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当年淑妃娘娘没进宫前就和敬南王好上了”另一侍女道。
“哎,你说我们的王爷会不会是淑妃和敬南王偷情时留下的种。”
她声音刚落,脖子忽然一凉,还没反应过来间,只听得咔嚓一声,脖子就被人应声扭断。
“王……王爷,饶命”另一个侍女看到前一刻钟还与她闲聊的同伴,下一刻钟就失去了呼吸,便吓得两腿软倒在地上。看着赫连翊那张布满阴霾的脸,她没等赫连翊出手便直接吓晕了过去。
“谁允许你们说三道四的,本王是正宗的皇室血脉,是正宗的”他大吼一声,枝头上的积雪簌簌坠落砸在他脑门上,他气得打出一掌,顿时,周身五里内的树木全部轰倒。
“本王才是正宗的,要说不正宗,那赫连城才是……”赫连翊猛然想到,要说皇室血脉是否正宗,赫连城才最值得怀疑,毕竟赫连城曾流落在宫外,难保不会有人冒充真正的赫连城。
清晨,太阳出来,金色的阳光穿过层层雾霭洒在冰封千里的大地上。
“公子,厚礼都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去叶府?”冥六道。
“再说,你先候着。”秦潋的声音从寝房内传出。
青灵与秦潋成亲后归宁,秦潋没能陪她回去,此事一直搁在秦潋心里。趁今日天好,他打算备份厚礼上一趟叶府,跟岳父赔罪。
“父亲不会怪你的啦,用不着赔罪。”青灵嘟着嘴,半眯着眼,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安安分分地坐在妆台前,由他给她梳理头发。
昨夜被这厮折腾的很晚,大清早又被叫醒,无怪乎此时她会打瞌睡。
“你我成亲数日,也是时候回去看一下岳父了。”秦潋道。
“好了”他放下梳子,吩咐人拿来吃的东西。
用过早膳,青灵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秦潋索性弯腰,打横抱起她。她习惯性地抱住他脖子,然后噌了噌,就把脑袋埋在他胸前睡过去。
已是年底,早晨的街道上已成一片闹市。
嘈杂的喧闹声从马车外传进来,青灵被吵的再也没有心思睡觉,索性窝在秦潋的怀里,把玩他的头发。
马车骤然一晃,车外随之传来的嘈杂声更大。
“狗娘养的,啊呸,看你往那逃。”
“臭小子,敢拿假货来蒙你爷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丘大爷,我真不知道那画是假的,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把银两筹来还给你。”
“……”
青灵从秦潋怀里起身,掀开车帘往外看,“怎么回事?”
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男子跌在马车前面,他面容憔悴,眼皮下方发黑,一看就是常通宵达旦而不眠的人。有七个同样年轻的人,他们手持棍棒一步步靠近那青衣男子。
这么一伙人完全把马车的路给挡着了。
青灵一露脸,那青衣男子就认出了他,他出声喊道:“二小姐,救命”
青灵诧异,觉得那青衣男子的面容眼熟,但又似乎没见过他。她怔了片刻,没有出声。
“小子,竟敢拿一个铜板都不值的假画诓你大爷,今儿谁也救不了你”站在边上的一个玄衣中年男子狠戾道,他一挥手,围住青衣男子的那些年轻人立刻动手。
青衣男子惨叫一声后,慌乱大叫“丘大爷饶命”
“二小姐救命,我是叶府管家常季的儿子,救救我”
叶府管家常季的儿子,青灵算是有点印象了。
常季的独子常林嗜赌,常常偷拿家里值钱的东西去赌,不管常季如何打骂教训他,那嗜赌的本性总是改不了。
常季试过将常林关在家里,然常满一闹起绝食,他就不忍再关。毕竟是独子,儿子不吃不喝的更让他头疼。
如此,常季根本就管不了他那好赌的儿子,久而久之,对他那好赌的儿子就渐渐失望,对常林在外赌之事就不再过问。只是儿子欠下的赌债招人毒打,他也懒得再管。
“二小姐,二小姐救我”常林看着青灵像看救命稻草一样。
“啊”他被人拿垂子垂断了小腿,痛得他脸色煞白。
“住手”青灵从马车上跳下,丘大爷看到她所在的那辆马车华贵,不是普通大户人家能坐得起的。再看她衣着精致,通身贵气逼人,显然不是好惹的人物。
尽管如此,一身玄衣的丘大爷还是冷声道:“姑娘,你最好别管闲事。”
丘大爷是地下钱庄和四方赌坊的老板,虽沾一身的铜臭味,人却是喜欢名家书画那等风雅之物。
他尤其喜欢收藏名家字画。
“二小姐,救救我。”常林从青灵身上看到了希望,不停的对她喊救命。
“他如何得罪了丘大爷?”青灵不急不缓的问道,“莫不是他欠了四方赌坊的钱还不上?”
丘大爷不想得罪通身衣着低调奢华的青灵,便耐心解释道:“这小子欠了我四方赌坊一大笔债,竟妄想拿幅假的崔真墨迹来诓本爷,让本爷给他宽限些时日还钱。哼,一幅假画充其量也就值几个铜板,竟想拿这破画蒙本爷。”说着,还把手里一幅假的崔真画作拿了出来。
青灵夺过他手里的画作看了看,在丘大爷发怒前把一锭银子抛给他,“这幅画我要了”
青灵转身就回了马车,常林见此,脸上失望的同时仍不死心的求青灵救命。
“冥六,救他。”青灵道。
回到马车内,青灵展开手里的画作,不再理会外面的嘈杂声。
崔真的画作,她在前世时见过,尤其是眼前这幅枫叶图。画上的枫叶与题的诗句都有崔真的风骨,青灵怎么看都看不出这画哪里有假。
“能把崔真的画模仿成这样,此人的画作功夫也不低。”青灵道。
秦潋从她手里拿过那幅假画看了看,“的确,此人模仿他人画作与字迹的功夫一流。只是墨迹太新,懂字画之人很容易就看出这画是假的。”崔真是隔了两个朝代之人,死了有两百多年,留下画作的墨迹不可能是新的。
“夫人,丘大爷的人解决了,不过常林断了一条腿。”冥六在外头道。
“本相记得附近有家医馆,送他去把断腿接上。本相在车里等他,待会儿,本相亲自送他回去。”秦潋道。
青灵诧异了一下,秦潋不像是爱管闲事之人,他会亲自送常林回去,估计也是想从常林嘴里知道那幅假画由谁所作。
常林从医馆出来,上了秦潋的马车,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青灵和秦潋说谢,“幸亏遇上了二小姐和姑爷,不然小的今天估计就被那些人打死了。”
“常林,这画哪来的?”秦潋也不啰嗦,漫不经心地直接问道。
“从我老爹那偷来的,姑爷,您对字画也感兴趣?”常林问道。
“嗯”秦潋点头。
“我爹那多的是,您要是喜欢,小的改天多偷几幅出来孝敬姑爷。”
“多的是?你爹哪来那么多的假字画?难道那些字画是你爹作的?”青灵笑问。
“那当然是了,我爹模仿名人字画的功夫可是一流,可是他不愿让人知道,连我都想瞒,不过我好歹也是他儿子,他又怎么瞒得住。
今天被丘大爷发现字画是假的,肯定是小的倒霉撞邪了,才会被他发现字画有假。”
常季平时住在叶府,不过他在叶府外有自己的宅子,他夫人跟常林都住在宅子里,得空时才会回去。
送常林回到他家里,常夫人看到常林伤了一条腿,就知道他肯定是被追赌债的人给打了。她又是恨又是气,只不过碍于秦潋和青灵在场才没有发作。
常夫人请青灵和秦潋进去喝杯茶再走,青灵与秦潋推辞了。
两人到了叶府,秦潋向叶天铭送上一份厚礼,就客套的在那闲聊。
不多时,叶天铭让人准备的酒菜摆上了桌。叶绪和叶昙到来,也先后入坐。
叶天铭敬了秦潋一杯,“青灵这孩子以后有你照顾,老夫就放心了。”
秦潋深情看着坐在他身旁的青灵,道:“岳父放心,我必会视青青如珍宝,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那就好,来,我们再干一杯。”叶天铭道。
接着叶绪和叶昙相继与秦潋敬酒,这一顿饭后,天色已不早。秦潋和青灵同叶氏父子辞别,坐上马车离去。
两人刚回到相府没多久,冥四就出现了。
“公子,属下潜入常季的书房,在他书房的一个小密室里发现了不少名家字画,还在书房的一个火炉里发现了这个东西。”冥四拿出一块被烧后留下的残余纸片。
常季应该是没注意到纸片没被完全烧掉,这才让冥四发现了。
那纸片上有特殊的并不全的符印,但青灵仔细一看,震惊地发现那符印竟然是属于玉玺的
盖有玉玺之印的圣旨或密诏,毁掉便是大不敬之罪。
常季善于模仿他人字画,他书房的火炉里出现残留的玉玺符印,那符印必是假的
“是他,难道是他?”青灵喃喃低语。
。。。
第144章 阴沟里翻船()
月光如泉,倾洒大地。
积雪在月光中泛着冰凌凌的莹光,刺的人的双目泛疼。
荣王府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青灵身穿夜行衣,隐在暗处,“银面人进荣王府多久了?”
青灵派人在荣王府附近暗中盯着多日,终于在今晚深夜时分得到银面人再次潜入荣王府的消息江湖系列之我的名字叫千夜。
“足有半盏茶功夫了”同样身穿夜行衣的书砚道。
等了半个时辰,银面人从荣王府内出来,施展轻功往北离去。
青灵提起内力追了上去。
他似已知道身后有人在跟踪,脚下速度越来越快。
路两侧的房屋迅速倒退,如幻影掠过。才刚出巷子,除了青灵外,其他试图追上银面人的人都被甩掉了。
青灵接连不断的提起内力,额上渐渐沁出了汗。银面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她追着他还真是够吃力。
银面人快,她的速度必须更快。她使出最大的劲力去追,终于把她和银面人的距离拉的更短了些。
一片松林里,月光投下斑驳的光影。细碎的银光落在银面人的那张面具上,更显冷清了几分。
银面人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眸中闪过讶异,脚下速度也跟着慢了些,他似没料到自己这闪电般的速度竟然还能有人追上。就在他速度稍慢的片刻里,数枚寒光闪闪的银针飞来。
他不得不出招化解银针的攻势,如此一来,他耽误了片刻的功夫。
而青灵也趁此追上来,双手灵巧的转动,指间不断发出银针。她易容成一个男子,清秀的面容上,露出清冷的双眸,紧盯住银面人。
“你是谁?为何跟着老夫?”银面人刻意低沉了声音道,他足下一点,飞身至上空,反守为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青灵的头顶劈下一掌。
掌风凌厉,松树上的积雪化成粉末飘飞,映着月光,如银蝶飞舞,绝美而又带着肃杀的气息。
“你是谁,也是在下想知道的!”青灵勉强接下他的一掌,虎口被震麻,后退了一步,银面人瞬间来到她面前。
“能接下老夫一掌,有两下子。”银面人道,抬手就抓向青灵。
青灵再次连发银针,银面人掌风过于霸道,银针没靠近他就被拂落。
她不禁蹙眉,银面人功夫厉害,要抓住他目前来说还不可能。怔愣片刻间,银面人拳头已至。她心惊,咬咬牙,抬手抓住对方手腕,却还是挡不住对方的攻势。
银面人的拳头还是砸中了她的脸颊,她来不及顾及脸上的疼痛。她指间的银针亮出,银面人早有防备,速速避开,但还是被银针擦破手背上的一点皮肉。
“解药!”银面人冷声道。
“没有”青灵道。
这时,银面人的背后突然蹿出了五个黑衣人。
“将此人抓住”银面人冷声道。
她今晚的目地已达到,不宜继续在此多纠缠。在黑衣人逼近前,又发出一通银针,趁他们挡银针间,她施展轻功离去。
“主上!”银面人身子突然向后倒,那些黑衣人们见状,收回追青灵的脚步,急急的冲到银面人身边。
银面人中了银针之毒,他试图用内力将毒逼出,反而令毒提前毒发了千伶梵音。
青灵返回去的路上,碰上追来的书砚和无影。
“主上,人抓到了吗?”书砚看到前面的青灵,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有,不过他中了我的银针。”青灵道,银针上淬的药,那是她特地为银面人准备的,今晚能给银面人一针,也不算白费功夫。
“主上,你的脸怎么肿了?”书砚看到青灵右边脸颊肿的老高,不禁担忧的问。
无影虽没有出声问,但目光也同样含着担忧看她。
青灵一侧脸颊平平,另一侧红肿的跟馒头般,整张脸看起来颇为滑稽。
书砚看着看着,止不住的想发笑,又不敢在她面前笑。
“你要是敢笑,信不信我也把你扁成这样。”青灵威胁道,一开口说话,就扯到脸颊的痛处,顿时疼的她抽了口冷气。
书砚立刻拿手捂住嘴憋住笑意。
“书砚,今天白天都给我盯紧夏城内的各大药铺,若是有抓‘天钱、五槐、吊莲、生塘……’这些药的人,便立刻盯紧他们,看真正需要这几味药的人是谁。”
银面人中了她银针上的毒,一天内若不解毒,便会毒发身亡。
解她在银针上淬的毒,需要用到这几味药,缺一不可,多了也不行。而天钱和五槐罕见,一般在大药铺才有买。
银面人只有一天时间解毒,时间短,他不会让人到夏城外去买那几味药。
所以只让书砚他们盯紧夏城内的大药铺就足够了。
“想法办法查一下一月十七日晚,叶天铭的行踪。”一月十七日时,攻打南夏东北边境的乌国还未投降于南夏,按理说,叶天铭仍应当镇守在南夏边境。
书砚听到青灵冷声直言自己亲生父亲的名字,略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青灵自小被叶天铭‘贱’养,依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对叶天铭这个父亲的情感漠然也在情理之中。
“今年的一月十七日发生的事正可谓轰动了整个南夏呢,前太子玷污未来荣王妃,最终未来荣王妃不堪受辱自尽。似乎,那天也恰好是莲妃的忌日呢。”
“陌霜并非是受辱自尽!”青灵冷冷道,提及前世发生的事,心境较重生之初已变的平静,但仍会隐隐作痛。
“你说莲妃的忌日是一月十七日?”青灵又忽然问。
“是啊”
青灵抿唇沉默着,眸光愈发的清冷,手慢慢的收拢成拳,握紧。
“主上,你没事吧?”书砚看到她的神情不对,不禁问道。
“没事”青灵道。
“无影,这几日你收拾一番,去叶天铭的老家平州,查探一下他的身世。”青灵道,她起先想让书砚去查,只是书砚的事也多,就不再考虑他了穿越魔皇武尊。
“天差不多该亮了,你们先回去歇会吧。”青灵轻声道。
书砚带着青灵到一家客栈落脚。
青灵手执铜镜,看着境中那半张脸。无影刚给她上过药,红肿还没消除,仍肿的跟馒头似的,连她自己都觉着难看。
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尤其是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时,更不想对方看到自己不好看的一面。
青灵不想让秦潋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便没有急着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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