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新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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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新娘2-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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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又丢了。”我垂头丧气。
  刚才扫地的大婶回头冲我嚷嚷:“埋慌在!等一黑儿……”
  我问大森林:“她说什么?”
  “她说让你别急,一会儿就找到了。”
  “怎么不急,找人一错过,又乱了方向。”我重重地叹气。大森林无语。
  可是,为什么明阳听见我叫他也不回头呢?
  晚上有电话找他,我看着大森林在我面前焦虑烦躁地走来走去:“我在河口……对。我已经吩咐人在孟连、察隅、东兴都布置了据点,只要发现明阳的踪迹我会马上告诉你……他怎么可能会滞留在察隅的深山老林呢……好吧!我再去找。”
  “怎么了?”我问他。
  他挂断电话:“有人说在察隅看见过他,我们去看看。”
  “那这里不找了吗?”
  “先去察隅吧!”
  “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明阳离我们很近很近了。
  “大森林,你在跟谁打电话?”我觉得还有好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他在瞒着我。
  可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律师。”
  我觉得不对,不仅仅是律师吧?
  晚上,我没对他打声招呼就跑出了宾馆。因为我感觉到,明阳就在这附近,空气中凝结的某种信息越来越强烈,很熟悉。我仰起脖子去感触,暗夜里仿佛有个人也是以这样的姿态站在一处七层楼的阳台上。
  我举目去望。
  嘭!嘭!!心跳得飞快。
  那北街一处阳台上的影子,真像他。像明阳。
  我面前一条像水道一样的小河流挡住了去路,绕过去!我要绕到前面去看看!
  飞奔之中,有人撞倒了我,一个低着头跑开的小孩儿。当我再跑到那栋不起眼的七层居民楼下时,楼上已经关了灯。刚才我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是哪一家?
  天啊!我居然没记住!拍拍自己的脑门:笨死了!
  怎么办?
  这样的楼周围几栋都长得一模一样,连窗户阳台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要怎么找?对!该告诉大森林,我看见貌似明阳的人了!告诉他!!
第72节:尘埃落定(9)
  我一边跑到对面街角的小卖部找公用电话,一边翻自己的包——咦?背包下面被划开了好大的口子。钱包不翼而飞。
  糟!
  我拿着电话一边拨号一边偷偷看嗑瓜子的老板娘,她也在斜着眼睛看我。电话一直占线。他在和谁通话?
  终于拨通,话筒那边的声音快爆了:“你去哪儿了?这个时候想急死人呢?”
  我告诉他我在北街东灶巷,看见了一个和明阳十分相似的人。他说你站那儿别动,我马上就来。
  电话放下后。我看着老板娘,她生硬的表情,向我伸手:一元二角钱。
  可是……我现在连一毛都没有。
  忽然,楼上那个曾经闪现过光芒的窗口又亮了起来,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靠近了阳台,正向下探头张望。我的心跳又加快了,是明阳吗?这次数了数楼层高度和宽度。我记下了,就是正西第三个窗户,七楼。
  那人影一转身又要进屋去。
  我要上去找他!
  一刻都不想迟疑。
  “喂!喂!”小卖部的老板娘盯着我大叫,“你还没给钱呢!”
  哦!我摸摸自己的身上,只有一块Doubie Chrono Classic陶瓷飞行腕表IWC。那是明阳送给我的,价值不菲。
  “老板娘,这块手表先压在你这里,一会儿若有个穿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来找我,你就告诉他,我去那边楼上了……”我把表摘下来放在她的公用电话旁边,撒腿就跑。
  “喂!别去那个楼!那楼不吉利……”
  老板娘在身后喊,可是我根本无法停下脚步。那楼不吉利?为啥不吉利?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第73节:河口“鬼楼”(1)
  河口“鬼楼”
  站在那六楼的楼道里,我的前脚还没有踏上七楼的台阶,就听见异样的动静。
  一声、两声、三声……
  我以为是有人敲门,可并不是,那声音就像是某种木盒子发出的撞击声。楼道里有声控灯,若有人敲门,或是有动静,灯应该亮啊!可这里仍是黑糊糊的。我伸出巴掌拍了个响,还是漆黑一片。看来灯坏了。我自己嘟囔一声,再往上爬楼,拐角处,我看见一双脚,站在七楼的一个门前。
  哦!原来真是有人在敲门啊!松了口气。待彻底转过转角的时候,又愣住了。
  不!准确地说,是彻底腿软,寒得连发根都竖了起来。
  哪有什么人在敲门?
  七楼那户人家的门前站着一双脚,可是脚上面只有半条腿,再往上面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的天啊!
  我死死地拽住楼梯扶手,再迟一步,只怕是要惊得摔下来。
  这是什么……什么东西?
  忽然间,觉得抓着栏杆的手上趴着什么。
  再低头一看——
  “啊!”
  我惊叫一声向墙边靠去。
  那背光的青幽暗处,一个头颅趴在我的手背上……只有一个头颅……轻飘飘地向上爬,那双泛青光的白眼珠还在盯着我看。我胡乱地拍着自己的手,脑袋上一股凉气往上冲,好像方才那厮的下巴就搁在我的手背上。
  吓死我了——
  再看上面,方才门前站着的那双脚和一条腿已经不见了。
  忽然,六楼的灯灭了。
  一片黑暗。
  那暗处的头颅还在不在?我已经被吓得魂儿飞掉一半,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忽然间,身子后面的墙在动……墙面变得很软,像稀泥一样软塌塌的,连我也似乎要跟着一起陷入。我急忙转身离开那面墙。渐渐适应了月光的昏暗,我看见那墙上慢慢出现了雾幛一样的东西,白色的墙皮在逐渐起着变化,直至出现一张人脸的轮廓。我一声惊呼,六楼以下的声控灯全亮了。
  下颚好疼,好似被针扎一般。我知道,这是紧张引起的神经跳跃刺痛。可是,我无法抑制这种痛,更没法控制恐惧,我的腿根本不听使唤地抖……
  那墙像个沙盘一样软化起来,一个虚影的人渐渐浮出来……
  我脑子乱极了,似乎在哪里……见过墙上浮现出的这张脸……
  她渐渐显形,冲我笑,神情诡异极了,像个赌徒即将赢得赌局一样兴奋,透着狼一样的噬血的扭曲……
  是小芫!她还在跟着我?
  楼道里微弱的光线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我想跑,可脚下生根,好像钉在了原地。
  怎么办?
  我害怕极了!
  突然间,七楼的门开了,有个人跑出来,“咚咚咚”冲下楼梯,拉起我的胳膊就往上跑,直冲进一间房子,“啪”的一声,把鬼魅隔在一扇门之外。
  “这小小的门能挡住鬼魅吗?”
  我仍紧张得不能自已。
  “这门上设有法门,鬼进不来。”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转头看他,眼睛忽然亮了……
  “明阳?”我兴奋地抓起他的手跳起来。
  他却半天没反应,迟疑地看着我:“明阳?”
  他错愕的表情给我极度兴奋的声音里泼了冷水,可是——
  “冬至!”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震得我莫名其妙。
  冬至?冬至是谁?
  更奇怪的是,明阳应声答应,转而去扶那老人。
  一个满脸阴霾、沟壑重重的老头子坐在阳台边落地窗旁的轮椅上,看着我:“你刚才在阳台上张望,寻找的就是这个小丫头吗?”
  明阳点点头:“是啊!我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喊我,一声强过一声,在脑部震动引起了共鸣。”
  老人的眉眼略有所动,盯住我看半天:“怎么,这孩子也是个鬼眼?”
  我吃惊地回视他,不知怎么回事。
  “咚!咚!咚!”有人敲门,声音急促焦虑,“若惜!你在里面吗?回答我!”
  是大森林?!
  我惊喜,要去开门。
  “你干什么?”明阳冲过来挡我的手。
  “是大森林!大森林啊!”我冲他喊,声音也急。
  他像看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我,压根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就是狄珞啊!你兄弟!你的哥哥啊!”
  他闷声问我:“外面是你朋友?”
  我点头。
  门打开。
  “若惜!”大森林冲进来一把拽住我,“你吓死我了!怎么一个人跑了?”
  “大森林!明阳在这里!他就在这里啊!”
  他抬头看见了明阳,抱着我的有力双臂瞬间松开。他们目光对峙,但是明阳看他的眼神是陌生的。
  “大森林,明阳好奇怪,他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们,那个……大爷,还叫他冬至。”
  大森林平定住激动,转而对我说:“你也真是,这支Doubie Chrono Classic是明阳送给你的,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能当一元二角抵了电话费?”
  “我……钱包被偷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间房的?”
  “整栋楼都是漆黑一片,只有这一家亮了灯。我猜你可能在这里。”他把手表给我带上,小声对我说,“这也是我要带你来找明阳的原因,他不知因为什么在这小小的河口耽搁了下来,给我提供线索的人告诉我,他似乎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但他是明阳的事实改不了,就凭他的鬼眼,已是一世的烙印。”
  我眨眨眼问他:“你是说他对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有可能。也有可能是被什么屏障给阻碍了,就像催眠术……”大森林转而面对那老头子,“大爷!您也该说说,这栋楼为什么没有人住,只有你一家了吧?我刚才听那楼下做小生意的人说,这栋楼可是河口颇有名的‘鬼楼’啊!”
  什么?
  我也着实一惊。
  外面鬼敲门还在继续,让人心惊胆战。
  明阳冲我挤挤眼睛:“不用管他,他会敲一夜的,习惯就好了。”
  “这样,你都,习惯了?”难以置信。
  “天亮就没声了。”他似乎真的习以为常。
  “老师傅,”我问, “既然这里是鬼楼,为什么你不换个地方住呢?”
  老头子淡然一笑:“在哪里都一样。人不缠鬼,鬼却缠人。无论我走多远,想缠着我的鬼还是不会放过我。就像你,你已经离开原来待着的地方十万八千里,跟着你的冤灵放过你了吗?”
第74节:河口“鬼楼”(2)
  我为之一震。刚才他一见我就知道我是天生鬼眼,可见这老头子非一般人呢!“那门外的鬼与你有夙怨吗?”
  老头子轻轻抚摩着手中那个黑色的盒子:“谁都认为,我妻子回到我身边是理所应当的,只有他不这么认为……”他抱着盒子,沉默地转动滑轮,回卧室去。
  “他怎么了?”我看着他背影不解地问。
  “大概是想我妈了。”明阳答。
  “你怎么……还叫妈?”我诧异,“明阳!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
  “过路的?”他侧头一笑。
  “不是!”我急得抓自己的手腕,“你看看!这是你送给我的Doubie Chrono Classic飞行腕表,看清楚!是你送给我的!”
  “哦呵……”他笑,“我不记得了,有吗?不过这表还真是块儿好表!”
  他眼睛里的迷雾又浓又厚,让我发蒙。
  “明阳?”他困惑地指指自己,“我叫明阳吗?”
  “对!狄明阳!”我在对牛弹琴。
  大森林退至一边,沉默地看着我们。
  “怎么办?”我向他求救,“他也不认得我了!”
  他想了一想,闪身跟进老头子的卧室。
  “喂!我爸休息了,你别去吵他。”明阳伸手要拉他。
  我阻止。
  “你们要害他?”明阳大骇,一把推开我。
  “狄明阳!”我摔在沙发上冲他喊,“你曾经对我说过,人的恐惧是自己给予自己的,你只有战胜了自己,才不怕鬼。恐惧来自你自己的心,你释然了,也就解脱了。也是你告诉我,鬼魅的世界,也有善恶。你引导我面对幽冥世界的恐惧,现在你怎么能把一切都忘了?”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似乎想起些什么。
  我们僵持着,这个模样有些滑稽,他站着,我躺着,不过我在对他大声说话,他似乎受了小小的刺激一样傻傻地怔住。
  大森林就在这个时候推着老头子的轮椅从卧室走出来。他先看见像个棒槌一样立着的明阳,而后看见我正狼狈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我欲说些什么,他却示意我什么也不用说,点点头,似乎他已经有足够的把握带走明阳。
  老头子久久地望着明阳:“我儿冬至啊!可惜……”他叹口气,像卸下了千斤重担,“罢了!人生聚散就像场戏,曲终了,人还是要散。你与我有缘,可缘分,也有尽的时候……”
  “爸!你说什么呢?”明阳叫他——爸?!
  “坐吧!”老头子指一指沙发,请我们坐下,并吩咐明阳去烧开水泡茶。
  “我在景洪的热带雨林捡了他的半条命回来。”老头子说,“当时他身上多处骨折,若是移动,他的腿就会断掉。可他执意要走,他说有个牵挂的人在等他。我只好用了催眠术,封存了他的记忆。”
  我可以理解,依着明阳的性子一定会回小木屋去找我。原来这老头子真是位高人。
  “那明阳的催眠术可以解除了吗?”我知道这种催眠只是暂时的,没有人可以被控制一生。像我曾经被施与的催眠就在受到强烈刺激之后猛然惊醒,好比一个梦游状态中的人被闹钟惊醒一样,虽然接受不了,但是解脱了。
  老头子点点头:“可以,至亲至近的人最容易办到,就好像解开一个纽扣,打响一个手指一样简单。”
  “太好了!”我轻声说道。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你是他什么人?”
  “我?”我竟脸红了。
  “他的未婚妻。”大森林很快地说。
  我嗔怪地瞪他,他当做没看见。
  老头子说:“好吧!你与我两个人合作唤醒他,我能感觉到,你的脑电波干扰灵力已经很强大了。”
  是哦。我自己也有感觉,灵力似乎越来越强大了,不知道我今后会不会变得像奶奶一样波澜不惊,什么事都能占前卜后、从容应对?
  当然,要对人施以催眠术必须等在他完全放松、意识完全失去戒备的时候,才能把异作用电波冲进他的脑磁场中。当然最亲近的人最容易唤起封存的记忆,这倒不会像移植心肺之类的器官手术一样复杂,也不会有什么排异反应,只要我能融进他的脑磁场就可以和他共同活跃于同一组脑细胞信号波动。这也是为什么有时候我们可以做一样的梦,有完全一致的梦境。因为我们的脑电波信号太接近了,难分彼此。
第75节:河口“鬼楼”(3)
  明阳从厨房出来,端茶水很在行。看来这老头子真不简单,不但救了他的命,还把他打造得勤劳忠恳,多像个普通家庭中的乖孩子。可他以前一点也不乖,曾经让我哭过N多次。
  老头子对他招招手:“孩子你过来。”
  他很乖地走过去。老头子对他说:“我中年丧子,只有一个独苗,名叫冬至……”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有两滴泪含着,迟落。
  明阳错愕地蹲在他面前:“我……不是你儿子?”
  老头子轻抚他的头,十分怜爱:“我要是有这么大的儿子,就好了。我的冬至,已经死去九年了。冬至那天出生,冬至那天去世。这命运有时就是在跟你开玩笑,只是冥冥之中,你不知道幕后操纵的那只黑手是从什么地方伸出来的。我用易学之术测出来儿子会遭遇不测,可是千小心万防御,仍是没能改变命运。我的小冬至,他走的时候,只有七岁……”
  老人沉默半晌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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