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碗,以前是玄武选定的试验品,被注射了大量的神的眼泪,被折磨的几度失去神智,宁爱国不忍她受苦,亲自切断了她的痛感神经。”
“你怎么知道”,阿达不知道沈弦的过往,在他看来,阮碗当然很好,但阮碗是骷髅。无论什么似的,会动的骷髅都是恐怖片的实力担当,可是沈弦对阮碗的好,却不是简单朋友的那种:“我早就想问了,你以暧昧的方式对待我徒弟,是为了哪般?若你想让她帮你做什么,她心肠好,未必会拒绝你。你何必令她误会,令她伤心。”
“我是张形希”,沈弦慢慢的说:“这件事,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张形希对阮碗好,仙女团上下都知道,如今我对她关爱有加,又又什么值得奇怪的。反而是你,阿达,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哄骗阮碗帮你寻石板的秘密,多次让她涉险,又有哪是为了她好。”
“年轻人,莫要转移话题。”阿达喝口茶,笑眯眯:“你若是张形希,曾经的张形希对阮碗如何,你必然心中有数。而现在的你,待她如何,你也定然是心知肚明。明眼人不说瞎话,我虽不知你打的什么算盘,但我走南闯北许多年,是不是真心自认为还是能看出来几分。你的那点伎俩,也就糊弄我徒弟那样的傻丫头。”
“她不傻”,沈弦语调转低,一句话无声的咽在唇齿间:“傻的是我啊。”
“说谁傻不傻呢?”张耐领着翠绿的大西瓜,咋咋唬唬的接话:“大师兄,小师妹呢?我带了蘑菇、山鸡。好久没吃她做的小鸡炖蘑菇了,这不,材料我都帮她准备好了。”
陈剑锋跟在后面,哼笑:“蘑菇是我冬天晒干了存储的,山鸡是我院子里养的,就练拎着的也是我。赖娃子,你说成是你带的,亏不亏心。”
“亏啥也不能亏了我这张嘴”,张耐哈哈笑,扭头圈圈转阮碗,没找到,追问:“大师兄,阿达叔,阮碗去哪呢?”
“野外寻食,你小师妹给你大师兄寻做饭的食材了”,阿达挑眉,意味深长的说:“你看看,不愧是同门。”
“大师兄,你对我真好”,张耐感动的稀里哗啦,饱含泪水看着沈弦。
“噗,哈哈哈,你表错情了,你大师兄肯定不是为了你”,陈剑锋将蘑菇和山鸡放进厨房,来到前院,打趣张耐。话锋一转,认真的说:“玄武说的刘哥,画像已经出来了。怎么说了,相貌难以言语,你们自己看看吧。”
画像摆在桌子上,沈弦、阿达、张耐凑上来,被画像震住了。怎么说了,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但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协调,也就比毕加索的人物画像正常一些。
“有长的这样的人吗?玄武那老头,不会骗我们吧,拿着这画像,找得到人才见鬼了”,张耐嘟囔,义正严辞的说:“锋子,玄武不老实,扣他的口粮。”
“哦,然后扣下来的给你!哼,少做梦多干活!”陈剑锋斜眼:“玄武一口咬定,刘哥就长那样,你就没想想是为什么。”
“为啥?”
“玄武的记忆混乱了”,阿达看着沈弦,一字一顿的说:“他的记忆被有心人篡改,所以他记忆中的人像,才会显得扭曲,这一点,玄武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
“也许刘哥这个人,根本不存在”,陈剑锋说:“当然,一切只是猜测。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们遭受的这场苦难,蓄谋已久。”
“为什么啊?现在乱七八遭怪兽、骷髅,还有神之类的,整这些有什么好处?”张耐抓狂,问沈弦:“大师兄,你知道吗?”
“你傻啊,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会知道。”
第360章 回家日常()
阮碗背着野猪、左手拎着五尾鱼、右手拎着新鲜的野菜和葱姜调味品,从墙外翻进院子时,前院的四个大老爷们点着油灯搓麻将。
热热闹闹的碰、扛声,夹杂着惊呼声,让小院添了许多乐趣。阮碗伸长脖子看了眼,见他们玩的似乎是竹制的麻将。
阮碗没有打扰,径直走进厨房,然后被惊住了。两只山鸡挣脱了捆在脚下的绳子,将干蘑菇当足球踢。几颗竹笋,十来个用竹子削好的碗,滚落在地上。
呀嘿!她走之时还好好的厨房,此时竟无处落脚。阮碗乐了,松了手,猪和菜砸在地板,惊得山鸡扑腾着翅膀,飞出了厨房。
咚!一只小刀从张耐手里射出,直直的插进了厨房的门版上,山鸡惊慌叫着,满院子扑腾。
沈弦拿起桌上的竹制水杯,哐当砸向山鸡,准头好极了,山鸡晕倒在地上。
张耐呱唧呱唧叫好:“大师兄,好样的。”
沈弦颠了颠一块麻将,斜了张耐一眼。张耐老实了。沈弦扔下手里的麻将,张耐喜滋滋的推牌,喜吱吱叫:“胡!”
陈剑锋拍桌大笑。
四个大老爷们围着拍桌,热火朝天打趣沈弦,无人理会一步外晕倒在地的可怜山鸡。
阮碗只好退出厨房,捡起山鸡和水杯,回身时,在靠左的杂物堆,发现了几根竹子的残留物。比划了一下竹子的大小,在前院的麻将桌转了一圈,欣赏了一下竹制麻将上刀刻的纹路,她就明白了。敢情麻将是现做了,而且是不同人动手雕刻的,画得那么肥胖的幺鸡绝对是张耐的手笔啊。
张耐献宝的将一筒拿给阮碗看:“小师妹,你瞅瞅大师兄,好好的一筒不画圈,非得写成文字。大晚上的,谁看的清是一筒还是一条。”
那你们还玩得兴致勃勃!阮碗斜睨着张耐。
“小师妹,你不懂,现在一块小小的麻将,就是我的食粮,让我欢喜让我忧哦,一条你怎么还不来!”张耐摇头晃脑。
陈剑锋默默将准备打出去的一条收了回去,丢出来七条,笑着说:“妹子,山鸡在我院子里放养,每日无拘无束活泼好动,肉质鲜美有嚼头,最适合做宫爆、辣子、呛炒,前些日子事情多,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
“胡”,沈弦亮了牌面,道:“清一色,锋子,谢谢你的七条。”
陈剑锋关于美食的畅想,还没有吐出来,就被噎住了。清一色点炮,想想开始玩麻将前约定的条件,陈剑锋心里有些发抖了。嘛耶,沈弦九曲十八弯的心肠,得想出啥事让他做啊。
震住了陈剑锋,沈弦笑容挂满了脸,温柔缠绵的对阮碗说:“丫头,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阮碗觉得晚上的风一点都不凉快,她的脸有些发烫,唔,厨房里有凉水。她冲着沈弦一点头,提着山鸡回了厨房,将头埋进凉水里,脸上的热度退却后,她才发现,手里还握着沈弦砸山鸡的杯子。
不自觉的,阮碗的心情愉快了许多。她悄悄的从门后,看了眼烛火中沈弦的笑容,如喝了杯醇香的美酒,咧嘴笑得傻兮兮。
开心,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开心,仅仅是听到你的声音,看见你的影子,她就喜悦的想要哼哼。若是接触到你的眼神,她便美的想要转圈圈,哎呀呀,怎么会有如此美好的事情。
张形希喜欢吃什么呢?沈弦喜爱什么口味呢?阮碗满脑子都是张形希曾经的食谱,还有在平西城时,与沈弦相处时,他的喜好。至于张耐、陈剑锋、还有阿达,呵呵,阮碗有限的脑子里哪里装的下那么多。
所以,当菜端上桌后,喜爱重口味的陈剑锋,羡慕的瞥了眼沈弦,酸溜溜的问:“妹子耶,有辣子么?”
阮碗摇头,辣椒是精贵的,在药品急缺的现在,辣椒已经全部药用了,哪儿有用做食物辅料的。其实,这一点陈剑锋是清楚的,命令文书是他亲笔签的名,可是,馋啊!
“有没有可以替代辣椒口感的”,陈剑锋沮丧的问。
张耐去后院,拔了根大葱寄给陈剑锋,说:“新摘的,蘸酱味道鲜。”
从小只知道葱要煮熟才能吃的陈剑锋:“。。。。。。”。
阮碗没有理陈剑锋和张耐的小心情,殷勤的替沈弦盛了碗鲜美的山鸡蘑菇汤,切了烤得熟透的野猪肉放在沈弦的盘子里。
沈弦笑着谢过,尝一口鲜汤,吃一口入口即化的嫩鱼肉,变着花样夸奖阮碗。
阿达舒展着眉心,瞅着阮碗被沈弦哄得围着他团团转,他咬一口晶莹剔透的鱼脍,喝口梅子酒,皓月当空,三两亲友,几声欢笑,美食在口,夫复何求啊。
梅子酒香甜,陈剑锋心里藏着事,拽着沈弦拼酒,偏偏自个喝得最多,第一个躺到了桌子下,嘴里还喃喃的说着:“我无能,我没用,我对不住你啊,妹子。。。。。”。
张耐撑着晕乎乎的脑袋,蹲在地上,点着陈剑锋的脑袋,说:“你是对不住我小师妹,她只能吃青枣,结果呢,你把她的口粮耗的只剩下一个月。枣树开花结果还有大半年啊,她怎么活啊。”
说着说着,张耐就哭起来了:“小师妹啊,我无能啊,若是我平日里勤快些,多花些光明符储备着,面对百家宗说大军怎么会没了武器。小师妹,是我害的你啊。”
张耐和张形希越说越伤心,喝醉了酒,情绪化的厉害,忍不住抱头痛哭。
两人话里的当事人,悄悄问阿达:“师傅啊,发生了什么事啊?”
沈弦斜视阿达。
阿达是明白人,笑哈哈的说:“这是沈弦最清楚,你问问他。这两人,你也不用管,他们自个无能造成的后果,你无辜受了伤害,他们向你道歉也是应该。只不过,竟然借着撒酒疯才敢说出口,哼!”
“哼,从抚冈送回来的青枣,在离王姆山二百里的村庄里,被截走了。运送青枣的人员全军覆没,这事发生在十天前,锋子今天下午才知道”,沈弦冷笑:“从抚冈运来的青枣是最大的一批,若是能回来,吃到今天的青枣熟透的时候,就足够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阮碗咧嘴笑了,写道:“没关系的,我不吃青枣也活了许久啊。”
阿达嘴角翕动,什么话也没有说。他怎么忍心告诉阮碗,她骨骼里的活性,已经降到了最低。若不能及时补充营养,可能某一天,她再也醒不过来。。。。。。。
第361章 回家欢乐多()
第二天,陈剑锋从宿醉中醒来,他想起了昨晚种种哭闹的行为,哎呦,丢人啊。屋外的阳光照在被子上,陈剑锋脸埋进了被子里。
此时,张耐大大咧咧进了屋,张嘴就说:“锋子,大早上的你装鸵鸟干啥。起来了,小师妹准备好早餐,晚了,可就没有你的份”。
鸵鸟陈剑锋很快就平复了心情,他露出脸,说:“知道了,我这就收拾起床。你们先吃,不用特意给我留,每样菜随意拨出来些就可以了。”
张耐嘿嘿直乐:“毛才、蒋松、富鬼和何大都过来了,小师妹准备的早餐没那么多。现在前院热闹极了,抢菜包子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锋子,你说说,去晚了还能有啥。我不和你多说啦,晚了,我也没得吃了。”
陈剑锋抓抓头上散乱的头发,笑了。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哪有时间有的他小矫情,从床上一跃而起,他三两下收拾完毕,出了卧室,来到前院。
正如张耐所说,前院热闹极了。左边摆了几把凳子,一张长长的桌子,阿达、沈弦坐在桌子边,悠闲的喝着粥;右边的槐树下,摆放着喷香的包子、馒头、鸡蛋、米粥、烤肉等等,何大、蒋松围着摆放早餐的餐桌,在挑选食物,看样子似乎是自助式的早餐。
张耐嘴里叼着包子,捧着食物已经堆得冒尖的大碗,躲过了毛才伸出来的扫堂腿,咽下嘴里的包子,嚷嚷:“毛才,我选的熟食你又吃不了,伸腿绊我做什么。”
“哼,替妹偿债,听说过没”,毛才气哼哼:“我家小乖多么乖巧可爱,天生丽质,和别家的狗们站在一起,也是鹤立鸡群,俊逸不凡。你家小师妹已经见到我家小乖了,怎么能忘了带它回来。”
“你有意见,和我家小师妹说去”,张耐护着碗里的食物,避开了何大伸过来拿烤肉的咸猪手,左脚回踢向何大的膝盖,扭头继续向毛才讲理:“再说了,你家小乖是什么样的狗,你这当狗爹的应该最清楚,它是一条随便听劝的狗吗,你家小乖主意可正了。想一想,仅仅你没有给它爱吃的怪鱼肉,它就离家出走。你出去寻了好几次,都没有寻到,对吧。你这狗爹都带不回来你家乖儿子,我家小师妹怎么能带它回来。”
毛才视藏獒小乖为亲儿子,平日里都是宠着哄着,哪里舍得让小乖受委屈。半年前,小乖尝过了张耐带回来的怪鱼肉,至此喜欢上了鱼肉的味道,缠着毛才要怪鱼肉吃。怪鱼肉是海洋里长脚的鱼爬上岸后,在岸边经过生存拼杀,合体的庞然大物。以毛才骷髅的体格,去沙滩上抓怪鱼,只能是有去无回,于是毛才严厉的批评了小乖一次,小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立刻离家出走,不知所踪。
刚开始,毛才还赌气不出去找,到了第二天,毛才就坐不住了,日夜被小乖惨死的场景惊醒,于是,毛才就出去寻找小乖的下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乖躲藏技术一流,反正毛才是没找到。如此有一有二、三四次后,毛才依然没有小乖的消息,痛失了朝夕相伴的亲人,毛才难过了好久。本以为再也寻不回小乖,却在今天早上听到了阮碗问:“毛才,小乖回来了吗?我将它遗忘在平西城郊外了,对不住啊。我能见见小乖吗,想向它当面道歉。”
毛才愤愤的咬了一口猪腿肉,他怎么能怪阮碗。阮碗这一路走来,有多危险,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不是没有办法,阮碗怎么可能将小乖遗忘在平西城郊外。毛才打死都不会相信,阮碗是真的忘了小乖,由此可见,好的人缘是多么重要。说远了,接着说毛才,其实毛才的愤愤不平,只是在生自个的闷气,明知道小乖是因为馋怪鱼肉才离家出走,他怎么就没想到,小乖会去海边的沙滩了。
张耐见毛才没回话,琢磨在说两句,彻底打消毛才迁怒的念头。
何大见张耐分心,冲着富鬼使了个颜色。富鬼嘿嘿一笑,大喊一声:“张耐,放下我的馒头。”
张耐愣住,本能的想回一句。何大眼疾手快,伸出脚,踢到了张耐的左脚上。张耐猝不及防,重心不稳,摔向地面,手里捧着的大碗以及碗里的吃食,全向前飞去。张耐眼瞪圆了,左手撑地,稳住了身形,随即向前扑去抢救早餐。
快,张耐不可谓不快,但是,陈剑锋更快。他前踏四五步,接住了大碗,同时移动步子,轻旋身体,在空中飞舞的早餐,乖乖的落在了大碗中。
陈剑锋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道:“赖娃子,够意思。果真帮我留了一份早餐,谢谢啦。不过,你如果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我,让我今年的纸质都印成符纸,那是不可能的。”说完,陈剑锋端着碗,坐在了沈弦旁边。
阮碗乐不可支,盛了碗小米粥,放在陈剑锋面前。
富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随机殷勤的将左手边的烤肉,递给了陈剑锋。何大跳脚:“富鬼,那是我的烤肉。”
“知道啊,我的早餐,陈团长又吃不了”,富鬼嘿嘿笑:“再说了,我是为你才在团长面前刷存在感的”。
何大感动。
“沈弦啊”,陈剑锋美滋滋的吃下一大块烤肉,故意说:“富鬼那话我咋听不懂了。他和何大,我一直都记在脑子里,怎么今天出现一个富鬼,需要在我这刷存在感。莫非,是富鬼、何大的双胞胎兄弟,需要我认识一下吗。”
张娜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