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走到门口,听到了张耐的声音:“小师妹,下次出去玩的时候,叫上我呀。天天在屋里教人画符,憋死我了。”
还有陈剑锋气急败坏的声音:“团长,你独自一人在林子转悠,你知道有多危险吗?还有你,大希,你怎么能纵容这种行为,出事了怎么办。”
李贵敲了敲门,门开了。开门的是袁清泉。
袁清泉问:“你怎么来了?”
李贵拍拍身上的雪:“晚上回家看到桌上的梅花,有些诧异团长从哪折的,过来问问。”
袁清泉乐了:“团长妹子去野兽聚集的地方,折的梅花。这不,锋子知道了,正在数落团长不顾自身安危的行为。”
李贵和袁清泉走进屋里,两人很自觉的找了个角落坐下,默默的看着陈剑锋火力全开。
陈剑锋说的口干舌燥,张形希仍旧悠哉的喝水,陈剑锋气坏了,问:“大希,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能让团长去危险的地方?”
张形希嘴角上杨,问阮碗:“小师妹,那里的梅花很好看吗?”
阮碗点点头。
张形希一锤定音,做了决定,说:“好,明天我和团长去看梅花,你们想去的就一起去。”
陈剑锋腾腾的站起来,气鼓鼓的推开后门,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陈剑锋跟着看梅花的队伍,走进了梅树林。
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踩在松软的雪地里,娇嫩的花朵伸展着,在寒风中微微抖动,陈剑锋舒了口气,上次看道梅花是什么时候呢?是不是和现在一样,也是那样的好看。
江默溪围着梅树打转,快乐的笑着:“快来看,这朵梅花是百色,还有那朵,长得最好看了。”
阮碗退后一步,悄悄将个小雪团,塞进了张形希的衣领。
嘿嘿,欢乐的打雪仗时光,开始了。
第163章 草长莺飞万物苏()
小草悄悄的冒出绿芽,树枝上有二三片俏生生的树叶探出了脑袋,这时候,山里的春天到了。
溪流上的冰融化了,溪水欢快的流淌,小溪旁的迎春花轻拂着水面,笑嘻嘻的欣赏着水里的倒影。阮碗坐在迎春花旁,双脚放进了溪水中踢着水,手里也没闲着,折了几根迎春花的纸条,阮碗用心的编者花环。
明天是江默溪和袁清泉的婚礼。阮碗不知道送些什么,打算编一些花环作为礼物。迎春花嫩黄鲜艳,编成的花环也是可爱俏皮的。
忍不住心中的喜爱,阮碗将花环戴在头上,照着溪水,想看到水中美美的自己。阮碗低下头,没有看到水中的倒影,花环掉进了水里。阮碗跳进水里捡花环,踩在了水中滑滑的石头上,摔进了溪流里。
溪水在流动,水中有小鱼在游泳,调皮的小鱼在阮碗脚踝上嘬一口,痒痒的。阮碗心里开了花,在溪水里跳来跳去,对小鱼儿围追堵截。小鱼摆着尾,躲进了石头缝里。
玩心出现的阮碗,趴在溪水里,刨开了石头缝,呼啦啦,一大群小鱼四散逃开。阮碗咧开嘴,追着鱼群跑,跑着跑着,又摔了一跤,扑向鱼群,喝口溪水。小鱼从阮碗的嘴里溜进去,扑腾着小身子,又回到了溪流中。
太有趣了,阮碗想着,她想站起来,再往水里扑一次,可是,她动不了。头昏昏的、四肢乏力、眼前的水啊天啊开始旋转,很快,阮碗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最后闪现在阮碗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呀!大师兄今天等我一起吃晚饭。”
晚上,张形希悉心准备好晚饭,今天是他的生日,这个生日是他真正的出生日期,而不是江远对外公布的生日日期。在这样的日子里,他只想和她一起度过。
可是,他等到菜都凉了,阮碗也没有回家。张形希的心咯噔了一下,有些慌了。
阮碗一直是很守时守约的人,从没有放过张形希鸽子的时候,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张形希想起,蒋老太太曾经说过的话,阮碗如果一直无法摄取食物,那么她的生命将所剩无多。
会不会。。。。。。,不会的。张形希打断自己不好的想法,召集骷髅营全力搜索阮碗。
路线是有的,阮碗早上出发时,张形希给阮碗预设了路线图。
没有人想到,玩得开心的阮碗,会在溪水里嬉戏,离开了张形希设定的道路。
张形希将搜寻分成了三十组,细细划分了每一个搜寻区域,一点点的搜查。
可是,没有任何消息。
张形希举着火把,呼喊着阮碗的名字,喊着:“阮碗,阮碗,阮碗。”
这个名字,是他放在心里,舍不得念出来的名字。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焦急。
这条路线,已经走了两个来回了,什么痕迹也没有发现。
张形希扶着树,喘着气,急切的思索着:“阮碗,她会去什么地方?”
骷髅营搜寻阮碗的动静很大,惊动了夜间在王姆山打猎的毛才。
毛才是天生的冒险家,他不愿意在一个地方居住,到了王姆山后,毛才就告别阮碗,和大狗小乖一起,继续探险之旅。
王姆山的冰雪化了以后,毛才悄悄的回到了王姆山,准备惨加明天江默溪和袁清泉的婚礼。
没想到,山脚下人生鼎沸,仔细一听,都是呼喊着阮碗的声音。
“团长妹子出事了。”毛才琢磨着,他拍拍小乖的脑袋,说:“乖儿子,去找找团长妹子在哪。”
小乖晃晃脑袋,仔细嗅了嗅。然后,朝一个方向跑了起来。
张形希正坐在地上推算阮碗可能去的位置,一只大狗汪汪的叫着,冲到了他面前。
坐在小乖身上的毛才,拉下脸色挡风的围巾,咧嘴:“哟。张大教官半夜三更不睡觉,在林子里做什么呢?”
张形希直愣愣的盯着小乖。
很快,跟在小乖身后找阮碗的,变成了张形希和毛才。
小乖来到了小溪旁,冲着水汪汪的叫唤着。
张形希借着火把的光,在小溪旁发现了编好的花环。
这里,没错,肯定是这里。
张形希掏出口哨,吹响了集合的哨声。附近正在搜索的骨族听到哨声,聚集过来。
这条小溪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骨族们下水摸索着,溪流的小鱼儿,露出了狰狞的牙齿,咬住骨族的骨头不松口。胡大头叫唤着,跳到岸边,从腿上将小鱼儿拔下来,放进嘴里嚼了嚼,味道清甜可口。
胡大头欢喜的喊:“好吃,兄弟们,多捞点鱼。这鱼儿味道好。”
骷髅的食欲很旺盛,听到吃的,而且是好吃的,纷纷伸手将咬在骨头上的小鱼儿拔下来,塞进了嘴里。
毛才和小乖,嘴里喊着:“大教官,水里的搜索就交给我了,岸边就靠你搜索了。”
话音还没落,毛才和小乖跳进水里,追着鱼赶着。
担心漏看什么地方,张形希翻找的很认真,他几乎扒开每一寸草查看。
没有,这里那里,都没有找到。
突然,张形希心跳了一下,他抬起头,用火把照了一下水潭。水面很清,不深,在溪水里,阮碗静静的躺着。
“阮碗”,张形希喊着,跳进了水里。
水声惊动了抓鱼的毛才等人。
毛才大惊,拼命的往张形希这边跑,叫道:“嘛呀,你不要命啊。水里的鱼能啃了你的肉。”
溪水里的小鱼咬住了张形希的皮肉,鲜血渗透出来,引来了更多了小鱼。
毛才、胡大头等匆忙赶到,轰着溪水里的小鱼。
小乖跃进水里,叼着张形希的胳膊,跳到了岸边。
张形希掐住胳膊上小鱼的脑袋,从皮肉上将小鱼拔下来,冲着胡大头喊:“大头,团长在水底!”
胡大头低头一看,可不,自己脚下踩着的骨头,正是阮碗。
毛才抢先抱着阮碗上了岸,放在了岸边的草地上。
阮碗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动也不动。
不对劲,毛才惊讶的问:“团长妹子,怎么啦?这是团长妹子吗?”
张形希点点头,手握着阮碗冰冷的爪子,呼唤着:“阮碗,醒来吧,该回家吃饭了。明天是小溪和袁清泉的婚礼,你是证婚人,可不能缺席哦。”
第164章 啊!种子()
江默溪、袁清泉婚礼那天,阮碗醒了。醒来的时候恰恰好,她顺利参加了婚礼,尽善尽美的扮演了证婚人的角色。
那个婚礼可热闹了,这是仙女团来到王姆山后第一场喜事,每个人的脸上都笑出花,在宫殿群中央的广场上,鲜花装点了每个角落。
宫殿外广场上是热热闹闹开心欢笑的人群,宫殿里,阮碗又昏睡了。她靠在墙上,头上戴着迎春花编制的花环,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张形希向新人敬了祝福酒后,急匆匆的走进宫殿里,推开木门,就看到靠在墙上的阮碗。
张形希特意放重了脚步声,咚咚咚的脚步声在木制的地板上响起。
阮碗仍然安静的躺着。
张形希半跪在地上,抱起地上的阮碗,从宫殿的后门悄悄离开了。与此同时,接到消息的宁爱国和蒋老太太,也悄悄的离开了酒宴。
宁爱国老先生的治疗室,阮碗躺在洁白的床单上,老先生和老太太正在对她全面检查。
“骨骼颜色偏灰黑,且骨头活性极低。”宁爱国晃动着试管,说道。
蒋老太太问:“妹子,一直没有进食吗?”
张形希脸色很沉重,说:“是的,所有能吃的食物都试过了,她无法消化任何食物。”
蒋老太太的脸色也不好,这不是个好消息,她研究骨族多年,很清楚,当骨族的骨头变成灰黑的颜色,离真正的死去就不远了。
艰难的,蒋老太太开了口,语气低沉而伤痛:“大希,妹子活不了多久,你。。。你要提前有所准备。”
宁爱国皱着眉,不高兴的问:“准备什么,我干孙女还没有死。老太婆,不用你叽歪歪,救人的法子我来想。张教官,妹子就安置在我这里,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张形希摇摇头,说:“宁老,谢谢你的好意。小师妹不会愿意躺在病床上的,我带她回去。宁老,治疗方案确定后,随时来找我。还有,我希望知道,小师妹还有多少时间?”
蒋老太太抿抿嘴:“妹子情况很特殊,一般不吃不喝的骷髅,撑不到半年的时间。但是,妹子活蹦乱跳的时间,远远超过了骷髅的平均值。”
宁爱国哼了一声:“老太婆,你的研究没有成果,可以大放点承认,不用绕着弯子说自己不知道。”
“胡说,我研究骷髅行为学多少年,怎么会不知道。反而是你,一直研究试图抑制骷髅的药剂,至今没有任何进展。”
宁爱国脸红脖子粗,先对张形希说:“张教官,你先带妹子回家。”
然后对蒋老太太说:“老太婆,我今天要和你好好理论理论,你说我啥都行,不能看不起我的研究。”
“好,我今天就和你好好说道。”蒋老太太挽着袖子。
老小孩,老小孩。张形希笑着,抱着阮碗从山里的通道,回到了山里的家。
晚上,阮碗醒了,她睁开眼,看到倚靠在床头的张形希。阮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静静的看着张形希,内心里一片平静。
这样也好,就这样吧,阮碗心里说,她闭上眼。
阮碗的情况瞒不过对她关心的人。每个人心里都担忧着,自江默溪婚礼后,阮碗无论去哪里,她的身边总是跟着人。
不知道是不是病中乱投医,在宁爱国和蒋老太太一愁莫展的时候,每个关心阮碗的人不约而同选择相信了“笑一笑,十年少”这句话,陪着阮碗的时候,每个人极尽搞怪之能事,以逗笑阮碗为荣耀。
可是,阮碗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昏迷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每个人提心吊胆的同时,发现阮碗的行为变得诡异了。
有时候,在床上躺的好好的,阮碗会突然坐起来,面无表情直直站起来,双脚合拢的跳着,往门外走。身边的人怎么喊都不理,如果碰触一下阮碗的身体,她就会突然倒地。
这样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且,阮碗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清醒了。
蒋老太太观察了阮碗两日,说:“我们不能阻拦,而是应该看看她需要做什么。我相信,妹子这样异样的行动,恰恰是她身体自救的表现。”
张形希揉揉额头,选择相信蒋老太太的说法。
于是,阮碗再往屋外蹦蹦的时候,没有人阻拦了。张形希、宁爱国、蒋老太太跟在阮碗身后,骷髅营在阮碗身边护卫着,准备干掉随时出来的危险。
阮碗蹦啊蹦,先蹦哒到河边,把脑袋埋进水里。
知道骷髅淹不死,张形希还是忍不住担忧。
还好,阮碗只是侵泡一会。然后,阮碗在河边选了个地方,将脑袋插进了土里,屁股撅在外面。
那个姿势,很有喜感。这个姿势,阮碗保持了一天。
最最令人不敢相信的是,阮碗的屁股居然和向日葵一样,随着太阳的方位发生变化。
蒋老太太揉揉发麻的腿,纳闷的说:“妹子这孩子咋啦,围着太阳转。难道将自己当植物了,嗯,该不会还要给自己浇水吧!”
蒋老太太话音刚落,脑袋埋进土里的阮碗动了,她将脑袋从地里拔出来,又走到河边,把脑袋埋了进去。
张形希眼神飘忽了一下,迟疑的看着蒋老太太。
宁爱国咳嗽一声,说:“春天好啊,万物生长,播种的好时节。哈哈,哈哈。”
张形希揉揉脑袋,真心觉得让老先生和老太太跟来,是一个错误。他走到阮碗埋脑袋的地方,伸手摸了摸,这里的土壤细腻柔润。
小鸟啾啾,小树荫荫,小溪潺潺,他们一路尾随,没有发现危险的动物。
这里是个好地方。
阮碗从水里抬起头,有些梦泉。这是哪!她的头好疼,放佛有钻子在脑袋里。她好疼啊,阮碗无声的惨叫着,倒在地上捂着头疯狂的装着地。
只要是能撞的地方,她都撞。树、石头、土地、还有试图抱着她的人。
疼啊!
疼的阮碗失去了理智。她站起来,一次一次将脑袋撞向地面突出的大石头上。
撞击一次比一次猛,最后一次,阮碗挣脱了张形希的怀抱,拼劲全力撞在石头上,石头碎了,阮碗的脑袋也破了。一颗枣核从阮碗的脑袋里掉出来。
还记得,就是那个神秘村里,老汉送给阮碗的那个枣核。现在,那个枣核从阮碗脑袋里掉出来了。
第165章 植树节是种树日()
枣核掉出来后,阮碗头不疼了,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默默脑袋,头上破了一个洞。小风哦,悠悠的往脑袋里吹,阮碗晃晃脑袋,小风在脑子里呜呜作响。
阮碗错着呀,倒吸着冷气,趴在地上找碎掉的头骨。一点点的捡起来,拼起来装在脑袋上。
缝补好脑袋上的破洞后,阮碗才有心思关注地上的枣核。
张形希捡起地上的枣核,放在阮碗的手心里,问:“这是从你脑袋里掉出来,现在感觉怎么样?”
阮碗挠挠头,写道:“很好,精神足没有昏昏沉沉的感觉。”
张形希稍微放心些,指着枣核问:“枣核,怎么在你脑袋里。之前,宁老给你做全是检查时,并没有发现它。”
这个枣核,嗯!阮碗想啊想,她从醒来到现在,一直没有吃过什么东西,除了一次,那是在神秘枣树村里,一个奇怪的老汉送给她一个枣核。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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