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居士摆摆手,笑着回道“能有感悟,便是好的。”
胡德贵看了看两人,眼珠一阵乱转,接着唉声叹气“你们俩在欺负我脑子不好使么,全在打哑谜。”
“别用‘心性’二字作为借口,能把相术学到你这个地步的没有笨的,有些事念叨久了,你自然而然地会感觉到他变成了现实。”林浩宇伸手敲了敲胡德贵的脑袋,这句话用了点真炁,让胡德贵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念叨了两句,转身奔向自己的丹房,口说道“你们等着,我回去抄三遍《太感应篇》,我不信我悟不出来一个头绪。”
顽石居士面带微笑,看着胡德贵远去的背影,然后转过身,对着林浩宇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身前的桌子,说道“请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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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大道有份林浩宇,进魔无度傲天取()
林浩宇点点头,和顽石居士对面而坐,顽石居士手一伸,在桌上一抹,一套茶具就凭空出现,他端起茶壶给林浩宇满上一杯,同时说道:“观道友的气色,想必最近有所感悟。 ”
“红尘百态,阴阳消长,皆是大道,赖祖师庇佑,偶有所得。”林浩宇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只可惜我虽出身玄门,却是一个不会念经的居士,对很多典籍的理解还是差了许多。”
这相当于变相的求教,毕竟他与顽石居士并不相熟,贸然开口实有冲撞之嫌,但这般话语说出口来,若是顽石居士有意传授些东西,自然会接下话头来,否则还要等些时候。
顽石居士喝了口茶,从怀中掏出一本《道德经》,说道:“道德天尊所留的《道德经》五千言,乃是我道门教义的源头,身为道门弟子,自当日夜诵读。”
林浩宇接过《道德经》,仔细翻看了一番,却发现这就是一本最常见的《道德经》,内容并没有任何的不同之处,只不过跟着顽石居士的时间太久了,沾染上了一点顽石居士的气息,用神识去感应,恍惚间能感觉到一中若山岳一般的宁静。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顽石居士突然开口,引得林浩宇抬头观看,只见他从腰间的百宝囊中摸出一块印章和一套刀具,而后继续说道,“道生万物,故此万物俱有道韵,静心思之,潜心研之,可见道之一角,若是道友今日有时间,不妨看我刻一方闲印,如何?”
林浩宇看了看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印章材质,一块寿山石,又看了看那不带丝毫法力波动的刻刀。双目不由得一眯,口中说道:“求之不得。”
他的话音刚落,顽石居士便拿起刻刀,开始仔仔细细地雕刻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林浩宇的眉头不断地紧皱和舒展着,味着顽石居士动作中蕴含的“道”。这是一种浑然天成、不带丝毫烟火气息的动作,虽然没有运用任何的神通术法。刀尖却一直被一股淡淡的天地元炁所包裹,让他看不清具体刻的是什么字,但每一刀刻下,都有一团元炁随着刀尖涌入石中,林浩宇有一种感觉,若是顽石居士将这方闲印刻完,这块在普通不过的寿山石都会拥有堪比一般法宝的威能
时去如流水,转瞬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顽石居士终于完成了主题部分的雕刻。开始进行细微的修改和雕琢,他的动作依旧没有丝毫的烟火气,但刀尖上却猛然间散发出一股森寒的杀气,在林浩宇的感应中,似乎方圆百里之内的阴煞之气都被他的刀尖聚拢过来,随着刀锋的动作涌入印章之中。
当前殿传来开晚课的钟声时,顽石居士终于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微笑着将印章送给了林浩宇:“这方闲印,便送给林道友吧。”
林浩宇伸手接过印章,刚想仔细打量一番,却听顽石居士说道:“前殿开了晚课,道友还是速去吧。”
这相当于逐客了,于是林浩宇收起印章。向着顽石居士致谢,而后纵身向着前殿奔去,整个人仿佛一只大鸟一般,看了顽石居士的雕刻,他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不过此时晚课行将开始,他也顾不得多想了。
待用完了晚斋回了丹房。林浩宇这才将印章拿在手中细细观看,印章上刻着“林浩宇印”四个篆字,横竖撇捺之间尽是铁钩银划,一丝丝杀气从这些笔画中透出,却又被四个字整体所构成的一个奇妙的法阵所抵消,根本无法脱离印章分毫。
仔细看了看印章的材质,却是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仿佛还是那块普普通通的寿山石,不过当林浩宇用神识观察之际,却发现整个印章都被丝丝缕缕的天地元炁所充斥,那些刻痕仿佛是一个最顶级的聚灵阵,用天地元炁反复冲刷着整块印章,若不是观察细致,根本无法察觉到印章的重量正在不断地变重,质地也在不断地得到加强,林浩宇有一种感觉,若是让这方闲印不断吸取天地元炁,定然会产生本质性的飞跃,成为真正的法宝
“顽石居士随手刻画的印章,竟然能有这样的效果……”
林浩宇当真是惊讶不已。若是想要炼制一门法宝,不仅仅要做足准备,更要选定日期时辰,还有些更需要祈福做法,而这之中的天材地宝消耗更是不计其数。
然而顽石居士却不需要这些,眼前林浩宇手上的这枚印章,便是对方随手刻出。
林浩宇忽然又想起了黄兴真,他也曾经随手造出一把犀利的匕首,不过那把匕首只是为了给自己演示而已,黄兴真并未下太大的功夫。
仿佛是心有所感,林浩宇拿起宣纸和笔,随手写了“金戈铁马”四个大字,而后在落款处用这方印章轻轻按下,真炁为印泥,在纸上留下了“林浩宇印”四个金色的篆字。
印章拿开,一股惊天的杀伐之气便从其中透出,但仅仅是一个瞬间,便被四个字吸了回去,整张纸变回了普通的模样,就连四个金色的篆字都慢慢化作深黑。
林浩宇拿起纸张,发现这张纸竟然重若千钧林浩宇随手将一股带着杀伐的真炁度入其中,整张纸不但没有破碎,反而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机
“原来,你已经是法宝了啊……”
林浩宇感叹了一声,然后将纸张放下,细细地看了看印章。
这方印章乍眼看去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特别,气息内敛而深沉,透着一股奇特的意味。
“此乃是技近乎道……不,顽石居士怕是已经超越了这所谓技近乎道的境界了……”
直到这个时候,林浩宇才好像有些明白对方究竟是想要让自己明白些什么。
摇摇头,林浩宇放下印记,转而拿出那本《道德经》。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
阴风呼啸,戾气逼人。
锻魔窟第五层中,杜傲天盘坐在玉璧前。面色苍白如纸,原本还有些白皙的皮肤此刻彻底变成了古铜色,阴风如刀,在上面留下了一个个浅浅的划痕,滴滴鲜血涌出,但旋即被阴风吹干。
林浩宇这个时候在参悟道德经,而杜傲天这个时候也在参悟眼前的这块玉璧。
短短三天的时间。杜傲天能够有此惊人的变化,也只能说这魔教的功法奇诡。杜傲天本人韧性极强。
这三天中,杜傲天一面要用神识对抗玉璧中遗留的杀气,一面要用真炁反复强化自己的身体,这一层的阴风虽然不会让他有太多的痛楚,但却能耗费他的真炁和血气,若是时间长了,即便真炁没有枯竭,他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乃至死亡。
因此,他选择用真炁不断地强化身体。用最基本、也是最笨的方法,一遍遍地用真炁洗刷浑身的骨肉,不是他不会魔教的那些锻体功法,而是那些功法大多有很强的后遗症,比如那部《通魔古术》,一旦修炼,身体便会不可逆转地横向发展。最后变成佛门怒目金刚一样的存在,肌肉虬结。
他现在的体型,最适合他修习的那些秘法的发挥,若是修炼了锻体法术而抛却了体型和灵活性,只会影响他实力的发挥,而锻体功法并不能完全防御这个他这个等级的对手的攻击。只能算是得不偿失。
杜傲天睁开双眼,眼中没有了紫色的真炁,而是变成了一团浓郁的黑暗,似乎可以吞噬所有的光线,这是他内天地外放的结果,不过在这之前,他的外放还只是普通概念的外放。也即是一股脑放出来,可是现在,他已经能够达到“入微”的境界,即只通过眼、鼻、口、手等小部位,将内天地释放出来。
这般做法可以节省消耗,将力量用在最应该用的地方,但更重要的是,可以加快释放速度,同时将所有力量通过一个点爆发出阿狸,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他遗忘了自己与玉璧之中的杀气对撞了多少次,他只记得,最初他只能与对方力拼数次呼吸,但现在却能坚持接近一炷香的时间,甚至可以逼着对方露出颓势
“努力,快要赢了”杜傲天想着,再度闭上了眼睛,他的神识再度化作战刀,在滔天杀气的包裹下,向着玉璧狠狠地斩下
果决刚毅一往无前
这一刻,杜傲天彻底抛弃了所有的后路,所有的神魂激发出所有的神魂力量,带着惨烈的气息一斩而下,而随着这一击,虚空之中传出一声闷雷
然而这一刀,却是劈在了空处,没有了熟悉的杀气长剑与之抗衡,这一刀直接劈进了玉璧深处,一股庞大的传承顺着这柄神识凝成的钢刀涌入杜傲天的神魂之中,杜傲天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幅幅经络图像,神通术法、武功招式,乃至真炁的运用窍门、内天地的激发方式……
“为魔者,当无法无天,一往无前”
一股苍老的声音在杜傲天的耳边炸响,宛若惊雷一般,一股狂暴到了极点的杀气从玉璧之中涌出,将整个第五层中所有的阴戾之气一扫而空
闭着眼还在感悟中的杜傲天没有收到丝毫的影响,这些杀气仿佛涨了眼睛一般,在他的身前自动分开,又在他的身后合二为一,但是这一层中关押着的罪犯可就没有了这般待遇,杀气如刀,瞬间将他们的神魂切割成最细微的粉末
哀嚎声、铁链的挣动声,乃是阴风的呼啸声,在这一刻全部停止,整个第五层陷入了一种难言的寂静之中,只有杜傲天的心跳声和血液的流动声不断传来。
一层虚无一般的黑暗从杜傲天的体内涌出,将他身边仅有的一点点亮光完全吞噬……(。如果您喜欢这部作,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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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天涯何处是为秋,道观此时柿子收()
天诛峰的一处别院,暗红色的真炁从正宅之透出,在整个别院之内翻腾不休,冲天的血腥气从真炁内传出,带着一股难言的压抑。 :【匕匕首发Ыqi。me】
断天涯坐在自己的座位,他的身前是两个被击碎了头颅的魔教弟子,看服装的颜色,都有着炼体期的弟子。
此刻的他面容扭曲,丝毫没有坐镇一域的魔教大将应有的沉稳,不过这种扭曲却打破了他脸异的平衡,让他精致的五官得以展现出来,形成一种异的美感。
四名破障期的魔教弟子恭恭敬敬地侍立两旁,脸全是惶恐之色,显然被方才突然变得狂暴的断天涯吓得不轻,弯着腰的他们脑门都快触到地了。
“杜傲天去了律殿,然后获得了进入锻魔窟的资格,并且被赏赐了那柄‘魔诛’?”断天涯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方才得到的消息,森寒的杀气随着他的话散发而出,暗红色的真炁犹如怒海一般不断地翻涌着,一名不过破障初期的魔教弟子经受不住这种威压,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神色眼看着萎靡了下去。
断天涯的目光一凝,猛然间拍出一掌,同时低吼道“废物,都是废物,我要你们这群废物做什么?我才是魔教嫡传的正统,他杜傲天算什么?一个碧秀不止从哪里捡来的垃圾?”
那名魔教弟子的身体骤然收缩,而后发生剧烈的爆炸,血肉与碎骨四溅,洒落一地,让整个房间的血腥气更重了三分,剩余的三人动也不敢动,只能任由那些血肉洒在自己的身。
跟随断天涯日久的他们明白,当断天涯处于暴怒状态下时,千万不要提出任何意见,甚至不要乱动分毫,否则他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人抹掉。
喘着粗气。断天涯的眼睛泛起一层不正常的血色,他猛然站起身,将桌摆着的一个拥有千年历史的花瓶搬起,砸在了地。而后是镇纸、砚台……
良久,断天涯才缓缓平复了心情,暗红色的真炁潮水般退入他的体内,他的神色恢复了清明,扭曲的五官复位。又变成了那个谦和有礼的男子,若不是满屋的血迹和摔碎的东西,没有人会相信一向温和的他会有如此暴躁乃至暴虐的一面。
“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断天涯的和声问道。
听到断天涯的话,三人相视一眼,知道他已经消气,其一个小心翼翼地回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联系一下真神宗?”
一切的变化源自碧秀,而碧秀又是在与真神宗的作战消失的,或许别人不知道真神宗和魔教的关系,但执掌一域大事的断天涯和他的幕僚们。却是隐约能猜到双方的关系并不像表面宣传的这般水火不容。
听了他的建议,断天涯缓缓闭了眼睛,开始分析其的得失,魔教本教各个派系之间互派卧底都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是真神宗?独自经营了魔教在东域的势力如此之久,断天涯怎能不掌握一点在真神宗的情况?
只是,这种线,动一条少一条,甚至有可能被顺藤摸瓜,查出所有魔教安插的卧底。到时候那个损失,甚至不是断天涯所能承担的
良久,断天涯将眼睛缓缓睁开,说道“说一下你的理由。”
“伊莎贝拉的死和碧秀的失踪。是在同一时间进行的。”这名幕僚斟酌了一下词汇,而后说道,“可怪的是,我方骑士团居然没有人能够说出两人的具体情况,显然是被下了封口令,此等事情非是我们能够触碰。说不得犯了忌讳有杀身之祸,这种情况之下,还不如赌一次,直接从真神宗方向下手。”
另一名幕僚摇摇头,反驳道“这种事情,即便找到了碧秀大人又能如何?律殿的命令,是无法更改的,我们应该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杜傲天本人的身,即便他真的进入了锻魔窟又能如何,也不可能从化液期直接晋入凝丹期。”
“但他有双脉秘典”第一名幕僚反口说道,“只有查清根源,才能弄清他得到律殿支持的原因,我们也好有一个应对之策”
两名幕僚各抒己见,争吵不休。
“够了”断天涯终于开了口,看向一直没有发声的第三人,“你说说吧。”
“我建议,从圣女殿下那里入手。”第三人沉声说道,“据我们所知,两位圣女候选人在碧秀大人出事前曾经有过通信,想必圣女殿下能够掌控一些我们无法掌握的情况。”
圣女是秀云,那个与碧秀表面不合的女人,也是让断天涯计划受挫的女人,只是如今,断天涯依旧是种子,而秀云已经坐了魔教圣女的宝座,二人的地位已经不平等,想要去查圣女,不大不小也是个罪过。
断天涯点点头,脸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那从我们的圣女殿下入手吧,只有找到根源,才能更好的应对,以杜傲天凝液后期的实力,即便掌握了双脉秘典,也不足为虑”
……
时去如流水,转瞬间又是月余。
林浩宇推开自己丹房的门,让阳光洒在自己的身,一阵凉风拂过,他下意识地吸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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