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哼,我阎行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阎行想到韩遂,眼中的恨意如火焰般蹿升。
“啪!”
酒壶被阎行重重的摔在地上,摔得粉碎,阎行背靠在榻上,闭上眼,细细思索着,倏然睁开双目,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他想到了另一计策。
只是随即,眉头微皱。
韩遂人称九曲黄河,心思极密,如今自己身边,到处都是韩遂的眼线,阎行也信不过这些人,也不敢用这些人,那么,这件事,也得自己亲自去办。
翌日,西凉军经此一败,士气有所低落。韩遂和马腾便移军离眉县三十里安营扎寨。吕布站在城楼楼上,遥望西凉军营寨,眉宇间闪过一丝杀气。
若不是自己手中兵马不足,自己何故如此被动。西凉军强悍,战力不俗,且骑兵有两万之中。而自己只有六千骑兵,自己并不愿与西凉军直接对耗,所以唯有等候贾诩的消息,只要韩遂后方生出乱子,韩遂、马腾必然会撤并离去。
“主公,你看!”
徐晃在吕布身旁指着远处陆陆续续进入韩遂大营的西凉兵,对吕布说道:“主公,看,敌军正往大寨中运送粮食。”
吕布皱着眉头道:“韩遂、马腾的粮草如今在何处?”
“回禀主公,据探马回报,韩遂、马腾将粮草屯扎在雍县。”徐荣早已探明西凉军粮草动向,见吕布问起,连忙出声道。
“哦!”吕布沉吟了一声,又看了韩遂的营寨大军一眼,道:“派人谨守城池,其余人等随我来!”
众人随吕布进的议事厅,吕布沉声道:“诸位,西凉军安营下寨,兵临城下,尔等可有何计策破敌?”
众人摇了摇头,吕布又看向徐荣道:“文锦,可有何计策?”
徐荣摇了摇头道:“主公,如今我军兵力不及西凉军,若是与西凉军正面对阵,徒损兵力而已。西凉兵原来,粮草必然不能持久,唯有等西凉兵撤兵离去,方为上策。”
吕布摇头苦笑道:“虽然此计最为稳妥,但并非是最好的办法。本将突然想到了一计。”
“是何计策?”众人问道。
“粮草!”吕布淡淡地说道:“韩遂、马腾西凉军原来,所带粮草必定不足,若是烧毁其粮草,再断其粮道,西凉军必然会因为粮草而撤兵离去。”
徐晃皱了皱眉道:“主公,此计是否过于简单。韩遂、马腾行军打仗多年,岂会不知粮草的重要性,雍县既是敌军粮草囤积之地,必然会有重兵把手。”
徐荣也点头道:“主公,公明所言甚是。”
其余侯成、宋宪等人有支持吕布的,也有反对的。
“本将耗不起。如今关中新定,必须要安抚人心。若是与西凉军在此旷日持久,关中人心浮动,更何况兖州曹操,一直虎视眈眈,本将岂能在此久留。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试过才知道。”
众人无奈,吕布一旦决定的事,任谁也劝不住,说刚愎自用也不为过。只好不再去相劝,便各自去准备了。
翌日,马腾、韩遂领西凉军七万兵临郿县城下,离城数百步停下,二人并辔而立,遥望城头之上,见城头之上亦是枪矛如林,战鼓隆隆,杀气森然。
郿县不过是一个县,当然比不上长安的高大宏伟。但董卓劫迁汉帝往长安之时,为了在郿坞享乐,派人特地大肆修缮城郭,如今郿县城高达三丈,厚达一丈,所以如今可以容纳下吕布的四万人马。
若是四万人马,足可与西凉兵一战,但西凉军骑兵就有两万,若是平原决战,虽然吕布有把握可以取胜,但损耗必定很大,更何况,这其中有很多新投降的西凉兵。
自从诛杀董卓以来,为稳定关中,吕布一直在不断的征讨,对收编的降军只是择其精锐编入军中,导致如今吕布麾下战力良莠不齐,此战之后,吕布决心要精兵简政。
吕布于城头,卓然而立,看着城下的西凉军,目光森然,对一旁的侯成道:“传令下去,准备战斗!”
侯成高叫一声,随即去传达命令去。郿县有四万兵马,吕布将徐晃调入城中,以徐晃、徐荣、樊稠三人各自领兵一万把守北门、东门和南门,吕布则是亲自守卫西门。
寒风呼啸,战鼓齐鸣,一片肃杀之气弥漫在上空,韩遂和马腾对望一眼,大手一挥,传令官飞奔而去,各军开始闻风而动。
“呜呜!”
绵长而低沉的号角声响起,飘荡在这方圆百里的上空。
伴随着震天的喊杀声,西凉军开始扛着云梯,如同江水涌向城门处。
城楼之上,众将静静地看着远处奔跑过来的西凉兵,好似这一切都与自己等人毫无干系。他们的眼中之中,流露着森森的杀气,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卓然而立,如山岳般巍巍而立的吕布。有他在,将士们心底才有了一丝的安稳。
吕布看着远处奔腾而来的西凉军,缓缓抽出鱼肠宝剑,猛然一挥,喝道:“放箭!”
早已准备拉紧弓弦的弓箭手,闻言纷纷松开右手,箭羽呼啸而去,交织成一块巨大的黑布,遮天蔽日而来。
密集的箭羽发出嗡嗡声响,听在西凉军耳中,如夺命的音符,令人发颤。箭簇入肉声,响彻在城下,西凉兵大喊大叫,未中箭的西凉兵则继续疯狂的扛着云梯冲向城墙处。
“放!”
城头之上,弓箭手在各个将领的带领下,根本不需要刻意去瞄准,只需将箭羽抛下城头,密集的西凉兵总有被箭羽射中。
西凉军弓箭手紧随其后,在第一波冲阵的士兵身后也弯弓纷纷向城头射箭。终于在西凉兵不计伤亡的冲刺下,第一波西凉兵已经开始将云梯架在城墙之上。
吕布亲自提着方天画戟,和典韦、陈卫、秦宜、侯成、宋宪等人疯狂的扑向冲向城头的西凉军。此刻,任何计策都已经不重要,唯有那亮起的闪耀着雪白寒芒的刀刃才能解决一切。
厮杀已经进入白热化,韩遂、马腾看了城头一眼,喝道:“杀!”
阎行、马超等人开始亲自带领一批人马向郿县城头冲去。
且说阎行,独自领一军冲从西门西北角冲向城头,手中一把亮银枪,拨开飞来的箭雨,顶着盾牌,飞速攀爬着云梯,很快登上了城头,迎面飞来一名守军,纵身一跃,手中长枪舞动,立刻扎穿了这名守军的喉咙。阎行见城头一员武将,身披狮蛮宝带,头顶束发紫金冠,威武昂扬的身姿,在乱战中是那么的耀眼,不是吕布又是谁。
城头之上,吕布提戟大肆砍杀着西凉军,西凉军见吕布勇猛,纷纷惊的往后退去。此时,吕布也发现了西北角的阎行,当下招呼典韦守中门,自己则是亲自带人杀往西北角。
阎行正寻思如何接近吕布,见吕布杀来,心头一喜,当下提枪来战吕布。
吕布见是阎行,喝道:“贼子,可敢与某一战?”
阎行不答话,提枪急攻吕布。
吕布大笑一声,来得好,这阎行武艺不俗,若是能斩杀此人,倒是可以震慑西凉军。电光火石之间,吕布已经闪电般躲过阎行,来到背后,一戟斩向阎行。
那阎行倒也了得,见一枪扑了个空,急忙闪过吕布的一戟。吕布正待往前,西凉军阵中响起鸣金声。
阎行对左右道:“撤!”说完便舍了吕布,在护卫的护送下,急忙翻身跃下云梯。
吕布见西凉军撤去,只好命人将还未来得及撤退的西凉兵尽数斩杀,抛下城去。大战进行的很快,厮杀的也够惨烈,但是似乎结束的也很快。战斗不到一个时辰,留下了数千具尸体。有西凉军的,也有吕布麾下的守军。
很快,其余三门也传来西凉军撤兵的消息。经历过大战,城头之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看来是要冒险一搏了,吕布暗暗的想道。就在这时,陈卫带着一名副将来到吕布面前,递给吕布一枝羽箭。
原来这名副将发现城楼上插着一根羽箭,羽箭末梢附着一封绢帛。
吕布接过来,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等看完,脸上阴晴不定,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韩、马设伏兵于雍县,诱将军来攻!望君慎之慎之!另,韩、马面和心不合,君可间之!行拜上!”
末尾标注着行,只是吕布猜不透这叫行的是谁?莫非是阎行?同时这也让吕布心中惊悚万分。没想到韩遂、马腾早就想好了,当日派人将往大营中运送粮草,为的是吸引自己而已。
只是这份书信是真是假,又让人难以捉摸。
“召集众将议事!”
吕布当下往议事厅而去。
议事厅内,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众人还未来及的喘息,便被吕布召集起来。陈卫拾掇的那份可疑的绢帛递给众将,待众人都一一看完之后,吕布问道:“诸位怎么看?”
虽然吕布心中已经有了注意,不过还是要和众人商量一下,自己乾纲独断,但也得听听麾下众将的看法。
“末将以为,此信着实可以,真假难辨!韩遂、马腾今日攻城,看似猛烈,实则是佯攻一阵。至于雍县是不是陷阱,也未必可知。那韩遂狡诈,未必不会派人计赚主公!”
徐荣当先第一个出列说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七章 阎行之恨()
“还有呢?”
吕布右手轻轻,有节奏的敲着案几,目光扫视厅内众将。
“主公,这封信笺是真是假,有待商榷。那韩遂狡诈如狐,人称九曲黄河,此人心思缜密,不可不防。”
徐荣当先出列道。
徐晃亦道:“主公,徐将军说的对!雍县既然是敌军屯粮之地,必然重兵把手,这封信笺或许可信!”
徐晃和徐荣都是不赞同偷袭敌军囤粮之地,毕竟雍县虚实难辨,当下宜以静制动。
其余人,侯成、樊稠、宋宪等人勇则勇矣,则智谋不足,吕布也难以听到更好的建议。
吕布心中打发其余人等去休息,议事厅内只剩吕布。
吕布闭幕申请苦苦思索着如何破韩遂、马腾。
夜幕渐渐降临,城楼处传来巡逻士兵的声音,远处已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唯有夜幕下,西凉军的大营中升起的点点篝火,如星辰一般,忽明忽暗。
夜已深,吕布苦思而不得其策,若是贾诩在自己的身边,或许能解自己心中的困惑,还是人才稀少,心中叹了口气。
想着,吕布便起身想去巡视城楼,典韦见了连忙跟了出来。
吕布心中是想偷袭西凉军的囤粮之所,但如今得了这封信笺,又犹豫不决。莫非韩遂早已看穿了自己的计策?
典韦、陈卫、秦宜及一众亲卫默默跟随在吕布身后,一行人不自觉的到了西北城门处。
也就在这时,黑夜中射来一支羽箭,吕布伸手一探,接住了这一羽箭。
“什么人?”
“有刺客!”
典韦等人立刻将吕布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相城下。城下闪过一个黑影,很快就没入夜色中。
吕布目光看向城下,但早已什么也看不到,目光落在绑在箭上的信笺。
“好了!”吕布挥了挥手,打发了城头守军。
典韦探头出城下,见没发现什么,回来对吕布道:“主公,小心有刺客,还是回去吧!”
“无妨!”吕布宽慰其余人等道:“想杀吾吕布,还没有人!”
“主公万乘之躯,岂能涉险?”
典韦不依不挠道。
秦宜和陈卫也道:“都尉大人说的是,天已深,还是回去吧!”
“走!”吕布点了点头。重新回到了议事厅内,命陈卫和秦宜在外把手。
吕布缓缓打开刚刚绑在箭枝上信笺,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只有当短短几个字:三更之时,岐山脚下相见!行拜上!
落款同样是行,此人要约自己相见,究竟是何目的!
不过,不管是什么目的,吕布都决定要去见见此人,看看此人打的是何主意。当然在吕布心中,压根就没想过这时一个计,引诱自己岐山脚下相见,因为自己想离开,没有人可以留得下自己。
至三更时,吕布带上典韦,从北门出了城池,往岐山脚下而来,一路上,典韦不知道吕布要去干什么,策马跟在吕布身后,双铁戟插在后背之上,问道:“主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到了自然知道!”
“哦!”典韦见吕布不想说也没多问,他的职责便是吕布的亲军大将,吕布去哪儿,他便去哪儿。
二人到了岐山脚下时,见空旷的平原之上,空无一人,唯有天空中那一轮弯月,洒下微弱的银芒。
吕布扫视了四周一眼,见空无一人,眉头紧皱,目光低沉,猛然策马转过身来,就见一人骑着一匹黑马,穿着黑色夜行衣出现在了自己来的路上。那人发髻遮住了眼角,看不清面容,不过那双深沉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阴翳。
典韦也发现了来人,抄起后背上的铁戟,喝道:“呔,何人大胆?”
那人不为所动,轻轻瞥了一眼典韦继而目光落在吕布身上。
吕布双目冷肃,浑身露出一股雄浑的霸气,只目光一扫,那黑衣人双目微微一缩,心中吃惊。不过夜色不明,只是吕布和典韦没有发现而已。
那人看到吕布坐下的那柄在月光下散发出熠熠的寒芒,呵呵笑道:“将军真乃英雄也,竟然敢前来赴会,就不怕这是一个陷阱吗?”
吕布淡淡的道:“某想走,谁也留不得!”随时轻轻的说,但浑身露出那份轻狂傲慢表现的无疑。
“哈哈!”那人轻轻笑道:“人言吕温侯轻狂傲慢,今日一见,果如其然人!”
“哼!”吕布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道:“说,你到底是谁?本将可没有闲工夫和你在此聒噪!”
“将军这么急着,莫非是真怕在下设计欲对将军不利!”
那人止住笑声,冷冷的看着吕布道。
“哼,你不配!”吕布傲慢的道:“本将能感受到你的武艺,想杀某,太异想天开了!”
典韦铁戟一挥,喝道:“没错,就凭你,在俺收下撑不过百合!”典韦也感受到此人并不是很强,只是那浑身散发的阴沉的气息,让人非常不爽。
那人终于脸色微变,他心知自己的武艺比之他二人任何一人,都差不少,当下没有多言反驳。
“说,见本将,究竟是何事?”
“无他,欲助将军破敌而已!”
吕布皱了皱眉头,浑身气势散发,直逼那人而去,那人脸色微微变,不过也很快就恢复正常。
“你是阎行?”吕布试探着问道。
“没错!”那人也没有任何惊讶,也没有反驳,反而坦诚道:“那两份信笺也都是出自某之手!”
“你究竟是何目的?可以说说你的来意,想必你也有所求!”
此人是韩遂麾下,却让自己助他击败韩遂,明显是有目的。吕布忽然来了兴趣,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的目的和自己的目的都是一样。
“吾只愿将军能助我,亲自手刃韩遂!”阎行咬咬切齿的说道,说道韩遂之时,眸子里的恨意大盛。
典韦收回铁戟,望了吕布一眼,又看向阎行问道:“你与那韩遂究竟有何仇恨?”
“杀父母之仇!”阎行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
典韦微微惊讶,他也没想到此人竟然与韩遂还有这么深的仇恨,心中倒是对这叫阎行的人生出一丝同情。
“那你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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