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好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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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好春-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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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

“小姐,听说白眼翻多了,会得白眼病的,以后两只黑眼睛都被一片白色的薄膜盖住,那得多少难看啊…。”如春继续唠叨。

“闭嘴!”忍无可忍,楼玉吐了两个字。

如春看了看楼玉的脸色,扁了扁嘴,快速地将楼玉衣服穿好整理好,一个人退到房间阴暗的角落里,独自忧伤。

如夏嘴角含着笑,看了看如春,然后对楼玉说:“小姐,今天早上有一件新鲜事,要不要听一听?”

楼玉一听有八卦,马上精神抖了起来,示意如夏往下讲。

如夏笑眯眯地给楼玉梳发,说:“夏薇夷小姐的表哥来了,嘿嘿~~~”

楼玉奇怪地说:“她表哥来了就来了,算不得什么新鲜事,除非那表哥脸上长了朵大红花,那才有点意思。”

如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奴婢这几天和夏小姐的贴身丫环守容走得近,所以知道些内情,据说这夏小姐的谨言守礼都是这位表哥教出来的,好像打从夏小姐一岁开始,她的表哥就将她当做未来媳妇来教导,曾在皇帝祖父面前许下必将夏家小姐教成举国女子德容言工的典范的誓言,这次上山,这位表哥可是带着聘礼来的,哈哈~~~”

如夏说到聘礼,忍不住停了手上的活,捂嘴笑。

“按理这聘礼不是应当送到礼部尚书府吗?哪有直接向人家小姐下聘的道理?”楼玉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如夏点了点头,笑着说:“小姐,这表哥可是晋王世子刘强,真真是一个妙人呢,那聘礼真真奇怪,小姐有空可以去夏小姐的房里看看,哈哈~~”

楼玉蹭就站了起来,立马就想冲出去看看,谁知眼一花,她就撞到了一堵肉墙,抬头一看,那躲在角落里的如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守住了门。

“小姐,那表哥是男的…。”如春沉着脸说。

楼玉头一低,从如春的胳肢窝下窜出,飞奔出去。

后面的如春大叫:“小姐,你鞋没穿,被男人看了脚掌,可就得嫁给他了…要是刘公子秦公子那也罢了,万一被那和尚看了,唉呀,那就完了!”如春急忙从屋里抓了一双鞋,紧紧地跟在了楼玉的后面。

楼玉穿过了小花园,看见夏薇夷的门前立了两位强壮的嬷嬷。

嬷嬷们看见楼玉,冷冷地问:“你是谁?”

楼玉整理了一下衣裳,说:“我是礼部侍郎家的,求见夏姐姐,请嬷嬷们帮我通传一下。”

两位嬷嬷互看了一眼,然后用扫视的眼神,将楼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都扫了一遍,最后狐疑地盯着楼玉的胸,一位胖一些的嬷嬷问:“你是男还是女?”

靠!楼玉想吐血了,她挺了挺自己的胸,捏着嗓子,娇媚地说:“嬷嬷们是什么意思,本姑娘可是夏小姐的好友,还请快通传一声。”

两位嬷嬷再次认真地打量了楼玉一下,瘦一点的嬷嬷打开门进了一下,再次出来的时候就十分恭敬地说:“还请楼小姐见谅,我家世子命令奴婢们不准放任何一个男的接近夏姑娘,所以仔细了些,请进。”

楼玉暗自腹诽那皇家的后代没几个正常的,一个阴暗怪气的刘瑕,现在又来一个更变态的刘强,真是奇怪的一家。

楼玉边想边踏进了房门,穿过门厅,进到了夏薇夷的寝室,天!那在寝室里活奔乱跳的,是两只长了翅膀的猪么?

那猪的身体,鹅的脑袋,是怪物么?

二十三、未随流落水边花二。(辛弃疾《玉楼春》)

相对楼玉的惊讶,夏薇夷很淡定地坐在一边喝茶,她优雅地抿了一口绿壶春茶,对楼玉说:“小玉,把你的嘴巴合上,口水都快滴出来了,长这么大没见过大雁啊?”

大…大…雁…。楼玉觉得一群乌鸦从脑袋上空飞过…。这莫不是猪吃了奔月的药变的大雁吧?

“好肥的大雁啊!得吃多少东西才能肥成这样!”楼玉绕着那两只硕大的大雁,边绕边感叹。

夏薇夷鄙夷地说:“小丫头,少见多怪,那晋王的后花院,还养着两只跟牛一般大的猪呢。”

“那猪据说是刘世子养来在成亲时做成烤全猪用的。”一旁的大丫头守德捡空插了个嘴。

楼玉同情地看着夏薇夷,不自觉地脱口中:“你这倒霉悲催的孩子,怎么就跟个神经病给搞上了?”

夏薇夷脸抽了抽,说:“搞什么?什么搞上了?谁说我要嫁给他了?我的心上人可是无瑕公子!嫁猪也不嫁给那刘强!”

提起无瑕公子,楼玉缩了缩脖子,想起了那口喷在刘瑕脸上的口水,脑海里就出现了自己被刘瑕扔到十八层地狱里上下煎烤的画面。

“表妹,你连我聘礼都收了,还说什么嫁不嫁。圣人说,非礼勿视,非礼勿收,既然收了,就死了嫁别人的心吧。”一个矮胖的年轻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刘强,我没收你的聘礼,是你硬塞进来的。”夏薇夷的话,怎么听着都有些咬牙切齿。

刘强穿着一身淡白的衣裳,他的眼里只有夏薇夷,旁人他都不瞅一眼,他走到夏薇夷身边,夏薇夷就戒备着后退了两步,刘强慢慢了笑了一下,圆圆的脸上,出现了两个深深的酒窝,两只琥珀色的眼珠,无辜地盯着夏薇夷,张口说:“小薇…。”

楼玉抖了抖…。

“小薇…。”

“好了好了,你别叫了,再叫我就掐死这两只雁!”夏薇夷有些无奈,又有些烦燥。

刘强撇了撇嘴,恨恨地说:“那刘瑕瘦得风一吹就跑,不就脸白一点吗,小白脸都靠不牢的。”

一条黑色的人影,无声无息地从窗口飘了进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刘强,说:“肥猪!”

刘瑕,是阴魂不散的刘瑕!楼玉缩头缩脑,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小心地抬起腿,往门口挪去。

才踏出一步,后领就被刘瑕拎了起来,跟捏只小猫似的,楼玉完全无招架之力。

一旁脸色发白的刘强,突然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将夏薇夷整个套了起来,往床幔后推,边推边说:“小薇,该睡觉了,天都黄了…”

楼玉被刘瑕拎着出飘出了窗,拎上了屋顶,脚踏着瓦片,楼玉大口地踹气,用愤怒的眼神意图杀死这丝毫怜香惜玉之心的恶棍。

刘瑕掏出一块白手帕,仔细擦了擦抓过楼玉的手掌。屋顶的另一侧,站着紫衣的秦桑梓,带着抱歉的眼神看向楼玉,说:“楼小姐,我们发现了那淫蛇的踪迹,此番请你上来,帮我们去抓蛇,无礼之处,还请小姐谅解。”

想起秦子莲的死,楼玉点了点头,说:“蛇在哪?要我做什么?”

秦桑梓说:“是在后山悬崖山脚的花谷之中,刚才我与刘世子已去看过,那蛇似乎受了些伤,正在疗伤,楼小姐只需悄悄潜过去,扔出镇妖符就可以。”

“那蛇妖会没有察觉吗?我只是一个凡人。”楼玉担心自己的小命。

“胆小!”刘瑕冷不丁就冒出了两个字,气得楼玉握紧小拳头,恨恨地转向他,刘瑕似乎又怕她吐口水,飘了几步远。

“请楼小姐放心,有我和刘世子为你护法,要避过那蛇妖的耳目不会有问题的。”秦桑梓温柔地解释。

楼玉放了心,抬脚想走,却看见屋顶巍巍,脚底空空,又缩回脚,看了看刘瑕,又看了看秦桑梓。

秦桑梓把手伸向楼玉,示意她握牢,谁知刘瑕抓过了楼玉的后脖,又像捏猫一般捏走了她。

楼玉暗暗诅咒那只手,明天就烂成八块,块块喂狗,拼命地扭动她小身体,想要从魔掌下脱身,可刘瑕似乎对捏楼玉上瘾了,稳稳地抓着楼玉凌空飞向了悬崖。

三人从悬崖纵下,楼玉在悬崖的中间,还看见了几只蛤蚧正晒着黄昏的余晖,再往下,看见了一片百花花谷。

刘瑕与秦桑梓联手做了一下隐形法阵,将三人的形体隐藏了起来,远远地在空中绕着花欲盘旋。秦桑梓给楼玉讲解了谷中的地形,又指了指谷正当中的一团黑色影子说:“那就是淫蛇。”

那庞大的蛇体盘成了一个立体的锥体,蛇头似乎正在吃着些什么。

楼玉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花香,是她敏感的花香,只是这香还很淡,再仔细闻了闻,晚香玉的花香!

楼玉眼睛瞬间就亮了,晚香玉,看来要抓住这蛇,一点也不难!

二十四、未随流落水边花三。(辛弃疾《玉楼春》)

楼玉让秦桑梓和刘瑕将她放在花谷的边缘,他们以为她想去茅房,结果楼玉一着地,就开始沿着花谷的边缘,伸长着鼻子到处闻,刘瑕恍惚间觉得有一条小狗在他面前崩哒,晃了晃脑袋,原来是楼玉居然开始趴到了地上,两只手撑地,四肢匍匐前进。

秦桑梓也很纳闷,但他一向不多言,只默默地跟在楼玉的后面,偶尔瞄到楼玉那翘得高高的小屁股,脸上会出现一种不自然的表情,把眼睛转向别的地方。

楼玉很兴奋,一兴奋,她的屁股就跟长了尾巴似的,会抖擞起来,皇天不负有心人,沿着香味,她果真找到了一小片晚香玉的花团。一颗一颗石蒜颗的白花,正值花期,长长的白色花瓣,在黄昏时仍然卷成娇羞的形状,未到花开时,淡香已怡人,可见到了花全开之时,那花香该是多么的浓郁!这种野生的晚香玉,在现代社会,已经难得一见,楼玉兴奋得差点就跳了起来,她抱牢那些晚香玉,高兴得眼泪汪汪的。

“花痴!”刘瑕轻轻地骂了两个字。

楼玉回过头,给了他一个白眼,私自以为这无瑕公子大抵有某方面的隐疾,尤其是与一旁的秦桑梓一比,更加明显。

秦桑梓靠近晚香玉花丛,脸色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急促了不少,他以为是吸入了花香的缘故,连忙后退了几步,这才恢复了正常。

而刘瑕,抱着剑,紧紧地跟着楼玉,脸色丝毫未变,眼神带着嘲讽。

楼玉突然朝刘瑕招招手,示意他低下头,刘瑕脸色一黑,往后退了几步,楼玉只好压低声音,直接对他说:“刘公子,请问你有侍妾或通房什么的吗?”

刘瑕的脸色黑得都快变白了,他狠狠地瞪着楼玉,吐出了四个字:“女人太脏!”

楼玉怜悯地看着他,特别瞅了瞅他的下身关键某处,老气横秋地说:“有病,得治!”

噗~~不远处的秦桑梓忍不住笑了出声,但又不敢太大声,只好强忍着,嘴角抽抽的。

刘瑕气极,两只手下意识就掐上了楼玉的小脖子,幸好楼玉早有准备,能屈能伸,一个低头,又像小狗一般从他身旁的花丛边爬了出去,跑到秦桑梓的背后,对着刘瑕做鬼脸。

秦桑梓打圆场,说:“刘兄,何必和一个十岁小姑娘一般见识,我们还是赶紧将楼姑娘送到那蛇的身边吧。”

楼玉赶紧伸出脑袋,说:“秦公子,我已经想到了抓蛇更好的办法,但现在时机不合适,得等到子夜时分才行。”

秦桑梓很好奇,他问说:“什么办法?要子夜时分才有效?”

楼玉点了点头,她指着那丛晚香玉,说:“等到子夜时分,这花香最浓之时,只要是男性…呃…”楼玉瞥了瞥一旁的刘瑕,改口说:“只要是正常的男性,就一定会有片刻的迷幻,那时就算不用我出手,你们也能轻松地抓住它。”

“狗屁!”刘瑕又吐了两个字。

秦桑梓皱了皱眉头,犹豫着问:“楼小姐,就我所知,这晚香玉又名夜来香或月下香,的确是在晚上时香气会浓郁,但从来没有听说会让男性陷入昏迷…这蛇妖非常的精明…”

楼玉很自然地开口说:“在以前,的确是没人发现晚香玉的这一种妙用,是一个法国人,很偶然地机会,发现自己在子夜闻晚香玉时,会有一刻的恍惚,后来就专门请了专家研究,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晚香玉花香在子夜时,散发出的香味,恰恰最接近女性高潮时的气味,这种气味对男性特别有迷幻作用,会让男性全身放松,甚至出现短暂的意识迷失…。”

“啥…啥…高潮 ?啥法国人?”秦桑梓有些傻眼,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刘瑕也皱着眉,盯着楼玉。

楼玉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穿越过来才几个月,只要稍稍放松,她就会控制不住地回到现代人的身份上去,这不,这古代性高潮该怎么称呼的?楼玉迷茫了。她看着秦桑梓,很正经很认真地说:“秦公子,女性高潮就是指你与女子进行巫山云雨时爬到巫山之巅时的意思。”

秦桑梓风中飘凌了…

刘瑕满脸不可思议,他有一种想捂住她嘴的冲动,于是,就真的伸手去捂住了楼玉的嘴。

楼玉费劲地扒开刘瑕的手,嘴一得解放,马上就对他说:“你连侍妾也没有,就在巫山山脚呆着吧,凑什么热闹!”

秦桑梓再一次凌乱中…

刘瑕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磨牙霍霍,一个伸手,直接将楼玉敲晕,带着飞回了清凉观,后面跟着飞得歪歪扭扭的秦桑梓,还差一点从云头掉了下来。

二十五、未随流落水边花四。(辛弃疾《玉楼春》)

楼玉三人回到静修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楼玉所住的小屋点着昏黄的油灯,房门开着,三个丫环都守在门口,着急地往外看,当看到楼玉出现,她们都出现欣喜而放松的表情,但一看到楼玉几乎被半抱在刘瑕的手臂上,如春的脸立马黑了大半。

如春接过楼玉,恶狠狠地瞪了刘瑕几眼,让如夏如笑料把门关上,然后自己转身进去给楼玉整理衣裳,楼玉自知理亏,乖乖地一声不吭任她折腾。

如春紧抿着嘴,三两下就把楼玉扒了个精光,扔进浴桶里洗,反复搓了几次,又将楼玉捞出来,擦干,穿上了衣裳,沉默地坐在了一边,用哀怨的眼神盯着楼玉。

楼玉不自在地干笑了一下,说:“阿春,你也晓得,这清凉观不太正常,前两日秦小姐和她的丫环全死了,死状又那么惨,我这两天一直在帮秦公子和刘公子在找凶手。”

如春抬起了头,看着楼玉的眼神,带着些说不清的恐惧,她说:“小姐,很可怕的,你别去找凶手。”

楼玉心紧了一下,那天秦子莲的丫环死的晚上,如春是睁着眼睡在门口的,莫非?!

“阿春,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楼玉直接问出了口。

如春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自己腰间的软剑,手指头还有一点点颤抖,沉默了一下,她才又开口:“小姐,奴婢会保护你的!”

楼玉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急迫地说:“告诉我,凶手是谁!”

如春欲言又止,她站起来,看了看外间,又四处查看了一下,走到楼玉的耳边,轻轻地吐了三个字:“玫姨娘。”

楼玉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小姐是不是觉得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杀得了四个丫环,还要把她们吊在树上,是吧?”如春看了看楼玉,又轻轻地说。

楼玉点了点头,知她者,莫若如春也。

如春又往后看了看,脸上闪过了极为恐惧的神色,她压低声音,说:“那天凌晨,奴婢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在了小姐的门口,那时做了一个梦,隐隐梦到了自己在杀鸡,杀好一只就挂树上,再杀一只再挂树上,每杀一只就拎着鸡喝一口血,嘿嘿冷笑两声,一共杀了四只鸡,心里想着,这么多鸡,够小姐吃好多天了。”

听到这里,楼玉满头黑线,她讨厌吃鸡,鸡什么的,从来不爱吃。

如春继续往下说:“正想着等鸡滴完血好拔毛,又想起开水还没烧,想站起来去烧水,大抵是身体动了一下,脚踏了个空,我突然就惊醒了。”

“然后你就看到玫姨娘在杀人?”楼玉问。

如春摇了摇头,说:“奴婢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院子里到处都是血腥味,奴婢走到花园里一看,吓得晕了过去…。”

“你又没看到她杀人,那怎么肯定是她?”楼玉头啊痛了,这如春讲了半天,就讲自己杀鸡了,这跟玫姨娘杀人,风马牛不相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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