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姬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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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姬不纯-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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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被人看见您进了小姐的地方,还不知又会传出什么闲话而且这里距离这么近,断不会出什么事的。”

    周成犹豫了一下,觉得她说的确有道理,便把盒子从储物袋中唤出,递给了殷寻。

    “这样也好,我先等在这里,若是你碰见什么,大声唤我便是。”

    殷寻点点头。

    “我待会儿还得给小姐回话,未必能立即出来。从这儿到屋里不过瞬息,二叔稍微等等便罢。您刚刚不是要出门办事么?耽搁久了茹儿就更过意不去了。”

    见周成答应,殷寻才揣着盒子,别了他进入院门。

    她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主屋的回廊下,才突然停了下来。这里正是陈玉瑶闺房禁制的边界,恰好可以隔绝周成的神识查探。

    她没有直接进屋,反而退到了转角的偏僻处,谨慎观察之后,将装簪子的木盒塞到了旁边茂盛的花草丛里。

    做完这些,殷寻掸掸衣襟,做出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这才进了主屋,去给陈玉瑶回话。

    陈玉瑶正靠着软垫,看一本当下流行的戏文。两个侍女一左一右,伺候得很是尽心。

    她听到殷寻的请安,抬头瞥了她一眼。待看到她脸上不安的神情和空空如也的双手,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小姐要你何用?”

    她抄起那本戏文,顺手便朝殷寻砸了过去。

    “小姐息怒!”

    殷寻立马跪下,堪堪避过那嵌了玉角的书棱。

    陈玉瑶见她敢躲,噌地站起身来,当即便要发火。两个侍女吓得退到一边,两股战战,噤若寒蝉。

    殷寻连忙俯身在地,颤抖着声音叫到:“小姐莫急!那簪子我已经借到了!”

    已经借到了?

    陈玉瑶身子顿住,狐疑地打量了她一遍。她忍着怒气,冷冷一哼:

    “那么,你的簪子呢?”

第9章 凤首泣血() 
“小姐消消气这簪子是拿到了,只不过送来的时间会稍稍晚上一点。”

    殷寻直起身来,面露为难。

    “方才我把小姐的要求同叔父说了。他本是答应了的,后来却发现那簪子竟是老爷给表小姐准备的嫁妆

    “您也知道,我二叔为人古板。我劝了许久,又说小姐才是老爷正经的女儿,有什么好东西自然得紧着您来。叔父这才同意,不过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这么做毕竟不地道,白日里又人多眼杂,恐有人发现横生枝节。他只能趁夜里取了,明天一早给您送来

    “等小姐戴着见了贵客,过了明路,老爷碍于面子,自然不能再要回去。那些知道这簪子由来的下人们,也再不敢胡乱编排。

    “叔父让茹儿过来先给小姐回话,还请小姐大人大量,原谅奴才们怠慢之罪。”

    殷寻表情恭顺,一席话也说得滴水不漏。

    陈玉瑶寻思一番,心里的火消了大半。

    她叹了一声,重又靠回软垫上,恢复了那副温柔高贵的小姐模样。

    “谁说你叔父呆板?在我看来,他倒真是个玲珑心肠!”

    她要的,就是先斩后奏!那般漂亮的宝贝,怎能便宜了袁家的小蹄子?

    “你去告诉周成,我不管他用什么手段,明日醒时,簪子必须出现在这梳妆台上若是晚了半刻,你以后便也不必在我跟前伺候了。”

    谁稀罕伺候你啊?

    殷寻有些无语。不过顶着茹儿的身份,她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是,小姐,奴婢省得了。”

    “没什么事儿你就退下吧。”

    陈玉瑶接过丫鬟理好的戏文本子,再次看了起来。

    “我这儿有阿红阿碧就行毛手毛脚的,你也就有个叔父能看!”

    殷寻垂下头,磨蹭着退了出去,神色颇有些恹恹的。

    从主屋出来,她也没急着取回匣子。而是转个弯儿后,进了更深处的净房。

    净房的竹门正对着主屋与花丛的拐角,大约离了几十丈距离。从这里可以轻易地观察到两处的动向。

    殷寻趴着门缝朝外看,待见着阿红走到门口,掩上了主屋的门,这才理理裙子走了出去。

    前世能从底层混到那般高位,和她惯有的小心谨慎是分不开的。她修为不济,只能凡事多想几步,多转个弯。

    进出大门是不需要拐角的,若不小心被陈玉瑶瞄到她路线不对,添了怀疑,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草丛还是原来的样子,并没有被人翻动的痕迹。殷寻取了盒子揣进怀里,面不改色的出了院门。

    她选了条远路绕回杂物间,一路上遇见旁人,也是从容应对。

    那盒子上本就有隔绝神识的禁制,只要不碰见金丹以上的修士,是不用担心被发现的。

    折腾了半天,如今已是晌午。

    殷寻闪身进了藏人的地方,见茹儿依然在昏睡,隐匿的阵法也都是好好的,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退出了同身蛊的状态,看着掌心奄奄一息的小虫,殷寻不由得一阵肉痛。

    两年来她每日用精血喂养,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对子母蛊。可惜一旦解除联系,子蛊死亡,母蛊也会元气大伤。

    不过没办法,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实不能让茹儿知晓。

    殷寻检查了茹儿的状态,不但没把她弄醒,反而加大了迷药的剂量,确保她明天早上才会醒来。

    做完这些,她便在自己身前摆了个隐匿身形的阵法,又撒上掩盖气息的蒲草粉,这才打开盒子,取出玉簪观察起来。

    簪子入手,那股亲近之感越发强烈。殷寻抚摸着微凉的凤首,竟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莫非这簪子同她的身世有关?

    殷寻心中暗想。

    母亲当年便是太阴会上的女奴,她的东西流落在此,倒也并不稀奇。

    一个怎样身份的女奴,才会让专人照顾,甚至拥有这样精致的法宝呢?

    她想的入神,一个不小心,被凤首上尖细的翎羽扎破了手指。

    而那滴鲜血却如同被什么力量吸引着一般,凝成珠儿,直接滚进了幽绿的凤眼里。

    惨了惨了,这东西不会是要认主吧?

    殷寻欲哭无泪。

    她只是想查查簪子的异常,若现在认主了,从哪儿再找个同样的给陈玉瑶送去?

    然而不待她有所补救,那玉眼眶里的瞳石突然泛起了幽幽的蓝光。紧接着,那眼珠子竟向里转了个圈儿,露出了剔透如冰的背面。与此同时,一滴泪水从凤眼中流出,落在殷寻掌心,化成了一颗晶莹的石头。

    这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

    殷寻看着那依旧华丽,却仿佛失了生机的簪子,眉头蹙了起来。

    这样子,倒更像一件低阶法宝。

    手中的石头呈水滴形,质地坚硬,触感温热,颜色由尖端的透明渐变为血样的深红――那股浓烈的亲近感便是从中传出。

    殷寻摩挲着它,一时也看不出究竟,所性将其往怀里一塞,等办完事后再做研究。

    她将自己与茹儿的衣裳换了回来,仔细清理了地上的痕迹,又把茹儿身前的阵法改成了只出不进。

    然后,她将簪子重新装进盒里,塞到了依旧昏睡的茹儿怀中。

    做完这些,殷寻整整衣襟,再次闪身出去。

    她绕路回了厨房,才进门就碰见了正四处张望的殷月儿。

    “阿姐,你怎么才回来?”

    月儿把她让进门,嘟着嘴抱怨。

    “阿嬷今天做了茯苓糕,我特地给你留了点,现在都快凉了!”

    “府里事多嘛,我忙着忙着就忘了”

    殷寻挠挠头,鼻子轻嗅,眼睛发亮。

    “饿死了饿死了,好妹子,茯苓糕在哪儿呢?”

    看着她猴急的样子,殷月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揭开灶台边的小蒸笼,端出一碟红白相间,晶莹剔透的糕点。

    殷寻是真有点饿了,不过她毕竟活了一世,哪会有那般馋嘴,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逗逗月儿。

    小丫头少年老成,等她入了翠英阁,怕是很难有这样童真的时光了。

    吃完点心,殷寻就和月儿一起去了阿嬷做菜的小隔间。

    明天宴客的食材大都做成了半成品,只等贵客一到,便添火上桌。

    殷寻一边收拾剩余的零碎,一边暗暗计算着时间。天黑之后,她要趁守卫最松懈之时,以凡人之躯,夜探库房!

第10章 有路障?吃掉!() 
喧哗已息,入夜的落霞村显得格外宁静。

    乌云如轻纱漫卷,朦胧了皎洁的月光,也包庇了那趁夜横行的魑魅魍魉。

    庖辉和曲俨正守在陈府的库房门口,撑着长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俩人从自家的猪狗侃到村头的寡妇,在这漫长的夜里,尽量给自己找点乐趣。

    “诶?老狍子,你闻闻,是什么味儿这么香?”

    曲俨是个酒鬼,鼻子也灵,他闻着夜风里飘来的那股酒香,感觉自己肚里养了多年的老馋虫都爬到了嗓子眼儿。

    “就这味道,起码是十年份的陈酿!”

    曲俨深吸了一口气,冲庖辉努努嘴。末了又哀叹一声:“哪怕喝上一口也好啊”

    他正说着,就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身穿碎花衣裳,梳着两个圆圆的小髻,一步一扭地走了过来。那勾人的酒香味儿,就来自她手里提着的两个褐黄的小瓦罐。

    小丫头低着头,匆匆忙忙的过了库房,看样子是要往东边陈二少爷的房里去。哪知却在转角处被石头绊了下,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右手的瓦罐磕在石头地上,当即便裂成数块。更浓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清冽的酒水淌了一地。

    在小丫头下一意识的保护下,左手的那个倒是安然无恙。她揉着胳膊站起来,看着那摔碎的瓦罐,声音都带了哭腔。

    可事已至此,小丫头踌躇了一阵,似乎也无法可想。

    末了,她只好一跺脚,将仅剩的那个改提为捧,一瘸一拐,抽泣着走了。

    小丫头摔倒的拐角离庖辉和曲俨所在位置也就四五丈远,两人映着东屋里透出的灯光,把她的动作看了个分明。

    小丫头走了,可那浓郁的酒香味儿却随着摔碎的瓦罐留了下来。因着空气的发酵,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滴娘哟,真是太香了!”

    曲俨被酒味儿勾的心痒难耐,不停地朝那儿张望。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拿长戟的木柄捅了捅身旁的庖辉,小声道:“老狍子,你看着点,我过去瞧瞧”

    庖辉还来不及阻止,他便把兵器往旁边的树上一靠,三步并做两步地奔了过去。

    只见那小瓦罐虽然摔碎了,但罐底却是完好的,还积着一层浅浅的酒液,这么凑近一看,更是清透无比。

    “哎呀呀,真是浪费!”

    曲俨惋惜地搓搓手,忍不住伸出食指,在酒里沾了一下送入口中。

    纵然只有那么一点,醇厚清冽的滋味却已经满溢。

    他叹了一声,干脆把整个罐底捧起,哒哒地跑回了守门的位置。

    曲俨一手捞起长戟,另一手捧着瓦罐,轻轻啜了一口。接着便满意地迷起眼睛,仿佛正回味无穷。

    “老狍子,此酒真乃仙酿!”

    他咂咂嘴,有些不舍地把罐底往旁边一递。

    “给你尝尝,别说兄弟我吃独食!”

    “周管事说了,咱们守库房不能喝酒!”

    “切,就这么贴碗底的一点儿,能叫喝?”曲俨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就你我这酒量,顶多算润润嘴皮儿!”

    “你喝不喝?不喝我可拿走了啊要不是把你当兄弟,这么点儿好酒,我才不舍得分咧!”

    那酒香确实勾人。

    庖辉虽然谨慎一些,但骨子里也是个爱酒的。他见曲俨喝了没事,犹豫了一下,便也接过来喝了一口。

    “嘿,你小子!嘴上说着不喝,一来就一大口!”曲俨见罐底那浅浅的酒层瞬间少了一截,赶紧心疼地缩回手。

    两个人就着夜风,三下两下便把那捡得的美酒瓜分了干净。却不知那个摔了的小丫头,此时正躲在转角后茂密的树丛里,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小丫头自然是殷寻假扮。她望着那两个依旧在啧啧赞叹的家丁,嘴角勾笑。

    “当然是好酒!阿嬷攒了十年的桂花酿,可算是便宜你们了!”

    不过她的酒当然没那么好喝,里头早下了稀释的昏睡散,一柱香后便会生效。

    “呼,老狍子,我今天咋这么困?莫非是人老了,不中用了?”曲俨打了个呵欠,眼睛都快眯了起来。

    “我也是糟了,不会是那酒有问题吧?”庖辉甩了甩头,心中一凛。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恍惚间,他看见一个小丫头从转角处娉娉婷婷地走来,不过没等他看清丫鬟的容貌,意识就已经陷入了黑暗。

    殷寻看着这两个瘫在地上,昏昏睡去的家丁,嘻嘻一笑。

    她弯下腰,有些粗暴的把两人拖进了树丛。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会惊讶于这小小的身体,竟然有如此的爆发力。

    藏好罪证,殷寻便走到库房左面隐蔽的墙角处,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骨哨。

    随着低低的哨音,那厚厚的实木窗棱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什么东西蚕食出一个大洞。她提起裙裾,轻轻一跃,迅速地钻了进去。

    库房里并不像想象中那般漆黑,各种宝物都闪耀着自己的荧光。恍眼看去,宛如一片星河世界。

    殷寻蹲下身子,又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圆球放在地上。然后把骨哨搁在唇边,变了个调,再次吹了起来。

    黑暗中响起了细微的沙沙声,映着破洞里透出的昏暗月光,可以看到上千只奶白的蚂蚁从四面八方爬了过来,排着队钻进了那个形如蜂巢的圆球里。

    这些米粒般的小东西,便是低阶修士们谈之色变的噬灵蚁。而控蚁的技术,乃是学自殷寻后来的又一位金主。

    噬灵蚁,顾名思义,是一种可以吞噬灵气,甚至直接蚕食低级灵物的蚂蚁。其外表类似凡间的白蚁,但是个头要小一半。

    噬灵蚁巢多筑于灵植灵木之下,并且经常迁徙。蚁巢规模与伴生灵植的珍惜程度有关,其中最大的,蚂蚁数目可达上亿,即使是金丹期修士,亦不敢轻易招惹。

    殷寻收服的这群,因为被修士绞杀过,最开始只剩下百余只残兵败将,她放在蓬巢里养了两年,才达到这般数目。是不算多,但从内部吞掉几张加固的禁制符却是绰绰有余了。

    等到再没有蚂蚁爬来,殷寻捡起圆球,从怀里掏出一个密封的小瓶。她拔掉塞子,把瓶里的白色液体倒在掌中,均匀地在圆球表面涂了一遍。

    做完这些,殷寻把圆球和骨哨往怀里一塞,理理衣襟,这才抬眼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第11章 贪心的脚() 
殷寻进入的地点正位于多宝阁与放置台的交界处,空隙颇为富余。

    她缓步向前,先绕着最近的两排架子转了两圈。

    不出所料,虽然多宝阁放置的满满当当,但其中的珍品几乎没有。

    功法玉简多是烂大街的货色,她没有引气,一时也无法查看。丹药的种类倒是不少,可惜功效都过于鸡肋,要么成色不好,要么副作用偏大。

    想来也是,真有好的,陈老头早揣在身上自己用了。能放在这库房里的,也不过是一些装点门面的东西。

    殷寻挑挑拣拣,只拿了三瓶补血丹,两瓶凝神丹,一瓶沁露丸,两瓶百忧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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