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伸出手,只见时间如沙般在指缝间流过,抓不住,握不牢。
既然抓不住,就别去抓了,也省得伤心。
“阿弈?”秦燊看到赢弈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面上的喜悦被一种茫然所替代,眼睛好象看着窗外,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呼吸微微急促。
不由得担心起来,在怎么说他都是第一次乘飞机,第一次离开地面那么远。
会有些不适应也是理所应当,先前不过是都被好奇遮掩过去了。
虽然心底还在不满他一路的忽视,却忍不住抓起他的手,“阿弈,不舒服就别硬撑了,靠过来休息一会儿吧。”
好像即将溺毙在时间长河的前一瞬,被拉住了手。
牢牢地紧握。
手心的温度让赢弈想哭,可是皇帝是不能哭的,坐上了那个位子,就不再有任性的表达喜怒哀乐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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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回复:天上掉下个皇帝来
他已经忘记怎么哭了。
真的是很安心,我在这里,不是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的飘荡。
有一个人,他属于我,我也属于他。
至少当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时候,有些什么可以证明我曾经存在过。
我知道,我身后有一群摇着笔的史官等着给我这个残虐的暴君作传,他们才不会允许我的暴行被历史忘记。
可是,不要史书,那种冰冷冷的东西,就算是一百卷,我也不换。
“阿弈,”看着赢弈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秦燊另一只手勾上了他的颈子,“不舒服就不要看了,我看你大概是晕机了,来,乖,闭上眼睛。”
赢弈转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微笑。
何德何能,如此罪孽深重的他,还能够得到这个男人的爱情。
怕是月老牵错了红线,这是段偷来的幸福。
那就在被收回去前,好好的享受吧。
再也别无所求。
不满意赢弈的神游天外,秦燊索性一狠心,覆上他的唇。
“眼睛闭上吧,否则是不礼貌的。”他含含糊糊地说。
赢弈闭上双眼,放任自己沉沦在这个吻中,沉沦在这个男人的爱情里,无以自拔。
好久好久以后,秦燊松开了赢弈,“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下吧,到了我会叫你的。”
赢弈点了点头,知道能够有个人依靠的感觉真得很好。
他不再需要什么都一肩扛起,满身伤痕也不能说。
他不需要坚强。
斜倚在秦燊的肩上,赢弈沉入梦乡。
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秦燊忍不住微笑。
一天,比一天,爱情在蔓延。
爱这个男人,爱他的坚强和懦弱,爱他的聪明和狡猾,爱他的善和恶,爱他的一切。
原来自己还捧得出那么多的感情。
他轻轻抚上赢弈的发。
痴痴地望着他,如果能够望一辈子该有多好。
从人愿的天不叫天。
“阿弈,我们到了,准备走了。”赢弈从睡梦中被唤醒,抬起头,看到飞机已经着陆。
站起身,腰酸背痛,姿势不良的后果。
两个人拿着随身的行李,走出机场,就看到远远一群人在招手,“阿燊,这边!”
即使有一群人,那个人的光彩也还是无法被掩盖的。
纵然只穿着简单的T白衬衫牛仔裤,过肩的长发随意在脑后扎起,却还是光芒万丈。
在意大利的太阳的映照下,刺得人睁不开眼。
“麦子!”秦燊冲了过去,和那个男人抱在一起,“我好想你哦!”
两个人在大庭广众下热情拥吻。
“喂,你们两个,收敛一点啦。”Sandy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推出来当灭火器。
“知道你们俩地相思很久,不过也请顾忌点我们这些孤家寡人好不好。”
被称作麦子的男人拍拍秦燊的背,然后放开双手。
“哎,也只有麦子你才治的住阿燊呢。你不知道你这个驯兽人不在的时候,这家伙给我们惹了多大的麻烦,还硬要找一个……”
在秦燊摄人的目光下,Sandy吞下了未竟的话语。
秦燊急急转身,“阿弈,他是……”
看到赢弈离自己只有三步的距离,刚才的景象尽收眼底。
秦燊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愣在那里。
只看见赢弈的脸色逐渐惨白,紧咬着下唇,双手握拳,指甲好像要刺进肉里。
“阿弈,我……”秦燊不知自己平日的巧舌如簧飞到哪层天去了,居然说不出半个字来。
Sandy在背后冷笑。
他的背上已经爬满了汗。
终于,赢弈开口了。
低低地,不用心根本听不到的声音。
“柳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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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回复:天上掉下个皇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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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弃坑,但想拖文》_《
我要多多的回帖!
如果说方才看到秦燊丢下自己一个人;扑到另一个人怀里去的时候;他只是有点生气再加一点点嫉妒而已;那现在;当他看见那个人的模样之后;
喜怒哀乐;人生百味都在他心底过了一遍。想哭;想笑;惊讶;不解;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要被那个漩涡给拽下去了。伸出手,还会不会有人抓牢?
越旋越急,越旋越晕,拼命握紧手,用疼痛拉回一点理智。
无效,他早就知道,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什么都是无效的。
这太阳为什么那么辣?周围人为什么那么多?声音为什么那么吵?他为什么什么都听不见?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拉住他的手?
为什么?……
“你不帮他们介绍一下吗?”Sandy拍拍秦燊的肩。
秦燊这才勉强定下神来,“阿弈,这是麦文,我的……好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可以叫他麦子。”
他的眼盯着赢弈的脸,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赢弈略略低头,遮去了一切。
“麦子,这是赢弈。我的情人。”说这话的时候秦燊既不敢去看麦文,也不敢看着赢弈。头略抬四十五度,蓝天白云尽收眼底。
“很高兴见到你,”麦文笑的温煦,“终于可以搁担子了。从小到大,这家伙惹出来的祸都要我来收拾。现在算交给你了,麻烦你多担待着点儿了。”
“你说什么嘛。”秦燊不满的争辩。
“事实。”
“哈哈……”一群人笑得东倒西歪。
“果然还是只有麦子你治的住他啊!”
一模一样,连笑容都是一模一样。
他永远无法忘记,在那个冰冷冷的宫墙里,就因为这个温煦的笑容,他义无反顾的把整颗心捧出。
那个男人没有对它的心做什么,没有践踏也没有蹂躏,他只是不要罢了。
云淡风轻地离开,把他一个人丢在墙的里面,捧着一颗心,不知道何去何从。
既然他不要,那他也不要了。
狠狠的把心丢掉,他不介意被人家说是无心寡情,反正也没有人要他的心。
疼得瑟缩,那个早该不存在的东西为什么还是会疼。
麦文伸出手,“你刚刚下飞机,还不太舒服吧。来,我们走。已经订好饭店给你们洗尘了,阿弈。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啊,天晕地旋。
竟然会有那么一天,这个男人向他伸出手。
赢奕缓缓地伸出手,却被人半途打劫。
“喂,麦子,你太不够意思了吧?刚见面就抢我的情人。”
秦燊一把握住了赢奕的手。
“那你可要看看好,我现在算是跟你打过招呼了哟。”麦文笑道。
“你……”
“走啦走啦,别给人看白戏了。”一群人把三个主角拥在中间,向目的地走去。
只是任何一出戏,都只有两个主角。
究竟谁和谁,才是最后的压轴?
一句话,概括这三个人的关系:情敌是情人的情敌。
都没有大人回帖,哭着跑走,我要去拜名师!
看我练一身好本事回来吧这两只欺负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反正也没人心疼,等着瞧吧》_《
来到预订好的餐厅;大家各自就坐。
却见一阵混乱后,有三个人还呆呆地站在那里。
赢弈,秦燊,麦文。
麦文是一脸的尴尬,赢弈和秦燊则是互不相让。
“你们三个干什么啊?快点坐下来啊!”James催促道。
除了他这个神经粗的,其他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
三个人彼此望了一眼,终于落座。
麦文坐中间,赢弈秦燊分坐两边。
看到这架势,工作室的成员颇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果然,请出麦子这招是用对了,不愧是雪藏的最后王牌。
虽然是家意大利极负盛名的餐厅,端上来的菜也道道可口,这顿饭秦燊实在是吃的食不知味。
左右望去,一众人都在抱臂看戏。
而他,没有拒演的权利。
刚刚麦文伸出手时,他嫉妒了,无可否认。
只不过不知道嫉妒的究竟是麦文伸出的手,还是赢弈面上那一霎那的狂喜。
至于现在,他当然想要赢弈坐在他身边,但是他和麦子好久不见,也有很多话想说。
可是赢弈也坚持要坐在麦文身边,丝毫不肯退让。
于是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和麦子讲话,看到赢弈怅然的神情,心疼。
赢弈和麦子说话,说得兴高采烈,他嫉妒,谁都嫉妒。
嫉妒赢弈,也嫉妒麦文。
真真是食不知味。
“秦,你在发什么呆啊,”麦文用刀敲敲他的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的好日子也没多久了,好好珍惜吧,你老爸他就快要发飚了。”
“我知道了啦。”秦燊推开麦子摸他头的手,“不要把人家当小孩子啦,不过比我大一岁罢了。”
“那么,麦文先生,”赢弈出声了。
“用不着客气,叫我麦子就好。”
“那麦子,你是做什么的呢?”
“我啊,职位是秦工作室的创意总监,别看名字这么好听,实际上就是打杂的。”麦文笑的爽朗。
“我可没欺负你啊,是你自己要做的。”
“是是是,我命苦,天生就该帮大少爷你收拾后事!”
“什么后事嘛!多难听。”
“麦子,”
……
这顿饭,最忙的是麦文,最闲的是James他们,最尴尬的还是麦文,最开心的还是James他们,有好吃的,有好看的。
“今天就散了吧,”已经略带几分醉意的Sandy站起来说,“大家明天秀场见。阿燊,你们可不要睡过头啊。”暧昧地笑了笑。
秦燊勉强的回了一个微笑。
两个人走出饭店,冷风一吹,酒醒了不少。
想到刚才类似于闹剧的一幕幕,谁都不肯先低头。
秦燊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狂飙在深夜的意大利公路上,两个人什么都没说。
过了许久,秦燊终于忍不住开口,“柳太傅是谁?他和麦子很像吗?”
赢弈不答。
“你的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你究竟还对我隐瞒了多少?”
“我们彼此彼此,”赢弈冷笑,“你和麦文,也不只是好朋友,不是吗?”
气氛霎时沉涩了起来,两个人再不看对方一眼。
赢弈专心地看着侧窗,秦燊专心地看着前窗。
回到下榻的酒店,两个人,在两张床上,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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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回复:天上掉下个皇帝来
天上掉下个皇帝来 23
“James,过来一下,这个妆好像画得太浓了!”
“麦子,这里,关于那两个的出场顺序……”
“Sandy姐……”
冷眼旁观着忙得热火朝天的工作室,赢弈只觉得自身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非常非常的烦躁。
所有的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他一个人在旁边无所事事。
先不说在他还是皇帝的时候,走到哪里都是瞩目的焦点;就算来到这里,也从没被人这般忽视过。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算秦燊旗下的模特儿了,自然是无事可做。
至于那个男人,早上和他一起来到这里后,就不见踪影了。
他们,已经被彼此忽视了整整十多个小时。
前所未有。
麦子在他进工作室的时候跟他打过一个招呼,接着也就忙的脚不沾地了,间或只能送来几个歉意的微笑。
工作室的其他成员,不约而同的把他当作空气处理,很明显对秦燊把他带过来这件事还很不谅解。
赢弈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再呆下去,他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被他自己的理智,被秦燊或许存在过的爱情勉强压下去的问题。
在这个地方,他究竟有没有存在价值?还是根本一无是处?
除了依附秦燊之外,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其实这种不安始终不曾消失过,赢弈泛起一个苦笑。
“OK了,大家辛苦了。”麦文满意地拍拍手。“先去休息一下吧。下午我们进行一次彩排。”
“收到!”所有人都瘫倒在地上,别看麦文外表一副很温煦的样子,在工作上他是相当一丝不苟的,不容半点错失。所以秦燊才能很放心的把工作室的一切大小杂事全交给他,还美其名曰“能者多劳”。
“哎,Sandy,秦在哪儿?”麦文望了一圈,都没看到秦燊的身影。
“他啊,从来了就把自己关在楼上的房间里,没出来过。也不知道干这么呢!”Sandy忍不住抱怨道,“自从那家伙出现后,阿燊就变得好奇怪。希望别把这场秀搞砸才好,真是个灾星。”
“不会吧,Sandy,你也信这个?”麦文拍拍她的肩,“我去看看秦,你们好好休息。”
“秦?”麦文敲门。
“麦子吗?进来。”
“有什么事吗?”秦燊转过身来,脸上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我来看看你在做什么。呀,”麦文吃了一惊。“你怎么变成这样。昨晚几点睡的啊?”
心疼的俯下身,麦子仔细地看着秦燊的脸。
“没事,我在对几套衣服做一下细节上的调整。”秦燊微笑,指指桌上的设计稿。
“我知道你们两个新婚燕尔,”麦文顿了顿,“可是节制两字总会写吧。”
“麦子,新婚燕尔不是这么用的。你真是对不起你那八分之一的中国血统。”秦燊苦笑。如果他说他们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做,估计是不会有人信的。
“你管我。”
“对了,和阿弈处的好吗,他还沾着你吗?”秦燊转移了话题,却不知觉得飘出一股醋味。他把自己关在这里一上午,一方面也是不想看着赢弈和麦文在一起的样子。
“你说赢弈?”麦文愣了一下。“我没看见他啊!”
“你说什么?”秦燊推开凳子,站了起来。“他不在外面吗?”
“好像,不在。”麦文努力的回想,觉得刚才好像没有看到赢弈的身影。
“他去哪儿了?你怎么不看好他。”秦燊忍不住责怪麦文。
“你又没把人交给我管,”麦文有些委屈,“再说这么大人,又不会丢掉。他也不是第一次来意大利了。”
“你不知道他……”不该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的,即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面对他不曾参与的他的过去,也不该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的。赢弈的不安他一直看在眼里。
“我去找他。”秦燊把桌上的东西收好。
“我陪你去。”麦文的手搭上他的肩,“是我不好。”
“麦子,阿燊,你们去哪儿?”看到两人匆匆出门的样子,Sandy问道。
“没事,我陪秦出去散散心。”
“哦……”拖长了音,所有人笑的暧昧,“你们好好散,晚点回来也无妨。”
“这些家伙,”麦文轻笑。
秦燊和麦文在米兰街头寻找赢弈的踪影,可惜一无所获。
“怎么会这样呢?”秦燊焦急万分。
“不要慌,我们再找找看。”麦文安抚他道,“不会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