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挡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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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挡我者,死-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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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不及想,便觉得有一双小手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滑,暧昧的呼吸在他脖颈间激起一点一点的战栗。他们曾经同床共枕过多少日夜,她自然明白他哪里最是受不得刺激。才不一会儿,皇帝的呼吸便浑浊起来。

潘贵妃得意一笑,动作却更加温柔。等到皇帝抱着她快步走进内殿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赢了。

这一个多月,除了昭纯宫皇帝哪里也没有去,潘贵妃久旷了许久,又是最如狼似虎的年纪,皇帝只宠爱了她一遭,自然有些不满足。可是见他闭眼安睡的模样,她又不敢去吵他,只能把自己缩进他的怀里,同样合眼睡去。

潘贵妃却不知道,在她合眼后没多久,她以为已经睡去的男人却忽然睁开了眼,那双精神的眸中,哪里看得出一丝一毫的疲惫?

就在刚才,潘贵妃想要吻他,他却本能地避了过去。似乎在他心里,那么寻常的动作已经变得不寻常。相濡以沫,似乎只有和那个人才显得叫人欢喜。

皇帝看着身旁熟睡的美人,心里波澜不惊。许久没有翻牌子了,真是难为她了,竟然想着用生病的儿子做借口。莫非在她心里,儿子还比不上她的宠爱来得重要?

皇帝心里隐隐约约有些难受,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儿子。在这宫里,亲情伦常变得那么稀薄,为了圣宠,宫里的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的发妻,他一向敬重的皇后,竟然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太子的婚事,事关国本,她竟然也想着插一手?就她那点计较,真以为他看不出来吗?只是如今太子已经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储君了,索性便不再去管皇后的作为。

只可叹他子嗣单薄,除了太子,竟然只得两幼儿。

三皇子太过懦弱,见了他便吓得说不出话,唯独二皇子尚算活泼可爱。这让他不得不考虑二皇子的可能性。若是真的没有别的选择,真要走到这一步的话,那么他必须先除去潘家作为外戚干政的祸患。

想着那个喃喃地说着想要一个他的孩子的女人,皇帝心里终于有了些暖意。她是这宫里最真的人了,是这宫里最鲜活的景色,是他生命里不可缺少的阳光。若是没有她……他不敢想象,自己此后的人生,会变得多么灰暗,多么单调。他们的孩子……真的让人期待。

第二日,皇帝起身的时候,潘贵妃立马就醒了。她亲自为他穿戴,一颦一笑中,尽是贤惠样。

皇帝却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个从来都爱拿乔,胆大到叫他伺候的小女人。

宫里的女子,每日都得去福宁宫请安,偏偏她又是个爱睡的,也怪他闹她闹得太晚,她便从来不会在他起身时起,定是要等他走后,再眯上一会,养足了精神。

用她的话说,每次去请安就好似打一场仗,没精神,岂不是等着被人打?也就她敢这么说,哪有人将这宫里的女人都比作洪水猛兽的?但她的话细想来,又挑不出错。这宫里的女人,哪个是简单的?也难怪性子直率的她要连连叫苦了,真是应付不来啊。

“官家,用了早膳再去早朝吧。”潘贵妃柔顺一笑,昨晚她就吩咐人准备了官家最爱吃的膳食,她得叫他知道,谁才是真正把他放在心里的人。

皇帝却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用了,早朝后再食吧。”

早朝后,皇帝一般都是直接去的延福殿处理政事,哪里还会到她这儿用早膳?潘贵妃嘴角的笑意僵了僵,明白他的拒绝。不过她还是立马调整好了微笑,体贴道:“官家为了国事操劳,也得顾念自己的身体。”

皇帝‘恩’了一声,招呼常福摆驾。潘贵妃看着皇帝离去的背景,嘴角冷冷地挂起笑容。一想到杨茹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她就莫名地感到兴奋:“来人,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福宁宫里。

杨茹是在早晨的时候知道皇帝昨晚的去向了。倒也不难猜,这宫里在她之前,最受宠的便是潘贵妃,那样温柔美丽的女人,谁舍得一直晾着?皇帝是个男人,就没有只看不吃的道理。

杨茹轻轻一扫,就看到许多幸灾乐祸的脸。想要看她和潘贵妃两败俱伤的人不在少数,只是杨茹不想如她们的意,面对潘贵妃几次挑衅,她也只是淡然不应。

今儿的皇后似乎格外容光焕发些。杨茹思索着,是不是每一个即将做婆婆的人都会处于极度亢奋中,想着以后怎么和自己未来儿媳妇抢儿子,就那么叫人兴奋吗?

“妹妹伺候官家辛苦了,桂妈妈,将官家前些日子赏的灵芝拿来,叫妹妹拿去补补身子。”皇后对着潘贵妃笑道。

这句话委实耳熟。杨茹就起码听了不下十遍了。莫非皇后是偷懒,见谁伺候了皇帝,就都来这么一句?

“说些正事,明日便是李太妃千秋,安阳公主难得回京,官家便与我道,叫办个家宴。届时便不分君臣,只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皇后这话说的漂亮,安了一群人的心。像潘贵妃、杨茹这样的,放在寻常人家还算个贵妾,遇到家宴那也是没有她们位置的。像那些个美人、才人的,恐怕连个通房都算不上,宴席上端盘子恐怕都不够格,更别说一起用餐了。

皇后的话里,却像是一道亮光,劈在那些暗无天日的嫔妃心中。这对于那些个平常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的妃嫔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若是在宴席上入了官家的眼,说不定当晚就进延福殿侍寝了,这是多大的殊荣啊!

站在最角落里的罗秀,心中的狂喜简直就要溢出来。自打搬出了昭纯宫,她便连官家的面也见不着了。前一个月,官家独宠杨淑妃,和她住一个殿的龚才人暗地里骂她是个傻子,有那么受宠的主子不跟,非要和她们一起挤一个形同冷宫的西景苑,不是傻子是什么?

罗秀却是有口难言,不说娘子不会容她,便是她自己,也不敢再住下去。以官家对娘子的宠爱,娘子一句话,说不定就要了她的命!

罗秀早些不怕死,大不了就去地下陪老子娘,但是现在,她怕!尝到了这泼天的富贵,享受了人上人的日子,她便舍不得这条命了。她还没真正成为官家的女人,怎么可以就这么去死呢?

人生无常,潘贵妃都能被娘子取代。那么她为什么不可以取代娘子?罗秀自认为姿色中上,只年纪大了些,但是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比那青涩的身子,她的身子就丰满成熟,好比那青桃子和水蜜桃的差别,没有哪个男人专爱啃酸桃子的吧?

再者,她也自问熟悉娘子的习气秉性。不敢说能学个七八分,四五分却是有的。官家只要知道了她的好,便舍不得放开她去的,一定!

潘贵妃看着杨茹的目光,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立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看着角落里垂首的罗秀。都快忘了这颗棋子了。潘贵妃得意地抚着鬓角,也该让她出来恶心恶心人了。

“好妹妹,这罗才人倒是好样貌。”潘贵妃坐在杨茹上首,用只有她们两个的声音说着话:“想来官家也是疼她的,竟然这么快就成了才人了。”以罗秀的年纪和家世,封个贵人都是抬举她。

杨茹瞥了潘贵妃一眼,见她比前几日容光焕发很多,心里再次肯定了皇帝这根公用黄瓜的功能。

“官家是个心慈的,从来不会委屈各位姐妹。”杨茹淡淡道。想叫她和罗秀斗,她好来个坐山观虎斗?想得美!

潘贵妃也不恼,依旧满脸带笑:“妹妹这话说的是,官家对姐妹们都是极好的。”这句话她没有压低声音,在座的几乎都听见了,场面一下就静了下来,直到不知是谁咳嗽了一声,才又恢复了说笑声。

杨茹疲累似的撑着额头,嘴角是淡淡的嘲讽。潘贵妃就是替她拉尽了仇恨值又怎么样?皇帝的宠爱,有本事就拿去!没本事就别怪世道不公平。这宫里本来就没有公平两个字,同样是皇帝的女人,为何有人是皇后,有人是妃子,有人就只是小小的贵人?为何有人夜夜恩宠,有人就进宫几年都不得面见圣颜?

“二皇子昨儿身体不适,官家很是担心,娘娘,妾恐怕得先走一步了,二皇子离不开娘亲。”忽的,潘贵妃冒出这么一句。但凡心里有一点不甘心的,恐怕就会嫉妒得咬牙了。杨茹扫了一眼,果真见不少人都在撕帕子。真应了这句话,人受挤对本事高,潘贵妃招人嫉妒的本事还真不小。

大约她是享受的吧?被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包围着,才能显示出她在官家心目中的特殊不是吗?

听到潘贵妃的话,皇后脸上笑容淡了些,表情却是紧张关切的:“那妹妹就先回去吧,万事以二皇子为先,若是有什么短的缺的,一定要来跟我说。”

潘贵妃朝皇后感激地福了福身,回身的那一刻,看向杨茹的表情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杨茹嘴角依旧带着浅笑,丝毫不受影响。潘贵妃气郁,却奈何不得,只得心中道,看你还能嚣张几日。

自福宁宫出来,杨茹就有些脱力。如今这福宁宫每日的请安如今都快成了她心里最怕的事了,每回都是身累心也累。这潘贵妃得意洋洋的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过她,再这样下去,她非得以为潘贵妃是看上了她不可。

34杨家将33

一睡便是大半个时辰。杨茹醒来,摸着自己的脸颊,两眼有些发愣地望着窗外,脸上的表情是最真实的迷茫。她好像都快忘了自己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进宫不到一年,就好像翻天覆地地变了个人似的。做戏成了习惯,真心却成了垃圾。

叹了口气,杨茹翻了个身,对着墙又合上了眼。不多想了,明日还得为太妃祝寿,需得养足了精神。皇帝不来闹她也好,正好歇歇。

到李太妃千秋日,杨茹打扮齐整后便往慈寿宫去。太后为显姐妹情谊,特地将宴席摆在了慈寿宫,又让宫妃们陪着,虽说是家宴,加上安阳公主一家并几位太妃,也有好几十号人。

寿星为大,李太妃与太后坐在上首,皇帝身为小辈,与皇后并肩坐在右首---杨茹发现,也只有这个时候,皇后才会发出真心的笑容。

而另一侧,则坐着另几位太妃。太妃们年纪有大有小,年轻点的,可能也就皇后这般年纪。杨茹看着身着素色衣裳,脸上表情也淡淡的太妃们,心里不由有些兔死狐悲之感。若干年后,也许等待她的就是这样的命运--大好的韶华荒废在这冷冰冰的皇宫,一颗心慢慢地在无穷无尽的孤寂中走向荒芜。

压下心中苦涩,杨茹夹了一块面前的鸳鸯炸肚。还好,起码衣食无忧,杨茹看着案桌上的饭食,勾了勾嘴角,她大概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皇帝正侧着身子听太后和李太妃说话,目光却不经意地落到下首那小女子身上,见她闲适而满足地吃着面前的美食,心里低笑了一声,这妮子,也就她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还把吃的放第一了,他这个皇帝,还比不上她面前一块糕点,哎。

而她身边坐着的潘贵妃,则是一脸矜持淑女的小口抿着杯中的荷花酿,一举一动,优雅端庄,都美得好似可以刻入画中。

皇帝眼神不由暗了暗,大概这就是区别了,那小丫头总是这样叫人一眼就看到底,纯净得好似一滩清泉,让人不忍去污染,而宫里其他女人--皇帝看了一眼笑得如同带着面具的皇后,又扫了一眼下面的宫妃们,一个个或矜持或高贵,却在他看去的时候,立即都露出温柔而端庄的笑容。

在她们眼里,他是天,他是地,他是她们的唯一,为了他,或者说为了他的恩宠,她们可以做很多让人想不到的事情。

唯独她,肆意地做着她自己,即便是在这深宫之中,也可以自得其乐地关起门来享受她的小日子。想到初见之时,她在花丛中笑得那般明艳动人,现在想起,也叫他心头猛跳。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把哪个女人看得这么重要过,偶尔,也会看到那些痴男怨女觉得好笑。现在却不然,他乐在其中。当一个男人真的把一个女人放在心里的时候,脸面算的了什么,那都是身外之物,他乐意宠着她让着她,叫她做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杨茹猛然抬眼,看到皇帝略显宠溺的眼神,嘴角不由自主地就抽了抽。掩饰性地举起酒杯,朝他抬了抬手。他怎么了?是看她还是看潘贵妃?杨茹有些摸不着头脑。实话实说,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出发,皇帝绝对是全天下排的上号的渣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痴情男主标准,他该死哪去就死哪去。但是从一个皇帝的角度出发,他做的事谁也说不上一句错。这三宫六院是他的权利,也是他的责任,杨茹根本没有责怪他的权利。

皇帝见她忽然发呆的样子,眼神直盯盯地看着面前的鸳鸯炸肚,心里真是乐得不行。怎么连发呆就那么可人?

皇帝听完太后和李太妃的话,回身之后,便对身后伺候着的常福说了一声:“将这鸳鸯炸肚给杨淑妃送去。”

常福躬身应下,不免在心里擦了把汗,这杨淑妃如今是成了官家的心尖子了,什么事都先想着她,没瞧着在座的几位全都快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吗。

坐在下面的妃嫔听不见皇帝的话,但是瞧着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大太监给杨淑妃送了东西,一个个都眼红的要死。这就是受宠和不受宠的区别了,明明都是官家的女人,命却差这么多!

听到皇帝话的潘贵妃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鸳鸯炸肚,还鸳鸯,哼!这杨淑妃一日不除,便始终是她的心头大患。想着父亲之前交代的话,潘贵妃硬是挤出个笑容,对着皇帝娇笑道:“官家,妾可是要吃醋了,官家待妹妹,可真好~”

都说女人一旦嫉妒就会变得很可怕。但是杨茹不得不佩服潘贵妃,她能够时刻展现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就像现在,明明是为她拉仇恨值的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一句再寻常不过的俏皮话。

想叫她就这么认了?杨茹勾起嘴角,用帕子捂唇,两颊慢慢红了起来,眼神躲躲闪闪地看了皇帝一眼,见他弯唇,脸上红晕不由更明显了些,侧着身子靠近潘贵妃,轻声笑道:“贵妃娘娘,您说官家现在是在看您呢,还是看我?”

潘贵妃嘴角的笑意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立即就恢复了正常,用正常的音量说道:“妹妹真是说笑了,官家心里自然是有你的。”说完,她又略显委屈地看了上首一眼,些微降低了些音量,叫人听不真切,却又能听个大概:“官家开心,妾便开心了。”

杨茹在心里为她鼓掌。好一个贤惠大方的贵妃娘娘!那么就贤惠到底吧!“贵妃娘娘不愧是官家最疼爱的,这般为官家着想,妾真是自愧不如啊。”她有些不明白,昨日还在挑衅她的人,今儿怎么就和她‘姐姐妹妹’地叫上了?莫非在男人面前,女人都有装柔弱温柔的本事?

她和潘贵妃不和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这个时候要是忽然与她手牵手地说说笑笑,才会让人觉得奇怪吧?

潘贵妃笑不露齿,朝上首的案桌幽怨地递了个眼神,忽的转了话题:“安阳公主许久未回京,妾甚是想念,不想如今大朗和小娘子都这么大了。”潘贵妃所说的是安阳公主与陈二郎所出的一儿一女,大儿子陈建文十八岁,小女儿陈慧娘刚刚及笄。

谁都知道这安阳公主回京是为了给儿女们张罗婚事,这洛阳陈家也算得上是盛名的世家大族,那陈慧娘容颜秀美,举止端庄,比那柴郡主不知好上多少。潘贵妃早就打起了主意,若是豹儿能够娶了陈慧娘,潘家岂不是如虎添翼?

安阳公主在嫁往洛阳前,时常举办些宴会,邀请达官贵人家的女眷一道游园赏花,潘贵妃那时才八九岁的年纪,跟着母亲去过几次,这才有刚才那一说。

安阳公主听到潘贵妃开口,脸上便带了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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