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时候具备这种功能的(笑)?”
“……过山车……”
欧阳天赐:“……(明白了)”
PM:13:00──行列、小微:“去吃烧烤吧!小微要可乐吗?”“要!”“奂言……?”“方叔叔……”
方奂言──继续恢复中……
13:30──旋转木马。
14:00──摩天轮。
15:10──四驱车。
16:00──鬼屋……
18:15──回家。
方奂言体力透支中……
十月五日
集体休息日。
十月六日
AM:10:25──方奂言、行列、小微,去楼下公园遛狗。
小微、小天,被所有人夸可爱,方奂言兀自得意中。
11:10──回家,小微打开图画本画小天。
方奂言打开速写薄画小微画小天,行列旁观中……
小微:“方叔叔可不可以给我画一个摩天轮?”
方奂言:“没问题,画整个游乐园都可以!”
行列跃跃欲试。
PM:13:20──方奂言、行列画游乐场。
行列:“干脆画个故事吧!”
小微:“……可以有骑士吗?”
方奂言:“(思考)……”
14:30──行列给小微做午饭。
方奂言画骑士。
14:50──小微吃饭,方奂言、行列继续画骑士。
18:45──“画完了!!!!”
小微:“(兴奋)好漂亮!!!”
行列:“奂言……你画的难道是骑士和王子?普通来说应该是公主吧?”
方奂言:“哎呀,我对女人不了解!”
行列:“……”
十月七日
欧阳天赐回国。
16
“嗯……换洗衣服、牙具、书本都装好了。”小行摸著下巴察看包包里面的东西,“还有什麽落下的吗?”
“应该是没了。”方奂言跟著看了一遍,“当初张妈收拾的就这麽多。”
“好!再来是那些!”小行转向另一堆,再撑起一个空袋子。
今天是欧阳天赐回国的日子,张妈也在两天前回来了。不过要不是明天假期结束的话,方奂言仍然舍不得让小微回去。
“哇……装不下呢……”小行头大地说。
除了小微来的时候,张妈交给方奂言的东西之外,光是这几天方奂言和小行买给小微的东西就多了不止两三倍那麽多。
这还不算上狗和狗的宠物用品。
即使全部打包完毕,放在屋子里也简直象个小山一样。
“太多了啦……”连小微自己也不禁感到讶然。
“是小微你玩得太少了!”方奂言摸摸他的小脑袋。
普通的孩子在这个年纪怎麽也有或多或少的几样宝贝东西了,尤其是男孩子。可是问起小微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却是一个都没有。不是没有人给他买,相反,张妈和爷爷送给他的也许并不比这个少。可是无论多精美、多昂贵的玩具,似乎都没能让他产生太浓厚的兴趣,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在这个方面对他花心思了。
如果说小微喜欢的东西,大概就是图画书和图画本了。看完了就去画,画完了再去看,如此反复,似乎怎麽看都不腻。
所以基本上,方奂言买的那些东西,都是出自他自己的主观想法,他认为小微会喜欢的或者干脆就是他自己喜欢的。
然後,他发现了一个令人心酸的事实。
小微并不是不喜欢玩具,而是不喜欢一个人玩玩具──以往的日子里,无论玩具再怎麽多,也始终都只有他一个人在玩。
实际上,哪怕只是最廉价、最粗糙的东西,如果有人肯陪他,他也会玩得兴高采烈。
这七天里,恐怕是他第一次体会到“玩”的快乐。
“方叔叔,以後……还会不会带我去游乐场……?”抱著小行赢来的布偶狗,小微仰望著方奂言。
“会呀……你想去多少次都没问题哦!”
“那──还可不可以坐过山车?”
不等方奂言回答,小行噗嗤一声笑出来:“小微,你想把你的方叔叔吓死吗?我们下次去坐儿童版的吧!”
“关、关於这个问题,我要提醒你们一下:小微的年纪还小不适合玩那个!而且对於成年人来说经常坐的话会引起……”
“行了行了!我明白,恐高直说不就好了?”小行摆手打断他准备好的说辞,“先别说那个了,这些东西怎麽办?你拿得了吗?”
“没关系,多就多吧!反正有车子的。”方奂言很高兴他转移了话题。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则,把宠物用品通通塞到狗屋里,放在物品小山的一角。
就怕他会给小微买太多东西到时候没办法收拾,欧阳天赐体贴地问要不要有车过来接。回答是不但要还要“大一点的”。
可是等接他们的司机回来的时候,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那用“海量”来形容都不为过的物品时,欧阳天赐还是青筋暴跳了一下。
“天赐!欢迎回来──!”小别一周的恋人仍然抱著自己的儿子不撒手,几乎是蹦跳著来到自己面前。“呐,礼物呢?”
“这些是什麽,你打算让他开店吗?”欧阳天赐不快地问。
“嘿嘿……一个不小心啦……”
“这种程度能用‘不小心’来蒙混过关吗?还有,那活的是什麽?”
“狗啊!你别在意这种小事。来,小微,跟爸爸说‘欢迎回来’──”
看著方奂言的样子,简直跟一个妈没两样了──欧阳天赐这样想。
虽然欧阳天赐对待小微的态度跟以前没有分别,但是当方奂言从他的钱夹里翻出那个护身符的时候,小微仍然高兴得快哭出来。
这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而且欧阳天赐也没有反对小微养狗,似乎认为这样他就不会总是缠著自己,反倒清静了不少。方奂言对此仍颇有微词。
不过当小微高高兴兴地准备带小狗回房间的时候,问题出现了。
“呐,小天!我们回家家喽──”
欧阳天赐浑身一僵,冷冷地喝住:“等一下!你刚才……叫什麽?”
方奂言的心里咯!一下,心想:糟糕!把这个碴儿给忘了……!!!
“嗯……小天……”不明白又出了什麽状况,小微紧紧地抱住小狗的身体,生怕欧阳天赐一怒之下把它丢出去。
“谁取的?”
“方……方叔叔……”小微的声音小到几不可闻,他似乎稍微理解了一点问题出在名字上。
“哦……方叔叔……”欧阳天赐轻轻地重复。
爸爸在笑……可是为什麽比不笑的时候还可怕……?
“改掉!”
“是、是的,爸爸!”小微在欧阳天赐特赦一般的“回房间去”的命令下,飞快地带著刚捡回生存权利的小狗跑到楼上的房间。
没忘说一句“方叔叔再见”,而已经预感到大祸临头的方叔叔只能硬笑著附和“再见……啊对了反正名字还没叫熟赶快再换一个也没问题!”
“小天……?”欧阳天赐慢慢转身,一把抓住了正在後退的方奂言。“是你的意思?”
“嗯……嗯,一个、一个不小心!别、别放在心上……啊!疼──”手腕被捏得快要断掉,他的脸皱成一团。
“又是不小心……?我看你需要调教!”拽住他往楼上跟小微房间相反的方向走。
“调教……”方奂言在心里哀嚎。“我说,别这麽小气嘛!开个玩笑啦……”
“这麽说是故意的了?”
“……啊,你这边的房子我是第一次来,可不可以去参观一下小微的房间……”
“我免费带你参观我的房间。”
“不、不用那麽麻烦了……”
“别客气──”欧阳天赐回头,缓缓地露出一个“请让我为你服务”的微笑。
方奂言毛骨悚然。
“天赐…………………………!”
饱含著恐惧和哀求的尾音,在方奂言被拖进门里之後,仍然在走廊上回荡。
17
说是什麽调教,其实根本就是单纯的Zuo爱而已。
知道欧阳天赐还没有玩SM的兴趣,不过要是真的让他做起来没完了,自己也绝对没办法支持得住。方奂言因此而拼命地安抚著抚摸自己的男人。
“好啦……我知道错了……开个玩笑而已嘛!”
“你还真是对谁都敢开玩笑啊!”
实际上欧阳天赐并不是真的生气,只不过既然已经抓到了把柄,还有什麽理由不好好利用呢?
“嗯……怎麽那麽小气……啊……啊……”男人的挑逗总是能让他很快就进入状态。方奂言摸索著用细长的手指解开了欧阳天赐衬衫的扣子,露出精壮的胸膛。
嘴巴上说著惩罚动作却意外温柔的欧阳天赐也好,抱怨著他小气却主动去回应对方动作的方奂言也好,都只不过是为了能够拥抱对方而找借口罢了。
不必要的语言和多余的顾虑很快就被抛至脑後,肢体的需求越发饥渴起来。
说起来很奇怪,才一个星期不见而已,可是却比之前曾经有一个多月的冷战时期还要迫切地渴求著对方。
慢慢地将身体结合在一起,方奂言一点点地感觉著内部被充满,肠壁似乎已经完全熟悉了欧阳天赐分身的形状。
最开始的疼痛很快就过去了,他像享受般地在男人缓慢有力的深入中闭上眼睛。身後的欧阳天赐环住了他的肩膀,用舌尖描摹著临走之前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齿痕。
淡淡的,粉红色,微微陷进皮肤。
“……不要再咬了……很疼的……”
到目前为止一直都很顺从的恋人第一次发出轻微的抗议。欧阳天赐无声地微笑,顺著脖颈的线条向上,衔住了他的耳垂。
“啊……!啊………………!!!”抽动的幅度突然变大了,方奂言不得不抓紧了床头的栏杆。
耳边可以清晰地听到欧阳天赐略微急促的鼻息,这新奇的感受刺激著他的耳膜,也大大刺激著他的肾上腺。
“天赐……!”低低地叫了一声,方奂言反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他这样的反应同样高涨了欧阳天赐本就旺盛的欲火。
这个男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异常妩媚的气息,声音、表情、眼神,甚至被自己吻过而微红的皮肤……处处都像极品的媚药一样诱惑著自己。
真想把他一口不剩地吃进肚子里……!
欧阳天赐像要把方奂言揉碎了一样拥住他的身体,用力地抽送著自己的性器。身下的男人发出动听的呻吟,他於是把手伸向那和自己一样勃发的男性器官。
“啊──!天赐……要……要出来了……!!”
透明的液体沾湿了手掌,欧阳天赐阻住了出口。“……我应该要让你出来吗?嗯?”
“天……赐……别这样……”几乎象呼吸一样轻不可闻的恳求,方奂言侧扬起脸。欧阳天赐看见他湿润的丹凤眼,微张的嘴唇里若隐若现的舌尖。
毫不犹豫地扭过他的脸,张口把躲闪的舌头含进嘴里,像品尝似的紧紧吸吮著。长指拢住他的性器,自下而上给予适当的抚慰。
方奂言的五指在男人的黑发里渐渐收紧,後庭里侵入的物体越来越凶猛,他在被动地摇晃中突地绷紧了身体。
嘴唇分开的时候,方奂言像重新回到水里的鱼一样大口地呼吸。松开了扯住欧阳天赐头发的手指,滑到腿间和宽厚的手掌重叠,勾住那沾染著白色体液的手放在了唇边。
“不好吃……”他吐了吐舌头,孩子似的看著欧阳天赐深黑的眼睛笑。
“反正是你的。”欧阳天赐调转了他的身体。
被放倒在床上的方奂言,慢慢打开双腿缠住了男人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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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亲……还好吗?”性事之後,方奂言看著给自己倒酒的欧阳天赐问,“小微他很想去看看爷爷。”
“还好。”一遇上父亲和小微的话题,欧阳天赐就很明显地不愿继续下去。
方奂言嘟了嘟嘴,“你明明……可以很温柔的啊……”
回头看了一眼靠在床边的男人,欧阳天赐轻轻摇晃著手里的酒杯。“温柔?我让你抱有这种的期待了吗?”
“就算我的错觉好了……我只是,不明白……”
“什麽?”
“我以为,你应该是那种……含著金汤勺出生的大少爷……无论什麽时候都自信满满的家夥,对自己和家人都怀著无限的自豪和骄傲。”
欧阳天赐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著他,“……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看我的?”
“正因为不是,才会不明白的嘛!”方奂言摊摊手,“我也许可以理解你无法喜欢小微的理由,可是……啊──!算了!你别那样看著我,好像我是什麽狗仔队一样!”把身体缩回被子里躲避欧阳天赐的目光。
你……察觉到什麽了呢?
欧阳天赐注视著包裹著方奂言身体的那一团白色的隆起。
没错,人格缺陷……你发现这个了吗?
他把酒杯放到唇边,又拿开。
并没有心慌的感觉,即使被别人发现到了一直隐藏的东西──这可不像欧阳天赐的风格。
摸摸下巴,不自觉地笑了。
我表现得那麽明显了吗?还是说……我只表现给你看了……?
走过去拍拍他,从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回应,“干吗?”
“手,给我。”
方奂言依言伸出手来,手腕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手链?”他坐起来不太相信似的看著手腕上的东西。
款式简单的男士手链,黑曜石的表面闪著乌黑光润的色泽。在灯光的照耀下,又像是透明的。
“你、你不要告诉我这个是钻石!” 方奂言指著正中央镶嵌著的几粒彩色的闪光物张口结舌地问。
“又不是婚戒,你慌什麽。”欧阳天赐调侃著说。“只是碎钻而已。”
“虽然我说过是要最贵的……可是……”碎钻也毕竟是钻石啊,而且有那麽多颗……方奂言
不敢猜想这东西的价钱。“你给我现金不就好了……”
“让你去钓男人吗?”欧阳天赐摇著头笑笑,去给自己的杯子里添酒。
听见身後悉悉娑娑的响,回头的时候对上方奂言的笑脸。白皙的手臂攀上他的脖子给与一个深深的吻。
然後欧阳天赐皱著眉头从嘴巴里吐出一个小小圆圆的物体,放在手心里端详。
“这是什麽?”
“看不就知道了,袖扣啊!不过是定制的。”赤裸著身体挂在他身上的方奂言笑嘻嘻地说。
银色的铂金纽扣,点缀著精致的花纹。
“中间也是有钻石的,不过很小、很小、很小就是了。跟你的这个完全不能比。”
“……定制……?”欧阳天赐问,“在我出国之前?”
“你想问什麽?我一时头脑发热而已,你可不要抱有什麽不必要的期待!”学著他刚才说话的方式,方奂言把纽扣拿过来。“前一阵子你们这种上流社会人士不是很流行定制这种东西吗?听说有的人全身上下的纽扣都是定制的──虽然纽扣这种东西是配套的比较好,不过,我是觉得有点变态啦……”
打开他的衣柜,随便拨拉出一套西装来,“虽说是袖扣,可是只有一颗,所以……我还是觉得戴在这里比较好!”轻轻地按在西装领尖的部分。
回头对一言不发的欧阳天赐摆摆手,“怎样,感动吗?”
“啊,很感动。”
“胡说,一点都看不出来。”方奂言吃吃地笑。
欧阳天赐拉开自己睡衣的带子,把他的身体裹进自己的衣服里,“用行动表示可以吗?”
“……还是不要了……”
“别客气。”
谁说的永远(19) 过去的痛(1)
方奂言觉得很满足,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容易知足的人,比如每天吃到小行的饭菜,比如努力工作拿到薪水,比如……摸到手上那条光滑的链子。
他会时不时地低头去看,仔细地用手指滑过表面,感受著那每一个接缝处的细小沟壑,镶嵌著钻石的精致纹路。
照射著阳光时,散发出细碎的光华,令人目眩。
很喜欢,真的很喜欢──他甚至想,是不是也连带著喜欢上了送这条链子给自己的欧阳天赐呢?
不知道……他不敢去深究,这样就很好了,保持著现在这样的状态和关系。
以前的事情也好,未来的事情也好,他衷心祈祷著不要有任何变数来打破他现在的生活。
只是偶尔,他会想起宇文。
非常平静地想起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