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又道:“呃,是帝俊爹爹。”
仙上又释然:“理所当然是他,倒与本尊是十分相熟之人。不过他何时多了如此美貌的姑娘?我倒是好奇。”
夜白又紧张,与天帝爹爹相熟之人,自己方才又自报家门,糟糕,怕是这巫界呆不长久了。
忙道:“嘿嘿,也怪不得仙上不知,也才是天帝爹爹新近认的干女儿而已。仙上即是仙界之人,来这巫界却是何意?”
仙上似是不想再多说。
“何意?并非本尊之意,乃受困于此地而已。”
夜白松了一大口气,还好你出不去,你要是出去了,怕我这行踪也得败露了。
只是这位看上去十分尊贵的仙上,为何一而再不说他是谁?
夜白一颗心奇心得不到满足,心头实在是痒痒得个厉害。
“既然仙上与天帝爹爹相熟,可告知仙上尊号,回头我与天帝带个话,指不定天帝爹爹有法子解救你出得这困境。”
那位仙上却似是非常乐意困在此地似的,并不太领夜白的情。
“多谢仙子的好意,本尊觉得呆在此地甚好,就不劳烦仙子。”
说罢,转过身,向着那团浓烈的仙气之中而去。
夜白急了,喊道。
“仙上,可知有何法子解困于你?我与巫界的巫尊相熟,兴许他有办法解救于你。”
那位仙上却再也不回头,也不发一言,转眼之间,大半个身子皆隐在那团仙气之中。
夜白忙起身朝那身影追去,却也没能如愿。
耳边响起了二娃那该死的声音。
“醒醒,姐,你醒一醒。”
睁眼一看,夜白还好生地躺在那草地之上,原来只是梦一场而已,只是这梦做得也太真实了吧!
二娃倒是一张关切脸,又带着些许后悔之意。
“姐,都怪二娃不好,下次再也不干哪事了。”
“二娃,姐不怪你,下次莫要再犯就好了。只是你不去照料你家巫尊,跑到此处来做什么?”
“姐,这都午膳时间了,我给你送午膳来的。”
啥,也才眯了一眼的工夫,居然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二娃,你那个叫啥风茄子的玩意着实厉害,我这居然眯了大半日了,要是你不来,怕还醒不过来了呢。”
二娃又一脸惶恐,连声道对不起。
这娃,不吓他一吓,他下回还得干那不靠谱的事情。
夜白就关心无名,他昨夜可也没少喝那酒。
“你家巫尊咋样?”
“今日朝会之上,巫尊他精神头不济,好在我让白猴给他呈了一碗醒酒汤,现下他也没甚事了。”
他没事就好,只是他向来一本正经,连头发丝都不曾乱一分的人,今儿个一大早如此狼狈地逃离了西厢楼,怕晚上不大好意思再与夜白见面。
唉,自打来了这巫界,咋个她就与那无名之间郎有情妾有意的,就不得个安生法呢?
算了,一寻思这些就脑仁疼,还是吃来得重要。
二娃这个娃还是有可取之处,这膳食弄得向来到位,饿了一上午,这饭食的香味着实诱人。
第288章 混沌钟欲起风云()
捞了筷子正准备大快朵颐之时,那河面上却不晓得起了啥妖娥子。
那混沌钟轰鸣之声响彻云天,河面之上顿时白浪滔天,一浪连着一浪拍打着那钟面,钟面一片昏黄之间隐隐似是有火苗舔着那白浪似的,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白。
二娃已然面如土色。
“姐,这潮涨得太不寻常了。”
今儿个十七,这个时辰涨个潮也是正常不过的,只是这潮水涨得正如二娃所说,太不寻常了,一浪高过一浪,皆往那混沌钟面上扑去。
果然这钟大有问题,这饭也顾不得吃,扔了碗筷直奔那混沌钟。
天,昨儿个这钟面隐隐有温热的迹象,此时那底下的白浪扑打这钟面的时候,就犹如滚水扑在烧红的铁件之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冒出腾腾雾气。
再观那钟面,昏黄之间隐隐带着火红的颜色,怕是这钟里头是烈火在焚烧。
眨眼的工夫,那口硕大的钟就隐没在一片腾腾的热雾当中。
底下白浪滔天的巫水河,霎时之间,一片巫鱼翻了白肚皮在那河面上,起起伏伏。
嗐,这巫鱼之死原来还真跟这混沌钟有关系。
那钟面刚才还是一片昏黄,不大一会儿工夫,就通体被灼烧得通红。
娘啊?如此下去,怕这巫水河绵延上万里都得被烧成滚水,一河巫鱼都得被烧成水煮鱼,加点佐料就可以够人巫界大吃好几顿了。
呵呵,这都啥时候了,夜白脑仁里居然还想着吃。当务之急是如何灭了这混沌钟滚滚烈火。
只是这火在这钟体内焚烧,而这口钟又如一座小山似的倒扣在这巫水河面上,想要灭火谈何容易?
从袖袋里头掏了一颗大力丸吃了下去,期许使用蛮力将那倒扣着的钟给翻过来,不曾想,在危急关头总能好使的大力丸此刻却是半分用也无有。
夜白使了浑身解数,也没有撼动那钟体半分。反而弄了一脑门的汗。
一时想不出别的法子,只得使了法力,将那巫水河的河水引到那钟顶,再倾盆而下。
如此半个时辰过去了,这河水也浇得半个时辰,只是好像不太管用,这钟面红通通的一片,那热度未下去,反而更有上升这趋势。
腾腾蒸气滚烫烫往外流泄,巫河两岸的绿草红花顿时就都蔫吧蔫吧地低下了头。
亦灼烫得夜白面色发了红。
忙着了二娃去找无名来帮忙,如不将这钟体的温度给降下来,怕这巫界万物都得被这钟体里散发出来的蒸气给蒸熟了。
天幕之上的大胖见势不妙,忙扔了火球来帮忙。
一张龙嘴朝着那巫水河里一吸,那巫水河水位下去了一大半。
大胖又腾到了那钟顶上,大嘴一张,飞流直下三千尺,尺尺浇在那钟顶上。
然鹅,并没有什么用。
大胖这条龙不大甘心,来来回回吸了无数把回,那巫水河水劈头盖脸地朝着那钟体浇下去。
却越浇越热,一片腾腾地蒸气将半边天幕都给遮挡住了。
那钟体开始剧烈的摇晃,一股更大的热气似是从那倒扣的钟底滚滚而出。
又似是要将自己翻个个来,好然里头被关着的何方妖魔出得来。
夜白忙祭了玉女剑,腾空而起,又直直朝下,将那剑身的前端抵在那钟的顶部,期许将那钟给顶扎实了,以防那热气再往外冒。
却也如鸡蛋碰石头一般,那钟身剧烈摇晃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摇晃得更回的厉害。
随着这一阵摇晃,那钟体还果真朝上升了一个高度,滚滚河水之中,隐隐见得那钟体的底部往外冒出滚滚火焰。
夜白使了力想要压制住那上升的混沌钟,眼见着那钟面有隐隐下降的趋势,不想却被它那反力一弹,给弹飞了老远,一股滚滚热气扑面而来。
在这紧要的关头,下方飞升上来一袭白衣,夜白落到了一方清洌的怀抱之中。
无名倒是来得及时,只听得他语气不大好。
“躲远一些,这里交给我。”
一反手,又直接将她给扔到了老远的河岸边。
挥了他那一方银斧,半空中变得数倍之大,朝着那钟顶就劈了下去。
只听得当的一声,那声音远远地都听得人虎口发麻。
这钟不晓得是用啥材质造就而成,居然毫发无伤。
不过,无名还真不愧是巫界的巫尊,他这一斧子下去,刚刚还腾起的钟体,渐渐被无名给压制到了河底,飞溅起白花花滚烫的浪花。
站在岸边与无名一道而来的一个一个身着盔甲的士兵,皆被那浪花给灼得退避了几丈之远。
然鹅,此钟的威力却是不容小觑。
才按下的钟体,又轰鸣着腾腾往上冒。
一列士兵皆腾了空,个个使了兵器抵在那钟的顶部。
那钟晃晃悠悠,时上时下,与无名他们较上了劲。
夜白靠了前,打算帮上一帮,毕竟自己个刚才食了大力丸的,以一抵十怕是没得问题。
却才靠前了几步,又被无名给喝了回去。
“这里危险,闪远一些。”
那声音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夜白又只得退了回去。
不过,在夜白看来,无名与他的兵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如今这混沌钟不晓得要使个啥妖娥子,看着那翻滚了又翻滚的巫河水,如此下去不是个办法,得想法子来抵制住这钟内的烈火才行。
知道火凤的三昧真火有个灭火诀,火神师父使的那九天玄火,夜白使的那红莲业火,皆都有个灭火诀。
夜白寻思,这钟体内究竟是个啥火,跟她这红莲业火似的,天河的水都浇不灭。莫非也须得使个红莲业火的灭火诀啥的,方能灭得了的。
这红莲业火的灭火诀对于夜白来说,不是手到擒来般容易么?
唯今之计,唯有一试。
手指尖尖腾了一朵红莲火,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一挥,那朵红莲业火朝着那钟顶飘去。
说来也奇怪,自打这一朵红莲业火腾上钟顶之时,那钟体犹如打摆子似的,从顶到底一阵胡乱抖动,泛起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那轰鸣声歇下来的时候,那钟体由刚才的通红,渐转暗红,再转暗白,再回归了昏黄黄的泥巴色。
钟体周围那团腾腾的热气也蹦跶了不大一会儿,渐渐消散,底下的巫水河水渐渐平息。
第289章 巫鱼夜宴流水席()
若不是河面上躺着密密集集烫熟的了巫鱼,并巫水河两岸一地蔫巴巴的红花绿草,没人能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无名又如在常阳山中那一晚初见时的神色,满目担忧。
拿手摸了摸她灼红的脸蛋子,顺了顺额前湿答答的发丝,嗔怪道。
“你还真是的,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跑,我这一个男人是拿来作摆设的么?”
夜白不服。
“等你来?黄花菜都凉了,怕这巫界都将不复存在了。”
至于这混沌钟,无名也知道得甚少,说他从天山回得这巫界之后,这混沌钟就在这巫水河上倒扣着。
他当然知道这混沌钟是前天帝东皇太一的法器,那一场惨烈的战争中,东皇太一祭了这混沌钟在那阵法的上空,腾了腾腾的红莲业火,天界诸神与巫界一众祖巫皆被卷入了那一片红艳艳的火焰之中。
唯有无名当时与天帝战于阵法之外,才得以躲过一劫。
至于夜白为啥也会使那混沌钟一般的业火,无名其实也觉得诧异,神界那些神仙们的事情他不得而知,对于夜白这与生俱来的红莲业火,对于她只是上得了一回天庭,天帝便认了她为干女儿,火神便认了她为徒弟,他更不想知道。
夜白只是天真的以为,那都是她碧莲姑姑当年与天帝的交情在,所以上天特别眷顾她。。
但无名知道,真相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浅显。
这也是他为啥想见却又不能见她的原因,他害怕他们之间越陷越深,害怕那一种未知的真相揭晓的那一天,怕也是他与她伤情之时。
又岂知感情这个玩意儿半分也不随心,你越是抗拒,它却越是来得锥心刺骨,更何况她是那么一个美好的人儿,在她的面前,他无从抗拒,也无法抗拒。
看了看夜白那被热气腾得红扑扑的脸蛋,内心一紧,这往后的路可是要怎么走才是对的,他不想她一脸的灿烂,被真相所黯淡。
他在想着,他欠她的,他要拿什么来还给她的。难道真如她说所的,他们之间真的不需要说谁欠谁的么?
是夜,因着混沌钟那变态的威力,河面上飘了数千条巫鱼。
夜白觉得可惜,不将这些鱼来利用利用,心里头不得安宁。
唤来了蓝长老领人将那一河的鱼捞了,找了北市上最好的酒楼给加工了,在那北街之上摆了流水席,人巫界众巫人载歌载舞,闹腾了大半个晚上。
白天那钟恢复如初的时候,无名却是头一回发了脾气将她数落了一回,让她指天指地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将自己个处于危险之境地才肯罢休。
看那虎将军一脸焦急的神色,夜白大概猜出他们那个什么九宫八卦阵应该是到了关键的时刻了。
无名倒再也没有与夜白多说,领了一队人马急急往巫庙而去,夜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晚上,这全鱼席吃得倒是十分尽兴,夜白又搬了不多的存酒赏了众人,这有酒喝,有鱼吃,当然尽兴。
其间夜白觉得自己个欢欣似是过意不去,着了二娃去请无名。
二娃回来的时候,也只得他一人,说他家巫尊还在那巫庙之前忙得很,得不出空来。
还给夜白带来了话,让她自己玩得开心一些,就当他也去过了。
在夜白的人生中,第一紧要的是这吃与喝。这第二紧要的事情嘛,按天宫里头的说法,修炼乃是人生第一大事,夜白这吃与喝排在头一位,这修炼理所当然占据了第二把交椅。
这第三嘛,夜白寻思着,大概就是那些个伤脑仁的情爱之流。
不过,她与无名之间的那一种情意,好像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伤脑仁,似水到渠成那么如意。
是也,该喝之时得喝,该吃之时得吃。
这厢热热闹闹,闹到了丑时方得以歇下来。这鱼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微熏之间腾了朵棉花云直接落到了西厢楼上,不想隔着那木格子窗棂,透着星星点点白玉桃花灯的光亮。
透着那隐隐桃花灯的光亮,隐隐觉得庭院下方有一抹绿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大半夜的,小绿又跑到这西厢楼里来做什么?
楼台的桌子前,大猫不在,大胖也不在。
这辨不出色的两货,啥时也需要点个灯了。
推了门进去,倒是诧异,那两货不在,却是那无名又半敞了胸怀,占据了夜白半方床榻。
正斜靠在那床帐,手中又像模像样地拿了一本书在那边看。
见她进得来,放下书,掀了锦被,示意她过去。
“这都啥时辰了,你也舍得回来。”
夜色清冷,有人暖被窝,着实不错。
“嘿嘿,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这鱼好吃,酒也好喝,你没去着实可惜了。不过,我还想着你,着二娃给你带了春风楼做的那煎小巫鱼,明儿上早膳你就能吃着了。”
夜白带着一身的凉意,去了外袍,直接落入了那一方温暖的怀抱。
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头靠在他的怀中躺下。
“你也还未拿八抬大轿来娶我,就来我这里双宿双飞,难道不怕别个的闲言碎语么?”
他搂着她的肩头躺下,轻描谈写道。
“难道夜白在乎那些个闲言碎语?”
“是哦,我啥时在意过别人的想法啦?自己个开心才是王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个说去。话说,有你暖被窝确实不错,比那大猫好一些,它太占地盘了,老是将我给挤到墙角。”
说到大猫,夜白纳闷了,这一晚上,大猫与大胖怎么没来抢地盘呢?
“大猫与大胖呢?”
无名还是轻描淡写。
“哼哼,我让它俩去我的闭关室闭关去了。”
呵呵,他倒是有办法,这样倒是省去了两个抢被窝的货。想当初,在天山的时候,夜白常常不得已将自己的床榻让与那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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