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突然找我,我本来没打算找你呢。”我说,那就算我打错了罢。我挂了电话,但电话随即又响起来,天琴说她已经在恺撒酒店的老房间等我。她迅速挂断了电话。我把电话放好,站起来我说我必须告辞了。小雅坐在床上没有动,点了点头。我走出去的时候她在我背后说,谢谢我带走了她所有的故事。我听着却心里发酸。
天琴打开门的瞬间,我迅速摆脱了这个下午先前的所有事情。所以,男人们呀,不要对你所谓的理智和道德底线沾沾自喜,当欲望降临一切都是海市蜃楼了。天琴穿着件黑色的职业女装外套,一只手端着盛了一点红酒的杯子,晶莹剔透的吸引着我的注意力。走进去,我还是在那熟悉的沙发上坐下,她依然坐到了那个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她把腿翘起来很优雅的喝着杯里的红酒,她看着我。她的头发弄成了细碎的卷发。我端起早已倒好的放在茶几上的红酒杯,喝了一口。她笑了:“这么久不见,还是这么深沉?我还以为一开门你就会把我抱起来,然后一边狂摸一边把我脱个精光,然后甩到床上……我接过话头,“然后我就关门出去,跟服务台小姐说,请勿打扰。”天琴大笑起来,她放下翘着的腿,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坐下,把嘴唇促近我的耳朵,带着酒味一种莫名其妙的甜丝丝地吐气如兰:“你还是这么好玩儿,想知道我现在做什么工作吗?”她干脆整个人贴在我身上,一只手伸过来摸我的脸,她美丽而坚挺的Ru房直接抵触着我地身体,传递她的热力。我也就干脆搂着她,我说,你上次不是说你出任一家在本地规模庞大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吗?她笑了起来,身体稍稍离开我,只把头放在我肩膀上,她的头发摩娑着我的脖子,让我有些想闭上眼睛了。她说:“是呀,那是一家以房地产为主业的集团公司。我做得很舒服,也有成效,老板也对我很好,就是老想留在我的客厅里不走。我把她整个人都搂过来,她踢掉拖鞋,整个人糖精一样粘在我的怀里。她双手绕着我的脖子,“其实我现在上班才真的感觉到到哪里都有那么多男人拼命的想对我好,他们并不仅仅是想占有,如果非要说占有,那他们就是想长期占有,我认识你以后听你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哲学,突然就想上班;然后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去结束以前的生活;然后想不到的是,我以前生活中的那个人把我推荐到现在这个公司;我现在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和善的半大老头,她坐在老板台后面很直接的对我说,录用我并不全是那个人的力量;首先是我比较漂亮,然后呢我有大学本科的底子,而且他相信从我的谈吐来看,我具有协助他工作的潜力。她看着我,“你觉得我有什么潜力?”她笑得放肆而轻柔。她的手微微在加力,我闭了闭眼,我说,你继续讲。她说:“开始工作老板就给了我一套两室一厅,但第三天晚上他就睡在我的客厅里没走,我拒绝了他两次他现在很规矩了,而且给我加了薪。但是其他和公司有业务关系的老总们依然苍蝇般络绎不绝,我的老板在这些时候总是笑眯眯的看我跟他们周旋,然后毫无损失的签下重要合同。他总在事后说我具备做老板的潜力,也来些马后炮,提醒我小心。你救我的那次算是我过于自信,结果栽了。她笑得很明亮,她说:“你女朋友真够仗义的,我现在觉得有点对不起她。”我说,那我就回去了。天琴却一下子抬起身子,也拉下我的头,我深深的被她嘴唇里那莫名的甜丝丝的味道迷住了,我起劲的吸吮,直到她微微的呻吟。分开了她长出一口气,“你真坏呀,差点憋死我。”她头枕着我的大腿,伸过手去,端了一杯红酒让我喝,我接过来喝了一口她就媚笑着说,一人一口。我笑了,喝了一大口然后低下头去,紧紧盖住她的嘴然后以喷泉的方式灌进了她的嘴里,她被我弄得直咳嗽,我腿上湿了一大片。我放下酒杯,把她抱起来,她靠在我身上,手却伸下去,我一下搂紧她:“干嘛?”她低声说,我还是不想告诉你我上班以前的事,你也不想知道是吧,她抬头看我。我伸手摸摸她的脸蛋儿,微微泛红的脸上火热火热的。我说,你很独特也很危险,也许就因为我视力不好的缘故,所以我不打算看清你的灵魂,因为那是一个必输之赌。我说,其实我这样已经是非常无赖的呢。对你对她也对自己不负责任,但是我太软弱了。天琴笑了起来,说:“我就喜欢你的这种傻呵呵地个性!”她的手在下边一用力,我惊叫出来。
这个女子弹琴一般在我身上扭动着,而此时我的电话已经反复响过几遍。她趴下来,用那火热的Ru房挤压着我,在我耳边问,接吗?她的舌头细细舔着我的耳朵。我搂紧她一下翻到她的上边,在她不断地惊叫和电话不停地响过之后,我如一只受伤的鹰幻化般的趴在她火热的身体上。她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狂风暴雨中,头发散乱,赤裸的身体红潮未褪,开花的|乳头依然迷惑彻底破碎的我。她闭着眼,身子微微扭动,一声浅浅的呻吟从唇齿间飘了出来。我静静趴在我这场战役的女俘身上,我不清楚究竟是谁征服了谁?她微微地睁开眼睛,用细长而光滑得如同柳树枝条般的双手环绕着我。她对我笑,更加放肆而明亮,我觉得几乎能照亮整个房间里的黄昏。她说,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快把我这娇娇弱弱的玉体压散了。我刚想撑起身子来,她却一下把我搂紧,她说他就要这种我的重压,和我贴近点才安全。我在她耳边低语:“我发现我离不开你了,你这小妖精儿。”她不笑了,欠身起来,在我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她说,忘记刚才的感觉吧,你不属于我。她却又深深的吻住我的唇。吻过之后她却又说,你今晚不回去吧。
我的电话在我们叫的晚餐送来之后,依然时不时在响。我已经彻底忘记了这电话另一端可能连着的另一个女人。只是天琴蜷缩在我怀里像一条真正赤裸地美人鱼吞食着我喂的红酒时,我想起来了那条小船,但怀里的这个女人已经钝化了所有回忆。我们俩相拥着以优雅的姿势侧躺着行动等待天色暗下来。
谁也不用告诉我,生命或者青春是一场华丽的盛宴。如果是,那么现在也只剩下了杯盘狼藉。电话在天黑透了以后就停止了呼叫,这过于精致地房间里亮着橙色光线,天琴偶尔的尖叫让我更加感觉是在海上漂流。她柔软而温暖的身体就是一条不系之舟,我这条鱼就跟着这小船儿或者这海妖在这没有方向的海上跟随这洋流的纵横随波逐流。然而,天终于还是亮了。她紧紧地搂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口她要我告诉她,天还没亮。我说,天已经亮了。我觉出了一丝丝苦涩……我走在路上的时候给林凯打了个电话,林凯在电话里就骂起来:“你个狗日的,昨晚你跑哪去消遥啦,搞得我们是鸡飞狗跳的,我最后都不敢接冬冬的电话了;后来你妈又用手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通知你今天先到“佳境花园”b栋16-3。我说你这会儿还没上班,他说今天星期六。我说你不是“工程现场监理巡视”吗,还能休息?他说是轮休,今天该他休息。我说既然这样,你就打开门吧。林凯打开门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他住的那层楼的楼梯上。他拿着电话,有点看恐龙的意思。我没理会他,挤进去,走进他的卧室,他的被子还没叠。我利索的脱下外套和长裤,我说,什么也别问让我先睡一觉。昨晚的疯狂搏斗,让我已经是精疲力竭,很快我就睡着了。
我很容易在睡觉时做梦。睡着睡着我就觉得自己真像是一条鱼了,在一片风平浪静的海上游弋。远远的,有歌声传过来,在这被蓝色浸透的海上,宁静的歌声很缥缈也很真实。我游过去,那只是一座小岛,天琴以人鱼的模样在岛上弹着竖琴,边弹边唱。我想伸出手去,但我的手已经幻化为双鳍,我只能用眼睛看着她;而一个浪头打来,那唱歌的人鱼又不是天琴了,而是冬冬;而冬冬拿着一柄钢叉,直插过来,我一声怪叫醒了过来。我睁开眼,看见了冬冬满含笑意的脸。她伸出手来,一把揪住我的耳朵,问道:“说,赢了还是输了?”我尚在犹疑中,林凯却端着一杯热豆奶进来,一边递给我一边说,他都能打赢嘎,又输了。林凯今天老说各地方言。冬冬笑起来,转过脸对林凯说:“我就知道,他不接我电话,你一直又支支吾吾,后来干脆也不接我电话,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赌去了。林凯呀,你以前老说陈亦喜欢打牌,可现在你自己呢?”冬冬笑着摇摇头,看着我喝完了豆奶,然后拿出一张餐巾纸给我擦擦。然后催促我赶紧起来,说是魏然今天请我们过去。走出门去的时候,冬冬已经走下了楼梯,林凯突然叫住我,说我外套没穿。我返身回来,走到门口,林凯在递给我衣服的同时,迅速而低声的说了一句:“你就等着倒霉吧。”我对他笑了笑,自我感觉这笑比哭还难看。坐上车,冬冬靠在我身上玩着我的手指,问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就许你自己打牌,把我丢在家里,你也真狠,难怪人家说麻将是男人的妾呢。”她狠狠的用她的长而尖利的指甲掐我的手指,几乎掐出血痕,这样的疼痛缓解了我的另一种疼痛。她看见我的手指被掐成紫色的,却也吓了一跳,她偷偷地用眼睛扫描我,看见我还在笑。一歪头她问我,“不疼啊?”我说不疼。她说那就再来一下,我大叫着救命。我们在车后座的折腾惹得开车的司机忍不住说了一句,路上有警察哟。这位的点睛之笔弄得这城市的上空太阳都瞬间蹦出来了。
魏然住的这“佳境花园”是属于中高档住宅小区,这也许是这个城市刚刚发展起来的一个的典型特征,一些有钱人愿意和一些不太有钱的人混住在一起,这样他们觉得安全。但是这个城市的闲杂人等如今茶余饭后的谈资里,凡是关于“佳境花园”的某有钱人又逼良为娼的新闻却正是和有钱人混住在一起的不太有钱的人传播出去的。这实际上并不意味着我要阐述现如今人的素质高低问题,素质高与低,都是能够闹出很多喜剧也可以闹出很多悲剧来,更多的其实还是平淡的正剧。我欣赏魏然的其中一点就是他穿着围裙拿着油腻腻的炒勺从厨房跑到客厅来,拿着炒勺的手一挥,“谁人背后不说人?”至今有人传说魏然有黑社会支持,才接下了这小区所有的统一装修工程,这就叫走别人的路让自己说去吧,他又回到厨房,然后进门一瞬间又转过头说:“这是蔡明同志说的。”
魏然热衷于做菜,一点不比一个正规的厨子对厨房的热爱差多少。他说这得益于他八年的知青生活,他一直试图复制他的知青食物。走出电梯的时候,我问冬冬,你觉得他今天会做什么野菜给我们吃?冬冬说,该不是又是那个所谓的“烧白”罢?我说我倒是喜欢吃那个玩意,不过好像那东西野外采摘不到罢。冬冬知道自己说错了,于是在我的胳膊上狠狠揪了一把,然后又是一句讨厌,表示她已经知道了。一边敲门,她问我:“烧白在北方叫霉菜扣肉?我觉得这个名字要实际些,也准确。”我说这就叫南方人的浪漫,你知道什么叫轰炸东京吗?“我知道,今天还做了他,就是锅巴肉片。”魏然一开门就来这么一句,着实吓了我一跳。
浪情系列之视力不佳的鱼(16)
第二章问路的情人
魏然在家里的标准形象基本上就是围着围裙,不过今天开门的他没有提着菜刀或者捏着炒勺。我进门往客厅望去,我说我亲爱的母亲怎么没看见她?魏然让我们自己去客厅坐,她说我妈妈去买点菜。我在客厅里对冬冬说,他们都亲密到什么程度了,一个买菜一个做菜。冬冬走到客厅里靠西面墙的新买的大鱼缸前,她看着那些鱼说,“鱼呀,你要是不多管闲事你就最可爱了。”我拿着遥控器打开音响,里边传出来贝多芬的《悲怆》,我淹没在那如黄河之水天上来的音乐里我说,问题是那是我妈,这是人权问题。冬冬拍了拍鱼缸转过身来,严肃的对我说,主权高于人权知道吗?我几乎晕倒,我说,你应该搞政治。冬冬背着手往厨房去,边走边说,也许我真的该搞搞政治。
一顿饭里,果然吃到了诸如红薯藤之类碧绿清脆的野菜,放了红油辣子和一点点醋,再用其他佐料一拌,让冬冬狼吞虎咽。我喝完了一小杯红酒我说:“妈呀,把我大老远的叫过来不是仅仅用餐吧,有什么阴谋亮出招式吧。”正喝酒的魏然差点被我呛着了,他说我总是语出惊人。妈妈说,她决定两周后离家出走,走到魏然这边,那边单身宿舍就正式归我了。我对冬冬说,我们的蚕食政策见效了,握手吧。冬冬却出手来使劲揪了我一下耳朵,叫我安静些,说这下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我了。我望着魏然,可怜巴巴的问他这里可有多余的房间,他说他这跃层式最大的好处是楼梯间可以住人。我摇摇头,嚼着脆而绵软的锅巴深深感到了落井下石的危险与可怕。吃完了饭,魏然提议打一会儿牌,冬冬首先反对,说是想回家睡一会儿。我端着紫砂的小茶杯,望着她的笑意盈盈,心底里升起一丝丝寒意。妈妈说,也好,你们就早点回去。她说他们还要继续商量婚礼的事情。我站起身来,我说:“冬冬,咱们走吧,人家已经下逐客令了,再不走就要扫帚伺候。”妈妈严肃了脸面说,就知道胡说。下周二,我给你联系了一家广告公司,一起去看看。我说还是做文案?妈妈说,你还能做得了别的吗?我说,当然可以,比如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助理。妈妈说,还是算了吧,为了不耽误你的青春,也为了我能少操点心,我们还是尽早的互不侵犯为好。我回头望望冬冬,冬冬调皮的看着我,“知道什么叫大义灭亲了吧?”
妈妈把我们送到电梯口,在我踏进电梯转身的瞬间,电梯门正在关闭,妈妈凌厉的眼光直射过来,我知道那把飞刀又插深了,已经触及了我的主动脉,血正在悄悄地喷射出来。在电梯里,我搂住冬冬,冬冬说有些冷。我说已经是秋天了,冬冬说,也许吧,她靠紧了我的胸膛。这样的狭小空间里的靠近,让人会更加孤单。谁也不必告诉我,这迅速的从20层往下跌落的就是我曾经平静的生活在瞬间由于我的危险欲望而跌得粉碎。我能清楚地看到我的前方将是一片死寂的树林,空虚的雾气缠绕其中。我已经走进去,我将再不能回头。我能感觉到冬冬同样飞驰而下的心,我不想让她同样地摔得痛不能言,但我究竟可以把握什么呢?我是一条视力不佳的鱼,我以极其清醒的方式导演了自己的生活,我太放肆,而林凯太懦弱,所以我们都将惨遭淘汰。实际上当一个人完全明白了生活的对错之后,他已经做错了。我胡思乱想着,电梯门就开了。门口的人看我搂着冬冬,也着实被我吓了一跳。有人露出了愤怒的眼光,几乎要斥责了。我和冬冬牵着手走出去,我向着那愤怒的眼光投以温馨地一笑,那是个秃头。我好想拍拍他的头,感觉一定毛茸茸的。在车上,冬冬坐在我旁边听我即兴编的笑话笑得又揪了我脸蛋儿一下。我摸着生疼生疼的脸歪头问他:“你今天特别爱武力袭击我,你又不是美国籍?”冬冬自顾自的拍拍手说,今天我心情好。我在车内举起两只手大叫,“神圣光明而慈祥的父啊,你就这样放弃我了吗?”冬冬笑得不能自制,而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