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离仔。可是,怎么和离仔分开,又说了些什么,她记不清了。
可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离仔会遇到什么,阮碗现在想想,也是猜的出几分。当时,她为什么没有带离仔一起走,阮碗想不到,但无论什么理由,伤害已经存在了。
阮碗郑重的写道:“对不住!”
“哈哈哈哈”,离仔看着地上工工整整的三个字,笑得前仰后合。
第400章 憋屈往事()
“对不起,说句对不起就没事啦”,离仔手下用力,捏碎了竹箭,语调似哭似笑:“对不起,呵!对不起能让我的腿复原吗!能让我遭受的折磨消失吗!不能,完全不能。你不知道,我究竟遇到了什么,遭遇了什么,轻描淡写的对不起,有什么用!”
最后四个字,离仔几乎是嘶吼出来,他枯瘦的骨骼身躯在激烈的抖动,骨头缝里发出嗒嗒的摩擦声!灰白的骨头,显得格外的脆弱,放佛随时会破碎一般。
可惜,阮碗的思维曲线和离仔不在一个频道上,在阮碗看来,离仔还能跑还能跳,说话声音底气十足,如此健健康康的活着,那就够了!何必纠结过去,担忧未来,活在当下,足矣。
阮碗说“对不起”,只是因为,在平西城没有带着离仔一起走,而不是为了离仔受的伤之类受得委屈。日子艰难,仅仅是活着就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每个人,无论人还是骷髅,都强忍着泪和痛,咬牙坚持往前走,哪儿有心力顾念其他人的苦痛哀怨呢!即使顾念了,谁又能替谁,感同身受呢!
所以,阮碗看离仔挥舞胳膊情绪激动,觉得离仔的情绪有些莫名其妙,能活着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要纠结那些不顺心的事情。
离仔捂着肚子,痛苦的笑着,他咧着嘴,表情却像在哭,离仔指着阮碗说:“你不能理解,对不对!是不是认为我的情绪波动大,发愁的愤怒的,都是无理取闹。你是不是认为,除了生死,其他的都不是大事!”
阮碗偏头,难道不是吗!
“果然,果然!大人说得一点也不错!”离仔停住了笑,吐出来了最残酷的话:“因为你已经死了!死人,当然不会感受到别人的喜怒哀乐。”
死!这个字刺激了阮碗,她跳起来,挥动着拳头,指指自己,在指指离仔,她想说: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是能活蹦乱跳的骷髅。她能感受到开心、愤怒、悲哀这些情绪。”
“哈!我和你,不一样!你死了,而我,还活着”,离仔指着自己的胸口,说:“你看这里,心脏的位置,有温度。而你呢!你摸摸看,有温度吗!”
阮碗按在了胸口的位置,那里没有任何温度,骷髅感觉不到温度的,难道不对吗!阮碗空空的眼睛里,写着疑问。按理说,她不是纠结的骷髅,为什么对离仔说的话,如此的在意。
“哈哈哈哈,是不是!冰冷冰冷的感觉。我不是,我是活的,鲜活的。只要我从你这拿一样东西,只要我拿到了它。我就能变成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离仔说的话颠三倒四,即没有说清他要的是什么!也没有说出阮碗有什么。
离仔指着阮碗,疯狂的喊着:“交出来!给我!交给来给我啊!你对不起我,想要赎你的罪,就把它给我。”
阮碗皱着脸,不明白离仔怎么突然发了昏。在阮碗的有限的记忆里,她好像遇到了好几次,发疯的骷髅。啥情况,话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状况不明了。
想不明白,阮碗也没时间细想,她伸手,准备打晕离仔,让他冷静下来。
“最好,你不要碰他!”冷冰冰的声音从阮碗身后传过来:“否则的话。。。。。”。
阮碗听到声音,本能的回头看,手维持着伸出去的姿势,没有收回。
离仔乱飞的胳膊,碰到了阮碗的手臂上。
“砰”!阮碗听到了声音,看到眼前的陌生人,张开嘴,比了个“砰”的口型。
霹雳吧啦,无数细碎的东西,砸到了阮碗身上。
阮碗低头,疯狂的离仔变成了粉末,然后,在阮碗眼前,消失了。阮碗摊开掌心,手心里什么也没有。
回头,阮碗看向了陌生人。没有出声,没有画符,阮碗抽出靴子里的匕首,侧身,踢向了陌生人,同时,匕首往前送。
不过两三个回合,阮碗的匕首,扎进了陌生人的心脏。
如同扎进了气球,眼前的陌生人如漏气的气球一般,丰满的脸颊开始萎缩,健壮的身材慢慢变得干瘦。眼前的陌生人,渐渐变得熟悉起来。
罗德!
阮碗眼睛危险的眯起来!蓄势待发。
“误会,误会!”大头慌忙跑进来,喊:“妹子,这是罗德大人。他和我们是一伙的,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大头挡在罗德前面,紧张和快速的向阮碗解释着,他深深吸口气,说:“有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说。离仔呢!这小子去哪呢!”
阮碗忧伤的,看着地上坐了一半的竹箭,捡起来,写道:“死了。”
“啥!”大头惊呆了。
“我来解释吧”,恢复了枯瘦身材的罗德,笑着说:“我和阮小姐之间的误会,也可以解开。大头,离仔死了,他的死,罪魁祸首是觋。”
觋?阮碗疑惑的看着罗德,称呼觋,而不是觋大人,莫非罗德要“背叛觋。”
“我要弃暗投明”,罗德说:“我曾经无比的尊敬觋,不止一次,将他当作我的信仰,不惜为他献出我的所有。可是,没想到,我所信仰的觋,竟然是小偷和骗子。觋,觊觎了不属于他的力量,然后偷偷的占为己有,但是力量终究不是他的,害怕失去力量的觋,于是对我们进行控制,用他偷来的力量,控制我们的身体和灵魂。却欺骗我们说,他是在赐予我们力量。”
“放屁”!罗德激动的喊:“祭礼!将骷髅变成骨兵的祭礼,不过是,将我们所有一切献给他的契约,而且是单方面的契约。一旦签订了契约,我们的生死,都要受到他的摆布,若是有不忠诚的心思,就会被处罚。”
罗德指指地上的竹箭,接着说:“离仔曾经帮过你,在觋看来,离仔就是背叛者。而背叛者,是没有生存价值的。”
“为什么不能碰他!”阮碗写道。她的记忆力确实不好,但是罗德,说出的话,比划口琴的事情,她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力量相斥”!罗德说:“你身上,有不属于你,普普通通的人应该拥有的力量。”
第401章 开始解释()
什么意思!阮碗没有听明白,力量,她身上有特别的力量,不归她所有的力量。呵,胡扯!
“你不相信”,罗德看得透彻,和蔼的笑着,放佛是包容顽皮小孙女的慈爱长辈,说:“来,阮丫头,你随我来。”
阮碗皱脸,不乐意的看着罗德。丫头!和你有那么熟吗?叫的那么亲切。
大头拼命向阮碗点头,激动的说:“妹子,罗德大人绝没有恶意,这些年,罗德大人一直想阻止觋的恶行,为之付出了很多很多。你相信我,我绝不会骗你。”
阮碗歪着头,仔仔细细打量罗德。
穿着黑色斗篷的罗德,身形枯瘦,眼眶深陷,眼珠子藏着眼睛缝里,如同饿狼盯着美味的食物。直觉的,阮碗认为罗德不可信。
可是,对于秘境的情况,阮碗一无所知。信息不对称啊!阮碗苦恼的想着:觋和罗德,究竟想从秘境里拿到什么?为什么她能拿到秘境的钥匙?为什么,曾经的黑暗神殿、如今的百家宗,都追着她不放,想法设法的胁迫她、利诱她,究竟想从她着得到什么!
曾经,阮碗只是普通人,如今,她也仅仅是名普通的骷髅,在众多的骷髅当中,她长的和其他骷髅一样,除了不吃新鲜的血肉,会画符能用符,晒得了阳光,爱吃枣,没有啥不一样的啊!阮碗饶头,想不明白,算了,别想了。问问明白人吧。
“好”,阮碗掏出火符,在罗德面前,画了个大大的好字。
罗德神色不变,面带慈爱,侧身,比划了请的手势,率先走在了前面。
阮碗跟在罗德身后,沉默的走着。
大头非常热心肠,走在阮碗左边,向她介绍石洞里的构造。
“这个石洞,可能有些年头了。我们来的时候,里面一个活物也没有,无论是怪异的植物,还是骷髅啥的,统统都没有。不过,里面摆放着古老的家具器皿,有一个大大的铜器,做的像酒缸一样,摆放在石洞里最大的那个石屋里。我试试,铜器非常重,它的脚长进了石壁里,和石壁变成了一个整体。”大头兴奋的比划着,指着旁边的通道说:“从这里过去,就是阿达、张耐他们休息的地方。我来的时候,他们酒足饭饱,已经睡着了。知道他们辛苦,我没有叫醒他们。怎样?要不要过去看看。”
阮碗点头,快走几步进了通道,尽头是个大大的石屋,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草,横七竖八的躺着阿达、张耐、以及一干骨族精锐。阮碗偏头想了想,推出了石屋,从屋门口放着的水缸里,舀了一大盆水,浇在了张耐、和阿达的头上。
俗话说:打虎亲兄弟。阮碗没有亲兄弟,但是有师兄和师傅啊。阿达和张耐,见多识广,必然能识破罗德的阴谋,可以从罗德口里,套出他们的真正目的。
事实证明,阮碗想多了。
清醒过来的阿达、张耐,与罗德相谈甚欢,在对待觋的态度上,达到了同仇敌忾的程度。于是,在痛骂同一个觋的过程中,阿达、张耐和罗德,感情突飞猛进。于是,当阮碗、罗德、张耐、阿达、大头走进了一个超级大的山洞时,气氛极其良好,说说笑笑,开心极了。
超级大的石洞上方,是夜晚的星空。点点繁星,在天空上闪烁,如同一个大圆盘子,扣在了山洞上面。
“这里是山体的正中心,换句话说,就是山的肚子”,罗德指着上方说:“看看四周石壁的构造,石壁特别光滑,那边石壁上,还残留着,铜器在上面摩擦的痕迹。所以啊,我怀疑,我们眼前这个庞大的铜器,是在掏空山体后,从上方吊下来的。而我们看到的其他石洞,则是开凿出来,提供给开山劳工,休息的场所。”
“罗德大人,渊博啊”,阿达感叹道:“我初来乍到,对于秘境是一头雾水,哪能想到,秘境中竟然有这般的隐蔽场所。”阿达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质问罗德,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莫非你之前已经了解内情。
罗德爽快的承认了,说:“三百年前,我与馍声,追随觋,来到了秘境。当时,我们遇到了火怪的突袭,馍声全身被火灼伤,我们寻到了这个山洞,作为修养的地方。”
罗德的左手,贴在铜器的花纹上,当他的手贴上的那一瞬间,罗德的左手明显的、快速的,开始变得丰润,皮肤从干枯的褐黄色,变成了白里透红。极快的,这样的肤色覆盖了罗德全身,他的身躯开始挺拔,衰老驼背的罗德,变成了英俊的大帅哥。
阿达,震惊了!他伸出手双手,颤抖着,贴在了铜器的花纹上。可是,没有任何变化发生。阿达叹口气,缩回手,笑着说:“是我魔障了,果然啊,青春对于衰老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既然我读了许多许多的书,走过了许多路,见过了无数的生老病死,可是,轮到自己身上时,依然是害怕衰老,对着青春的躯体,有着憧憬。”
“人之常情”,罗德嘴角上扬,黑色的眼珠里是迷人的星空,他的神情,是对这残酷无情世界的怜悯:“我们留恋这个尘世间,即使它一无是处。所以,当我们发生铜器的妙用,我被铜器深深的迷惑了。可是,当我的手,离开它。。。。。。。”
罗德退后一步,左手离开了铜器。很快的,罗德白里透红的肌肤,迅速变回来枯瘦衰老的模样。
“我的青春样貌,离开了铜器,就不复存在。”罗德说:“我很失落,疯狂的搜集着铜器的消息,并想着将铜器挪走。可是,铜器在山里扎了根,根本挪不走。我发了疯,被青春迷惑的失去了神智。我向觋请求,能不能让我留在这里,寻找着挪走铜器的法子。”
“觋同意了。他和馍声,离开了山洞。一日后,觋回来了,馍声下落不明。”罗德痛苦的说:“馍声,是我的哥哥,亲哥哥。我最敬爱的哥哥啊,就那样的一去不复返。我多次向觋求证,依然得不到我哥哥的任何消息。我后悔啊,竟然被青春的假象,迷惑了神智,把我的哥哥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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