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驶入拦路杆的时候,一个眼睛有些歪斜的法国中士,检查站的值班员迅速迎面跑来。他急忙提起了拦路杆,当汽车过了拦路杆后就停了下来。桑克上校匆忙从汽车上跳了下来,也没有理会中士的敬礼,径直向不远处的一个作战值班室跑去。
不一会,上校从作战值班室跑了出来,重新走进了汽车,那里面坐着法国98军的军长亚斯马当将军。
“已经无法同总指挥部河各师部进行联络,电台显然受到了干扰,无法进行通话,没有收到来自总指挥部的任何命令!”桑克上校有些丧气地说道。
“向军营发出战斗警报!”亚斯马当将军命令道。
桑克上校立刻派人把将军的命令传达了下去,这位98军的参谋长,不仅发出了战斗警报,而且还命令营区警卫部队作好战斗准备,增派岗哨的同时,还向各条通讯线路派出了武装通讯兵。
亚斯马当将军非常满意参谋长有效的工作。
军营的上空响起了尖锐的号声,打破了沉寂。当汽车行驶进军部大楼时,营房周围各分队已经排成纵队,几部汽车也已开出车库,这时室早晨6点不到。
亚斯马当将军在桑克上校的陪同下,听取了作战值班员“无任何情况”的报告,上尉值班员穿着崭新的军装和锃亮的皮靴,看起来整个人有些懒洋洋的。亚斯马当将军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室内的办公桌上有一部电话,1墙壁上挂着巨大的凡尔登地图。
“该从哪儿做起呢?”亚斯马当将军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
屋子里有一股潮气,桑克上校走过去想要推开窗子。这时,窗子上地玻璃忽然发出了轻微地响声,远处什么地方传来隐约可闻地爆炸声。桑克扶着窗子的手有些迟滞在那,好半天他才推开了窗户。爆炸声愈发地清晰了,这爆炸声已经不是悠长缓慢地,儿室此起彼伏的交织在一起。
“我担心,军部会遭到轰炸。”桑克上校轻声说道:“或者是哪里的军营。看来同盟国的大规模进犯就要开始了。”。电子书下载
同远处的爆炸声一起,一股清新的空气流进了办公室。
“联络,桑克上校!必须和指挥部,和各个师联络上!”亚斯马当将军严厉的,但要好像师恳切般地看着桑克上校和办公室里惊慌的作战值班员。
桑克上校赶紧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机,但他对这种新鲜玩意能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保持怀疑。
“给我作战地图!”亚斯马当将军语气急速地说道,同时他隔着窗户看到军部地军官们听到警报后从四面八方向军部方向跑来。
应该怎么办呢?如果他还未来得及向各师师长和各部门军官传达他这个98军新任军长到职地命令,那么他该做些什么?如果指挥部无法传达任何指令,和各师也联系部上,又该怎么做才好?
从放在桌子上地作战地图可以看出,各师的师部和军部的距离远近不等,师的所属各团也彼此相距很远,这些部队如果不能尽快集中在一起是无法形成拳头的。
这时,远处听到了沉重的、墙壁倒塌的声音,接着天空上传来了马达的轰鸣。
“飞机……中国的飞机来了……”窗外响起了一片的惊呼。
“全体撤退到室外!”亚斯马当将军大声命令着,并且迅速收起了地图。
军官们匆忙从军部跑出来,许多人收里拿着文件夹,还有几个人拼命拖出装着文件的铁箱,此时在法国军营的上空已经有一群中国的轰炸机正在盘旋。
亚斯马当将军、桑克上校和几个军官跑出了军部,刚刚跑到一块树木葱茏靠近教堂的小墓场,亚斯马当将军就听到了一种非常熟悉的呼啸之声。
“卧倒,炸弹!”亚斯马当将军大声叫着,接着在墓地旁的小沟里卧倒。
大地在冲击下颤抖了一下,猛烈的爆炸声震得法国人得耳鼓发疼……
卧在地上的人们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军部在硝烟和烈火中是如何倒塌得,营房和军官家属宿舍也在同一时间被摧毁了,整个法国人的军营中大火熊熊燃起。
当第一批飞机轰炸完毕,第二轮的空袭又紧接着开始了,宿舍那边传来凄惨的女人的尖叫,一种疯狂的、让人胆寒的叫声。
这就是残酷的战争……
当死神从天而降,房屋在周围燃烧,伤员在呼号,而惊慌而近乎发疯的半裸着身子的孩子和妇女到处乱窜的时候,法国的军官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
法军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又要开设救护所,又要组织运送伤员和家属的卡车,又要派遣联络员去各师传达军部的指令。他们乱哄哄的来回奔跑着,喊叫着……
亚斯马当将军觉得现在应该下定决心了,是把军部前移到前线去,还是继续在这里等待着来自总指挥部的命令。将军寄希望于通信联络很快就会修复,几组通信兵已经派了出去。
当时,让军部继续留在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军营里,那是绝对不行的,亚斯马当将军迅速让桑克上校把军官集中起来。
桑克上校站在一小队人员面前,声音有点沙哑的宣读了法国第98军新任军长的任职命令,然后举起右手行了个军礼,慢慢向右侧跨了几步,站到了军官们的排头位置。
所有法国军官的眼神都是忧郁的,大家都清楚中国人的进攻已经开始,最残酷的战争即将爆发。他们都已经挨过炸,目睹过死亡和流血,内心充满着难以忍受的痛楚,这种痛楚是用理智的力量也无法平息的。
亚斯马当将军的声音低沉,但却又能让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晰:“敌人对凡尔登的进攻已经开始,这点毫无疑问。这次我们面对的不再是那些德国佬,而是从遥远的东方赶到欧洲的中国军队。我希望大家能象第一次凡尔登战役打败德国佬那样打败中国人,这是我们神圣的使命,每个法国军人的使命!”
将军一边说着,一边警觉地听着,极力想辨明这剧烈爆炸地隆隆回声是从哪儿传来的。他的目光停在了合对岸,今天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他正是沿着这条道路来到这里的,但这仿佛在将军看来已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而现在在那里可以看到马车和步行的人带着包裹、箱子、摇篮、手推车和自己的孩子向安全的地方移动。
这时,传来越来越响的发动机声,亚斯马当将军很难判断出这撕死裂肺的轰隆声究竟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在蜿蜒延伸的道路上,人们忽然四散奔跑,马车也停下了,黑压压的人影从车上跳下来朝路边跑去。刹那间,从小山包后面超低空飞来几架轰炸机和战斗机。战斗机的机头都响起机枪点射的嗒嗒声,而轰炸机一串串炸弹从飞机腹部倾泻到地面上来。道路两边一个个土柱腾空而起,几辆法军的汽车起火了,道路上浓烟滚滚。
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而且如此得惊人得难以置信,以致亚斯马当将军都没有立即想到向部队下达隐蔽得口令。亚斯马当将军急忙命令队伍解散,并让大家迅速隐蔽起来,他自己也来到了一棵树下,以一种自感无能得恼怒和因束手无策而羞愧得心情,视着中国人的飞机在天空盘旋,对毫无防范的人们狂轰滥炸和扫射。
“我们的飞机在哪儿?我们的飞机究竟在哪儿?”一些受了重伤的法军士兵悲哀的呼喊着,接着在痛苦中失去了性命。
还没有登亚斯马当将军从痛苦中清醒过来,忽然从长着高大稠密的灌木丛中河对岸响起了枪声,一发红色的信号弹飞向空中,接着又响起了信号枪的射击声,天空中又出现了第二个红色的小火团。信号弹在身后留下一道烟痕,在天空划出了一道弧线,接着就缓缓地消失了,亚斯马当将军一时没有反应出这是什么意思。
和将军并排站着地桑克上校第一个想到,敌人的信号员就在对岸,他紧张的站了起来,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对谁下着命令:“向河对岸的灌木丛开火,向敌人的信号员开火!”
说完桑克上校第一个操起了一支枪,连连扣动着扳机向灌木丛打出了一发又一发的子弹。
中国的飞机也许没有发现信号员的指引,也许已经把所有的弹药都打光了,它们在大路上留下冒着浓烟的火堆和尸体,带着轻松的轰隆声向西飞走了。
桑克上校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帕擦去脸上的汗水,用愤怒的眼光看着河对岸,起初看着对面的灌木丛,后来又转向右侧,一座不太引人注意的小山岗上。
“斯诺潘少校。”桑克上校大声叫道:“你带一个侦察排道对岸去,仔细搜索一下对面的灌木丛,如果那儿没有敌人的话,就去那座小山岗上看一下,敌人肯定就在这两个地方!”
斯诺潘少校并没有找到敌人的踪影,但却证明了桑克上校的判断是正确的,在那里的确发现了中国侦察兵留下的痕迹,但这些中国人是如何进入到这里的,却始终成为了桑克上校心中的一个谜团。
第二次凡尔登攻击战随着中国飞机的空袭开始了,中国军队表现出来了极大的耐心,他们反复的以空中火力梳洗着敌人的阵地,一次接着一次永远也不觉得疲惫。
而只要一进入深夜,中国的特种兵们就开始频繁活动,他们不断地破坏着敌人的通讯系统,不断地袭扰着敌人地营地,让协约国的士兵自始至终都处于一种恐慌之中。
法国98军的军长亚斯马当将军烦恼不堪,他整天整晚的忍受着敌人来自天上和地面的骚扰,有的时候他常常从恶梦中惊醒。甚至不光是将军,法国人从上到下都陷入了无休止的烦恼中。
而在凡尔登对面的中德联军士兵,他们却悠闲的吃着美食,不时地谈笑着,养精蓄锐的等待轮到他们表演的时刻到来,中德联军的士兵完全不必顾忌什么来自天空的骚扰,因为他们的头顶上,是中国空军的天下。
第523章 空中绞杀
一个白天的轰炸总算结束了,法军总算稍稍松了口气。但是等到法国士兵们才刚刚入睡,天空中忽然响起了一阵怪声。就在同一时刻,军营的尽头,拔地腾起一团烟火。
可怕的爆炸声把法国军营中的地皮翻了一个个儿,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爆炸,震耳欲聋的声响,大火和硝烟弥漫着军营,遮没了营房之间,好像夹遮火的飓风冲进了军营。
当亚斯马当将军和桑克上校冲出来的时候,他们发现在法军的临时军营周围已经升起了一堵无法穿越的爆炸的黑烟和火墙。大地发出火山爆发似的轰隆声,一直冲天而上,而天空在烟尘中也仿佛喘不过气来,直接就要向地面坍塌下来,到处都可怕的向法军士兵压来,使你无处藏身。不论是在房子墙后,壕沟里,大树底下,法国士兵根本不知道躲在哪里才能避开墙壁倒塌时飞来的石头,大树倒下来迸出的泥堆。熊熊的火焰压迫着法军士兵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犹如雷电交加,呼啸而来的旋风。
桑克上校似乎失去了理智和时间的感觉,他在爆炸的气浪中,在营房和碎石之间,在燃烧的房屋之间东奔西窜。他忽然一脚踩空,掉进了一个弹坑之中,一下失去了知觉,在坑里躺了很久才醒了过来。忽然又一声更加沉重爆炸声在更近的地方响起来,桑克上校也顾不得考虑应该怎么办,重又拔腿跑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踢倒了好几具断了气的,被弹片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他饶过一摊可怕的暗红色的血迹逃跑,四周传来法国士兵绝望的叫喊声,让桑克上校浑身发抖。他并不时一个胆怯的法国军官,但眼前的一起却让他产生了绝望的心情。有的时候人往往就是这样,你总是以为自己非常英勇,但是当死亡的危险真正放倒你面前的时候,你会发现死亡根本就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么轻松。
桑克上校他发现自己被围困在烧焦了的墙壁之中,而墙壁上从四面八方穿透着成千个都想击中你的弹片窟窿。这种无法表达的可怕感觉,紧紧的抓住了桑克上校,使他失去了思考和自我控制的能力,各种脸谱的死神好像一下全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上校现在只有一个愿望,摆脱这个可怕的、弹片横飞的困境,哪怕能够在这样可怕的战场上稍微喘上一口气。
在炮火急袭的密集的隆隆声中,桑克上校渐渐清醒了过来,他开始能够控制自己了,他极力的想离开那已经成为一片火海的军营,当他正准备穿过这里的时候,又是一次相当厉害的爆炸,一股可怕的力量从他的背后袭来,好像有一个大热气垫推着他的后脑勺和脊背,把他抛离地面好几米远,这时的桑克少校反倒安详的、满不在乎地想,这是他的最后时刻了……
这次大规模的夜间空袭,标志着“第二次凡尔登会战”正式拉开了帷幕,中国军队呼啸着投入了战场。对于夜晚的攻击,不光是法国人无法适应,就连中国的盟友德国军队也根本无法参与战斗,所以在这次的进攻中,重担就落倒了中国军队身上。
冲在最前面的依然是党卫军第三骷髅装甲师,坦克上那一面面飘扬着的,绣着骷髅头像的军旗,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格外渗人,但骷髅装甲师的士兵却在军旗的指引下分外振奋。机枪手整个人就直接掀开了机顶盖,操着机枪疯狂地扫射,坦克内地炮手们将一枚接着一枚地炮弹狠狠地砸向敌人阵地。成千上万端着刺刀的中国士兵,跟在坦克的后面向敌人发起了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
从惊恐中清醒过来的协约国士兵,紧张的进入阵地,操起各种各样的武器,向对面的中国军队发出猛烈而又盲目的子弹,此时在中国飞机疯狂地轰炸下,各支部队的建制已经被完全打乱,指挥官们完全找不到自己的队伍,士兵们也在凭借着自己的经验而各自为战。
在空袭中被高高抛起的桑克上校当他掉到草地上后,他向四周看了一眼,看到自己是因为奇迹而得救,炮弹就在他身边爆炸,但因为这颗炮弹正好落在一各满是锯末的坑里,所以弹片没有飞到上校的身上,而是钻进了坑中的土壁和朝着空中飞去。从空中洒落到他身上的只是土块和大雨般的锯末。桑克上校跳了起来,跟着向前线增援而去的法军战士奔跑,好像生怕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隆隆作响的地狱里一样。
当桑克上校跑到一片番薯地里的时候,发现旁边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法国士兵那一张张黑乎乎的脸,有的人缠着沾着灰尘或血污的发黑绷带。所有人都在以吃惊的,伤心的,以一种困惑不解的神情望着附近那一片正在燃烧和冒着烟的军营,或者说的更准确一点的话,望着不久前还是一片军营的地方。炮弹已经不再朝那里飞了,但周围依然传来一阵阵低沉的轰鸣声,使人明显地感到大地在颤抖。
空中奇袭是可怕地、具有毁灭性地,它对事先侦察好地目标和场地进行突然而密集地突击。中国的轰炸机群对纵深目标部队营房和弹药存放仓库进行密集的轰炸。并且,吴佩孚将机械化部队放在几个主要方向,以绝对的优势展开迅猛的攻击。
“我们即将进攻,并且我丝毫不怀疑这样的进攻即将取得巨大的战果!”在“第二次凡尔登会战”开始之前,吴佩孚在给中国总参谋长蒋百里的电报中这么写道。
不错,中国军队是取得了巨大的战果。中国军队的空袭和陆军的突然袭击,完全打乱了协约国的战前部署,而这个时候,协约国再想对中国军队组织战役反击,已经成为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协约国所有布置在前线的团、师,乃至于整个军团,已经陷入了被完全分割的境地,优势彻底掌握在了同盟国这一方,协约国军队面临着绝境……
就象是在恶梦之中,中国军队如同一把无形的、令人胆寒的利剑,无情地斩向敌人,把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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