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儿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是个男子。不过若要让我再看到他,我一定能认出他。”容诗诗咬牙阴狠道。
赫连翊执起她的手,一副愧疚而又痛心道,说着他突然捂住胸口,表情很是痛苦,“诗儿,你受委屈了。”
“王爷,你怎么了?”容诗诗担忧问道。
“没……没什么大事,只是被秦潋打伤了。”赫连翊说着,面上露出更加痛苦的表情,抓着容诗诗的那只手力道加重。
“王爷,你抓疼诗儿了。”
“对不起诗儿,没伤着你吧?”赫连翊似是忍着痛意道。
“王爷,你伤的很重?”
“诗儿”赫连翊眸眼温柔,情深款款的看着容诗诗,仿佛天地间就只能看到她一人,“姓秦的武功着实厉害,本王虽练了你给的寒冰掌,却还是不堪一击。”
他看着容诗诗的眸眼更加深邃,深邃中透出的温柔似能把人溺死,只听他又道“诗儿,寒冰掌有十卷,可你只给了本王三卷,本王就算将那三卷练的炉火纯青也不能对付那姓秦的啊。
诗儿,你迟迟不肯将剩余的七卷给本王,是在怀疑本王对你的心吗?难道本王对你的心到现在了你还不明白吗?”他眸中流露出痛意。
说了那么多,原来是想让她把寒冰掌剩余的七卷交出来。
从赫连翊设计陌霜时,她就看出赫连翊是个无心之人,他谁也不会喜欢。
哼,表情看着那么痛苦,额上不是该冒点冷汗什么的吗?她心里虽不屑,面上却不动声色。
“诗儿,除了你,本王再也无法爱上别人了,你为何就不能信本王,把心交予本王呢?”他痛心而又无奈的道,若是她不清楚赫连翊是个无心之人,只怕早被他假惺惺的情深模样给骗了去。
容诗诗痴痴的望着他,眸中泪光盈盈,作出一副深受感动的模样,“诗儿是想把剩余的七卷交给王爷的,只是那七卷还没有带在身边。王爷,只要你助我夺得圣果,回夏城后,剩余的七卷诗儿必双手奉上。”
逍遥城内的人不能私自出城,私自出城者必将受到重罚。
容诗诗自小无父无母,仅有一个姐姐,生活在一个小村庄。
有一年,村里发洪水。她与姐姐在逃难中分离,便是在那时她遇到了逍遥城城主。城主见她可怜,她年纪又与他女儿差不多大,便将她带回逍遥城,回城后她成了城主女儿身边的婢女。
四年前,她因向往逍遥城外面的世界和想找回亲姐,可身上又没什么钱,便偷盗了一些贵重的宝物偷偷出了城。
偷偷出城,城主已是不会放过她,她还偷了东西,城主更是不会放过她。
她此次回去,是想借赫连翊的庇护回到逍遥城。她是荣王侧妃,城主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有赫连翊护着她,城主应该不会对她如何。
听到容诗诗说剩余的七卷不在身上,赫连翊心有不悦,面上却没有露出不悦之色,神色反而更加深情,“好,本王答应你。”
容诗诗眸眼一转,“不对,这个你之前答应过的。”在她把寒冰掌前三卷交给他时便提出了这个要求,当时他满口答应了的。
“你想要如何?”他温柔笑道,眸子里却闪过一道让人不易察觉的寒光。
“王爷,诗儿想和王爷永远在一起,可又怕以后的荣王妃不喜欢诗儿。所以,荣王府主母的权力,希望王爷可以交给诗儿。”容诗诗娇笑着直言道。
赫连翊心内大恼,这个女人也太贪心了,“以后荣王府内的家务事便有劳诗儿费心了”先一口应下,哼,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他眸里血光乍现,一闪而过,这个女人太过贪心,留在身边迟早会招来祸事。
“如此,诗儿就放心了,回夏城后,剩余的七卷必定交给王爷。”容诗诗道。
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哗”地一声,黑沉沉的天空便下起了大暴雨。
赫连翊抱着容诗诗从马车上走下,进了一个可容纳百人的山洞。
他一出现在山洞口,里面的人纷纷走来与他客套几句。他目光朝山洞里面的人扫过,秦潋和冷璃等人都在,奇怪的是却没有发现静王。一问之下才知道,静王赶路的速度慢,估计还在后面,没有赶来,也许又是在哪个山洞里躲雨了。
这场雨下的很大,也很久,入夜了雨势还没有稍减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雨下那么大,这种下法,估计今晚是停不下了。
这场雨来的挺突然,大伙跑进山洞前还没来得及在外面多找些干柴,天便下起了大雨。
找来的干柴,大伙拿来煮一顿吃的后便所剩无几。所以饱餐一顿过后,便熄灭了柴火。
偌大的洞内,顿时一片黑漆漆。
青灵吃了东西后往洞内一直走,想找个人少的角落歇着,白然在身后跟着她。她发现一块大石头后面没人,便在石头后面的地上铺了件衣袍后睡下。
洞里人多,且他们大多都靠近在洞口的地方坐着。这里有白然在她旁边守着,她睡下来也安心了不少。
秦潋也往里走到那石头附近,看到卷着身子躺在地上的女子时,温润如玉的脸上漾出清浅笑意。他抬脚走过去,她旁边的白然警惕的抬头看过来,借着闪电映到洞内的光,白然看到来人是他后,很自觉地让过一旁。
秦潋满意地点头,走到青灵身旁坐下。
洞里的小石子多,身下的石头硌着身子,她睡的并不舒坦,久久都不曾入睡,只是闭着眼养养神。
一股熟悉的清香蹿入鼻中,她睁眼抬眸,一双在暗夜里依旧晶亮晶亮的狭长凤眸便落入她眼中。
“睡不着么?”他低声柔柔地问道。
“石子太多了,咯着身子睡不着。”她侧了身子道。
“本相不介意给你当肉垫”他邪魅一笑道,一手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揉捏。
她脸尴尬的微红,“喂,你松手!”这里人那么多,居然拉着她的手,他怎么也不避避嫌?她用力的挣了挣,没有挣脱,她坐起来,很挫败的叹了口气。
她脑袋跟做贼似的东张西望,没看到有人往这边来,她心底松了口气,“你松手!让人见着你我两个大男人这般拉着手着实不好。”
“不会有人看到的”黑夜里,他的眼睛出奇的晶亮,她可以感觉到他在直勾勾的盯着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本相还是不想放”他笑吟吟道,正说着话间,他竟然拿着她的手心放到唇边亲了一口,然后才将手松开。
青灵的脸瞬间热的更厉害,这厮怎么可以那么无耻?她迅速把手收回,警惕的看着他。
他脱下外袍,青灵歪着头看他,“你不会也想睡这吧?”
“你说呢?”
“我认为你还是出去外头睡的好……啊……喂你干嘛?”身子冷不妨被他的手揽住,她低声惊呼,下一刻钟便趴在了他身上。
他拿过雪白的外袍将她整个身子盖住,只露出她的半个脑袋。
大雨还在下着,现在没有白天那么热,反而因为下雨而变的凉爽。
在身上盖件衣袍,青灵觉得刚好合适,不冷也不热。
秦潋在青灵刚才睡的地方躺下后往里缩了缩,那样,不容易为人看到,“睡吧,为夫给你当肉垫。”他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温热的气息扫过耳朵,她连耳朵也变得滚烫滚烫的。
在附近站着的白然呆不下去了,又往外走远了几步给那两个不要脸的放风。打算有人走来,他吱一声,提醒大石块后面的人,顺道把来的人给忽悠走。
宽大的衣袍盖在上面,暗夜里,若无人仔细看,还真难发现那宽大的衣袍下盖着两人。
她没有挣扎,多次在他手里挣扎失败的后果告诉她。此刻挣扎也没用,反会惹这厮做的越来越过份。
而且趴在他身上真的比睡地上好太多哇,温温的,软软的,一点也不硌着身子。
她把头缩到衣袍内,传出的声音闷闷道“你这人真是坏透”话虽如此说,可她的心里却好甜。
她拿脸蛋噌了噌,感觉他肌肤好滑腻,不由地又多噌了几下。
“夫人,别噌,也别乱动。”他声音略低沉而沙哑。
凭啥他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偏不”口气不服,还拿脑袋继续噌了又噌。
渐渐感到他呼吸越发的粗重,呼出的气打在她脖子后面上滚烫滚烫的。似意识到了什么,她抬头,下巴猛地就被一只手捏住抬起。
接着滚烫的吻落在了她唇上,包裹浓烈爱意的吻直扫荡着她的檀口。
救命啊,这厮到底还要不要脸!洞里还有好几十号人呢!万一被人看到她和他在做的事……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敢轻易惹他了。
她做贼心虚似的惊慌失措,心跳的飞快,脸颊滚烫。想要推拒,结果他吻的更深,身子绵绵软软的瘫着,脑子飘飘忽忽没法思考。
本是欲推开他的手,不知怎的就紧紧的搂住了他脖子,回应他的吻。渐渐不满足他的给予,还主动的开始索取。
在不远处站着的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他一时感到尴尬之极,脸颊也不由的浮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心内大喊,这两个太不要脸了!
还有,他们叶府的二小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矜持了?
他干咳几声,示意石块后面的人收敛点。可后面的人不但没收敛,还隐隐发出啧啧啧的口水声。他脸颊霎时热的跟火烧似的,真受不了那两人,他无奈的又离石块走远了些。
第七十六章 盗马贼()
“夫人如此热情,为夫很欢喜。”秦潋凑到青灵耳边,声音略有些嘶哑道,口气意犹未尽。
青灵喘气够了,把头缩进衣袍里。闻言,又想起刚才自己如饥似渴的模样,懊恼之极。趴在他身上,一动也不动。
最终还是秦潋担心她趴着睡不舒服才将她翻转过来,让她正面躺着。
这些天天气闷热,青灵夜里都没怎么睡好,昨天又折腾了一晚上,今天白天也没能好好睡。现在她是真的很累了,虽然躺在秦潋身上很不习惯,但却很安心,没多久便也熟睡了过去。
大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风还在刮,只是雷声没有那般响亮了。
空气变得凉爽,正适合睡觉。反正外面还下着大雨,又是在晚上,因此众人放松了警惕。不少男子随意找个地方躺下,没躺下的也找个地方靠坐着闭眼。
一行人中只有容诗诗和几个侍女是女子,容诗诗靠在赫连翊怀中睡了过去。那几个侍女凑在一起,互相挨着,没多久也扛不住困意的打起了瞌睡。
暗夜里,雨幕中。
洞外,有七八道黑色的人影凭空出现,他们鬼鬼祟祟的分别靠近那些站在雨中的马。他们当中有两人分别摸进马车,其余的人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往马鼻子摸了摸,然后解开缰绳,把马牵走。
另有两个摸进马车的人在半盏茶功夫后,肩上各自扛着一个大黑布袋。
是雨夜,马蹄声不是很清晰,洞里面的人没有察觉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头”一个瘦高黑衣人对着他前面牵着一匹马且身材稍矮的人喊道。
“何事?”那身材稍矮的人顿住脚步,低声问道。
“头,你看那边还有两匹白马。”瘦高的那人指着靠近洞口,且在一棵茂密树下的两匹白马道,“我们还要不要动手?”那两匹白马靠近洞口,稍有不慎就会引起里面人的注意,到时想逃走可不易。
“废话,当然要动手了,主子说过,一匹马都不能放过,那两匹马交给你解决。”稍矮的人命令道,他一把夺过身后那人手里的缰绳,一连拉着几匹马先走了。
瘦高黑衣人无法,只得冒险靠近洞口。
洞口附近的两匹白马正是秦潋用来拉马车的,那两匹马似有灵性般,当那人鬼鬼祟祟的靠近,刚想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时,其中一匹马高声嘶鸣起来。
嘶鸣声惊动了洞里面的人,“谁!”有人从洞里望出来。
有几人看到外面有可疑人影晃动,从洞口迅速跃出来。
瘦高黑衣人自怀里掏出东西往一匹马鼻子摸了摸,看到有人出来,再顾不得另一匹白马。他转身欲跑,却被后面飞来的一把剑刺中了腿。
从洞里冲出来的人见那人跌在地上,迅速上前,发现那人已咬舌自尽。
青灵是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的,睁眼,秦潋还在她身边,两手与她的十指紧扣。
“醒了?”他抱她坐起来。
“外面很吵,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刚醒后的她,说起话来软软糯糯。让他忍不住的想像着初醒后的她迷糊娇憨的模样,
这副模样的她,令他很想掐一把她的脸蛋,如此想也便如此做了。
“唔……好痛,你干什么?”她很不乐意道,一醒来就欺负她,可恶。
“让你清醒清醒”他冠冕堂皇道,把脸凑过去,在她脸颊被掐的地方飞快的亲了一口。
“说的好听,分明是在欺负人。”她抱怨的小声嘟囔道。
他飞速的穿上外袍后,“我现在让你欺负回去可好?”他温柔的笑道,结果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拉她站起身,“走,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他率先往外走去。
她在后面盯着他雪白的背影,狠狠的磨牙,说好的现在让她欺负回去的呢!骗子!大骗子!
“二公子,我们也去看看吧。”在不远处为这两人放风的白然,见秦潋走出去后,过来问青灵的意思。
“走”青灵道。
“不好了,马被人毒死了。”一个小厮从雨幕中冲来大声道。
“怎么回事?马不是被人牵走的吗?”赫连翊挑眉道。
“回王爷,那些马没有被牵走,而是被人毒死了,现在那些死掉的马还躺在路上呢。”那小厮道。
话正说着,秦潋的那匹被瘦高黑衣人碰的马轰然倒地,只余另一匹白马在高声嘶鸣。
“快去看看,这里还剩多少匹马。”赫连翊道,“还有,多加派些人手去追,看能否把那伙人给追上。”
“王爷,除了剩下秦相的一匹白马外,其余的马全遭到了毒手。”另一个小厮站在大雨中道。
突然,闪电划过,整个天空亮堂如白昼,接着一道响雷劈下,又一轮的滂沱大雨接踵而至。
众人的神情惊呆,不知是被响雷吓着,还是因为马被人毒死。
马被人毒死了?那他们怎么赶路啊。
这一带土地贫瘠,人烟稀少。接下去三四天的行程中,走的地方都是人烟稀少的,想买匹马很不容易。
有马代步都要个三四天了,那要是没马,徒步而行,那岂不是要花很多时间?
若是天气没前两天那般闷热还好,若是闷热,他们走走停停的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人多的地方?
偷不走马,竟把马给毒死,这伙人真是歹毒。
“公子,放在马车上的细软也被拿走了。”王府的小厮道。
“什么!”王飞利怒的瞪大眼,他赶到山洞时,雨已经下的很急,当时他急忙赶着进山洞,便没有将细软带在身上。
也是,谁又能想到那伙人会在暴雨夜里来偷东西。
“公子,您马车上的细软也被拿走了。”张府的小厮道。
停在洞外面的马车,除秦潋最靠近洞口外,其余的马车皆被那伙人扫荡一遍。
除了王、李二人粗心地把细软留在马车上而被盗走外,其余的人倒是将值钱的东西藏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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