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禽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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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禽可待-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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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很迅速的拒绝,还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呢?说不定是给自己来个秋后算账呢,说到底,她对于他,从心底的有些屈服,而她却又不堪这种屈服。

好吧,吴微禹才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主,丝毫没有犹豫,丢下一句,“不要算了。”就要摇上车窗。

容忆咬牙,在心底勉励自己,咬牙坚持,可是很快现实提醒她,太阳真的好毒辣,好热,好想休息,tnn的,这边太偏僻,连个出租车都没有。

脑袋里两个小人不停的打架,理智告诉她不要屈服,可是现实还是让她俯首称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咬牙堆起一脸笑,告诉自己要能屈能伸,扒着车门,“哎,等等我吧。”

车子果然在不远处慢慢停了下来,容忆小跑过去,习惯性打开后车门准备上去,便听吴微禹冷飕飕的说道:“坐前面。”随后又很快补充,“我不是你司机。”

好吧,容忆听话的坐到了副驾驶上,顺便在心底咒骂着,吴微禹,小心眼,小心眼,吴微禹。

她想肯定是因为他今天帮自己解围了,所以她才会不计前嫌的坐他车的,要不然她才不会坐的。

等车子启动后,容忆调整下坐姿,试图以一个最舒适而又不会被他看轻的姿势,不过显然是失败的。

她轻咳一声,正色道,“虽然今天你帮我解围,可是别想我会感激你。”

吴微禹眉头都没皱一下,脸色不变,“不用感谢,我不过是让那人安分一些。”

容忆瘪嘴,倒显得有些自讨没趣,“想必吴先生现在是志得意满,当然是想让谁安分就让谁安分。”

略嘲讽的口气,吴微禹皱眉,“随你怎么想。”

相比容忆平日对着别人的舌灿莲花,能说会道,却往往在吴微禹面前词穷,比如现在她噎着一口气都不知如何开口。

想想坐他车这个决定还真是失误,早知道她应该宁愿走路的,这个男人心思深沉,容忆根本看不出几分,哪里是他的对手。

“其实你根本就是想要嘲笑我是吧?”她冷冷的盯着他。

吴微禹皱眉,“没必要。”

“呵,没必要,说的真轻松,你敢说你没想过要报复我?”她才不相信他。

“如果是要报复你,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再说报复你什么?取消婚约吗?”眼底有着冷意,脸色开始阴沉。

果然,他一开始便将这场订婚看的可有可无,一直以来,他便不曾在乎过,“所以你现在是跟我炫耀你过的多么甜蜜幸福吗?”

“容忆,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倒还是一样的刁蛮任性。”他勾唇冷笑。

“是啊,拜你所赐,我现在过的一塌糊涂。”

他抓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眼底更加森寒。

她与他从来不会和谐相处超过一天,以前是,现在也是,“停车,我要下车…”

她心底突然涌起一股烦躁,凭什么?他凭什么看的云淡风轻,容家的一切他可以忘记,可以当作过眼云烟,可是她没办法,那是她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地方,无论怎样她都不可能轻易原谅他的。

“你停车,我不想要再跟你待一起,一秒都不想,如今你满意了?容家因为你,现在我爸爸都死了,都是被你害死的,你这个杀人凶手。”她有些委屈,冲着他吼。

急促的刹车,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子骤然停了下来,吴微禹薄唇紧抿,眼底迸发出骇人的冷意。

“下车。”吴微禹烦躁的声音。

这下轮到容忆傻眼了,她挺直腰杆,想要挽回自己最后的尊严,刚一下车,车子没有丝毫犹豫的,很快启动,卷土而去,扬起一地灰尘。

☆、第7章 处

容忆上前几步,冲着喧嚣而去的汽车大声喊道:“吴微禹,你这个混蛋。”可惜这荒郊野地,连个回声都没有。

丫丫的,还真是狠心,说停车就停车,好吧,如今这荒无人烟,鬼都没一个影,烈日高悬,红色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上,地面放佛着了火,热的人连呼吸都是窒闷的。

吴微禹你个混蛋,王八蛋,*,她在心底狠狠咒骂着,她身上什么都没带,他要她怎么回去呀?难道要在这里累死?或者是被太阳烤熟,外焦里嫩,鲜美可口……

她突然很后悔,早知道为了所谓的自尊要受这种苦,她也应该好好安分守己的不说话,这样也不会触怒他,自己也不会被赶下来了。

她咬牙沿着高速路走着,果然,一路上除了柏油路连个人影都没看见,算了,咬牙坚持吧。她在心底安慰道。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实在受不了了,全身上下放佛被汗水浸透了,又黏又腻,这太阳也太丫的尽职了吧,这么毒辣,简直是摔个跤都能成三级烫伤。

“水,我要喝水……”她感觉自己嗓子放佛要冒烟一般,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弯着腰,匍匐前进。

她蹲在路边,路边的石块烫的她发麻,算了,将就坐吧。

不一会她听见下边的田野里传来溪流声,她雀跃不已,小心翼翼的顺着水流声走了下去,果不其然,这里有一块活泉水,应该是用来浇灌田地的。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吴微禹,我跟你势不两立。

她畅快的用冰泉水洗了把脸,顺便喝了几口,很甘甜,顿时驱散了不少热气,容忆舒服的长吸口气,还真是舒服呀。

她沿着下来的路准备爬上去,可是下来容易上去难,这里平时很少有人走动,因此满山遍野都是藤枝树蔓,夏天蚊虫又多,一会容忆身上便被咬了几个大包。

脸上也沾了蜘蛛网,容忆痛苦不堪,这样折腾了不一会,她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水,甚至比刚才还热了。

眼睛没注意,脚下一个趔趄,顺着陡峭的斜坡滑了下去,容忆抱着自己头避免受伤。

还真是霉神附身了,容忆懊恼不已,早知道就不要跟吴微禹吵架了,为什么要吵架呢,平时跟谁都不吵架的,为什么一遇到他便要吵架呢,而且是他不想跟自己吵,自己反而要去惹他,最后自食苦果。

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等到容忆好不容易爬了上来,已经累的半死不活的,大口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呼吸都变的稀薄起来。

一会儿,耳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她名字。

“容忆…容忆……”

容忆站起身来,全身上下颇为狼狈,放佛是跟谁大战了三百回合不止。

汽车已经很快驶了过来,不出意外的是吴微禹那辆低调的辉腾,容忆总觉得开这车的人都是很闷骚的人。

吴微禹靠边停车,脸色黑的跟锅底一般,眉头皱的死死的,看着容忆一身刮的花花绿绿的。

容忆在他这样注视下,大气不敢喘一声,许久才反应过来,干嘛自己要表现的做贼心虚一样?

许久,只听吴微禹不是冷漠却绝对火气不小的嗓音响起,“你不知道自己待在原地吗?干嘛到处乱跑?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安分吗?你知不知道我……”

他骤然停了下来,不再说话,薄唇抿的死死的,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容忆心头也正火大,他还好意思说,现在居然冲她发火,“等在原地干嘛?等着你来救我吗?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如果不是你我会现在这样吗?”

说完她就后悔了,她压根不想这样说的呀,她其实是想好声好气的让他带她走的,为什么说出口就不受控制了呢?

果然,他看向她的脸已经阴沉几分,不过很快他恢复平静,淡淡的说,“上车。”

容忆僵在原地,脚步都没挪动一点。

吴微禹又快要变脸了,他长腿几步走到她面前来,蹙眉盯着她,“如果你还想继续走的话你就留在这儿。”

经过刚才那一番,容忆哪里还受的了,此刻更是巴不得钻进车里享受着凉爽的空调。

“我……”容忆还没说完,身体一个昏眩,顺势便要倒了下去。

吴微禹见势眼疾手快伸出手将她揽在了怀里,昏迷之前容忆隐约听到吴微禹说道:“真是娇生惯养,这点都受不了。”

如果容忆能反驳,大概会跳起来又跟他争吵,最后弄的两败俱伤。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容忆一个鲤鱼跳翻了起来,身体不支又摔在了床上,看来她是中暑了。

容忆这才注意到她现在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大厅里只开着一盏夜灯,灯光昏暗,四周一片静寂,容忆起身顺着光亮的地方走。

耳边有着若有似无的呼吸声,粗声粗气的,容忆心底有些发毛,幸好外边的月光足够明亮。

不熟悉的环境,她蹑手蹑脚的向门口方向走去,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容忆惊出一声冷汗,吓了一大跳。

接着一只猫的呜咽声与女人的尖叫声同时响了起来。

“啊啊啊……”

很快大厅灯亮了,一片明亮,接着容忆看到了一只灰白相间的猫咪咻的一下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

吴微禹站在楼梯口,眼底淤青,脸色阴沉,“你发什么疯?”

容忆惊魂未定,一步并作三步的跳到了他身边,也顾不得其他,心底有些害怕,“刚……刚,你看见没有,有一只猫?”

吴微禹冷冷扫视她一眼,“看见了。”

“你……你养的猫?”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她依稀记得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对猫过敏的。

吴微禹眼神幽暗,抿嘴,接着轻轻点头。

吴微禹抓了把头发,斜眼看到墙上的闹钟已经快两点了,容忆总是有本事能将人弄的人仰马翻。

容忆很察言观色的看着吴微禹阴沉的脸色,也有些心虚,揉了揉自己肚子,委屈的说道:“我太饿了,有没有吃的呀。”

吴微禹一顿,沉默着从冰箱里拿了一些零食出来,“只有这些。”

因为这个房子离方才那条路很近,所以吴微禹就近过来了,平时并没有怎么在这里住,冰箱里除了一些零食还有猫大宝吃的东西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容忆没有丝毫嫌弃,扒拉着零食口袋,将一个冰淇淋撕开吃起来,随后又用番茄酱沾着吃。

这黑暗料理,吴微禹蹙眉,“这样能吃吗?”

容忆不以为然,“这算什么,人家还有人用可乐泡方便面呢。”

“这个是什么零食,脆脆的,好好吃,你不是不喜欢吃零食吗?”她拿着一袋花花绿绿的东西,一边问着一边翻着其他的。

吴微禹喝着水,脸色未变,“这是给大宝买的。”

“大宝?刚才那只猫咪吗?”

“对。”

难得的和谐,可是怎么感觉怪怪的,哪里不对劲呢?随后容忆才反应过来,“你居然给我吃猫食?”

“那你别吃,大宝看见你抢它吃的会抓你。”吴微禹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很浅,却很舒服。

自从容忆再次见到他以后,他脸上的笑都是假笑、冷笑、嘲笑、讽刺挖苦的笑,还从未看他如此真心的笑过。

等到容忆终于填满了五脏庙,打着哈欠,想要睡觉,“今晚我睡哪里呢?”

“随便你。”

吴微禹也不管她,接着起身去楼上,容忆也立马起身跟在他屁股后面,这黑灯瞎火的,她也没心思去想其他的,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要紧。

吴微禹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挑眉,“你跟着我干嘛?”

“睡觉呀。”理所当然的口气。

吴微禹再次妖孽的笑,“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难得的,以耍流氓为乐的容忆有一天也会被人调戏,她顿时脸憋的通红,“怎么可能?”

“那你跟着我干嘛?”问题又绕了回来。

“我当然是睡……”容忆举起手绕了绕头,很快指着另一个房间门,脸色带着狡黠,“我睡觉,睡觉,这间,行了吧?”

吴微禹很快速的关门,吃了个闭门羹的容忆狠狠的盯着那门龇牙咧嘴,手握成拳作势要打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倒霉了,门又接着开了,她小小的拳头离吴微禹的脸堪堪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容忆傻笑着很快撤回手,另一只手拍打着那只手,“这只手太不听指挥了,我教训教训它。”

好吧,这冷笑话太无聊了,容忆悻悻然的放下手,规规矩矩的战好。

吴微禹穿着一身浅色的居家服,肤色白皙,黑发凌乱却又自成一格,简直是个极品帅哥。

他将手里的衣服丢给她,“家里没有女士衣服,你将就穿吧,那边房间也有浴室。”

他不厌其烦的交代她,容忆愣愣的抱住衣服听他说话。

他的声音格外好听,醇厚,低沉带着特有的磁性,不聒噪,反而很舒服。

老天真是不公平,容忆愣愣的在心底想。

随后在门关之前,只听吴微禹好心提醒她,“那间房灯坏了,晚上只能用台灯。”

“吴微禹,你这个混蛋。”容忆冲着紧闭的门大声叫嚷。

……

☆、第8章 骄纵

容忆抱紧自己身体缩在床上,窗帘那边一声响动,她便立即起身,一惊一乍的起床看看窗户是否关好,她可不想第二天报纸上写着小偷破窗抢劫的新闻。

如此折腾了许久,一直睡不安稳,房间昏暗的夜灯,黑寂的空间里只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呼吸。记得三年前容家刚出事的时候也是如此,爸爸走了,哥哥也逃了,留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甚至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她的家被充公,她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最后都变卖了,那段时间她整晚整晚的失眠,日子过的黑白颠倒。

她从来都是被抛弃的那个,容家出事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不曾为她考虑,哥哥逃走的时候也不曾来见她一面,仿佛在容家她不过就是养了二十年的一条狗。

可是她没有资格去责怪他们,他们将她抚养长大,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而更何况那全荣城所有女孩都羡慕不来的宠溺。

与吴微禹认识的那年,容忆五岁,吴微禹十岁,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吴微禹外公何敬之的六十大寿上。何老头家的幺女嫁给了当时显赫的吴家独子吴孝礼,也就是吴微禹的爸爸。

那时候,容忆被父亲抱在怀里,笑的恣意,吴微禹瘦瘦小小的身子站在吴孝礼身后,敏感,怯弱而又倔强。

他当时想要抓住吴孝礼的手,却被吴孝礼一巴掌给甩了过去,倔强的脸上一个红红的五指印,却一直强忍着没有哭泣,眼神里蕴藏着的东西让容忆看的一股莫名的心悸。

当时容忆便记住了他,后来她三番四次的逗弄他,羞辱他,看着他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却又觉得无趣。

吴微禹的妈妈在生产的时候崩血死亡,也因此吴微禹的一出生也注定不讨喜,甚至连名字也是外公给取的。

那时候何敬之是国家外交部官员,名声显赫,在荣城也算的上是名门望族。

其后吴孝礼娶了第二任妻子,而吴微禹则被送到了外公家,虽然有一个父亲,却仿佛没有一般,从来不闻不问。

容忆想着过去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房间里夜灯散发着暗淡的光辉,悄寂的房间,就这样睡了过去,而吴微禹却是彻底的失眠了。

翌日早晨醒来,容忆这才细细打量着这个房子,嘴上啧啧感叹,看这装修都知道是有多奢侈,最主要的是二楼与一楼的楼梯旁边还专门添置了一个滑梯,就是说不用走旁边的楼梯可以直接滑下来。

要知道容忆便是一个滑板爱好者,平日能走路的机会少之又少都被她用滑板代替了,以前家里的时候她就异想天开的想着那楼梯可不可以直接滑下来。

容忆虽然出身豪门,却从没被父亲硬性要求过什么,像一般名媛淑女都是钢琴、书法、绘画样样精通。而容忆这些是通通略懂皮毛,她喜欢的就是滑板,赛车,以及一个勉强可以算是女性特征的厨艺。

容忆喜欢汽车,以前光容忆买的车都不少,而且她偏偏喜欢那种看着非常彪悍的越野车,简直是帅到没朋友。

大厅餐桌的椅子都是用绳子吊起来的,坐在上面仿佛荡秋千一样,“这房子装修的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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