,她是吃错药了,才傻傻地又跑来受这对狗男女的羞辱。
那个女人还它娘的聒噪得很。
“夜白既然来了,就陪我与无名喝上一杯,我吩咐二娃烧得两个你爱吃的小菜来。”
说罢,又妖妖娆娆地挽了无名的胳膊,相当亲昵的样子。
夜白火大,打腰间抽了玉女剑,直直地朝火凤的那只挽着无名的凤爪爪挥去。
“火凤,我说过,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火凤忙躲到了无名的身后。
“芝娃儿,你讲不讲点理,是你找上门来的,不是我硬要出现在你的面前。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我要是你,还是回天山去舔你的伤口来得好,何故跑到这里来寻刺激呢?”
火凤,铁定是夜白见过最不要脸的女娃子,这天底下她要数第一,没人敢数第二。
玉女剑挥得个眼花缭乱,直直朝火凤挥去。
更让夜白火大的是,无名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将他那身板死死地护在火凤的面前,不让她伤火凤一根汗毛。
这一次,他居然还抽出了他腰间那一面斧子,连连挡了夜白的剑招。
“火凤,躲在男人的背后,算得上是啥子一回事,有本事出来咱们单挑。”
火凤经不起夜白这么一激,腾了她的三昧真火,直直地朝夜白面门扑来。
夜白不甘示弱,腾了红莲业火,两个女娃子,你一朵我一朵,一方不大的庭院,顿时腾起一片火焰。
到底跟火神师父学那驭火之术已然学到了八成,火凤的三昧真火渐渐拜了下风。
夜白的红莲业火将那三昧真火给压制得死死的,火凤身边朵朵红莲火花立起一道业火墙面,将她直直地往后逼退去。
其实,这业火阵仗是大了一些,夜白根本没有想过要伤那火凤一根汗毛。
却不想,无名挥了他的斧子,立于火凤的身前,喝道。
“夜白,住手。”
“无名,但凡你有爱过我那么一点点的话,我请你闪开,今天我要与她有一个了断。”
偏偏这个男人此时将无情发挥到了极致。
“夜白,我说过,我爱的女人只是火凤,由至由终从未爱过你。”
只这么最后一句话,已然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字字皆戳夜白一颗凌乱的心。
那业火腾腾地直往上冲,在风中摇曳着熊熊烈火燃烧的声音。
那火将那面前的一男一女推至墙角。
火中闪出无名的声音。
“夜白,你不要逼我。”
他不愧是巫界的巫尊,只见他手中的斧头只那么一挥。
那面火墙顿时分崩离析。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夜白反弹到紧挨着院墙的一株茂密的榕树上方,只听得咔擦一声,一枝硕大的枝杈应声而断。
夜白一抹红色的身形,直直地朝下而落去。
一双眼睛冒着火,恨恨地瞅着前面动也不曾动得一下的一男一女。
并没有如预期那样掉落在地上,在那一男一女面前留得最后一点尊严。
而是落入了一方金灿灿的怀抱之中。
轻飘飘地落了地,靠着那一方温暖的怀抱,站得十分稳当。
椒图殿下来得正是时候,这个时候真的需要他这一方肩膀来靠一靠。
这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塌了夜白心底最后一丝希望。
今儿个,她是疯了,才会不顾一切跑到这凡界来受那一男一女羞辱。
此时,依夜白的风格,应是将面前之人骂个狗血淋头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但说出口的却只是一句话。
“无名,如果时光可以从头再来,我,宁愿从未遇见过你。”
那个男人,此生夜白情窦初开之即,爱上的第一个男人,亦无情地回了她一句。
“我亦如是。”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犹如万箭穿心。
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她不晓得下一秒,她会不会将点一把火将眼跟前这个男人和他身边的那个有着倨傲神情的女人给烧成灰烬。
“殿下,咱们走吧!”她拼尽全力只余下这一句话。
椒图向来不晓得低调为何物,伸手招来了那一朵镶着金边的云朵。
那朵云倒还懂得看脸色,今儿个也不太灿烂,像个小媳妇一般低眉顺眼地候在一旁。
“无名,我椒图也算瞎了眼,居然将你看作了这天底下能与我天界殿下旗鼓相当的对手,如今看来,你不过是空有一副傲人的皮囊,只会拿这皮囊来欺负女人。你如今的嘴脸,连给我提鞋都不配。我椒图今日发誓,你要是再与夜白纠葛不清,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那朵金灿灿的云朵腾得快当,大猫在后头紧追不舍。
无名,这一次夜白算是彻底对他死心了。
椒图是天界殿下,他总是很忙,将夜白送回天山,给夜白留下一句话。
“夜白,记得我说过,不管世事如何变幻,你身后一直有我。”
这应该是夜白听过最为朴实,也最为靠谱的一句话。
可这个时候,夜白完全无心境去猜度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她累,真的很累。只想醉了,再也不醒来。
————
时光这个玩意,任你伤春悲秋,任你感时伤怀,任你清醒着还是迷糊着。
它依旧不停的运转着,半点风情也不解得。
又是一年春来到,蟠桃园内桃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这是蟠桃园的特色,春来之时,这花总是要开好几茬方才停歇。
这一日,大胖拿酒还没拿得来。
小英子来了桃林,说碧莲姑姑找夜白。
踉踉跄跄出得桃林,来到了姑姑的碧瑶宫。
姑姑愁眉苦脸。
“你这日日喝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这都喝得晨昏颠倒了,可还行?”
姑姑手里头拿了一方烫金的请柬,夜白脑仁一晕。
“这,这,难道是火凤?”
唉,这酒都喝了这么久了,为何还恋恋不忘?
还道这是火凤那个死女娃子与无名,这么快就定了秦晋之好,这请柬是来羞辱她的么?
第318章 旦为朝云暮为雨()
姑姑见她这副模样,眉头越加地紧锁。
“你想什么呐?这是六界百年大会发来的请柬。”
不晓得为啥,刚才还跳得十分凌乱的一颗心,安分了下来。
姑姑继续道。
“这六界大会,是天帝眼见着六界如今太平了,为了联络六界之间的感情,吩咐每百年都要举行一次的大会。如今这第一届大会在昆仑墟操办,昆仑墟的掌门给天山送来了请柬。”
昆仑墟与天山渊源颇深,这百年大会第一届,给天山送来了请柬也不得啥子稀奇的。
夜白眼色儿迷离,心里头不满,今儿个酒还没喝尽兴。
“姑姑,不就是一个请柬嘛,你要去就去,不去就算了,叫我来做啥子。”
天山这万把千年的,本就十分低调,向来不爱参加个啥子联谊会的,今儿个姑姑不晓得是抽了啥子风。
前脚才抬出门槛,准备去那桃园内将酒续上,这春日暖阳,正好合适喝个酒啥的。
却被姑姑给喊住了。
“芝娃儿,这百年大会毕竟是头一回,天帝与火神又那么照顾你,咱天山还得给天帝一个面子,还得去上一趟。我打算带着你一起去,也算是见一下世面。”
夜白不情愿。
“姑姑,这世面芝娃儿不想见,您还是带紫玉去吧!”
碧莲姑姑语气不容反驳。
“前几天长洲狐帝梢来了话,说紫玉三哥相了一门好亲事,成亲之时就定在这几日,紫玉今儿个一早就回了长洲。如今天山新一辈仙子当中,就数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夜白不安逸,踌躇了半天。
“姑姑,可不可以不去,你与虞美姑姑去就行了,再不行,带小英子与紫霞去也行。”
姑姑语气严肃。
“这六界大会不是儿戏,岂是你说不去就不去的,快回你的夜白居好生捯饬捯饬,再带一些酒,送与昆仑墟掌门。”
夜白在碧瑶宫磨了半天,姑姑这回却是铁石心肠,死活不松口。
夜白只得遂了姑姑的心愿,捯饬就不用了,她天山第一美仙子,不捯饬也美,何况眼下,自己个哪有心思捯饬自己个,只想喝酒。
天山自打瑶姬仙子去了之后,万把年间都低调得很,就连天宫每回有个啥庆典,天宫里头着人来请,碧莲姑姑都不曾应过。
今儿个碧莲姑姑却一反常态,要去参加那个六界大会,其实没有别的原因。
实在是看夜白这个女娃子,这一整年都打不起精神头,在这天山里头呆得都快长霉了,想带她出去散散心。
这情伤真的是一个伤人的玩意儿,好端端一个活泼可爱的仙子,愣是给折腾成了一副活不起的样子。
碧莲姑姑活了这十多万年,亲眼见过瑶姬仙子为情所困,为情所伤,那一种旁人见了都得痛上一回的感觉。
碧莲不想体会,不想如今,这情伤又应到了夜白的身上,真真是造孽得很。
这六界大会头一回,四海八荒有才有貌之男人多了去了。
只是夜白未曾遇见过而已,前万把千年都呆在天山,只遇见过无名这个负心汉,就以为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就是他了。
这回必得带夜白出去见一哈世面,顺带散散心,指不定会遇见一两个不错的有为青年,解了夜白这情伤,倒是美事一桩。
出门的时候,大猫与大胖酒喝多了,在后山桃园里头打瞌睡,咋个叫都叫不起来。
这脚力使不上,打天上招了一朵云与姑姑腾离了天山。
昆仑墟与天山好似隔得不远,这第二日才是六界大会的日子。
夜白不解,姑姑为啥要提前一天出发。
这云腾了半天,却不是往那昆仑墟的方向。
穿云踱雾之间,夜白因着喝得有点多,精神头也也不太济,时不时地要落下云头之势,幸得姑姑牢牢地将她给抓住了。
也不晓得过了几多时辰,云头渐渐地往下而落。
前头云雾之间,隐隐见得此起彼伏的山峰。
姑姑将云头打那山峰之间落了下来。
“姑姑,咱们不是云昆仑墟吗?为何跑到这深山之中来。”
姑姑面色没由来的庄重。
“这里是巫山,我是带你来祭拜瑶姬公主的。”
夜白纳闷,姑姑每年这个季节总有两天不在天山,走得悄无生息的。
不过天山女人多,总是有透风的墙,说姑姑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去巫山拜祭瑶姬仙子。
瑶莲姑姑以前是瑶姬仙子的贴身侍女,有着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姑姑向来十分重情意,她每年都来这巫山,着实不奇怪。
只是带夜白一同来,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神女峰,立于青峰云霞之中,宛若一个绰约多姿的少女、萦绕着飘渺云烟,显得巫山神奇无比。
神女峰脚下,只一座收拾干净的茅草屋。
姑姑一直很沉默,只吩咐夜白拿了酒坛子放于神女峰前的祭台之上。
又启封一坛子酒洒于祭台前的土地之上,那酒香就浸润泥土之中,回归了本元。
姑姑只说了一句话,就如咽在哽。
“公主,我带夜白来看你了。”
姑姑跪于祭台前,迟迟不曾起得身。
在神女面前,夜白不敢造次,陪着姑姑一直跪下去。
姑姑好不容易起身来,夜白正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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