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今日之足球,犹如雷击过的大树。不经意间,大胆的探出那丝黄绿;宛若翡翠。能否经受住夏日狂风暴雨、冬天残雪冻霜?不知道,也许有能看到的一天!但我期待……二世如同唐朝和尚一样去西天求取真经。求取到了没有?通天河畔的那堆顽石是否留下晒经的字迹?我不知道,你呢?
81886
第一章 一半枯丁丁一半荣欣欣()
雨,一直下,不大;初夏,寒意,料峭。
英帝国著名的城市牛津,街道、酒吧、街灯、老树沉没在那霏霏雨线中。
一道身影在跪在树根旁的水泥围堰上,一手撑着树干,一手抓着乌黑的头发,海军蓝的长袖T恤被雨水淋湿,紧紧裹在身上,凸显出宽阔雄厚的背部肌肉群轮廓,鸡腰子状的肌肉块随着此人不时干呕而一阵一阵地抽搐着。
一阵呕吐……
那道身影才木然地扭了一下头,用嘴反向擦了一下胳膊上的T恤长袖,手从下巴到额头用力抹了一下,顺手一甩,又在大腿上的牛仔裤上蹭了蹭。
抬起头,那脸,如夏日遭过雷击的大树一般,枯荣各半,一半枯丁丁,一半荣欣欣。
茫然、惊诧、欣喜,如同杂货铺一样凌乱,又如老艺术家表演川剧变脸一般精彩,那黑白分明的眼球连带着眼皮眉毛一起舞动。
也许是牛津城巷口那阵风的粗暴,也许是英帝国初夏雨意的料峭,也许是树根旁呕吐物发出的酸腐的味道,唤醒了他的意识。
“我没死,真的,我没死,真的。苍天呀,大地呀,真的是天使姐姐帮忙,我还没有死。”那年轻的男人一边不停地嘟囔着,一边慌乱地整理着思绪。
千万别认为他是一个神经病,那真的不可以有,因为更不科学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
在距离英帝国很遥远的东方的一个古老的国度里,在一所挂着某大学的铭牌的新校区旁不远的商业区内,在一个网吧门面转拐处,在一辆电动垃圾车边,就在这个清晨,发生了一起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
那是“始皇陛下”一大早饥肠辘辘的从网吧里出来后所发生的。
“始皇陛下”是这本书主人翁的前躯或叫一世,尊姓:独姓一个字,秦;大名:单名一个字,曰始。
芳龄:生于1992年5月1日,卒于2016年5月11日,享年……哦,错了,现在还没有死,正值青春年少,正是“报与桃花一处开”的人生光景。
政治面貌:团员,不担任团内任何职务,尚未退团,但基本没有参加过团内活动,正处离团状态。
婚姻:未婚,同居不叫结婚,现在大学时代可以结婚了,正享受着不去结婚的流氓爱情,正属于同居时代。
身份:马上要失业的有志青年,父母不给饭票了呗。网络游戏这个不是职业的职业,真的不能养活自己,所以游戏这个不是职业的职业就要被他炒鱿鱼了,现在还没有正式毕业就准备失业的准毕业大学生。
春光灿烂的四年的大学生涯就要结束了。
爱情也不能当饭吃,还要找饭吃,不能饿死,《伤逝》。需要结束!
青春也不能永远飞扬在大学的足球场上,父母双亲也不能永远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切都在轮回。必须结束!
陪伴了大学近四年的游戏半职业生涯……像情人一样,不怕受伤、不怕孤独、不怕寂寞,可以缺少专一的义务,却多了道德良心的谴责,终究不能伴侣一生,还要买奢侈品,不结束行吗?结束!
毕业季,劳燕分飞。
最挂念的游戏情人,情人游戏,那我们就再温存一次。
于是,我们的“始皇陛下”从星期五晚上开始,别友去书,两天三夜,超职业状态在游戏里温存。
窃趣,若即若离,忘我。
早先设定好的手机闹铃开始提醒,星期一,到了。
“始皇陛下”需要早朝了。
秦始留恋的从网吧高靠背沙发椅子爬起来,惋惜的退出,关机。
“始皇陛下”四周环顾网吧,昏暗,污浊。
清晨,天色刚亮,如果等会到了开阔的地带,一准能看到那离别多年的太阳升起这伟大的奇迹。
饥肠辘辘,泽发蓬松,红眼迷离,俊脸青白,步履蹒跚的始皇陛下从网管手里接过大门钥匙,开门,关门,然后如仙女下凡一样,深一脚,浅一脚,踩着云端,朝着学校方向弛去。
刚一转弯,一辆停在绿化带旁的装垃圾的电动车矗立在“始皇陛下”的前方,始皇陛下意识的用手一拨拉,扫了一个空,一个趔跄,一头撞在车厢棱角处。
静悄悄的,错落有致的商业街楼宇,不干不净的,梅花白的垃圾电动车,和着摇曳在空中的街道旁绿化树之枝条,一切就那样戛然而止。
晨曦、清风、街道、绿化带,只有那一抹鲜血破坏了这其中的和谐。
“始皇陛下”的灵魂此时此刻的祈祷声,只有那汽车排气管的撕裂声才能与之相媲美。
这一刻,“始皇陛下”真悔呀!
这风华正茂的年纪,爱情、友情、亲情,都刚刚浅尝,这就辄止了!
这太阳刚刚探起,还没来得及经历雷电风雨,去体会这彩虹的瑰丽,这就被剥夺了!
这二十多年来,我都干了什么呀?我啥都没有干,我这就被永垂不朽了!
“始皇陛下”的思绪如同电影中的蒙太奇一样,霎那间如万花筒一般绽放。
这一刻,“始皇陛下”能否对自己说:“我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呢?”
此时此刻,秦始同学意识飘在空中,看着自己的头发,躯体,随风消融,渐渐远去,欲哭无泪。
蓦然,仿佛深渊中有股不屈的意志在躁动,轰隆隆一声,呼啸而来,宛若高速列车穿越隧道时撕裂空气般的歇斯底里,陡然,“始皇陛下”一声呐喊:“我不要死。”
那边,路灯昏黄,牛津城一酒馆不远处的街道角落边,一个蜷卧在这人行道上的老树下醉了酒的年轻亚裔,突然一个翻身,双膝跪在树根旁的水泥围堰上,双手压在树干上,先是干呕,然后全身一阵阵抽搐,哇的一下,亚裔青年嘴里飙出一道五谷尚未轮回的物件。
低沉的风微微的、悄悄的形成,雨星跟随阵风的脚步,从天空中飘落,不一会,那风开始猛烈起来,一阵强过一阵,雨也磅礴了许多,越来越大。
没有雷声,没有电闪,一眼望过去,路灯下,雨丝成线,昏黄亮白。
现在的夜很静,风雨交织,静中有动,动中有静,有静有动,静动相容,宛如一个人在黑暗中哭泣。
一动一静,相对相融,这是大自然给于的辩证统一。
在超自然中,灵魂与躯体相对相融,此时秦始的灵魂就如此这般地穿越到英帝国牛津城的这具亚裔青年的躯体中,在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刻,也纠缠亚裔青年的灵魂告白。
这位亚裔青年原来叫秦龙,出生在香港的很纯净的青年。
秦龙可没有秦始的真悔。
秦龙怎么说呢?就一个“套中人”。
长期没有社交,没有朋友,孤寂,了然无趣,用医学术语形容,抑郁障碍。
秦龙的父亲是一位资深的香港社团成员,母亲在他5岁的时候就因为社团利益纠纷,让她意外早逝。
自从母亲走后,父亲出于妻子的爱,纠结于家庭保护,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全感,这也让父亲不能自已。
只有那私立学校,安全。
父亲就把秦龙送进私立学校,5岁半。然私立学校保姆式教育却隔绝原本的天伦。
长大了,父亲也不让他到自己的饭馆帮忙,也不让他参合到他那些朋友的圈子。
秦龙就隐在家里,基本绝缘于社会群体,只有独单一个人练习父亲传授的武术和复习功课。
就这样,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秦龙只能和父亲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相依为命,相约到上大学。
今年,秦龙中学就要毕业了。
可就在这时,父亲所在社团发生内讧,都持续了两个星期了,内讧规模愈来愈大,越来越激烈,没有人能控制住了。
父亲也必须要拿起他年轻时的那把刀,但他现在已经年老体衰,他已经不能为自己的儿子遮风挡雨了。
父亲默默的卖掉香港的房子,将所有家产都集中起来,让儿子定居到英国,让他在英国报考了自己认为绝对高大上的牛津大学法律专业预科班,让儿子远离这片江湖,让儿子迈向新天地,让儿子开始与父不同的人生。
江湖是什么?就是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父亲早明白这点,也早就完成的后路选择,只是秦龙不知道。
父与子……
秦龙就这样,被离开父亲,被来到在这鬼佬的地方,去实现黑衣假发、出人头地的父亲梦想。
秦龙三步两回头,拿上英国的户口本,离开这生他养他的地方,漂洋过海,独自一个人悄悄地来到英国。
那该死的白人的伦理,让秦龙更加重了人生地不熟的疏离和举目无亲的寂寞。
就在失去父亲音讯的两个星期后,他突然收到一份来自香港父亲的信,其实这是一份遗书,告知让秦龙移民定居留学英帝国的前因后果。
遗书不长,信中最后父亲对秦龙说道:“抱歉,儿子,爸爸不能来英国享你的福了,爸爸想你妈妈了。”
秦龙在自己的公寓里嚎啕大哭,累了,醒来,信步来到一个华人开的小酒馆里。
只有烈酒才能让自己感到从喉到胃的那一线温热。
这糟糕的英国天气。
秦龙粗暴的拒绝了酒馆的华人老板相送的好意。
牛津城初夏的晚风,很凉!
秦龙低声哼着靡靡粤语小调,唱着那谁也听不懂的歌,踩逐着街道边老树的影子,缓缓地走着。
昏黄的路灯将秦龙背影投射水泥街道上,拉得长长的,灰色的,和那斑驳的树叶疏影一起摇曳。
秦龙只有想爸爸了,只有想小时候父亲那扎人的胡子,想父亲那粗暴的唠叨,想父亲在学校老师面前那猥琐谄媚的笑,想父亲夜里规范他武术动作那责打,想父亲一手喝酒,一手那拿着满分试卷,爱不释手的样子,……
想了,醉了,我也到爸爸那里去吧!
只有那一抹的温馨,让人怀恋!
依着老树,缓缓滑下,蜷缩一团,静静的,一动不动。
第二章 运交华盖欲何求()
迎着风,冒着雨,蹒跚在这既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异国他乡的街道上,顺着昏黄的路灯,轻一脚,重一脚,宛若云端漫步似的回到自己的公寓。
这是一片新盖的小区,就在一条新建路与城市绿地的交界处一块拆迁地,小区不远处的四周那都是一片片的古老建筑。
整个小区的地块不大,建设的楼层也不高,就一栋五单元联体的五层楼宇。小区内的居民就是针对像秦龙这样来英国牛津的留学生或外来的定居者,有租有卖。
秦龙靠在门上,哆哆嗦嗦从口袋掏钥匙,拉着淡蓝色塑料软绳,一端是用不锈钢铁夹系在腰带上,一端连着一个圆环,上面穿着钥匙,还有一个青铜样式的十字架饰品。
钥匙终于从口袋被拉出来,开锁,推门,关门,双脚互踩脚后跟褪下潮湿的运动鞋,脚底蹭在门口那张方毯上,半陌生半熟悉的来到卫生间,打开热水三角阀门,扒掉身上的衣服,躺倒浴缸里。
花洒的热水喷洒在脸上,身上,任由热水飞溅。
瓷砖、浴缸、热水,一片白。
躯体阵阵疲倦,浑身酸软。
老天让秦始莫名的来到异国他乡,还穿越了二十多年时间,来到这个躯体,有所求?
然,秦始和秦龙两位的一世,都没有什么必需要魂体穿越的渴求。
秦龙的告白中也没有什么未了心愿,需要让自己实现,更没有让自己组建黑帮去报仇雪恨。
秦始自己就是一个**丝学生,正准备毕业,找个工作,养活自己,以便老于户牖之下。真的没有什么非要内裤外穿,拯救地球,这一类的高大上理想。
可是,秦始就这样来了。
时空的穿梭,现在摆在面前的现实,就是自己不再是“始皇陛下”的秦始了,也不能再是“想去了”的秦龙了,从严格意义上说,这是新生的二世。
华盖运,运交华盖?
忽然,一种莫名的恐惧渐渐在二世周身蔓延。
新生的二世悲剧的发现,初生的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位置。
现在怎么定位自己初生的角色呢?那绝对就如同刚刚圆了房,就死了相公的童养媳一样,娘家不要,婆家不收。
回中国,父母双亲和现在的自己年龄也差不了几岁,如果自己回去说自己是他们的儿子,那还不被刀砍就是被送医院。
况且按时间穿梭,原来的这个时间,母亲正孕育着一世秦始。现在的时间,母亲肚子里可能有一个还是原来的一世,可能也不是,说不定性别都变了。
然,自己回去怎么和他们解释这个情况呢?告知事实,说自己上网玩游戏太疯狂了,不小心猝死,死后回魂穿越到英国,现在又回来认亲。那不是被送派出所就是找狗血来喷。
现在回中国,自己就是一个假洋鬼子了,无根!
回香港,别开玩笑了。这身体的父亲,身份是社团成员,并且死于内讧,正是仇家满天飞时,现在回香港,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一世秦龙呢?不论身份曝光与否,还是作为一世秦龙,回香港,那真是拿灯笼进茅坑——找死。
况且,这身体的父亲,平时也就是开着大排档,混着社团,母亲过世后,自己就被父亲藏在贵族学校,不怎么和他的酒肉朋友接触,也没有什么至亲好友,父亲更没有留下什么托孤大臣,回去找谁?
香港能卖的父亲都卖了,什么都没有,真的是一穷二百。现在回香港,也没有根。二世不仅找不到庇护,也没有人脉,反可能有生命危险!
那怎么办?那还不如在英国呆着,或许还有生存的机会。
也许就是学校、家两点一线,让一世秦龙已经不是一条龙,而是一条虫。其实二世现在也不是龙。强龙过江,那是**而不是愿望。
在英帝国,这个老牌帝国资本主义国家,两世加三生,虽然才有一个月不到时间,但是一切正如二世初生,那光亮之处必有黑暗。
现在自己的身体原主,秦龙还在努力读牛津大学的法律预科班。虽然没有人脉,但总算能让自己从黑暗来到阳光之处。
恐惧淡化、稍散。
法律预科班,呵呵,估计秦龙的父亲因为自己混社团,看到香港大律师风光,望子成龙,很想让儿子成为大律师,黑衣假发,人上人。
这真是,愿望总是那么美好的,现实却特那么残酷。
且不论二世自己能否学好法律,在英国,这白人主宰的国度,毕业后,想拿到律师行的聘书,能够风风光光,锦衣日行,成为一名律师,真的难。
如果没有人脉大树可依,纵使是学霸,想实现黑衣假发的目标,就不亚于徒手爬喜马拉雅山。
二世现在这个亚裔身份,就是一个硬伤!
惶恐渐生、围拢。
被浴缸里的热水泡着,泡得身体都松垮起来,皮肤也有点发白了。
二世终于强勉地撑起身子,关上水阀,用毛巾擦着身子和头发,卧倒在床上,**裸的,伸手牵上薄被,又套在头上。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