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琬笑道:“十分有必要,搁放银两珠宝的原因,是让苏阉人觉得阉人一行人在牙儿镇遇害是巧合,与我们家无关。搁回房契,不光能给阉人一行人在牙儿镇遇害平添真实,还能试探苏阉人。那宅子占地面积极大,价值不菲,如果苏阉人见到房契起了贪恋,以后,咱们就好对付他。”
高轩微微乍舌,尔后风轻云淡朝高远得意一笑,“听到了吧!你嫂子思虚周全是你都比不上的。”
高远沉思数秒,点头赞同。
时间不等人,指不定苏阉人马上就会到阉人的住处去,于是,高远即刻行动起来。
晚间到府,风尘仆仆,就没去南苑请安,先回东苑。
男女主子回来,东苑里瞬间就闹腾起来。
云姑持灯推开寝卧门,喜极而泣,“少夫人回来就好。你一走啊!这东苑的人就像没有娘的孩子,人心惶惶,度日如年。”
云姑说得也太夸张,开玩笑道:“我走了,少了伺候的人,我瞧你们应该轻松才对!”
来红一边点灯,一边道:“是轻松了几天,可随后她们就烦躁起来,想念起少夫人。”
小雁与小鸢悄然笑笑,也赶紧去点灯。
云姑佯装得脸一沉,“来红!你这妮子,是谁老是问公子怎么还不去接少夫人?”
来红俏皮笑笑,“是奴说的,还不是太想念少夫人。”
。。。。。
府中小四合院。
正屋,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苏公公、老八、老九以及苏公公带来的两位阉人围圆桌而坐。
两位阉人中胖的简称老三,略瘦些的简称老四。他们俩是苏公公从皇宫带来的小太监,在大乔郡同样是管事公公。
桌上摆着十多碟精美溢香的菜,荤素搭配,还有两壶好酒,空气中飘忽着淡淡的混合食香。
红光满面的苏公公大大咧咧指指桌上的菜,环望着老八与老九道:“这都来了几日了,一直都在忙,也没好好与两位聚聚。初来乍到,多有得罪,两位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老八老九受宠若惊,赶紧起身拱手,“大管事!不会不会!
苏公公大笑数声,手向椅子指指,示意老八与老九不用拘谨,坐下说话。
老八与老九忐忑不安复坐下,苏公公举盅,环一圈,把酒饮尽。
几人一盅酒落喉,气氛轻松许多。
聊了几句往事,老八两指捻盅站起来,卑微谦恭地向苏公公道:“大管事!奴才与小九敬你一盅。”
老公公笑着饮尽手中酒,道:“这大乔郡山美水美,两位可是养得白里透红,比洒家显年轻许多。”
老八与老九红了脸庞,老九道:“哪里哪里!还是苏公公保养得当,精神抖擞,虽过年过五旬,看起来还如三十几岁一样正当年。”
此话引得苏公公大笑不止。
酒过八巡,大家都略有醉意,苏公公支老三与老四下去,老八与老九悄然互视一眼,依旧淡定。
门关上,苏公公向老八与老九道:“一别几年,想不到洒家那兄命陨牙儿镇。听说尸体都毁坏得面目全非,天太热,又就地焚烧,惨啊!洒家今生的遗憾是没能见着兄一面。”说着话,从袖中摸出素帕轻拭眼眶。(。)
第一百零三十七章 如此悼念()
老八与老九呆滞不过半分,赶紧也装得悲痛万分。
会儿后,苏公公压低声音道:“洒家刚来几日,一来就忙得晕头转向,也没时间到郡守府走走,也不知他生前住的地方环境可好?”
老八与老九忍悲痛,不约而同齐拱手道:“今晚皓月当空,奴才俩愿陪大管事公公走一遭。”
苏公公点头,“如此甚好!”
没带任何人,三人就如随意走走一样出了府门。
郡守府阉人住的宿舍已经改建完工,远远望去,雕梁画栋,绿意繁复,新颖迷人。
一墙相隔,便是原后院。后院依原样收拾得干净,夜色下,也是一派迷人景象。
老九望着风景优美的院中,浓浓的悲伤味在院中漾开,“原本是住在这里,可少夫人说共同一个大院亏了我们,便又特意让在往后些的地方另修建新的房屋。但公公却没等到新房修好,就”话说不下去,他抽两下鼻腔,哀哀用手帕拭着眼眶。
苏公公负手打量后院一番,点头赞道:“确实比我们现在住的小院环境要好。”
老八附和一声,眼神示意那随着来的卫兵打开主楼的门。
卫兵用钥匙开了锁后,老八推门进去,“这是公公生前住的房间。”
一股尘封味扑鼻而来,苏公公皱眉,用手帕拂拂,随之掩鼻。
老九与老八摸进,老九点亮了灯。老九环看着屋内,“自公公等人请假回京,这屋便上了锁。得知公公等人遇害,郡守大人在这院中做了场法事,便不让其他人随便进出这里。这里的一切就如公公在世时一样,其他公公的也如公公的一样门一直锁着。”
屋内摆设考究,收拾得干净。有些妇人用的东西,屏风上还搭着妇人穿的色衣裙。
公公有妻子不奇怪,喜好而已。
打量一番,苏公公难过地抽泣起来,老八老九赶紧来相劝,他见好就收,止住哭声,随之让他们出去,说想在屋里独自悼念公公。
门轻轻合上,静坐片刻,苏公公蹑手蹑脚向屏风后走去。
没会儿,便在大衣箱底翻出些珠宝银两,还有一张房契。
持房契绕出屏风到灯下看去,竟是乔古县内的一所大宅。那大宅的面积让他瞠目结舌。
如果是逃跑,那必得把金银细软以及房契带上,老八儿与老九儿又可以作证公公一行人是请假回京,“如此说来,确实是意外。”
这屋没有人搜过,公公有银两珠宝那是必然的,房契却不一定为人所知。
想想,苏公公安然的笑着把房契小心揣入怀中,随后极快的把那些珠宝银两重新放回原位。
缓步出屏风,拉开门,拭眼眶向站在院中静候的老八与老九道:“你俩进来,公公已不在,把这屋该收的都收了,也免得占着郡守府后院这地方。”
老八与老九同时答应一声,先后进屋。
随后,三人又搜了其他人住的屋子,也发现有银两珠宝等等。
衣袍被褥这些的就在院中焚烧,那银两珠宝苏公公说是他先收着,来日转给公公家人。
自小进宫,几十年了,公公在世时都没有亲人来探过,这死后还会有亲人吗?老八与老九心里明白,那些东西自是被苏公公独吞。
回到王府已是丑时二刻,伺候苏公公睡下,老八老九关门出来,看一眼其他漆黑一团的屋子,他俩轻手轻脚向院门走去。
东苑寝卧
静琬与高轩只着中衣,俩人坐在坐榻正嗑瓜子。
等老八与老九等得辛苦,嘴皮都要嗑起泡了。却是鬼扯手,控制不住。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冬儿疾步去开门,老八与老九尔后进来。
静琬笑着望向老八与老九,“没在大衣箱底发现房契?”
老八与老九摇了摇头,拱手道:“没有!”
得意向高轩挑挑眉,让冬儿拿了两绽金子分别老八老九,“老八、老九!多谢了!”
老八与老九笑呵呵接过金子,同声施礼道:“愿为郡守大人、少夫人效劳!”
老八与老九出门,冬儿放下珠帘,也出去。
分别太久,一个**只剩一半,高轩便急着打横抱起静琬朝软床榻走去。
他总是这样猴急,不知她心里正想着明日见到候氏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吗?“你烦不烦啊?”
“不烦!”
他回答得老实,让她又好气又好笑,系带解开,山恋起伏,她道:“你母妃若是明日再无理取闹,我还得跑出府,跑去府后我再不回娘家,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我命令你不许跑,否则,追你上天入地!“明日我们一道去。”
。。。。
次日一早,夫妻两收拾停当,静琬从家中带来的包袱中抽出一双男鞋来递给冬儿,与高轩相携朝南苑走去。
再游王府,心境微微起波澜,暗思量,高轩若是没来接,她是再也没有机会踏进王府一步。
王府里有她太多的悲欢回忆,更有她心底放不下的人。
黯然神伤,禁不住道:“轩!说好,我们再不吵架,再不分开!”
“谁与你吵架了,还是不你未经我同意就私自跑了,害得我好担心”许是感受到静琬此刻悲伤的心情,高轩怜爱把她揽入怀中,道:“说好!再不分开!”
冬儿背过身,偷偷的笑着。
来到南苑苑门,便见等在那儿的高远。
高远笑着迎来,“刚到,哥与嫂子就到了。”
高轩打趣地道:“在这儿等着,是怕你嫂子挨骂?”
高远不屑地哧一声,甩手大步当先朝苑中走去,“我怕的不是嫂子挨骂,而是怕某些人到时又为难跪地。”
高轩抬手就抽向高远的头,笑骂道:“你这小子,从小就没规矩,没大没小!”
高远及时避开,静琬急道:“弟弟都不小了,你怎么当他是来仪,竟打他的头。”
来仪听到,“少夫人!公子就该打小人的头吗?小人都快被公子打傻了。”
知来仪说着笑,拧一把高轩臂膀,“高轩!你听到没,从今以后,你不得再打来仪的头。”
高轩皱一下眉,“那从今以后,我就打他的屁股。”(。)
第一百零三十八章 好像没戏()
来仪委屈嘀咕,“那还不如打头呢!”
冬儿乐得捡了便宜,笑得枝乱颤。
一路疯闹,能看见南苑主楼,几人心弦一紧,正正神,敛笑拾阶而上。
来到门前,静琬遥遥就发现一个体态微微肥胖的太监伺候在高擎身侧。
莫非那就是苏阉人?
真好个秀丽端庄的女子,含笑都带威,与身旁那俊美无涛的气度非凡的男子可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子与曾见过的高擎二儿子长相相似,略成熟,不怒自威,女子与他相捱甚近,应是世子与世子妃。
“奴才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太监过来施礼,由此静琬知心中猜得不错。但这太监红光满面,慈眉善目,不似个奸诈之徒,让她微微惊讶。
候氏见几人一同进来,心中本就不快,这会儿更是不快了,怪声怪气地道:“怎么是相约而来的?”
气氛猝然压抑。
静琬暗想:这话明着是几人,暗地里是针对她。这候氏是横看她不顺眼,竖看她不顺眼,情况远没有高轩说的那般轻松。
高远敛眉,心中不解,早听来朝说了,高擎后来又狠狠数落候氏一顿,候氏也答应过高擎不再为难静琬,待得静琬回府好生相待,可这时候候氏说这话明着就是讽刺嘛?
“大夫人”
恰巧静琬一个不明眼神闪来,高轩一慌,及时打断高远的话,“母妃说笑!这本是一条道进来,又同一个时间,遇着同来很是正常。”
高擎厉瞪眼候氏,低斥道:“往日里远儿与轩儿一同到来,你也没说话,今日怎就话多!”
转而望向静琬,和颜悦色地道:“琬琬!听来朝说你与轩儿昨晚才回来,一路劳累,今日还没休息好吧?”
心间一下子暖融融的,静琬福福,“回父王!回时赶得不急,不累,再休息一晚,已经休息好了!”
高擎拈胡须点头,随之目光移到候氏身上,候氏难堪皱皱眉,干巴巴的笑着向静琬道:“琬琬!那日,是母妃过火了,你别记恨母妃。”
候氏也会有认错的时候?心里鄙夷,却笑靥如,“那日全怪琬琬不会说话,不赖母妃,全是琬琬的错!”
“你看你看,琬琬多懂事!”少不得高擎夸奖一番。
接过冬儿手中的男鞋来,抬高向高擎,“父王!我娘听说上次给你做的鞋很合脚,她又给你做了一双。”
晚月接过,恭敬递给高擎。
高擎轻抚鞋面,“亲家母真是太好啦!还为本王赶做了鞋子。”
候氏撇撇嘴角,佯装没看到。
告辞出来,与高轩、高远分手,没去流芳厅,向东苑走去。
王府大管事换成苏阉人,但无关紧要,有来朝等一干心腹在,那苏阉人不过是一个被架空的傀儡,做不得第二个高等。
要做朵无忧的,候氏的态度不用考虑。
用过早点,便想去看看冷氏等人,岂不知,刚迈出门槛,就迎来冷氏等人。
她们才像是相约而来。
“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琬琬正准备去给你们请安呢!”
章氏笑嘻嘻越过冷氏与黄氏,快步走来,“不用不用!琬琬!你都没瞧见那****走后大姐姐被骂的惨景”
冷氏干咳一声,章氏赶紧收声,笑道:“看我这嘴,一家人,过去的就过去了。”
人群中没有高丽,迎下来道:“怎不见鹂儿?”
黄氏在石桌前坐下,“鹂儿习惯晚起,想来呆会儿会到。”
“摆起摆起!手痒痒得厉害!”章氏没心情听下文,喊完,小雁也把麻将拎到石桌前,黄氏笑道:“还是小雁这丫头机灵。”
小雁一边铺开麻将布,一边道:“三位夫人来得这般的早,定是手痒痒了。谁能猜不着,只是奴的动作快了一些。”
这东苑的下人都成精了。静琬忍俊不禁,后吩咐小鸢去厨房通知云姑午餐有客人。
来到石桌前坐下,伸手向麻将。
章氏砌牌嘴也不闲,“琬琬!听说朝廷派来的苏公公一来就接管了府中事务,你今后也不用忙了。”
苏阉人若是不作怪就罢,若是作怪,比不得阉人动机单纯,他应是负有特残使命前来,好在已经提前做出安排。
“是啊!但愿如此!”
刚打完两把,小径绕出三个阉人。走得缓慢,似在一路赏景而来。定睛一看,发现是苏阉人以及两个小太监。
苏阉人在南苑见过,那两个小太监却是第一次见。
两人都皮肤白净,文文秀秀,不胖不瘦。
再是鼎鼎大名的八大宦官之一,再是朝廷派来的也是王府的奴才,装着没看到,处变不惊继续与冷氏等人说笑打牌。
眼前一幕令苏公公不解呆住,早听府中人说世子妃不讨王妃的喜,王妃容不得她,她是靠聪明能干才在府中呆下来。今早又在南苑亲眼目睹候氏对她的态度,还猜想,她回来,定是闭门委屈哭泣,不料想,不光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丁点儿悲伤,她还好不快活,这东苑更还热闹得很,好像没戏!
“不可思议!”
近前,苏公公朝冷氏等人象征性环揖一礼,后笑容可掬地道:“诸位夫人好雅兴,这玩的是什么,奴才怎么看着挺有趣?”
冷氏与黄氏没答话,章氏道:“是麻将,是我们琬琬发明的。”
发出一声惊叹,苏公公道:“原来是少夫人发明的!”
既然提到自己,不答话显得不通情理,给个颜面,抬眸,笑得亲切,“苏公公要不要也来打一把?”
苏公公摇头道:“少夫人说笑,奴才哪敢!”
不敢就好,说明还知道自己身份,“那苏公公前来有事?”
苏公公微微弓弓身,“回少夫人!没什么事,奴才只是过来看看少夫人是否有何吩咐。”
浅浅笑着,阉人自动送上门哪有不使唤的道理?“正好,你也看到了,我这东苑有客人,你到厨房去看看,看菜这些的准备得怎样?”
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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