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息,凤目幽深,“夫人这次你休想再溜掉”衣袖拂过,门即刻关上。
绒绒的雪白地毯上,落下一件件衣衫。
“夫君,你手不是伤了吗?”她的担心是多余了吗?才眨眼的功夫,这家伙居然就已将她剥个干净。
他没有出声,只是用吻封住了她的嘴。
青灵被秦潋这厮折腾的骨头几近散架,这厮才松了口说要放过她。
“骗子”他说了放过她,却还是继续折腾了她几回。
“大骗子”吐出三个字,她彻底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天已亮,她稍稍一动,身子便酸痛的厉害。
她在他身旁,她一动,他随即能察觉到。
“醒了?”秦潋眉眼含笑,在她眉间落下吻。
早晨醒来,一睁眼就能看到心爱的人在身边,竟是这般美好的事。
她趴在他身上,盯着他美丽的凤目,道:“秦潋,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如何?”
闻言,那美丽的凤目立刻暗了下去,“你又在说胡话了”
“青青”他眸里是浓浓的深情,“我们生一个小青青吧”有了孩子,也许她就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了。
她也想给他生个孩子,留下孩子陪他,即便以后没有她,他也不会寂寥了,可她体内的蚀心散之毒会允许她给他生个孩子?
“夫人不愿意吗?”她一直怔愣着没回他,以为她不愿,他眼里不禁露出失望。
看到他眼里的失望,她心微疼,重重的点头,“当然原意”
她捧起他的脸,“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他两眼立即发亮,兴奋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再努力些吧。”他吻上她的唇,狠力折腾着骨架几乎快散了的她。
冬雪消融,春风拂过,繁花盛开。
近日来,青灵的精神越发不济了。早上起了身,用过早膳,在府里的后花园散了会心,便有了倦意。
她心开始出现不安,距上次毒发已有一个月。上次毒发前,她也是这般嗜睡。
香草扶着她,看到她脸色不同寻常,担忧的开口道:“小姐,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青灵摸上自己的脸,“很难看吗?”不常用胭脂的她,今儿早晨梳妆时特意抹了胭脂,却还是遮不住那难看的脸色。
香草回道:“也还好啦”就是苍白了点。
“小姐要去哪?”香草看到青灵步子忽然加快,她追了上去。
“去药房”青灵道,因她懂医,秦潋特地命人在府中给她建了座大药房。
药房里储藏的药物繁多,她偶尔还会到药房里炼制丹药。
到了药房,青灵将药房内的下人都打发出去,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密封的坛子。
坛子里装的是含有金线葵的血,是当初她在逍遥城里从西燕太子西成霸身上打劫来的。
血本有大半坛子的,被她拿来炼制一些解毒的丹药时浪费了许多,到如今也只剩下小半碗。
她叹息,这小半碗血还是少了,怕是对她体内的蚀心散起不了多大的压制作用。
知道金线葵对蚀心散之毒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后,她也曾派人去找过金线葵,却没什么好消息传回来。
把坛子放回原处,走出药房,她眼皮愈发地重了。回到归暖阁,见春日阳光明媚暖和,便不舍回房歇着,她命人搬来一张躺椅置放在一棵树下,然后躺上去,打算边晒着太阳边小憩会儿,怎料眼睛一闭上,人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她旁边有棵花开满枝头的梨树,春风吹过,梨花瓣如雨,片片洒落在她身上。
秦潋下朝归来,看到的便是她在梨花树下熟睡的一幕。她睡的很沉,他走过去弯腰抱起她,走出府门,上了马车。而这一过程中她竟没有被惊醒,睡颜依旧恬静。
秦潋微微叹息,有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他拿手在她脸颊上轻抚,手随之便染上了胭脂。
他指尖摩挲手中残留的胭脂,眸光越发的暗沉。
睡梦中,青灵隐约听见环佩叮咚般的流水声,悦耳的鸟叫声。渐渐地,这些声音越来越清晰,犹在耳畔边。
睫毛轻颤,眼皮缓缓打开。
一睁开眼,青灵便对上一双幽深的凤眸。眸含深情,深的望不见底。她一望就被深深吸了进去,无法自拔。
如果可以溺死在他的眸光里,她想,她是愿意的。
“咚”有水滴溅在她脸上,水的凉意让她清醒过来。把目光从秦潋脸上挪开,她才发现自己在一条小船上。
船下游鱼嬉戏,偶有水花溅起。
她和秦潋泛舟在湖面上,前方有一座木桥横跨过湖面,桥一端的尽头是一座别致的木屋。
屋后是青山,门前两侧栽满了各色花树。
环视四周,能看到湖边栽满桃树,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一朵朵粉色的桃花相互拥挤着挂在枝头,风一吹,枝条轻轻摇曳,那片片的桃花瓣便从枝头飘落,洋洋洒洒,最终落在水面上。
青灵从秦潋怀中起身,站在船头。脚下的小舟行进,伴着桃花瓣的水浪一层层推开。天空湛蓝,偶有鸟儿飞过。
“这地方好美”青灵由衷赞道,嗅着混有桃花清香的清新空气,整个人也变得精神了许多。
她看向秦潋,“这是哪?你怎么会想到带我来这?”
秦潋走到她身后,手环住她的腰身,下巴搁在她肩窝上,开口,声线慵懒,“这里是夏城近郊,几年前,为夫偶然发现了这么一个地方,便买了下来。
为夫很久没能陪着夫人出来外面散心了,今日趁着天气好,又是桃花盛开的时节,便想着带你来了。”
有条长长的桃枝垂在身前,青灵挣开秦潋的怀抱,伸手折下那开满花的桃枝,如握一把剑般握在手中。
她回头,融融的笑意比桃花开的还盛,“我为你舞一剑好不好?”说罢,她轻轻一跃,飞向不远处的枝头上。
她纤足点在开着灼灼桃花的枝头,以桃枝为剑,随风舞动。
身姿轻盈,青丝乱舞,衣袍翻飞。她招式灵动,洒脱飘逸,翩翩若蝶,在桃枝中穿梭自如。
秦潋仰头看那在枝头间恣意穿梭的女子,心念一动,从袖间掏出一支白玉笛,横在唇间。
笛音渺远而清亮,乐音欢快,韵律附和青灵的招式。
青灵手腕一旋,数不清的花瓣飞向她,萦绕在她周身。她看向站在船头手执玉笛的如画男子,袖手一扬,环绕在她周身的花瓣随即飞向男子。
花瓣如雨,纷纷扬扬的从秦潋头顶上空落下。粉色的花瓣落在了他的青丝间,衣襟上,给他凭添了几分妩媚。
“送你的桃花雨,喜欢吗?”她站在枝头,嫣然笑道,心头却蓦然一阵哀伤。
送一场桃花雨,留一场只有你我的桃花梦境。
头一阵阵的眩晕感袭来,青灵心内有种强烈的不安,她忙扔下手中的桃枝,施展轻功落在船上。
秦潋看到青灵面色虚弱,是胭脂都掩不住的苍白,他心头一紧,“夫人,身子不舒服?”
此刻,青灵的心口处在抽痛,她猜测应该是体内毒发了。这几日她嗜睡严重,料到离毒发之日不远,眼下这种情形果然如她所猜测的那样。
“我我内急,先去解手了,你不必跟来,我很快回来。”她忍下由胸口涌上喉头的一阵腥甜,不想他担心,她随意编了个理由离开。
她转身欲走,一只手猛然被人狠狠扯住。
身后传来一声淡淡的轻叹,“傻丫头”
秦潋一把将她扯进怀中,看到她因痛苦而变了形的小脸,心被狠狠揪紧,“竟会编些烂理由来诓你夫君”他触动手中白玉笛的机关,玉笛一端现出尖锐后,他将自己的手划破。
“不要,我疼一会就会好的。”她极力忍着心绞痛,手死死的扣进船板,划出了五道深痕。
他不多说什么,如同上次一样,吸了手中的血在嘴里,然后强行的将血渡进她口中。
“不要!”他的血根本解不了她的毒,用在她身上也是浪费。且要暂时压下她体内的毒要很多血,会很损身子的元气。
“乖,别动。”他点住她的穴道,让她无法动。
秦潋不断地强行喂她喝下血,自己因流出的血过多,脸色渐渐的发白。
“停下吧,你的血根本就解不了我体内的毒。”不想他知道她活不了多久而难过,是以一直没敢亲口告诉她,可是看到他流了那么多血,不忍心看他继续伤害自己,她不得不开口道。
“可以缓解你毒发时的痛苦和延迟下一次毒发”只要对她有好处,他流多少血都不在乎。
青灵瞪大了眼,他居然也知道了。蚀心散是东陵皇室秘药,知道的人本就少,且金线葵能压制蚀心散毒发时的痛苦和延迟下一次毒发之事,知道的人更是少。
她没和他说过,而她师傅也知道她想瞒着秦潋,也会帮她瞒着的。
不过,他想知道的事,就算她瞒着,以他的手段也能从其它地方知道。
“延迟了下一次毒发时间,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寻找解药。”他一手拥紧了她,“你一定会没事的!”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他的唇已经压了下来,伴着清香的血随之充斥了满口。
“够了,快停下,已经不痛了。”她仰着头看他。
他脸色发白,唇沾了抹艳红的血,一白一红,虚弱中透着种惊人的美。
他动作没有停下,直到确定了她体内的毒已被暂时压制下去,他方点开她的穴道,“好了”
他扯了扯嘴角,笑了笑。突然,他眼眸一闭,身子跟着往后倒。
“秦潋!”她呼吸一凝,脑子一片空白间,手已经先于大脑作出反应地拉住了他。
“傻子,你这个大傻子!”她带着哭腔道,慌张的给他的手止血,扯掉裙摆的一角,把他手上的伤口包扎好。
不敢打扰秦潋和青灵独处而躲在远处的冥六和秦潋的其他一些属下,隐隐听到青灵带着哭腔的声音,感觉不对劲,这才冲了出来。
冥六施展轻功飞身到小船,看到昏迷在青灵怀里的秦潋,吓了一跳,“公子这是”目光触及秦潋手上的伤口,明白了那定是青灵毒发,秦潋为了青灵而把自己的血渡给她。
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那究竟是失了多少血,才会弄成了昏迷的地步?
“夫人,把公子交给属下,属下带公子到前面的屋子里歇息。”冥六躬身,伸出手从青灵手中接过秦潋。
青灵坐在榻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躺在榻上的秦潋。
看到他脸色泛白,一动不动的躺着,失去了往日的生气,她的心便酸酸涩涩地。
如果,暂时压制她体内的毒,需要更多的血,她丝毫不怀疑,她需要多少血,秦潋这个傻子就给她喝多少,即便是因此失血过多而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她怎么忍心让他为了她,性命受到威胁呢?
手摸上他苍白的脸,低喃,“傻子”
“夫人”秦潋悠悠地转醒,睁眼,看到青灵红肿了两眼,淡淡的笑了笑,“我没事,别担心。”
她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不说话。
他伸出手想去摸她的脸,她却别开了头,“夫人,冷,到榻上来陪着为夫好不好?”他放软了声音,口气里还带了撒娇。
看着他这副虚弱的模样,她叹了口气,“以后不要这样了”脱了鞋袜,爬到榻上,躺在他身旁。
他跟个八抓鱼似的缠了上来,手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襟。
“老实点!”她狠狠瞪他,把他的手从衣襟里拿出来。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
“夫人,很冷。”他可怜兮兮看她。
这厮当她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么?很冷是假,想对她动手动脚才是真。
她伸手抱住他,“还冷吗?”
他唇角勾出一丝得逞的笑,“有夫人抱着,不冷。”
没多久,他睡了过去。
她凝视他的睡颜,总也看不够一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久久没有闭眼。
抱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再把他的头轻轻按在心口处。
很想一直把他捧在心口,能不放就不放。
秦潋失血过多,在木屋里休养了几天才回相府。
他告了几天假没有上朝,待处理的公务堆积如山。回到相府还没怎么歇,他便一头扎进了书房。
又将近一个月过去,关于赫连翊的下落,终于有消息传回。
在此之前,南夏朝廷已经判了赫连翊有谋反之罪,他以戴罪之身逃走,罪大恶极,南夏朝廷已对他进行通缉。
赫连翊,如今已成了南夏的一等朝廷钦犯。
据书砚说,赫连翊现在是和东陵大公主姬绮华在一起。
相府里,一棵梧桐树下,青灵坐在一张竹椅上晒太阳。
书砚站在一旁,出声道:“真不知赫连翊给姬绮华吃了什么药,竟冒险从东陵偷偷来到南夏,接应赫连翊离开南夏。”他开始佩服赫连翊了,废了一条腿,上唇瓣又被人削掉,如今还成了南夏朝廷钦犯,落得如此狼狈,姬绮华竟然还愿冒险帮着赫连翊离开。
上次姬绮华来南夏盗大炮一事事败,令东陵国名誉受损,东陵王气怒下剥夺了她手中的兵权,后来她侥幸逃回东陵,东陵朝廷中之事,东陵王也不允许她再插手。
当初姬绮华手握大权时没少招来其她公主的嫉恨。这下她失了东陵王的宠爱,其她公主纷纷对其落井下石,恨不能置她于死地。
自个还身处险境,就敢偷偷跑来南夏,救走赫连翊。姬绮华对赫连翊还真是情根深种。
“姬绮华给了赫连翊一个新的身份和背景,摆脱了南夏朝廷钦犯的身份。他现在隐姓埋名作为姬绮华的幕缭,随姬绮华到了东陵。
主上,现在是否派多些人手到东陵,把赫连翊拿下?”虽然现在看着姬绮华失了势,但她掌权多年,手中不可能没有一点隐藏的实力。
赫连翊有姬绮华护着,要拿下赫连翊,多派些人手到东陵还是有必要的。
“主上?”没听到青灵的声音,书砚这才抬眼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人,发现她竟打起了瞌睡。
她身子缓缓的歪斜,眼看着就要往一边倒,还有可能摔在地上。书砚又不好上前扶她,只好试图大声叫醒她,“主上!”
青灵被书砚的大声惊醒,她猛地抬头,“什么?”眼皮还是沉重的想睡。
为了保持清醒,她站了起来。
书砚见此,知她没有听到他刚刚说的话,只好又快速的说了一遍。
青灵听了没有第一时间回他,垂着眸,似在想什么,良久,方开口,“嗯,是要多派些人手去。”
“主上,听香草说您这几日嗜睡严重,是不是又快毒发了?”青灵几次毒发下来,书砚也看出了门道,每次她毒发前的一段时间都会嗜睡很严重。
“是啊,再次毒发就是第七次了。”她声音低低的,透着淡淡的悲凉与无奈。
蚀心散毒发九次后,必死无疑。
她和秦潋派出去寻找解药的人,都还没有消息传回。
而每次毒发间隔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上次毒发喝了秦潋那么多的血,也不过仅隔一个月左右就又快毒发了。
上一次毒发,秦潋给她喝了大量含着金线葵的血,令他昏了过去,她体内毒发的疼痛才被压了下去。
上次失了大量血,元气尚未补回来的秦潋,如果她再次毒发,他还是执意要给她血,那他就不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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