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你来要,你既然死了就该有死的自觉。”
村长双手使劲拍打脑袋,看着六个娃娃渴望的眼神,那是对生命的渴求。村长苦笑一下,看看身边的骷髅村民,谷子说:“村长,答应吧。我们怎样都可以,当树肥也没什么。孩子才是我们的希望。”一群骷髅纷纷点头同意,谁不想活着,但是为人父母和长辈,总是希望为儿孙铺平前进的道路。
张耐见村民答应,拿出罗盘算了算方位,指挥一群骷髅开始凿山壁。同时指了个地方,让阮碗将榕树根种在这里。阮碗带着几个小娃娃,开始挖坑,小娃娃一捧一捧的将石中草的灰烬运到坑旁边。等阮碗挖完坑出来,小娃娃们已经将草灰堆在一边了。阮碗将草灰和泥土石头碎片一起堆到坑里,使劲搅拌均匀,然后将榕树根从罗盘上解下来,放进了土坑里。小娃娃合力抬来一桶水,小心翼翼一勺一勺的倒进去。
骷髅们凿山壁的速度很快,几乎小娃娃们浇水完成的同时,骷髅们凿了一个洞。一个庞然大物哗啦啦从洞里滚了下去,正好将一群凿洞洞骷髅压在身下。庞然大物张张嘴,打了个哈欠,挪动身体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趴着呼呼大睡。毛才一打量,这是小乖啊!小乖不知道吃了什么,腰肥了一圈。
被小乖压身下的骷髅艰难地往外爬,骷髅庚倒霉催的站在小乖的正下方,四肢都被压得严严实实。等他往外爬时,头上方正好是小乖的大脑袋,小乖的口水嘀嘀嗒嗒的落在了骷髅庚的头上,等骷髅庚爬出来后,全身上下都用小乖口水洗了一遍,骷髅庚摸摸脑袋和身子骨,实在扛不住,啪唧晕倒在地上,正好落在小乖的口边。小乖鼻子耸耸,口一张,舌头一卷,正要将骷髅庚卷入口中。突然一股大力从腹部传来,小乖被掀翻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了山壁。小乖嗷的叫了一声,摇摇脑袋站了起来。看到毛才和阮碗,欢快的跑过来。
毛才激动的蹲在地上,张开手,准备迎接小乖热情的拥抱。结果,小乖从他身边哒哒的跑过去,欢快的围着阮碗转了两圈,把一群小娃娃挤到一边,自己把脑袋搁在了阮碗面前,伸出舌头舔舔阮碗的腿,好香!小乖欢快的摇着尾巴,添了一口又一口。
村民和小娃娃的眼神都不在小乖身上,他们牢牢的盯着地面,刚才种树根的地方长出了两片绿叶子,绿叶子挥舞着王霸拳,飞快的往上长。叶子越来越多,长出枝桠,很快变成一颗一人高的小树。
骷髅们看得目瞪口呆,大喊:“这不科学!”骷髅乙不相信眼前的榕树是真的,伸爪子去揪树枝,被榕树拍飞了。骷髅乙边飞边喊:“就是这感觉,果然是我们村那棵榕树的种!”
骷髅们齐齐后退一步,村长把六个娃娃往里推,娃娃们走到榕树边,伸手摸摸树枝,村长睁大眼睛看着,时刻准备小榕树发疯抽人。只见小榕树的枝桠轻轻的从小娃娃身边拂过,村民们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孩子们得到了榕树的保护,以后的安全有保证了。
月光从山壁凿出的洞中倾泻下来,洒落在小榕树上面,从洞里往外看去,能看到洞周围的稻谷,沉甸甸金灿灿的稻穗轻轻摇摆。
原来这个洞的位置,正正好是阮碗之前落下的坑洞。村长悲伤的大叫:“道士,你把我们收粮食的通道毁了,以后我们难道要从榕树头顶出去,天啊,太可怕了!”
第41章 爱笑的小孩()
毛才和李虎聊的越来越投机,很快变改了称呼,一个喊“虎哥”,另一个答“毛兄弟”。两骷髅天南海北聊的开心极了,彻底忘了还有张耐和阮碗两人在旁边吹冷板凳。
张耐孤傲的坐在一块石头上,一手拿着阮碗烤好的整鸡,一手端碗野菜汤。默默的对着清风明月咽下一口难喝的野菜汤,野菜味苦,阮碗还在里面加了榕树叶,那滋味异常消魂。张耐咽一口野菜汤就看一眼阮碗,心理嘀咕怎么这么难吃,我直接说出来会不会伤了小师妹的心。
一般而已,一个男人开始在意自己言行的时候,特别在一个女人面前,通常情况下代表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有意思,孔雀开屏意义深远。但是,也有另外一种情况,比如说父亲和可爱贴心的小女儿。
胡娇娇看见张耐一人坐在石头上,周围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就和身边的大姐说了一声,自己端了碗红烧猪肉,牵了小孩的手走过来。阮碗看见胡娇娇,忙装作捡东西的样子弯下腰,把脑袋藏起来。发现胡娇娇直接走到了张耐身边,没往这边看,才舒了一口气。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骨头架子,没有脸部肌肉和皮肤了,一般人的眼睛也没有人脸还原技术,胡娇娇她认不出我啊!
阮碗认识胡娇娇,当她踏入这边地方时,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说起阮碗和胡娇娇的孽缘,要追溯到幼儿园。胡娇娇原本不是这个名,她叫江爱春。某天她母亲改嫁,她跟着母亲改了继父的姓,换了个女人味魅力十足的名字。
幼儿园两人第一次见面,胡娇娇就给了阮碗一巴掌,然后抢走了阮碗的小竹马。小学时候碰巧在一个班,阮碗暗恋的小鲜肉每天跟在胡娇娇身边跑前跑后。初中时,胡娇娇荣升校花,班草过生日,阮碗送了班草一个手机,那是阮碗用攒了一年的零花钱买的。隔天班草就向胡娇娇告白,送的礼物正好是那部手机。值得庆幸的是,高中胡娇娇转校了,阮碗高中生涯辛苦追了一位小男友,高中毕业时终于追到了,没开心两月。胡娇娇读了和阮碗一样的大学,还是一个班一个寝室,阮碗的小男友毫不犹豫投入了胡娇娇的石榴裙下。孽缘啊!自此以后,阮碗交男友的可能都被扼杀在摇篮中。有一次,阮碗忍不住去逼问胡娇娇,问什么总抢自己的男朋友。胡娇娇回了一句,阮碗至今记忆深刻的话:“我这样的女人,用得着抢别人的。找不到男朋友,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那一天,阮碗狼狈不堪的逃回了宿舍,为什么我使劲追赶也够不上,而你回眸之间已尽在手中。这种混杂着嫉妒羡慕自卑不甘的心理,困扰了阮碗整个大学生涯。
现在的阮碗不会有这种心理了,活着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仅仅为了活得好一些我已经拼尽了所有力量,也顾不上那些小情绪。但是阮碗不喜欢胡娇娇,以前不喜欢,现在及以后也不会喜欢。
你不就山,山来就你,怎么办!胡娇娇在张耐和阮碗中间找了个地方,挨着张耐坐下来。女的温婉雅致,着装清新自然,一言一笑自有一股韵律藏在其中。男的头发半长,胡子拉碴,衣衫破旧,但是底子好身材棒,在石头上那么一座,自有一股写意风流潇洒之态。好一副美女慰问乞丐图。
阮碗咬牙啃了啃叶子,使劲在嘴里嚼了嚼。
“你吃的什么?”胡娇娇的孩子好奇的问。
阮碗看看站在眼前的小孩,差不多7、8岁的年纪,圆嘟嘟的脸蛋,两个甜甜的笑窝,穿着蓝白条纹的运动衫,衣服和鞋都是干干净净的。小孩有一双最好看的眼睛,他看着你,仿佛盛满了漫天星辰。
小孩很爱笑,他笑得甜甜的问你,心肠再硬的人也不由得柔软了心肠。阮碗从胸口掏出一片树叶,喂到他的嘴边。小孩看了眼胡娇娇,胡娇娇点头答应并向阮碗道谢,阮碗点了下头,没有说话。张耐说:“娇娇,小师妹不爱说话”。胡娇娇忙笑着说没事,是自己冒犯了。
小孩看妈妈答应后,拿着叶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吃一口就笑得眼睛弯弯,嘴边的笑窝俏皮的露出来躲进去。小孩吃完一片叶子,悄悄的趴着阮碗耳边说:“姐姐,你真好。叶子真好吃!我可喜欢了。不过我吃一片就饱了,不用吃第二片的。”阮碗笑笑,在递给小孩一片叶子,小孩害羞的接过,藏在怀里,悄悄的说:“姐姐,我叫笑笑,我是女孩子哦!妈妈不让我告诉别人,我喜欢姐姐,想和姐姐说,姐姐不告诉别人,好不好!”
阮碗点点头,笑笑很开心亲了阮碗一口,满足的抱着阮碗的骨头,趴在她耳边接着说:“我要去找爸爸。姐姐,知道我爸爸在哪吗?我爸爸在好远的地方,他好久没来看我了。我们之前住在好大的房子里,我有漂亮的裙子,还有好多好多娃娃,我还有好多好多叔叔,他们会带好多好多好吃的给我。但是我最喜欢我爸爸送我的小娃娃。”说着,从自己脖子上拿出一个小娃娃吊坠,那个小娃娃是玉刻的,眉眼和笑笑一模一样,小小的身子抱着膝盖坐着,歪着头笑开了嘴,是那样甜到心里的笑容。“这是我爸爸亲手雕给我的,我爸爸很厉害吧!”笑笑小心的将娃娃项链放入怀中,轻轻的拍了拍,笑得骄傲和幸福。
阮碗点点头,笑笑太招人稀罕了。阮碗没忍住,从怀里掏出罗盘给笑笑看。笑笑很喜欢,从裤兜里拿出一条手帕,擦擦手,轻轻的接过罗盘。小手摸着罗盘是的刻纹,欢喜的问上面都是什么!阮碗为难了,抬头求助张耐。张耐似有感应,一接到阮碗的求助眼神,就站起来走过来,接过罗盘详细介绍起来。
胡娇娇也站起来,看笑笑玩的那么开心,于是诚恳的拜托张耐先照顾一会。笑笑开心的夸胡娇娇,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胡娇娇离开回到人群那,走进自己的帐篷,里面躺着一个大汉,大汉身材魁梧,满脸的凶悍之气。胡娇娇趴在大汉身边,低声说:“强哥,都打听清楚了。那三个人,一个是道士,一个人不会说话的哑巴骨族,还有一个,正是汪爷悬赏的毛才。”
大汉冷冷一笑:“正好!正愁怎么和汪爷搭话,话茬自己送上门了!告诉李虎,把人看紧了。”
第42章 骷髅的装备()
天亮了,毛才对李虎说:“虎哥,我要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你和我一起,怎样?在坑里我们继续喝酒。”
李虎哈哈大笑,说:“大兄弟,挖坑这法子过时了。我们白天还要赶路,可不能在一个地方耽搁太久。”
毛才惊讶问:“白天怎么赶路?”
李虎得意的向毛才展示了方法,原来这群骷髅准备了上好的楠木棺材,以及厚厚的动物皮毛。李虎拿出一件熊皮,只见这件熊皮从屁股那开了一条细细的小口,其他部分非常完整没有任何缝隙,李虎从那小口钻了进去,套上熊皮。毛才指着眼睛和嘴哪里的隔膜,问:“虎哥,眼睛和嘴上这是什么东西,看着透明还柔软。”
李虎得意的说:“这是树脂,我们娇娇的手艺,每一份树脂都是她精心调配的。”
毛才感叹说:“真厉害!”
李虎哈哈一笑,问:“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我给你拿两套皮衣,你和你那妹子一人一件。”
毛才同意。拿着两件皮衣就去找张耐和阮碗。张耐正和胡娇娇说话,笑笑在阮碗身边叽叽喳喳的笑个不停,两人在玩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
毛才将皮衣递给阮碗,胡娇娇看见,指着毛才手里的皮衣笑着说:“这件牛皮的皮衣是我缝我,我在脚那里绣了一朵花。你看看,是不是有朵玫瑰。”毛才翻了翻,确实有朵玫瑰花,毛才竖起大拇指,夸道:“真厉害。不知道你是?”
胡娇娇大方的回答:“我是胡娇娇,很高兴认识你。”说着伸出右手,毛才爽快的和她握了握手,感觉手上握着一团湿乎乎的粘人的泥巴。
胡娇娇笑着邀请三人和她同行,张耐同意,毛才不同意:“我不和娘们一起走,我找虎哥去了。小乖,我们走,不和小肚鸡肠的人一起。”小乖在张耐身边刨土,扬起的灰尘糊了张耐一脸。小乖摇着尾巴跑了。
张耐哼了一声,带着阮碗和胡娇娇一起走。现在骷髅分了两组,一组穿好了皮衣,另一组躺进了棺材里。李虎正指挥人将棺材一个个摞好,他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汉子似乎和毛才说了什么,毛才插着腰哈哈大学。
张耐指着那个汉子问胡娇娇:“那是谁?”胡娇娇答到:“哦,那是强哥。我的车就在前面,和我一起的还有一家人。”张耐感觉胡娇娇似乎不愿多说强哥的事,没有再接着问。
胡娇娇扬起胳膊向前面打招呼:“孙大婶、周大叔。”笑笑欢快的拽着阮碗跑过去。孙大婶和周大叔相貌普通,脸上有皱纹,身体看着非常健朗。两人正站在往一个木制平板车上装东西,一个穿着兔皮的骷髅懒懒散散的坐在平板车上面。
胡娇娇笑着说,“板车上坐的是他们的儿子,天宝。平时不爱说话。”胡娇娇看着爬上板车的笑笑,吩咐说:“笑笑乖,别打扰你天宝哥哥休息。”
孙大婶说:“哪有什么打扰,我们天宝最爱和笑笑说话了。”
一行人整装完毕,强哥走在队伍前面,李虎带着一群推棺材的骷髅,和毛才走在后面。张耐和阮碗走在队伍的中间。
整个队伍不超过一百人,身强力壮的男人围着队伍的外围,穿着皮衣的骷髅走在后面,队伍中间是推着车的老人和妇女。队伍里的小孩只有笑笑一个,坐在平板车的男人只有孙大婶和周大叔的儿子。队伍很安静,没有人有太多的心思聊天。
现在的天气已经渐渐转冷,树林里、还有地底下的动物开始为过冬做准备,这一百多号人在那些变异的动物眼中,妥妥的就是储备粮。男人们站在外围,时刻提高警惕,提防有动物跑进来将老人和女人叼走。同时,男人们也欢迎动物来打劫,这样晚餐就能大口吃肉,骷髅们也多了一件保命的皮衣。
“除了动物,我们还要小心别的势力来抢劫。”胡娇娇说:“我们上个月就遇上了打劫的骷髅,他们是游贩子,看到比他们强的势力,就乖乖的做买卖。发现比他们弱的,就抢了所有的粮食,抢了所有的活人。还好,虎哥他们很厉害,把他们打跑了。”
阮碗看着胡娇娇手腕上闪亮的金镯子,在心里嘀咕:说不定,你们顺便反抢劫了他们。
张耐听着皱了皱眉头,问:“抢活的人做什么?”胡娇娇叹口气,说:“吃,或者卖。我听说南边有一个骷髅组织,叫奉天教,所有成员就爱吃活人。他们什么坏事都做,仗着力量强大,洗劫了好几个镇。至于卖活人,买家就更多了,不少有点势力的人都爱买人,买了当苦工干活,用来取乐什么的。你不能想象,这些人有多坏”。
阮碗看着胡娇娇侃侃而谈,眼睛里含着悲伤,但嘴角还带着笑意。和胡娇娇这么多年的孽缘,阮碗知道她一点都不难过,甚至还乐意听到说到这些消息。阮碗感觉到全身发寒。这车队里的老人和女人,难道也是胡娇娇她们的商品?
阮碗自己头脑发晕,皮衣里的血腥味很重,冲到脑子里,喉咙里,胃里。阮碗想吐,手脚发冷。“姐姐,你怎么啦。不舒服吗?”坐在板车上的笑笑看到阮碗走了摇摇晃晃,担心的问道。
胡娇娇连忙说:“呀!不舒服吗!快快,到板车上躺会儿。笑笑,给姐姐挪个地方。”
张耐扶了扶阮碗的胳膊,皱着眉头,担忧的看着阮碗。“别担心,躺一会就好了。其实最好是躺着棺材里,可是我们这棺材不够了。”胡娇娇叹了口气,安慰张耐。
张耐没说话,眼神问阮碗要不要把皮衣脱下来。阮碗摇了摇头,察觉到这皮衣的制作肯定不寻常,甚至是残忍血腥的制作方法,不然这皮衣里血腥味不会如此的重。
张耐也察觉到了,这个皮衣不对劲。但阮碗不想让胡娇娇知道,自己能走在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