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们是皇族,要寻什么样的良医没有。算命的说,我是旺夫命,许我们一成亲,他的病就好了。母妃,你让官媒去提亲,大哥也觉得是我们的良配呢。”
“这么大的事,总得与你父王商议。”
慕容禧撅着小嘴,“女儿这辈子就认定云五了,除了他,谁也不嫁!”
这里母女正吵着,书房里慕容祯父子正说着话。
豫王爷一脸怔容。
慕容祯道:“神宁为什么把昭宁许给慕容祎,那就是告诉我们,她倒戈了,现在她要支持的是慕容祎。蜀王府的势力,再加上神宁的……父王,不仅如此,我的人还打听到,云五乃是神宁大公主的人,云五与大商会盟主李万财乃是八拜之交的兄弟,感情深厚。我们得扳回局面,把禧儿嫁给云五。”
普天之下,众所皆知,当今昌隆皇帝膝下无子女,而这储君是要在慕容祯和慕容祎二位中挑选一个。
神宁府是云五的靠山,云五是大商会盟主李万财的义弟……
这云五当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可是祯儿,云五体弱多病……”如果慕容禧嫁过去,没过几月,人就死了,不是害了自家女儿守寡么,这可是他的掌上明珠,他舍不得,多少好男儿没许,竟许了个病秧子。
慕容祯唇角一扬,露出几分狡黠,“要是云五死了,整个百乐门就是我们的。”
豫王爷“呃”了一声,面露疑惑,“你的意思是说……百乐门的门主是云五?”
慕容祯扬了扬头,“百乐门的门主是云五,每次与神宁府接触的人乃是百乐门的副门主花无双,门主是谁,身份如何,从来没有人知道,要不是有我们的影卫打入百乐门内部,还查不出来呢。”
他拿定了主意,“云五乃是孤儿,无亲人,一旦订亲,禧儿就是他唯一的亲人。把禧儿许给云五,他若死了,偌大家业就会落到我们豫王府。”李万财虽是义兄,又如何能与人家的遗孀相比,更不敢与豫王府争夺家财,“到时父王、母妃可替禧儿另寻一个好婆家。我们不是真的要把禧儿嫁过去,是谋略,借着云五拉拢李万财,再得到云五的家业财产。”
豫王爷双眼闪光。这几年,百乐门发展得很快,各郡、各州、各县都有各种各样的戏班子,从未见过哪一行能发展这般迅猛的,而这一切还都掌握在一个多病少年的手里。
慕容祯道:“他原体弱多病,就算死了,禧儿也不会生疑,实在是有利无害的大好事。”
父子二人商议完毕,豫王爷大呼一声:“来人,请王妃。”
慕容祯退出书房,一出来太监就面露忧色,“世子,万一这云五一年半载死不了,可不是误了禧郡主的青春……”
正文 116 谋财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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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落音,冷不妨被夏候逸重击一拳在后背,太监跳了起来,“说你傻还真傻,死不了,就不许世子动动手脚,早些了结他的痛苦。”
太监小邓子错愕,“他……他可是云五公子。”
“那又如何,大不了到时候做得隐秘一些。”
反正这种事,慕容祯也不是没做过,对他来说轻车熟路也能顺当下手。
小径那头,移来了豫王妃,身后跟着慕容禧,正缠着她道:“母妃,你就答应了吧,你不是说,只要是我瞧中的好男子,你和父王都会成全。如今,女儿就看上云五了,你为什么不同意,为什么?”
她已经说了,云五有病,是个有今日没明天的人,说不准明儿就一命呜呼,她怎能把自己唯一的女儿许给这样的男人。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而不是要品尝那种失夫之苦,孤独地生活。
慕容祯抱拳唤了声“母妃”。
豫王妃道:“你们兄妹说说话,我去见你们父王。”
慕容禧要跟去,被慕容祯伸手给扯住,她正要叫嚷,慕容祯道:“禧儿,乖,我已经说服父王成全你的真心。”
慕容禧立时安静下来,双眸熠熠生辉,“大哥没有骗我?”
他薄唇上扬,一副阴谋得逞的喜色,“你且说说怎么谢我?我说服父王,我可没少下工夫。”
“大哥,真的么?父王真的同意我嫁给云五?”
慕容祯肯定地点头,意味深长地笑着。
慕容禧欢喜地道:“你是个好大哥!我这就派人去告诉云五,让他高兴高兴。”
慕容祯止住道:“何必多此一举,回头遣官媒过去就是。父王担心他的身子。一会儿只怕要遣两名太医过去诊脉。”
慕容禧一脸不悦,还不是嫌他是病躯,“他原是胎里带来的病……父王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父王也是一片好心,想替他好好瞧病。父王同意将你许配给他,但得等他身子大好才能让你们俩成亲。得给他请最好的太医诊脉瞧病,留他在洛阳好好将养些日子,许过几日就全好了。”
慕容禧笑流于色,深深一拜,“谢大哥帮忙。”
“哈哈……”慕容祯爽朗大笑。
他有他的用意,慕容禧却沉陷在爱情之中。
豫王府遣来的官媒还是晚了一步,待官媒到时,被告知:云五公子离开洛阳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原本应在护城河上的紫舫船也消失了。好像是昨夜就不见了,没人知道它停泊在何处。
慕容禧知晓后不免难过了一场,直怨豫王妃:“都怪母妃,非要拖,这下好了。人走了。他心里许还以为,我嫌他有副病体呢。”可她从没嫌弃过,反而觉得这是他的动人处。
*
二月二十日,朝堂里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案,有人揭发王丞相贪污受贿的账簿呈送到昌隆皇帝面前,上面清楚的记载着,在王丞相自昌隆帝登基为丞相的二十年里。统共贪污了九千八百万两白银,这等惊人的数额,气得昌隆帝大发雷霆,当即下令抄查王丞相府,王丞相父子打入诏狱……
袁小蝶半跪在云罗的面前,如实回禀着:“公子。小蝶已了结心愿,余生甘愿为公子作牛作马,死亦无憾。”
云罗执着棋子,正与玉灵儿对奕,淡淡的望了一眼。“我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
袁小蝶垂首答道:“超了期限几日,但是小蝶不敢鲁莽,为防万一曾试探过何拯、李固等人,其间有一个因为畏惧王丞相的权势,早已没了复仇之心。”
“一个月,便只得一个月。你超了几日,便是坏了我的规矩,去领罚。”
袁小蝶心悦诚服,抱拳退出阁楼。
玉灵儿看着一脸寒冰的云罗,所谓的领罚,便是领打,云罗平日里倒也和善,却触及到她,也会有罚。“公子,要是杨采萍那边……”
“这可是她自愿接的差事,若是办不好,便是废物。此等废人,留在身边又有何用?不得让她回云宅!”
玉灵儿亦不喜欢杨采萍,有她在,玉灵儿总觉得在容貌上就被人压了一头。
杏子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不喜欢杨采萍原出身青楼的身份。“既是如此,公子何不顺水推舟,把她送给了豫王世子?”
云罗不紧不慢地落定棋子,玉灵儿又下了一枚。
玉灵儿心中冷笑,面上却平静如初,“豫王世子是什么身份?巴结讨好的如过江之鲫,若因杨采萍的事得罪了豫王世子,岂不得不偿失?再则,公子是什么人?何需低头去做这种事?”
杨采萍非完璧之人,而这些皇族的女人,哪怕是个小小的侍妾,都需得完璧之身,一个弄不好,就会惹来祸事。
杨采萍的过去,云罗知,玉灵儿三个也是隐约知晓一些的,只不过云罗下过令,不许她们在杨采萍面前提及,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杏子从小厨房里取了汤药,双手奉递到云罗面前:“公子该服药了。”
她低应一声,“下了这盘再泡温泉,洗洗就该睡了。”
杏子住楼上,玉灵儿住楼下。杏子随云罗上了二楼,云罗拿了一本诗词,翻看了几页。
杏子垂首道:“奴婢不明白,小蝶完成使命,为甚公子要因她晚上几日罚她。”
云罗勾唇笑道:“你回头探探她的口气,看她是否有怨言,好歹她身份贵重,是袁相爷的嫡孙女。”
杏子恍然醒悟,“公子,若她心有怨言又如何?”
“心生怨言,我必不能再留,唯有赠些银子,让她离开。若心存感激,又识轻重、好歹……”她便可信任,也可备日后重用。
“若没有公子襄助,就凭袁小蝶一人之力,她又怎么可以顺遂扳倒王丞相,成功为家人报仇?公子,要是她心下生怨,奴婢也容不得她。”
云罗浅笑嫣然,杏子却觉得自己一定是云罗最信任的人,道:“小蝶的罚刑只怕已经结束了,奴婢去探望。”
杏子备了一瓶创伤药,前往西院,袁小蝶从刑罚室里出来,在她身后站着一身肥肉的哑婆,正叽哩呱啦地比划着什么,袁小蝶步履蹒跚,杏子快奔几步,将她扶住,故意道:“公子还真是不通情理?袁姐姐已经完成使命,还不肯原谅了你……”
袁小蝶垂眸道:“这怨不得公子,早前便约定好的,以一月为限。若是行军打仗,延误了军情也是要重罚的。”
杏子细细地观察着,见袁小蝶眉眼里并无怨意,受了几鞭子,反倒是心安理得,“你当真不怪公子么?我都替姐姐不值呢,公子要罚你,你怎么不反驳?”
袁小蝶勾唇一笑,并未多说,“公子待你、我恩重如山,我不敢有怨言,便是公子要我的命,袁小蝶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她曾反复回味过,在小蝶寻到何拯时,竟似有人亦找过何拯,因为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是袁丞相的孙女?”袁小蝶先是一愣。何拯道:“有人与我说过,若是你来寻我,让我助你一臂之力。我已与宫里的来福联系过,他亦愿意相助。”
杏子心下一动,扶她回到梦茵阁,将她送回楼下房间,又取了吃食来,留下创伤药方才离去。
杏子静立在云罗的床前,低声禀报了袁小蝶的反应。
云罗仰了仰头,笑道:“和我想的不差,只是我想要再证实一番。”
“公子接下来想怎么做?”
“杨采萍那儿不知办好了没有?”
杏子道:“奴婢觉着,这事儿应该交给玉灵儿去做,普天之下,玉灵儿最赏识的便是广平王。”
“杨采萍无心,玉灵儿早有情愫,我是担心玉灵儿一出手,只怕广平王未落情网,她自个却先掉进去了。我宁可让杨采萍一试,也不想看玉灵儿受伤。”
玉灵儿的心里还有一份纯真。
杨采萍则更信钱财,认为只有自己拥有无数的钱财才是最安全的。
杏子又道:“洛阳百花楼的百花香姑娘近来因公子之故红遍洛阳城,公子所作的两首诗词、广平王的词、百花香姑娘的词颇得文人赞誉。不过,有人传言,那词并非百花香姑娘所作。”
云罗回忆那日,有开得正好的海棠,又备了两大盆海棠花,给她送的乃是瓶中花,可见这一切早就有了准备。“这是提前备好的,我能猜到,明眼人也能猜到。百花羞一身傲气,确能担得这个美誉,而百花香奴颜婢膝,远不及百花羞,这是百花楼的白妈妈有意要抬高自己女儿的身份,身为风尘中人,名气与身价就意味着她们能否寻个好人家。”
云罗参加盒子会,旁人没预料到,百花楼的人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邀请,自更未料到。
杏子道:“温黛黛近来在百乐门学曲很是认真,百灵姑娘亦是花了心力在教。副门主传话来说,是将温黛黛留在本门唱曲,还是赠些银子放她离开。”
云罗漫不经心地道:“若是她本人乐意,就让她去京城酒楼里唱小曲儿,这好过任她四处流浪。”
正文 117 伴枕
杏子应答一声“是”,微微笑道:“李盟主令人传话来,三月初三是名角儿大赛的绝赛,公子可要参加?”
云罗未答。
“参赛的人极多,而今还余有六组戏班,再赛只怕就只剩下三组了,还是没有出色的丑旦、老身名角儿,但是绝活这块,各地戏班倒呈出不穷,尤其是蜀戏的变脸、喷火引人瞩目……”
云罗吐了口气,“到时候若没有大事缠身,我自会前往。杨采萍那儿可有进展?”
她想参加,可想着现下手头的要事,自得以要事为主。
杏子垂首答道:“她也是用心的,买了两个使唤丫头,摆着小家碧玉的款儿,扮作偶遇慕容祎的样子,或设下英雄救美的局……”
第一次。杨采萍候在慕容祎常去的百乐门茶楼等候,百乐门有最雅的曲子、还有最动人的评书、相声、小品,是京城权贵、纨绔们最爱去处。
但因百乐门门主与神宁府交好,从来没人敢在那里闹事,据说神宁大公主是在百乐门里入了份子钱的,究竟入了多少,无人知晓,但去砸百乐门的场子,那就是给神宁府为难。
见他过来,杨采萍下了雇来的小轿,故意在慕容祎靠近时“哎哟”一声蹲在地上,佯装出被人撞到的模样,分有慕容祎离她还尚远,面露楚楚怜人的神色,露出那对最诱人瞩目的波胸,没想慕容祎只淡淡地望了一眼,决然回身,翩然而去。
第二次。杨采萍在他必经的路上,令买来的小痞子轻薄自己。她扯着嗓子大呼救命。
慕容祎走近时,淡淡地瞧了一眼,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小姐这戏也演得太假了。”
这样的戏能一眼被人瞧清。可不就是演得假么。
第三次。杨采萍赴了一次诗话会,相伴的乃是一位皇族子弟,她想瞧瞧慕容祎会不会有半分醋意,可慕容祎只与众人谈论诗词,竟全然没将她放在眼里。
这样的次数,轮番上演,可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云罗听罢,不由得勾唇讥笑。
杏子蹙眉道:“公子还有心笑。”
云罗道:“本公子在想,世人都说,美丽的女人就显得笨。早前不信,而今从杨采萍身上倒不由得不信。”
杏子道:“可不是笨的,同样的戏码反复上演,都快一个月了,没诱到广平王。倒是诱了一大堆的纨绔子弟如苍蝇一般围着她转。更可气的是,听说被嘉勇伯府的蔡大爷瞧中了,人家给了五千两银子,点她伴枕一晚,她竟就应了。”
云罗挑着眉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杏子,“你说什么?”
杏子咬咬唇。但这是事实,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里,不多会儿取了个小盒子来,“这是关于杨采萍的飞鸽传书,李盟主说她是公子的人,把消息转过来。请公子责罚。杨采萍背着公子,不仅服侍蔡大爷,还服侍了王丞相府的王三公子,又有……”
云罗接过盒子,见有一叠上特意用夹子束住。这就是说杏子已经分类整理过了,她拿起一叠纸片当一个个名字跃入眼帘:二月初二,伴枕蔡元甲,得文银五千两。二月初五,伴枕王文才,得文银六千两。二月初六……
“可恶!”云罗“砰”的一声将盒子重重砸在地上,盒子落地传出沉闷的声响,却自然而合,那叠小纸静默地躺在地上。
玉灵儿听到声响,急急上了二楼。
正待细问,却一眼瞥见那比巴掌还小的纸条,立时花颜俱变:“我便瞧她不是个自重的,当日韩姐姐要将她引荐到公子身边,我母亲和花师傅就不同意,瞧瞧!瞧瞧!背着公子竟做出这些下贱勾当来……”
云罗厉声道:“杨采萍不必再回到本公子身边。将她的事回传给韩大管事知晓,人是她的,由她处置。”
如此不晓自重,又怎会入得了慕容祎的眼,服侍的男人多了,即便扮成是良家女子,身上那股子轻浮还是会流露出来。
玉灵儿道:“公子为这种人不必生气,莫平白气坏了身子。”立时,玉灵儿回过神来,“公子,杨采萍到底是去做什么事了?”
杏子小心地看着玉灵儿,“公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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