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提醒?”
李道士点头:“是的。我第一个要提醒你的是,这只拦路鬼很厉害,不是一次两次能解决的,李老板恐怕要做好心里准备了。”
“那大概需要多久?”李铁问道。
李增阳说:“少则七天,多则半个月,具体的时间,还要看明后天的情况!”
李铁说:“七天,半个月好吧,那第二个提醒呢?”
李道士突然看向我,眼神怪异,指着我鼻子说:“第二个提醒就是,把这个小子看紧了,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第12章 被监视()
李道士没头没尾的,突然就来了这么一下,谁能受得了?我吓得一愣,往后退了半步,警惕的问道:“我?为什么你什么意思?”
李增阳没有回答我,只是跟李铁说:“在未来的七天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必须有他在场,我才能保证将拦路鬼消灭!”
李铁看着我,冷冷一笑,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大师放心,这小子,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李老道更是可恶,点着头说:“好,那就全拜托给李老板了。”
李铁一抬胳膊,让老王不用扶着他了,专心看着我就行。老王也听话,放开李铁,就来到我身边,一把揽住我的左胳膊。他五十多岁的人了,反而搀着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这个画面,实在让人不舒服。
李增阳回到车上,取回那个黄布破包,又拿出了一个牛皮纸包,打开后,将黑色粉末撒在血迹当中。“呲呲”声响,眨眼间白烟缭绕。一切都跟昨天的一模一样。
“拿水来。”李增阳说道。
老王听了想动,却不敢松开我。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跑,其实松开我也无所谓,但是我对李铁这个家伙很不爽,就用胳膊一夹,把老王夹住了,那意思你别动。老王两下为难,看着李铁,就等他的命令。
李铁看了看,果然没有指使老王,自己一转身,乖乖的回到后面去打水。
我看着他的背影一笑,心说真是活该,你不受罪谁受罪?又对老王说:“嘿嘿,这回可好,咱俩都清闲了。”老王做惯了手下人,一阵摇头,浑身的不自在。
听了李增阳的承诺之后,李铁就像有了主心骨,不像刚才那么颓废了,拎着一大桶水,颠颠儿的就回来了。他把水桶放在李增阳跟前,然后退开几步,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说没看出来啊,李铁这家伙,银样镴枪头,竟然是这么贱的一个人,一天前还是头狼呢,现在尾巴也不翘着了,耳朵也耷拉了,低眉顺眼的,看来离变成狗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了。这个李增阳,别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驯服起人来,还真有一番好手段!
我看着李增阳把小瓷葫芦中的液体倒进水中,只希望他不只是驯服人有一套,对鬼祟也能手到擒来。那样我也能早些解放,不用天天的跟着一个老跟屁虫。关键是,老王一呼一吸间,那混合着烟油子味儿的口臭,实在是太难闻了!
李铁将水泼在车子上,污垢被冲刷干净。
李增阳点点头,说:“明天,还会有血迹出现,但是会小一些,你们见了,不要惊慌就是了!”
李铁表示知道,然后一伸手,想要去接那个黄布破包。
李增阳一愣,连忙摆手:“不,这个就不牢李老板了,这件东西,还是我自己来拿吧!”
李铁献殷勤不成,手停在半空中,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收回来,一搓手,连声说:“好好好!”
我看着老王,一阵暗笑。老王摇头叹气,好像对这样的老板,也挺不适应的。
李增阳迈步往室内走去,我们三人跟在他身后。
到屋内看时,只见可怜的灵姐,还是无助的缩在墙角,头发湿漉漉的,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冷得。
李增阳走到近前,小心的抬起灵姐的头,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拿起胸前的红色布囊项坠,我以为他又要给我下跪、念咒呢,但是没有,他只是简单检查一下就结束了。
李道士又拿出那个罗盘,放在手中托着。过了一会儿,眼睛又往我这边瞟,但是依旧没有说话。和昨天的场景差不多。
这个老家伙,总是盯着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见他放下罗盘,环视着屋子,用眼神在墙上选定了几个位置。然后从黄布破包中,掏出一把短小的木剑,又掏出几张符。他将纸符放在地上,然后用短木剑往符上一点,再抬起来时,纸符已经粘在短木剑上。
李道士手掐剑诀,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肃穆了许多,眉间一用力,短木剑一挥,倏地一下,纸符竟然像飞镖一样被掷了出去,径直打在墙面上,当时就粘住了。
好家伙,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招可真够唬人的,我一看,不光是我,老王、李铁,都看得目瞪口呆。
李增阳贴完一张符之后,又唰唰唰的接连三下,在另外三面墙上也分别贴了符。
最后,他短木剑一旋,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一个收式,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好了,今天到这里就可以了。夫人已经可以安然入睡,李老板不必担心了。”
看灵姐时,果然不再哆嗦了,看上去的确好了许多。
李铁连声感谢,过去把灵姐扶起来,放回床上,又给盖好了被子。
来到外面,李铁的态度和昨天相比,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低着头说:“李大师,你看今天的费用是”
李增阳把手一晃:“不急不急,今天并不算完,等几天之后,这场法事彻底结束了,再谈报酬的事吧。”
李铁顿了顿,好像心中还有什么顾虑:“额,也好!”
老王看着我,分不开身,李铁只能另外找人送李增阳了。他叫来了自己的司机,让司机送李大师回去。
这连续的两天闹得不轻,大部分工人都知道了些皮毛,这位司机年纪不大,一出来脸色就有点绿,但是老板吩咐,又不敢不去,只能硬着头皮把李增阳送回黑龙庙。
今天的事情结束了,我和老王也往宿舍走去。一离开李铁的视线,我就让老王赶紧松开我,我又不会跑,再说了跑又能跑哪儿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最后还不是会被抓回来?老王本身对我没什么意见,一听觉得有道理,就松开了我。
我们回到宿舍,老王就连连赞叹:“小焦,我早就说过吧,李大师是个很厉害的道士!你看今天他贴符那两下,哪里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点头,这个我承认,跟变魔术似的,的确很神奇。
半个多小时之后,突然有人敲宿舍房门。我和老王一愣,相互看着,不知道是谁。我们都快成惊弓之鸟了,以为前边又出事了。
老王过去开门,一看,敲门的竟然是那个小司机。小司机叫了一声“王叔”,然后仰着头就往屋里看来,好像是在找我。
我也正看着门口,和他的目光对接之后,小司机就不顾老王,直接钻了进来,看着我问道:“那个大哥,你是焦子岸,对吧?”
“对,我是你什么事?”我看他战战兢兢的样子,肯定是有话要说。
只见小司机伸手入怀,突然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来,往我面前一伸:“这个,是李大师让我转交给你的。”
信封?
妈的,又是信封。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信封里装的又是鬼票子。再者说,李增阳干嘛给我写信,没那个必要嘛。我没急着去接信封,而是先问了一句:“这什么意思?”
小司机一阵摇头,说:“李大师只是说,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让我必须亲自交到你手里。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说着,他已经把信封扔到我床上,我不接都不行了。“那,信送到了,我就先走了”小司机一转身就跑出去了。
不用问,他一定是听说最近两天的怪事是我染上的,所以特别怕我。老王关上房门,过来问我是什么情况。
我拿起那封信,只见在牛皮纸信封的正中间,有个红色的长条框框,红框里面写着五个毛笔字,跟古装剧里的信封一模一样,真够古朴的,我心说不愧是一个老道写给我的。
看那五个毛笔字时,写的是“焦子岸亲启”。
嗯?
等一下,他怎么知道我的全名是“焦子岸”的?
第13章 神秘信件()
我和李增阳只是匆匆见过两面,根本没什么交流,这个李老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全名的?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大部分人只知道我的姓氏,见面了叫我一声“小焦”,都是点头之交而已。
我看着老王,忽然想到他和李道士亲密,又有很多的接触机会,就试着问他:“王叔,你跟李道士说过我的全名?”
老王一愣,然后才点头说:“啊,对,那个昨天他问过我,我就跟他说了。”
老王说得很不自然,好像有事瞒着我,大概是怕我继续追问吧,本来挺好奇这封信的,也不敢在我跟前看着了,回到自己床上,直接躺下了。
我没理他,拆开信封背后的火漆,把信纸拿出来,打开一看,只见信上内容不长,第一句话写的竟然是:
“此信事关机密,请务必于左右无人时,才展开观看,切记切记!”
嗯?
机密?这个李道士,到底搞什么鬼?我看了看老王,见他闭着眼睛,刻意躲着我,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心里纳闷,便继续往下看着。
只见信上接下来的内容是:
“你梦中所见女子,并非鬼类,乃我族中要人,关乎重大,成败兴衰,全系你一念之间!无奈时机不到,天机难透,你只需与我遥相呼应,便可保大事得成。此事你知我知,不足为外人道也,切记,切记!”
我一边看着信,背后已经起了一层起皮疙瘩。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怎么神神叨叨的?
我有些头皮发炸,又把信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只见信上说:
“此信事关机密,请务必于左右无人时,才展开观看,切记切记!你梦中所见女子,并非鬼类,乃我族中要人,关乎重大,成败兴衰,全系你一念之间!无奈时机不到,天机难透,你只需与我遥相呼应,便可保大事得成。此事你知我知,不足为外人道也,切记,切记!”
这封信的内容不长,不过一百来个字,却用到了四个“切记”,而且还藏着这么大的信息量!
那句“你梦中所见女子,并非鬼类”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梦中的红裙姑娘,根本就不是个女鬼?可是李增阳连续来了两天,还把事情说得特别邪乎,他每天在那做像模像样的法事,难道不是在驱鬼?他比比划划的,难道只是在那儿糊弄人?
我忽然想起他贴符的那手功夫,又觉得不像。
还有,他说红裙姑娘“乃我族中要人”。“要人”我明白,无非是说地位显要、作用重要,可是红裙姑娘满身是血,看年纪也不是很大。这样一个年幼孱弱的姑娘,真的够得上“关乎重大”四个字吗?
最关键的还是“我族”这两个字。李增阳也没说清楚,这个“我族”,到底是单独指的他和红裙姑娘两个啊,还是已经把我包括在内了,这个“族”又是什么族?难不成,我真的是那“族”中的一员?
这太耸人听闻了!
信中又说“成败兴衰,全系你一念之间”,这句话就有点儿玄乎了。“成败兴衰”这四个字,个个都有千钧之重,哪里是我一个小司机能够承受得起的?
当然,这句话倒是的确可以理解为我的作用挺重要的,但是我更关心那个“一念之间”。我总觉得这个词,好像又指的是梦境。迄今为止,红裙姑娘除了在摄像头中出现之外,就只在我梦中出现过,而且,她貌似只能通过梦境,才能和我交流。这种状况,不正是在我的“一念之间”吗!
接下来,李增阳又说“无奈时机不到,天机难透”,言语间透露出一股无奈之情,仿佛有很多难言之隐。不过,这句话倒是解释了,他为什么好几次欲言又止,为什么有话不说出来。
“天机”这两个字,到底指的是什么,他虽然说没法透露,但是和“成败兴衰”联系到一起时,已经能够看出这个“天机”的重要性了。
至于后面的“你只需与我遥相呼应,便可保大事得成”,很明显是让我配合他。那意思,他虽然没法跟我明说,却能够引导着我,保证能够做成最后的“大事”。
可是,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凭什么就相信你?
最后的这句“不足为外人道也”,自然是让我保密了。李道士神神秘秘的,连这封信件中的内容,他都扣上了“机密”的帽子,肯定是希望我看完之后,最好是直接烧掉了。
可是还是那句话,凭什么?
我立刻就想起,他指着我的鼻子,让李铁看紧了我的那个场景。当时心里就是一阵反感。
没错,我的确没想过要逃走,可是我主动留在这儿,和被人关在这儿,从根本上就是两回事,好不好?凭什么你凭白无故的一句话,就左右别人的命运?这有点儿太不讲理了吧。
想到这些,我忍不住愤愤不平。
不过,另一方面,却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我发现这事儿,好像越闹越大了!
不管这封信是李增阳忽悠我的,还是确有其事,现在能够肯定的一点是,李增阳想要让我配合他,他葫芦岛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瞄准了李铁,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有,他面上让李铁看住了我,背地里却来搞这一套,这种手段,实在是难以让人放心
我摇摇头,还是把信收了起来,藏好了。看老王时,他还在那装睡,我心里正不爽,于是就拿起旁边的卷纸,朝老王扔了过去。
“嗖”的一下,纸卷打在老王胸口,吓得他一激灵,老家伙明显是醒着,可是他还是不肯睁眼,继续在哪儿装睡。
“行了,王叔,我知道你没睡着,别在那儿装了!”
老王不动弹,不睁眼,只是说:“小焦啊,你那个也赶紧睡吧,这两天都怪累的。”
我说:“行了,你就别躲了。我有话要问你,李增阳是怎么跟你打听我的?”
“这个唉!”
老王一叹气,终于装不下去了,翻过身子对我说道:“是这样的,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李大师打的那个罗盘吗?”
我忙说:“记得,他今天不是也拿出来了?”那个罗盘,正是我心中的疑点之一,我以为老王知道些什么,于是打起精神听着。
老王说:“我昨天看到了罗盘上的情况。李大师刚把罗盘拿出来的时候吧,一放平,指针就跟疯了似的,嗖嗖嗖的,转个不停。正转还不算,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反转。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终于停下来,可是那指针停下来的时候,指的却是你!”
我在一旁听着,心说,原来罗盘上,竟然是这种状况。我以为能从老王身上再挖出些东西,就急忙追问:“那后来呢,李增阳跟你说为什么罗盘会这样了吗?”
老王却摇头说:“没有,他再也没提过罗盘的事。不过一上车,就开始跟我打听你,问你是哪儿的人,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岁数,是不是结婚了。反正就跟查户口似的,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知道的那些就全跟他说了。小焦啊,你不会嫌我舌头长吧?”
看来没什么有用的了,老王掌握我的信息也比较少,我就说:“没事,又不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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