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玉面狐狸低下身来,将夜白抱起,他身上就飘来一股浓烈的桂花香味,熏得人神魂颠倒。
“这山中岁月漫长,我一人亦寂寞难奈,你又是一个蘑菇妖,我平生不吃素。不如你就做我玉面狐狸的小妖妻,这山中风景如画,咱们也算是如神仙眷侣一般。往后的多少万年间,也好相互作个伴。”
可叹夜白半分也动不得,一世清白就要毁在这狐狸手中了。
观他说话都费个劲,抱起夜白走起步来却十分稳健。
火堆旁,夜白总算是见到了那隐形怪物的真面目。
想是在那酒精的刺激之下,那怪物就现了原形。
还以为它是一个什么样别开生面,惊天地泣鬼神的样子。
却也不太吓人,活脱脱的一个熊样,只是比那熊要大上许多,浑身上下的毛长如棕须似的。
怪物它长啥样,夜白不关心,关心的是那怪物一只手里紧紧搂着的那一个东西。
月色下,清晰可见那却是一个头颅,那头颅之上一张脸端端正正正是无名那张冠绝天下的容颜。
那头颅也只在夜白面前一晃而过,只听得玉面狐狸对那显了形的怪物说道。
“大熊,将屋内那一人一虎给我收拾干净了,炖在锅里头,待得我成就好事之后再出来享用。”
那熊样儿似是喝多了,一颗头点得也不太利索。
晃晃悠悠地起身,一个踉跄在那庭院中摔了一个狗啃屎,手中的酒坛子与无名一颗头颅立刻滚到了一边去。
那头颅却实实在在是那熊样儿的宝贝疙瘩,酒坛子也顾不得捡,先去捡那头颅紧紧抱在怀里,靠着墙根嘿嘿一阵傻笑,然后打起了呼噜。
看来这熊样儿酒量却是渣得很,喝这么一点就醉了。
玉面狐狸一口白牙咬了咬。
“好你个大熊,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也罢,先与我的小妖娘成就好事才是人生第一紧要之事。”
整个庭院里都飘着阵阵桂花香味儿,这一方茅屋里也如是。
一方竹榻虽说简陋了一些,但收拾得还很齐整。
那狐狸想必是有些激动,狐狸尾巴都露了出来。
夜白被那狐狸放在那竹榻之上,半分也动弹不得,只睁了一双眼,看着那狐狸在她面前宽衣解带。
脑仁里思想活动频繁,娘啊!莫不是打今儿个之后,她果真要做了那妖狐狸的娘子,以后数万年也出不得这常阳山。
再一想,恐怕也呆不了那么久的时间,这狐狸连自己的兄弟都能吃,何况她一株芝草,怕是饿极了,也得将她这一株草给炖汤来喝了。
唉,世事难料。
突然之间很想在天山无忧无虑的日子,也想念在天宫里头与龙月与椒图把酒赏月的日子。
更想念在那洛阳长街之上,与无名彻夜坐着那花车,相对无言,来来往往情愫暗生的日子。
内心暗道:“无名呀无名,我天山夜白小仙子可是为了你那一颗头颅而来,此生无缘再见,若是做了鬼亦不能放过你,生生世世也得缠着你还了这债为止。”
正万念俱灰之即,那狐狸已然将他一张阴不煞煞的脸盖了下来,伸了舌头在夜白一双眼睛上舔了舔,哑着嗓子道。
“小妖娘,闭上眼睛,让你相公好生宠爱宠爱你。”
靠,夜白内心这个火大,若是能动弹得了,必得放一把火将这恶狐狸给烧得半根毛都不剩。
然也,她天山一介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第一聪明的小仙子,此时却无能为力,似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只见那狐狸伸手解了夜白胸前红色外袍的带子,一袭红衣就四散开来,酥胸半露,白晰的皮肤在夜色之下闪着莹莹的光亮。
一阵夜风夹杂着桂花的香气而来,夜白浑身上下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狐狸阴沉沉地一笑。
“果然是天生尤物。”
一张同样阴沉沉的脸就往夜白胸前伏来,夜白想骂娘,张嘴却出不了声。
这就是传说中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刻。
第267章 夜白临危逗无名()
到底是天山夜白小仙子,这动手动不得,动嘴亦动不得,动动心理活动总可以吧!
内心将这狐狸千刀万剐骂了一个遍,凡界那些个凡人总爱祈求个上天,再或者诅咒个仇人啥的。
夜白此时的内心活动是这个样式的。
“好你个死狐狸,你敢动老娘一根汗毛试一试,断叫你不得好死,死后得下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永世不得超生。”
此内心活动却半点用处也无有,那狐狸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就要去揭夜白最后那件底衣了。
“死王八犊子,臭狐狸,你要是动了老娘,保管你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烂手指拇,烂舌头,烂鼻子烂脸,总之,浑身上下烂透了。”
也许是夜白内心的诅咒管用了,狐狸那张无血色的嘴正要朝着夜白胸前呼来之时,眼色儿迷离,却轰然倒在了夜白的胸前。
一张嘴流了哈喇子,顺着嘴角流到了夜白的胸前,啊呀,恶心至极。
哈哈,想跟我天山夜白小仙子斗,你还嫩了一点。
其实打夜白从那茅屋里醒来之时,就觉得不大对,空气中似有似无地飘着那摄人心魂的桂花香。
本来想放一把火将这几间茅屋烧成灰烬的,却不想半朵火苗也放不出来,更不说使个仙术啥的。
想是那花香迷人的功效十分了得,娘啊!又好似回到了兽巫界那个铁笼子里头了,啥力也使不出来。
不过,那窗户外头那个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玉面公子,亦不晓得是好人,还是坏人?
心生一动,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夜白能脱得了身,不得不使些手段。
大猫日日爱打个瞌睡,脑门子上瞌睡虫多得很,随手捉了几只放在酒坛子里。
开了门走了出去。
这酒果真是一个好玩意儿,无名说过,小酌怡情,大喝伤身,或者还能要了命。
玉面狐狸想是妖术十分了得,或是酒坛子里头的瞌睡虫放少了。
那隐形的怪物经不得那瞌睡虫的摧残,不消片刻就打起了呼。
可这狐狸却迟迟不肯入睡。
夜白惊出一脑门的冷汗,好险,真真好险啊。
这狐狸要是迟一些倒下,夜白仙子一万多年以来的清白就毁于一旦了。
只是,眼下虽说那狐狸倒在夜白的身上睡了过去,空气中还隐隐飘着桂花香的味道。
夜白啥时能动弹得了还是一个未知数,若是那狐狸先醒过来,岂不是又遭殃了。
正寻思着,屋外似是传来一阵瑟瑟的风声。
夜白暗道不妙,怕是这山中不只这玉面狐狸一只妖精,若是再来,仙命休矣。
这妖怪气性还非常之大,出场方式也非常之别开生面。
只听得轰的一声,那扇本就是不大结实的柴门应声飞出去了老远。茅屋顶上的草屑掉了夜白一脑门子。
这妖精来得快当,瞬间移到了床榻之前,下一秒,那玉面狐狸就破窗而出,只听得庭院中那棵歪脖子树咔擦一声,怕是那歪脖子给啪掉了。
那妖精一道白纱由蒙着面,一双深幽绵长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夜白。
此妖精长身而立,白衣飘飘,衣角一朵似隐似现的雪莲花。天生自带一股摄人心魄之气。
夜白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个十分相熟的妖精。
夜白与那无名还真的心有灵犀一点通,他咋晓得她来了这常阳山,亦晓得她此时身陷囹圄。
双眶一热,似是有一行清泪而下。
却也只能眼巴巴地瞅着他,亦不能言语,亦不能起身。
无名双眶亦似有点点泪花,手指尖尖在夜白面上轻轻一拂,似三月春风而过,刚才还混沌一片的脑仁顿时清明,四肢百骸亦受大脑的支配,起身坐了起来。
胸前一大片春光乍现,无名双目一红,取了披风将夜白裹了个严严实实。
“对不起,我来迟了。”
娘哎!你要是再来晚一会儿,保不齐,她天山夜白小仙子已然是那狐狸精的女人了。
天啊,差点与无名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这一切都缘于他,所以双目垂泪,恨恨道。
“你,确实是来迟了,我,我。。。。。。”
哈,无名没来由的紧张,从头到脚打量了夜白一回,拉了夜白又手。
“你,你被那狐狸给欺负啦?”
夜白耸了耸鼻头,悲凄地点了点头。
无名一张脸蒙着面纱,夜白看不出来神色。
只见他盯着夜白瞅了半晌,瞅得夜白惶恐了又惶恐,他才伸手搂了夜白的肩头。
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别怕,有我在,不管你变成啥样,你都是我巫界巫尊最爱的女人。”
靠,啥时她天山夜白小仙子成了无名这斯最爱的女人啦?
夜白双眶又一热,吸溜了一下鼻翼。
“嘿嘿,那玉面狐狸喝了我下了瞌睡虫的酒,他并未将我怎样?不然等你英雄救美,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无名似是生了气,一把推开夜白。
“你,你。。。。。。”
“我怎么啦?”
“你,你实在是不应该拿自己的清白来开玩笑。”
无名这斯还真的是喜怒无常,刚才还一副情意绵绵的样子,说她是他最爱的女人,转眼就变了脸。
夜白将身子往他身边靠了靠,他却一个闪身躲开了,比一个女人还矜持。
“咋啦,难道我夜白不是你巫尊最爱的女人啦?”
夜白纳了闷,莫非这无名有个特殊癖好。
起身下了床榻。
“我明白了,你怕是喜欢捡别人用过的剩菜。”
“唉。。。。。。”无名长叹了一口气,“你呀,真是没心没肺。”
“我没心没肺?我要不是来这常阳山寻你那颗头,何至于被那玉面狐狸羞辱?还差点将仙命给丢在了此山中。”
夜白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不可理喻。
准备出去看一看那妖界六殿下醒过来没得,顺便将那头熊怀里的头颅拿来给无名安上。
却见那无名似是下了狠心似的,一把拉过夜白,紧紧地拥在怀中,这怀抱清冽异样,夜白似是四肢百骸都不是自己的了。
寻思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郎有情妾有意的感觉。
却又听见无名那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夜白,到底咱们殊途异路,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呢?”
第268章 暗夜又来陌生人()
殊途异路?夜白不太明白。
世间的男女之情不就靠个你情我愿么?如果双方王八瞅绿豆对上了眼,觉得那个人就是自己想要厮守终身的人,那么一切就简单了。
就是再也简单不过的三个字: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夜白清了清嗓子。
“无名,在我天山夜白小仙子的人生观里,没得殊途这两个字,你要爱,请深爱。要不爱,那么请走远些,咱不送。”
无名又一声叹息,心有千千结,似是不舍得放手,就这么拥着夜白不说话。
夜白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里活动,但是她急哇,无名头上这朵雪莲花不太好用,怕这男人一会儿又得犯头疼病,还是将那原生态的头来安上才是紧要之事。
开口道。
“呃,无名,你的头颅在外头那个熊怪手里头抱着的,你快些去拿来。”
无名似是不急,半晌还是不说话。
他这么不说话也不动不打紧,外头夜色又不安宁了,似是又吹过来一阵风声。
娘啊,又不晓得是哪路妖怪要登场了,这一个夜还真的是不平静。
此妖怪出场的阵仗有些大,不光是踢翻了一扇柴门而已。
半拉茅屋的屋顶都掀翻了好不。
幸得无名的动作快当,携了夜白凌空而出。
半空中杀出一个金光闪闪的身影。
那身影手中的太阳戟二话不说,朝着无名就刺来。
“何方妖魔,赶快放下夜白,不然本殿下定叫你灰飞烟灭。”
夜白明了,今夜第二个英雄救美之人到了。
那一抹金灿灿的身影立于茅屋顶端,手持着太阳戟,衣袂在夜风中翻飞,简直帅呆了。
无名不动声色,对着身边的夜白道。
“你先下去,待我会他一会。”
椒图殿下,无名是见过的,夜白不明了,不晓得他要如何与那殿下会上一会?+
倒也听话地落到了庭院之中。
娘啊!这两人怕是前世有仇,待得夜白回身再看之时,只见那一白一金的身影在半空中,你来一戟,我来一斧子的,你来我往地打得个飞起。
唉,男人们的世界夜白不懂,打个招呼的方式都是如此别开生面。
不管了,打他们的去,夜白有要紧的事情要做。
庭院那墙根之处,那大熊怪,瞌睡大得很,熊鼻子上还打着一圈铁环。
夜白也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大熊怪给挪到了那歪脖子树下,在袖袋里头翻了半天。
出来的时候,带了嘿多宝贝,翻了半天,翻出一捆红线。
妈矣,月下老儿来找夜白讨酒喝的时候,送的一捆红线,夜白随手放进了袖袋里头,此时算是派上用场了。
据说这红线只要穿上了,任凭刀剑风霜,火烧火燎都不带断的。
将它拿来拴在了大熊怪鼻子上的铁环之上,另一头系在了那歪脖子树上。
那玉面狐狸要咋个处置,没想好,先拿了那红线给捆了,吊在那歪脖子树上,周围祭了一圈红莲业火。
做完这一切之后,再瞅了瞅半空中,那两个天下俊美不分上下的男人,还在那里斗得个兴起。
夜空中时不时地划过那太阳戟与那斧子交锋过后的火花。
唉,男人,真他娘的幼稚,特别是无名,自己个头颅都不如这打架来得紧要。
叹了一口气,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无名那颗好看又宝贵的头颅从那大熊怪的怀中给掰了过来。
将无名的披风拿下来,将那头颅给裹得严严实实的。放进了袖袋,这么顶顶重要的东西可不能让别个看到了。
茅屋里头,妖界六殿下不晓得吸了多少那桂花迷香,还不醒人事,大猫亦是如此,怕是中那花香的迷太多了,犹自睡得香甜。
夜白坐在庭院中间的火堆边,月朗昨稀。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今宵夜风吹歪木,独坐庭院,看两人打架。
妖者上妖界,怕是数千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上妖界一片热闹腾腾的样子,各色妖都面露喜色。
也是,虽说六界早已和平统一了,但平日里基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在各自的地盘相安无事。
只是,这天界的殿下来了妖界,却是头一回。这万把千年的,莫说一介仙人,连个魔都没见过。
这一回,也不晓得是吹了啥子风,来了一个仙人,此仙人的身份还十分不一般,堂堂天界殿下。
他这么一来,令整个妖界都蓬荜生辉。
妖大王白狼王不敢怠慢,搞出了十分大的阵仗来欢迎殿下。
上妖界的街面上果然够宽敞明亮,比起下妖界鱼龙混杂,市井百态。确实是大大的不同。
街道的两边,上妖界各大妖王夹道欢迎。
街面的尽头,妖王白狼王领着妖后娘娘并一众殿下,早早地候在那里了。
如此大的场面,夜白还觉得不大适应,想刚来妖界的时候,自己个在下妖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