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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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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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我想嚐试别的东西,没有别的企图,跟你在一起工作很愉快,对你能够变成很棒的美容师,我也很高兴。」 
出了雨流会的大门,杉本真澄讶异的发现冷翔云的车子还停在门口,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没走。 
「翔翔!」 
冲到门边,看见车里没人,他整个人又像泄气皮球一样无力。 
「这是他要给你的。」狂云绫路看见杉本真澄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又没有什麽方法能让他转移目标,只有眼睁睁的看著他陷溺在悲伤里…… 
「你要回去吗?」 
「回……去…?」回哪里?要我回去哪里? 
我要回去的地方,不是应该有我爱的人等我?不是应该会带著那样的笑容倚在门边看我进门?每天我们同床共枕,就算没有作爱,也有甜蜜温暖的相拥亲吻,那是我要回去的地方,可是现在…… 
那个地方在哪里? 
「…没…有,我没有地方回去。」 
没有你,那里就不是我的家,没有你,我哪里都不想去,没有你,我再也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半年後 
「冷大哥!你在发呆喔!」楚慕昕歪著头观察冷翔云,现在是上班时间,他们正在司徒克哉办公室里,冷翔云正在慢慢教楚慕昕念书,那一声可爱稚嫩的嗓音,让冷翔云回过神来。 
「…咦咦?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小昕,我们继续吧。」 
「喔,好。这个字是不是念あいたい(aitai)?」楚慕昕指著课本大声念,这一句话却又让冷翔云陷入沉思。 
あいたい,想见你。 
好想见你,杉本真澄,我好想见你。 
你过的好吗?还住在那里吗?工作顺利吗? 
狂云组长是个好人,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我知道。 
……你恨我吗? 
你恨我这样毫不留情的抛弃你吗?我说出了这样的话,你应该不会再对我有感觉了吧?…… 
你知道吗,直到现在,我还是一样。每天晚上,我只要闭上眼,你那双浓浓苦涩的眸子就会出现在我脑中,扯得我胸口好痛,我知道,那就是你感到的痛,甚至更痛,我明明知道的,你好爱我。 
对不起,我就这样走了。 
因为我不能再看见你因为我受伤。你身上脸上的伤,应该没事了吧?我甚至胆小到连再见都不敢跟你说,我真的很没用,我知道。 
可是我爱你。 
我好爱你,直到我离开,我才发觉自己有多爱你。没想到时空的阻隔只有让我对你更思念、更迷恋。 
是谁说时间能淡化一切的? 
这是我自找的,後果如何也是我咎由自取,只是…只是我…… 
还是好在意,我走,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是希望你可以幸福,我明明是这样希望的,可是为什麽,当我想到你有可能过著幸福的生活时,却好难过、好难过?你幸福,我不是该高兴吗? 
……你,有没有再爱上谁? 
「欸欸,哉,你看冷大哥,他就这样一直发著呆耶,好好玩喔。」从问完了问题,楚慕昕就一直安静的观察著冷翔云发呆的样子,直到司徒克哉开完会回到办公室,他才迫不及待的告诉他,司徒克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回到办公桌後面,司徒克哉掏出一把枪。 
「小昕你站开一点,很危险。」 
楚慕昕依言点点头,向後退了几步,司徒克哉於是扣下扳机。 
「喂喂喂!」过人的反射神经让冷翔云在听到枪声时自动闪开,身体移动之後他才回过神来,发现是司徒克哉开的枪,整个人气起来。 
「你搞什麽啊!知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啊?人家我好心好意的要回来保护你、又尽心尽力的教小昕昕念书,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吗?啊?你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啊?随随便便就朝别人开枪,你是丧心病狂吗?…」 
「可是…」楚慕昕小声的想插口,冷翔云却丝毫不知。 
「你这无情无义、冷血无情的变态杀人魔、我不知道是瞎了什麽眼认识你、我好好一条命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就这样被你糟蹋……」 
「可是你一直在发呆啊,冷大哥。」趁著冷翔云换气的空档,楚慕昕赶紧说完想说的话,虽然声音不大,冷翔云还是听到了,他心里一惊。 
「既然你上班时间摸鱼,就不能怪上司处罚你。」司徒克哉冷冷的接下话,说得冷翔云哑口无言。 
「呃……」没想到我居然想他想成这样…… 
「罚你洗车,加上洗两个星期碗,饭也都你煮,还要帮我做文件。」 
「喂喂喂!你刚刚不是处罚过了?」冷翔云一听,这根本就是敲竹杠,司徒克哉冷笑,「刚才那个只是叫醒你,因为叫醒你花了我两颗子弹,再多罚你打扫家里,这样很公平吧?」 
「公平?开出这种条件之後你还能把这两个字说出口?你……」这简直就是敲诈…… 
「冷大哥你好吵。」楚慕昕皱著眉头捂著耳朵躲进司徒克哉怀里,司徒克哉狠狠瞪了冷翔云一眼。 
「去洗车!」 
「是是是,大爷。」好好好,算你狠啊… 
这分明把我当廉价劳工,仗著让我住就这样对我为所欲为,可恶啊…… 
边洗车,冷翔云心里边嘀咕,「想什麽?」 
司徒克哉冰冷的嗓音在停车场边响起,他知道冷翔云不会无缘无故跑回来,回来之後表面上好像没什麽,可是其实他的精神好的异於平常,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他哪里不知道冷翔云一定有心事。 
「……」这句话一出口,让冷翔云洗车的动作停下来,司徒克哉望著他。 
「你…爱小昕吗?」想了许久,冷翔云决定把心里的问题问出口。 
「你再说废话我就要走了。」司徒克哉点上一根烟,在楚慕昕面前他是不抽的,「那…你会离开他吗?」 
「决不。」司徒克哉斩钉截铁的回答,楚慕昕是他的全部,要他离开等於挖走他的心,不过…… 
「为什麽问这些?……难道…」司徒克哉大概猜到了,不过也真神奇,这个神经跟水管一般粗的冷翔云竟然会…… 
「他叫做杉本真澄,今年二十二岁。」 
「喔,小弟弟啊。」司徒克哉呼出一口白烟,静静听下去。冷翔云於是把他们之间的事情都讲了出来,讲完之後,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司徒克哉随手弹掉烟屁股,看著冷翔云的眼神有点邪气。 
「你干嘛?」冷翔云有点发冷,司徒克哉怪怪的笑了起来。 
「原来你是受。」只要想到冷翔云在男人身下的样子,司徒克哉就忍不住想笑,冷翔云只觉得自己的脸像瞬间烧起来似的。 
「这不关你的事!」气死我了,早知道不说了…… 
冷翔云气愤的又开始洗起车,司徒克哉大笑著,接著只丢下一句话。 
「做你觉得对的事,你不是一向都这样?」 
冷翔云的手停了下来,苦笑著看著司徒克哉踱步离开的背影,这个人老是这样,要安慰别人嘛,话又说不了几句,想了解状况嘛,又总是透彻的令人生气,真不懂这种人怎麽会迷上那样一个天真可爱又不沾染人气的小男孩? 
我觉得对的事…… 
那时的我选择离开,是坚定的、必然的、也是必要的,我心里只想要他安全,我离开能够换来他的平安,就够了。 
那是我的选择,我想,我是对的。 
直到发现手背上沾染的泡沫被水滴晕开,冷翔云才知道自己哭了,自从离开杉本真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掉过一滴泪,不是不想,只是不能。 
也许是无法原谅自己让他露出那种表情,也许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好好跟他说声我爱你,所以他哭不出来。 
我想,如果我能再见到你,这句话,我应该可以说的出口了。 


虽然冷翔云是说不严重,但是那一刀还是让他发了两天烧,躺在医院三天。 
昏睡醒来,冷翔云惊讶的发现司徒克哉脸色阴沉的坐在一旁。 
「你…怎麽会在这里?小昕呢?」这个人应该要在小昕身边才对,怎麽会跑到这里? 
「我不准你再这样做。」司徒克哉看著冷翔云。 
「你在说什麽?」冷翔云满脑子问号,司徒克哉恶狠狠的盯著冷翔云。 
「不准再想著那个愚蠢的誓言,我不需要你舍命保护,我没有那麽没用。」 
司徒克哉还是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冷翔云惊讶的张大嘴,就算司徒克哉认识了楚慕昕之後改变已经太多,他还是没有想到司徒克哉会这样… 
「可是我…」 
「没有可是,你不想想自己,难道就忘了那个小男生吗?为什麽还要做这种没大脑的蠢事?我告诉过你,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不需要你这样的保护我!别把我老爸的屁话一直放在心里!」 
冷翔云看著司徒克哉,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以为司徒克哉对於自己的存在理由很清楚,我冷翔云,不就是该无所不用其极的保护司徒克哉的周全吗?可是又为什麽司徒克哉会生气成这样? 
「我知道,但是我无法放著我说过的话不管。」这大概是他们两个第一次有角色互换的感觉,司徒克哉激动又生气。 
「你!」 
「我不会让自己死在你面前,但是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在我面前受伤。你难道不相信我?」 
冷翔云坐起身,肩上的剧痛让他皱眉。 
「司徒,为什麽你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小昕呢?你不陪在他身边?」 
「仲在那里。」彰仲品刚到,司徒克哉就让彰仲品陪著楚慕昕,这件事情他非得当面跟冷翔云解决不可。 
「我说过,我不需要你这样保护我,就算我相信你不会死,我也不要你在我面前受伤,你是猪脑吗?为什麽不懂呢?」司徒克哉几乎气的要翻桌子了,冷翔云看了直笑。 
「司徒,没看过你那麽激动耶,好有趣。」 
「不要岔开话题!」 
「司徒,我一直当你是亲兄弟、好朋友,所以我才会想保护你、想在你身边帮你,这不单单是因为我对老爷子作的承诺,而是我自己就是想这麽做……」 
「你以为我就不是吗?」司徒克哉气急败坏的骂,「有人会想看到自己的亲兄弟、好朋友在自己的前面替自己挡子弹的吗?我没表情你就不当我是人了吗?认识那麽久你还不了解我吗?」 
「就是因为知道你,才要这样保护你啊,不顾危险不代表没有危险,一个人没有失误不代表不会失误,你尽管去作你想做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就让我去烦去注意,这不就是我在你身边的理由吗?」 
冷翔云也激动了起来,司徒克哉啐了一口。 
「反正我就是不准你再作出这种当我挡箭牌的蠢事就对了,虽然你这种笨蛋这世界上少一个是一个。」 
「你这是什麽话?什麽叫做我这种笨蛋?话是这种讲法的吗?还以为你至少会因为我是病人留点口德,没想到你还是一样变态无情,你……」 
冷翔云终於开始骂人,司徒克哉也用一副「你想怎样」的表情应战,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打开。 
「医院里请不要吵闹。」护士小姐大声制止两人,让两人同时噤声,只是馀火未消,还是用眼神互相较量著。 
「哼,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要去陪昕。」司徒克哉站起来往门口走,只要想到他的昕伤成那样,心里就是一阵说不出的苦,那麽纤细瘦小的人儿,到底要承受多少苦?为什麽不能让自己代替他呢? 
「…等昕好了,我们一起去日本吧。」临出门前,司徒克哉抛下一句话,让冷翔云愣住。 
要…回去吗? 


*            *           * 


「哥,你最近看起来好…累的感觉喔,工作很忙吗?」坐在咖啡厅里,下午的时段,没什麽人,杉本静子歪著头观察著杉本真澄,杉本真澄笑笑。 
「是有点,不过还可以啦,你呢?不是换新工作了?」 
「嗯嗯,在帮广之作企划,还好。」 
听到妹妹这麽说,杉本真澄的笑里多了些释怀,好不容易有空,他们兄妹俩可以好好聊天,知道妹妹过的很好,他也放心。 
「欸,哥,下个星期的圣诞夜你有没有空?我们去玩。」 
杉本静子突然提议,杉本真澄看著兴高采烈的妹妹,「你不是都跟广之一起过?为什麽还找我?」 
「下午啊,跟他一起过那是晚上的事情,白天的时间啊,你那一天不是休假吗?走啦走啦,我们一起去台场,好久没去了。」 
「…好啊。」 
其实,不是累。 
只要看见雪,就会想起去年冬天。 
那明明是平安夜、圣善夜,他却和他最爱的人分离。 
当全世界的人都为了这一天而欢欣雀跃,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的爱人说出那样的话、自他眼前那样的离开,头也不回。 
他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冷翔云离开了,那自己会变成怎样? 
现在他知道了。 
笑不出来、哭不出来、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心跳、感觉不到这世界还有别人、感觉不到快乐,只觉得冷。 
这些日子他怎麽过的,他不知道。工作还是做,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只是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也没有了存在价值,所有的人事物他都失去了兴趣,也不想在意,除了他离开。 
自从那个圣诞夜,杉本真澄只要闭上眼,就会看见那张绝美的笑脸,对著自己说,Je T’aime。 
下个星期,就是整整一年了。 
就爲了那一句我爱你,他决定等。 
纵使他自始至终都不曾了解过冷翔云,他仍爱他,因为这样,所以他要等,也许很老套、很滥情,但是他要赌这一次,用他全部的爱来赌。 
赌冷翔云会因为自己对他的爱而回来,赌他会因为这样,回到自己身边。 
所以,虽然杉本真澄没有住在冷翔云的房子里,他还是每天会回去整理,然後再回到自己租的公寓。 
只有在整理那栋房子的时候,他才能有一点点不一样的感觉。 
那里是他们曾经笑闹也缠绵的地方,那里是一切的开始。 
怎麽能忘?怎麽能? 
痛楚心碎都还清晰一如刚过的昨日,要他怎麽能放得了手? 
他不管别人眼里看见的是怎样的杉本真澄,他只知道一件事情。 
他,没有冷翔云不行。 
是的,我没有你不行。 



「哇,好漂亮的地方喔!」 
裹著雪白厚重的大衣,楚慕昕兴奋的在雪地里转圈圈,那张天真无邪的脸上绽放出的笑容彷佛沐浴在晨光里的白云,灿烂而炫目,司徒克哉毫不避讳的拉著楚慕昕柔滑细腻的小手,洋溢著淡淡笑容,冷翔云则手插口袋跟在後面。 
「昕,慢点,你会站不稳的……啊!」正当司徒克哉忍不住出声提醒楚慕昕时,楚慕昕就滑了一跤,幸好司徒克哉眼明手快,一把扯住楚慕昕往自己怀里带,及时拥住小爱人,「你看吧,我才刚说完就那麽不小心。」 
就著抱在一起的姿势,司徒克哉佯怒,楚慕昕抬头,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嘛,我会小心的。」 
「喂喂,我拜托你们,」後面的冷翔云实在是受不了四周人们投来的眼光,就算自己看习惯了他们那副甜甜蜜蜜腻在一起的模样,就这麽旁若无人的当街亲热起来也不太好,毕竟,日本的民风还没有开放到能对两个男人亲腻拥抱的情景视若无睹,「先暂时分开一下下,反正晚上有的是时间,好不好?」 
「啊啊…对啦…哉,先放开……」楚慕昕这才意识到情况,容易害羞的他也立刻红了脸颊,那模样让司徒克哉不仅仅是惊艳,也让他几乎克制不了想吻下去的冲动。 
「昕…」不顾楚慕昕的挣扎,也不顾旁人的目光,司徒克哉就落下一吻,那柔嫩的香唇,无时无刻不引诱著自己品尝………咦咦? 
「司徒啊,我说你这个大色魔,就叫你别这样。」冷翔云的手挡在两人中间,司徒克哉吻到的是他的手背。 
因为司徒克哉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吻到的竟然是冷翔云的手这个事实,冷翔云顺势把两人给分了开来,直到怀里没了令自己眷恋的体温,司徒克哉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冷、翔、云!你好大的胆子!」低沉冰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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