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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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任务-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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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血肉横飞的混战,阿强的十多个手下被打得哭爹叫娘,跪地求饶。 
  原来,这是赌王阿龙那天晚上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 
  阿强闻讯,脸色煞白,内心深感震憾,不得不佩服赌王,佩服赌王的胆量和谋略,同时也暗暗钦羡赌王的势力。他这才感觉出了赌王确非等闲之辈。他在心里承认自己已经失败。他知道,再这样硬拼下去,自己好不容易拉起来的队伍很可能会全军覆没。然而,他的性格决定了他是不甘心失败的。他非常清楚,两家的争斗结果决定了各自在黑道上的地位。一山不容二虎,如果就此罢休,他阿强的面子与尊严往哪里放?梅山三十六兄弟还怎么在湘蓉立足?那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他们收拾行李乖乖地离开湘蓉再不要回来。可是,面对强大的阿龙,他又能怎么办?于是,他找来了得力干将黑大个与小白脸,商量办法。 
  黑大个是个粗人,他最喜欢说的话是:“大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那永远只是一句废话。只有小白脸点子多,他说:“大哥,就我们目前的实力来看,再不能硬拼了。我想还不如借助警方的力量剪除赌王,或者至少把赌王的势力逐出湘蓉。先出口气,以后的事我们再从长计议。” 
  阿强一听就来了兴趣,问:“怎么借助警方力量?” 
  小白脸就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阿强与黑大个边听边频频点头,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都说这个办法好,肯定能达到目的。阿强咬着牙齿说:“阿龙啊阿龙,我就不信你有三头六臂!你如果再能斗赢警察,我就算彻底服你了。我就带着我的弟兄们离开湘蓉,心甘情愿让地于你。” 
  次日晨,微风习习,空无一人的帝豪别墅在一片旷野中更显得清静孤凉。 
  突然,四面钻出一些人来,向别墅扑去,只听一阵阵急风暴雨似的噼噼啪啪声,别墅的所有玻璃被人用石头砸得粉碎。尔后,那些肇事者一哄而散。 
  几分钟后,湘蓉市公安局110接警中心接到匿名电话,称赌王与人火并,位于城南的赌王别墅遭人施暴。 
  一听是赌王,警方迅速作出反应,特警队立即驱车飞赴现场。二十分钟后,市公安局长文发在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刘荣和扫黑队长杨波陪同下赶到。 
  现场没有一个人,只有满地的玻璃碴子和石头。从别墅的规模与豪华状况来看,非赌王莫属。为慎重起见,警方还是派人到市房产、国土及城建部门作了调查了解,查出此别墅系城北路三百一十八号易大文所建。警方又立即走访了三百一十八号,然查无此人。杨波据此判断,此栋别墅很有可能是赌王冒名建的活动窝点。 
  为此,刘荣令杨波安排民警秘密潜伏在别墅四周,二十四小时监视此地,发现可疑人员,立即逮住讯问。同时,又令特警队整装荷枪,等待出击。因为这是目前惟一的也是最重要的有关赌王的线索,决不能轻易放过。 
  赌王集团老三阿明,一直紧跟阿龙走南闯北,出生入死。只是近几年,阿龙发现他财心较重,且嘴巴不严,便慢慢疏远了他,仅要他看守帝豪别墅,连玉溪别墅和乡间别墅的兴建与地址都不告诉他。有什么事情,他只能找阿福,由阿福报告阿龙。他们之间属单线联系。所以,阿龙到底在哪里,在干什么,阿明是不知道的。由此,阿明感到自己已经失宠,整日怏怏不乐,情绪低落。他便利用一切机会特别是自己掌管帝豪别墅所有开支的便利,将一些款项逐步移到自己名下,为以后有可能发生的变故留下一条退路。几年里,他多多少少挪了几十万元。有的是现钞,有的变成了存折。他通通用一个铁皮盒装着藏在帝豪别墅自己控制的一间密室里。上次仓皇撤出,因怕手下发现未及携带,心里总惦记着。他天天在等待时机,不甘心几年的积蓄就这样白白被人收走。 
  有几次,阿明对阿福说,要回帝豪去看看。阿福总是不肯,分析说,帝豪已经暴露,恐怕早被阿强的人或警察盯上了,所以,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不能因小失大。稍不注意,不仅他阿明毁了,还有可能把组织也毁了。但阿明心里放不下那些钱物,那可是他前半辈子的收成,后半辈子的依靠。他想,只有那些宝贝才真正是属于他的,决不能放弃。至于什么组织,那是阿龙阿福他们的,而不是他阿明的。他必须得想办法把那些钱取出来。 
  经过一夜的煎熬,他实在受不了了,像一只饿慌了的老鼠在房间里蹿来蹿去,心里烧得痛。他直接去找了阿福,说是想上街去买点东西。阿福要给他安排车,他说不要,就是买点小东西,很快就回。阿福就嘱咐他快去快回。于是他骑了辆单车直奔帝豪。他没有马上靠近,而是把单车停在路边,站在远处观察,看见帝豪孤零零静悄悄立在一片矮木之中,心里不免生出一种兔死狐悲日落西山的感觉。他毕竟跟随赌王干了多年,意识上还是异常警醒的。他首先装做一个闲散人员,背着手在外围逛了一圈,见别墅内没有动静,周边又无可疑人员,便放心大胆地闯了进去。里面真的很寂静,到处是碎玻璃和砸烂的家具。真是天助我也,他来不及细看,直奔密室取货。 
  上天有眼,密室的门与锁都完好无损,看来没人进去过,更没有人碰过。他一阵暗喜,拿出钥匙开了门,并启亮了桌上的台灯。保险柜就立在旁边。号码他是记得很清楚的,他很快取出了铁皮盒,真是又紧张又兴奋。此地不可久留,他抱了盒子即准备出门,然而晚了,大厅内几个手持微冲的特警队员正等着他。杨波队长对他微笑着说:“你终于来了,我们总算没白等。走吧。” 
   
  帝豪别墅出事后,阿龙定了一条规矩,核心圈子里的人不要随便出去。如果要出去办事,必须逐级报告,办完事回来,需及时销假,否则视为出了问题。定下这条规矩,是为了避免出事,或者出了事能迅速作出反应。阿明那天上午出去,直到下午甚至晚上都没回来,阿龙听了阿福的报告后,判断他肯定是出了事。他把阿福狠狠地骂了一顿,但骂并不能解决问题,事情已经发生了,办法还得自己想。 
  赌王立即召集本部高层人员,商议应急之策。几个智囊人物相继发表了看法。气氛沉闷而阴冷。阿龙只静静地听,既不插话,也不点头。他闭着眼,手指夹着烟,烟雾袅袅悠悠地飘着,与其说他在倾听,不如说他在独自地思索。这也是他的一个习惯。 
  该说的都说了,忽然间会议室一片寂静,犹如落日孤烟下的坟茔,冷清而幽旷。几个人把目光投向了赌王,他们知道最后的主意还得由他定。 
  沉思中的阿龙被突然间的安静唤醒了过来。“你们都说完了?” 
  那些人都点着头。 
  他习惯性地正了正腰板,理了理西装的前裾,那双大而微凸的眼睛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几个人都感觉到,赌王要作决策了。阿福赶紧点了一支雪茄烟递上。 
  阿龙足足地吸了一大口,又长长地吐出一串烟雾,非常严肃地说:“阿明事件我们决不能孤立地看。按我的分析,这是梅山阿强与警方结合的产物。这两股势力一旦合流,就我们现在的情势,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现在的对策,一是做好全线撤退的准备,该躲的躲,该逃的逃,韬光养晦,等待时机;二是严密掌握阿明在警方手里的动态。他这个人我比较了解,能同甘不一定能共苦,肯定会说出一些东西,所以,阿福你赶快派人打听,看阿明关在什么地方,想办法把阿明弄死在里面以绝其口;三是暂停所有业务,中断与外界的联系。阿福负责通知我们的朋友,叫他们不要再来湘蓉。好,各自去行动吧。阿福留一下,我还有话说。” 
  阿福就留了下来。 
  在密室里,赌王不无伤感地叹道:“唉,没料到短短几天竟会弄到这步田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我决定过几天就离开湘蓉去M国,这几天我会叫人把出国的有关事项办好。你先帮我去准备一下吧。阿美和我一起去。” 
  说完,他脱下外衣,取下那支一直随身携带的手枪,交给阿福,说:“你先替我保管吧。” 
  阿福接过,应允而退。阿龙又叫来阿美,说:“你跟我出国去跑一趟,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你现在就去准备准备吧,和家里父母也打个招呼。不要拿太多的东西,我们可以到那边去买。” 
   
  以情动人 
   
  等阿美走后,阿龙要通了一个电话。此时,已是凌晨一点。他知道对方是不会责怨他的。电话只响了三下就通了。 
  “威利先生,我是阿龙。对不起,打扰你了。”他说。 
  那边声音很客气:“啊,是阿龙先生。没关系,我还没睡呢。很久没联系了,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或好事,不然,你是不会轻易找我的。” 
  “对,是大事。我这几天在生意上出了点麻烦,想尽快办两个护照,到M国的,签证至少一年,当然,两年更好。你能帮我三天之内办好吗?”阿龙问。 
  威利说:“没问题。如果现在方便的话,请你派人把你和另一个人的资料送给我。我的老板会以特殊形式为你们准时办好。” 
  “太好了,谢谢威利先生。我这就派人送来。” 
  只有阿福知道威利的住址。阿龙叫来了阿福,把早已准备好的自己和阿美的个人资料交给了他。阿龙心里非常感激威利。他感觉到这个人很神秘,也很有能耐。当然,他清楚,威利后面的那个一直未露过面的老板应是一个更加神通广大的人。只是他从没有见过。交往也有几年了,但每次阿龙想出面请威利的老板吃饭,威利总是说,他老板是个好客的人,爱交朋友的人,不图名不图利的人,所以,他为人帮忙决不求报答。既然不求报答,那有什么见面的必要呢?弄得阿龙很尴尬。所谓“礼尚往来君子也”,他由此对M国人特别地感激和欣赏。尤其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对方竟什么也不问就爽快地答应下来,那需要多大的信任和胆量! 
  想起和威利的认识,那真有趣。 
  阿龙是“花样年华”酒吧的常客。因为到那里去消费是有身份的象征。时间久了,酒吧还赠他七折的贵宾卡。每个月,总经理必得亲自请他一次客。由此他认识了麦克。他感觉到麦克是一个很和气的外国人,胸怀宽阔,言谈文雅,有长者之风。到那里去的外国人比较多。他发现他们都对麦克非常尊敬。 
  一次麦克请客,同桌就有威利。威利和阿龙年纪相当。那天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酒量上。威利口气很大,说他来中国两年多了,没喝到过什么过瘾的酒。说中国人喝的酒不算酒,最多算是掺了一点点酒精的水,尤其他在中国还没碰到过喝酒上的对手。阿龙一直望着威利不说话,等他说完,才用轻蔑的语气说:“威利先生,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中国有的是好酒,也有的是喝酒的人,如果你不服气,我们喝一场怎么样?”他的眼光咄咄逼人。 
  威利轻轻地笑了笑,说:“你行吗?” 
  阿龙就叫小姐倒酒——五十六度的五粮液。威利说:“阿龙先生,我说了中国的酒不算酒。你能和我比XO吗?” 
  阿龙把杯往前一推,说:“管你什么O,来吧。” 
  那是一场真正的恶战。两人都用啤酒杯,接连干了六瓶后,阿龙有些不行了,有些站立不稳,嘴巴也好像不听使唤了。但他仍然不服输,舌头打着转,还嚷着要喝。这时,麦克就站起来劝他,说:“行了,你们两个今天打了个平手,胜负难分。下次,为公平起见,我再找个机会让你们比喝中国酒好吗?” 
  阿龙当然不知道,威利只是要激他,让他留下个深刻的印象。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借此和阿龙交个朋友。这是李风下达给史密斯的指令。李风暗中观察阿龙已经很久了。他觉得这个人从外表到气质,从言谈举止到经济状况,都不同一般。高层次的情报工作是贵族式的工作,只有“贵族”才能进入高层次的圈子,才能获取常人难以获取的情报。他派人对阿龙进行过几次跟踪,发现他还有豪华别墅与众多保镖,深知此人不是高干子弟,就是大款富商,而且绝不是中国人所说的“正道上的人”。这正是他们情报部门最青睐的对象。 
  其实,威利真正的酒量是远不及阿龙的。那天他们几个人串通好了,并做了精心安排。用的XO酒,给阿龙喝的都是真的,给威利喝的全是饮料调的,一模一样,难辨真假。而精明过人的阿龙当时由于情绪激愤,又是临时动议,哪会料到对方会做如此手脚?所以,一头就栽了进去。当然,这是后来威利和他成了很好的朋友后对他坦白的。威利说:“没有那天晚上的比酒,你会和我交朋友吗?你有身份有地位有金钱,不使用非常规的手段是不能让你印象深刻的,也打动不了你。你说呢?” 
  阿龙觉得在理,便说:“那倒也是。我是不轻易交朋友的。原谅你一次吧,但下不为例。” 
  他们后来就常在“花样年华”酒吧见面。阿龙有一条,喝酒归喝酒,交朋友归交朋友,但底细归底细。他决不在那些外国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真实职业。他信奉一条:“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祸。”有一次,威利借酒酣耳热时问他:“阿龙先生,你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我们朋友一场,可不可以合作做些事情?双方都赚点钱嘛。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苟富贵勿相忘吗?” 
  阿龙笑了笑说:“不瞒你说,威利先生,我做的生意你是不能做的,也许你也做不了。”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我做的生意就是靠这个,既不需要厂房,又不需要机器。一切都在这里面。” 
  威利若有所悟地说:“我有点明白,有点明白。既然是这样,我们也可以合作呀。” 
  阿龙开着玩笑说:“那你说说,我们可以合作什么?” 
  威利一直想摸清阿龙的底细,就放低了声音:“我们可以合作走私。比如我们M国的香烟、电器、甚至原油等,我们保证货源,你负责把海关打通。利益分成嘛,好商量。你看行不行?” 
  阿龙说:“不,这公开犯法的事我是不会干的。况且还要那么兴师动众的,我做不来。” 
  威利就说:“好好,我们不说这些了。喝酒。”此后威利就真的再没说过什么合作的事了。 
  不过,在阿龙的心里总有一块病,那就是他缺乏安全感,因为他干的事情毕竟是法律明令禁止的,他总感觉到说不定哪一天突然会有警察找上门来,把他带走,送进监狱。所以,他必须为自己找一条退路,一条避开牢狱之灾的退路。他也想过去找一个靠山,一个当大官的人,但他感觉到那并不可靠。因为人都有自我保护意识。一旦真出了什么问题,什么人都很难说是靠得住的,除了自己的父母。他在报纸上看到过很多在关键时刻出卖朋友出卖合作伙伴的案例。只有一个办法是最稳当的,就是发现危险,立即逃跑,逃得越远越好。大兵家孙子都说,这计那计,还是走为上计。逃到哪里最好?当然是国外。假如非逃不可,他首选M国。因为M国与中国还没有引渡条约,那里是最安全的。 
  记得有一回他和威利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如果哪一天我发现可能警察要抓我,我想逃到M国去,你能帮忙给我办护照吗?” 
  威利怔了一下,望了望他,问:“你?你会被警察抓?你不是不做犯法的事吗?” 
  阿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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