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之间有些尴尬。
到神侯府投行卷是赵元帅在家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做出的举动,也有几分厚颜想借着玄武湖画舫的事情来求玄世璟的意思。
赵家在长安城世代经商,赵元帅也是看透了,家里的钱再多又怎么样?当钱财多到一定的地步,也不过是只是个数目罢了,但是身为商贾,在身份上,却是低人一等,甚至连工匠都不如,这让赵元帅下定决心,要想办法谋一条出路了,而神侯府,正是个机会。
首先,神侯府也是刚刚开府成立不就,正是用人之际,自己虽说没有太过突出的才能,但是在神侯府中某一职位,也是足够的,再者就是,先前已经提过的那个令人汗颜的理由了。那便是与玄世璟的两面之交。
“赵公子不要告诉某,这行卷之上所写的,俱是属实吧。”玄世璟笑道。
听到这里,赵元帅神色一凛,正色道:“侯爷,某试卷上所些的,的确属实。”
“哦?那武艺一说。。。。。”玄世璟皱着眉头说道。
虽然对赵元帅的印象不错,但是毕竟在玄武湖画舫还有燕来楼之中有过交集,赵元帅别的能耐玄世璟不知道,但是武艺一说,却是让玄世璟十分怀疑了。
若是赵元帅依旧坚持说行卷上所写的俱是属实,那玄世璟便要重新考虑赵元帅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了,毕竟一个撒谎的人,玄世璟是不喜的。
“侯爷,某虽说不善对敌,但是某打小儿所练习的,便是骑射,战阵之上的大开大合,为此,家父还请了从中战场上下来的百战老兵来教导某,所以,某所说的武艺,指的是军阵。”赵元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玄世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听到这个解释,玄世璟倒是有些想明白了,赵元帅,赵元帅,光是这名字,就能看得出,这赵元帅的爹,是多么希望赵元帅能够从军的。
不过光是想从军,没有门路,也是白瞎,如今大唐没有什么太大的战事,关内的府兵正在家里忙活着种田呢,便是十六卫,也不过是整日里在军营里面操练罢了,没有战事,又哪儿来的征兵一说,莫说赵元帅这等平民百姓了,就是玄世璟将石虎送到陇西,也是托了秦琼的关系。
“你说这些,本侯也猜得出,你的志向是在军中而不是在长安的。”玄世璟看着赵元帅说道:“你可知道,入了这神侯府,日后,可不一定会有机会能够上战场。”
听到这里,赵元帅的双眸微不可查的黯淡了一番,随后便又抬起头来看向玄世璟说道:“某不会后悔的,望侯爷收下某。”赵元帅起身对着玄世璟拱手说道。
“让你进神侯府,本侯可以做的了主,可是你也知道,先前你为何不能参加大考,为何不能从军,这一切,皆是因为你商贾出身,如今,你如何以为,本侯会有办法让你以商贾之身份,入这神侯府,成为大唐的官员呢?”玄世璟微笑着,不急不缓的说道。
“这。。。。。。。”这一句话,却是将赵元帅说愣了。
玄世璟说的没错,对于赵元帅出仕这一愿望最大的阻碍,便是长安赵家,世代经商。
见赵元帅被自己的一句话唬住,玄世璟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罢了,这件事容本侯考虑一番,等后日,本侯便着人去你赵府,给你个答复。”
听到玄世璟这么说,赵元帅的心,才放下了一半,既然侯爷都这么说了,那这两天但是时间,自己还是等得起的,说不定侯爷是在为自己的出身想办法呢,赵元帅心中想道。
对着玄世璟躬身一礼,复又说道:“既然如此,那某便在府中恭候侯爷的消息了。”
玄世璟点了点头。
着人将赵元帅送出了神侯府,倚在太师椅上的玄世璟开始考虑这件事情,说实话,玄世璟很乐意将赵元帅召进神侯府,无论是从赵元帅的才干,还是性格又或者是在玄武湖画舫上的救命之恩,玄世璟都应该想办法,帮着赵元帅除去挡在他进入神侯府的这个绊脚石,那就是商贾之子的身份。
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玄世璟也没什么好办法,所以才拖到了后天,打算找人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稳妥的法子。
话说钱堆这边,带着人拉着五辆马车的废钱,便到了工部的大门口。
工部大门口的门房见了钱堆,立马便将人拦了下来。
“这里是工部衙门,你是何人,来此作甚?”那门房站在钱堆的马车下面厉声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为难()
“在下钱堆。”钱堆下了马车拱了拱手,对着工部衙门的门房说道:“某家身后的这些马车上,装着的,乃是前朝所铸造的三万余贯五铢,此番前来工部,是奉了陛下的口谕,来借工部衙门熔炉一用。”
“胡说八道。”那门房一听,愣神过后斥责一声:“钱粮之事,向来是由户部掌管,若是真的是陛下旨意,也该是户部官员带着手谕前来,朝廷钱粮之事,又岂是你一商人能够染指的。”
“某所说的,的确是陛下的旨意,太子殿下亲自传来的口谕,若是不信,尽可遣人去东宫去问太子殿下,若觉得太子殿下的话也不可信,自可去问陛下。”钱堆说道。
“皇宫之中,你以为是想去就能去的吗?哼,民间私自开炉熔造铜钱者不知几何,朝廷勒令整顿都几年了,到如今你们这些商贾,是不是没了没了主意,这才找上了工部衙门想要给自己洗白,某家没着人将你抓起来,已是开了恩,还不快快回去,真是想发财想疯了,竟然还打上了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名头,真是不知死活。”说吧,门房没在理会钱堆,便回到了门里头,关上了大门。
钱堆站在原地苦笑一声,这工部显然是在刻意为难,自己还奈何不得,毕竟太子殿下只是送了封信过来,手谕令牌什么的,一概没有,而看今天这情形,显然是也没跟工部这边儿打过招呼。
工部的人这是在怄气了,朝廷钱财,不交与户部或者是工部直接铸造,而是交给一个商人,显然这帮人心中是有气的,所以也是在刻意为难钱堆,等到钱堆没了办法,所谓的三万五铢钱铸造的活计,自然也就重新落在了工部。
这可是个肥差啊。
“掌柜的,咱们怎么办?”跟在钱堆身后的一人问道。
“先回玄武楼吧。”钱堆笑笑:“此事不急。”
若是着急,宫里头自然会有人来工部衙门支会,用不着他钱堆在这里低三下四的求人办事。
几辆马车在工部衙门门口掉了个头,又回到了玄武楼,既然工部刻意为难,而玄武楼又不能私自开炉,那就只能打道回府,慢慢等着了。
“房兄。”神侯府玄世璟的书房之中,玄世璟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面前一方书桌,而房遗爱这是坐在左侧,在翻看着神侯府这几日的账本。
“侯爷何事?”
“我想着,咱们是不是将牢房之中的那个地下密室改造一番。”玄世璟起身说道。
“改造?”见玄世璟起身,房遗爱也站了起来:“侯爷改造那地下密室,有何用?”
“将那地下密室,作为神侯府存放档案资料所在,甚是隐秘,外人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玄世璟说道:“自从回到长安,我就查办了兵部侍郎孙耀庭的案子,由此而得出来的启发,所谓机密,存放地点,最不合适的,就是这书房,想来当年杨玄感跟我想的是一样的,所以才在牢房底下建造了这么个密室。”
“咱们神侯府若是如此,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房遗爱有些犹豫不决的说道。
“自然不是,神侯府牢房的地下密室,除却太子殿下之外,外人尚不得知,日后神侯府若想要壮大,自然要有咱们自己的根基,而牢房里的那件地下密室,将会是神侯府的重中之重。”玄世璟说道。
也不外乎玄世璟会如此想,日后神侯府若是想要协同大理寺和三司主查案件或者是监察各方,这资料库是一定要有的,而且还要打造的十分的详细具体,不住的汇总,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等到神侯府掌握的资料壮大到一个地步的时候,有些人再想动神侯府,就得先掂量掂量了。
“既然侯爷如此说,那此事某家便着人去办便是。”房遗爱仔细想了想,觉得改造一番那地下密室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儿,就由着玄世璟来吧,反正这神侯府,是由玄世璟来做主的。
“此事做的时候,不求快,但求隐秘,那些工匠,找些可靠的信得过的,先让他们住在神侯府,进入牢房的时候,一律蒙上眼睛。”玄世璟说道。
“好。”房遗爱应道。
长安城的工匠再怎么可靠,毕竟不是自家人,被人用什么一威胁,说不定就全都将牢房里头那点儿东西都捅出去了,既然如此,还不如一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
“高峻常乐他们怎么还没回来?”玄世璟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差不多已经黑了下来,而带着人前去长安东郊打探消息的人,却是还没有动静。
“侯爷可先行回府,若是高峻和常乐回来,某直接让他们二人去侯爷府上便是。”房遗爱说道。
“也罢,对了,似乎今年九月初,便是你与高阳公主大婚的日子了吧。”玄世璟突然想起来,房遗爱一直在和高阳“恋爱”,早在一年前李二陛下就下旨赐婚了,只是两人一直没有正式的成婚而已,皇室公主成婚的规矩多,拖沓的使日常也是正常。
闻言,房遗爱笑着摇了摇头,现如今虽说房遗爱与高阳公主之间的关系不复以往的冰冷,但是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年前到现在没有见上一面,也不知李二陛下那边是如何布置的,毕竟几年是太上皇的大行之年。
按理说皇家服国丧,因为朝政需要的原因,便以日代月,三十六日孝期便象征着已满三年,若是真的要高阳服丧三年,那房遗爱与高阳的婚事,估计得等到三年以后了。
“还不知道呢,不过,这婚事到九月,怕是不太可能了。”房遗爱无奈笑道:“太上皇大行之年,莫说是我与高阳公主了,怕是其他大臣家,娶个偏房,也不过是偷偷的抬了轿子直接从后门送到房里去。”
玄世璟点点头,思索了一会儿,便拍着房遗爱的肩膀说道:“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峰回路转呢。”
“你想做什么?”房遗爱见玄世璟的表情,便猜想,这东山侯可能又要开始折腾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发配守灵()
“没什么,不过是明日早朝想不到要奏禀陛下什么事情,提提旧事,报个仇罢了。”玄世璟笑道,说完,便甩了袍袖走出了书房,准备离开神侯府回府上去。
“报仇?”站在原地的房遗爱一脸不明就里的看着玄世璟离开的背影,报什么仇?
直到戌时,高峻和常乐才从东郊回到神侯府,此时的房遗爱早就去了后院的东厢卧房睡下了,之留了两个值夜的锦衣卫,让他们传话给高峻和常乐。
天色已经太晚,高峻和常乐相视一眼,觉得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去府上打搅自家侯爷了,便在神侯府宿下了。
次日一早,玄世璟换好了朝服,用过早饭之后便骑着马进了宫。
皇宫之中的太极殿仍旧是巍峨壮丽,只不过那挂在宫门两旁惨白的大灯笼,却是为整个皇宫都增添了一分死寂。
在太极殿前等候的众多臣工,无一例外,腰间都系上了白色的绸缎,这绸缎,估计也得月余方能解下。
晨钟响过,德义高亢的声音再次回荡在整个太极宫中,太极殿前的臣工们也整好了队列,向着太极宫殿中,鱼贯而入。
众臣唱礼罢,德义上前一步,高喊:众臣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德义话音刚落,玄世璟便站了出来。
玄世璟往外一站,不但是朝中的大臣们好奇他要做什么,便是坐在皇位上的李二陛下,也将好奇的目光,落在了玄世璟身上。
这小子一向精明的很,在朝会上能低调就尽量不张扬,小心谨慎的很,今日是怎地了,如此急着就跳出来了。
“讲。”李二陛下饶有兴致的看着玄世璟开口。
“启奏陛下,小臣今日要说的,是荆王殿下的事情。”玄世璟笑道。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玄世璟与李元景之间的那些恩怨随着孙耀庭落网,李元景谋反失败都已经浮出了水面,前两日陛下在这太极殿早朝上都已经做过处置了,如今玄世璟旧事重提,到底是为了什么?
“哦?璟儿你想说什么?”李二陛下眯着眼睛问道。
“太上皇驾崩,举国哀悼,无论皇室子弟或是朝中大臣,皆守孝,然国之政事,不可亵慢,故皇室守孝,皆可以日代年,足三十六日,大唐百姓,一年之内,禁礼乐、嫁娶、屠宰。。。。。。”玄世璟站在殿中,侃侃而谈。
只是话未说完,礼部的官员便站了出来,说道:“东山侯所言,乃礼部早有章程,不知东山侯今日旧事重提,谓何?”
玄世璟笑了笑,说道:“皇室虽因国事政务,可缩短守孝期限,但是献陵那边,理应派遣特使,为太上皇守灵,以补皇室守孝期限。”
至此,玄世璟的意图便完全传递给了在场的所有大臣们,意思就是让李元景前去守灵,这等同于发配太庙了,若是寻常官员,被发配太庙,这一辈子也就完了,但是李元景不同,先是皇室成员的身份,再者身负谋反大罪,原本李二陛下是要将李元景一辈子囚禁在王宅之中,现在玄世璟提出让李元景去献陵守灵,也是等同于让李元景守着献陵去为自己赎罪了。
在场的大臣们心中都在疑惑:这小儿心中又在打算什么呢?
站出来的礼部官员听到玄世璟的话之后,心中也觉得颇有道理,先前守灵一事,礼部也有想过,只是一直没有拟定章程上奏,毕竟若是朝中官员被派去守灵,发配太庙,对于官员仕途,乃是致命打击,只要陛下不提,礼部没必要去的罪人。
“所以,东山侯的意思是,让荆王殿下前去献陵守灵?”礼部的那名官员看向玄世璟问道。
“正是。”玄世璟应声。
坐在上首的烈日下神色复杂的看了玄世璟一眼,随后低头略微一沉吟,说道:“准了!传朕旨意,及明日起,着李元景,看守皇陵,期满三年,再做定夺。”
“是。”礼部的官员拱手应道。
这些事情,原本就应该由礼部去操持,所以这旨意,自然也是由礼部着人去王宅下发。
玄世璟想要做的事情,已经了却了,对着李二陛下拱手行礼之后便回到了队列之中。
“众位爱卿,可还有别的事要奏禀的?”李二陛下的目光扫视群臣。
“臣有本奏。”长孙无忌捧着勿板走了出来。
“辅机有何事要奏?”李二陛下说道。
“事关与吐蕃和亲一事。”长孙无忌说道:“原本和亲一事,陛下是想要在开春之后落定人选,可是如今太上皇大行,举国服丧,这和亲一事,是不是理应往后推些时日?”
因为李渊大行,朝中许多事情都需暂待商定,尤其是婚丧嫁娶,更是严格。
连和亲这么大的事情都要耽搁一段时间,可见高阳和房遗爱的婚事,正如房遗爱自己说说的,怕是够呛了。
“此事不急,吐蕃的使臣在鸿胪寺住着,又不是不知道太上皇大行,暂且搁置吧,况且,这人选,还未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