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话儿血淋淋地破皮,一年下来,我都长了很多的茧子了…”
原来是女子性功能障碍…楼玉沉思了一下,对男子说:“脱下来给我看看。”
男子很是犹豫了一下,但咬了咬牙,站了起来,直接脱光了裤子,他本来就没穿亵裤,只有一条外裤穿着,一脱下来,就是光光的。
楼玉半蹲着身子,就算隔着纱,她还是闻到了一股极为浓烈的臭味,仔细看了看那玉茎,吓了一跳,那gui头一直昂扬着,底下长满了茧子…
楼玉站起来,对那男子说:“你有病。”
男子挺了挺自己的玉茎,说:“我没病,我厉害着呢,操得家里的母猪都下了很多仔子…”说了一半,他捂了自己的嘴,尴尬神色。
楼玉有点想呕吐,忍了忍,说:“你得的是房事狂燥症,你的夫人应该是房事冷淡症,两人一起治,明天带上你家夫人一起过来吧。”
男子没有再多话,只点了点头,灰溜溜地走了。
等男子离开,楼玉看了一下预约纪录,居然是福老爷,一晃眼,七天已经过去了,又到了福老爷复诊的日子。
她闭上眼,稍事休息,等着如夏将客人带进来。
一会,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间快速地接近内室,楼玉睁眼,看见如夏满脸慌张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姐,刘…刘…刘…。”
“刘什么~~~”楼玉着急地问。
“刘瑕世子来了!”如夏总算说完了整句,喘了口气。
他回来了!楼玉惊喜地站起来,提脚就想往外走,如夏拉住她,说:“小姐,你现在可是马大夫啊…要是让刘瑕公子知道你就是马大夫…”
对啊!千万不能让刘瑕晓得她天天和男人女人的下半身打交道,楼玉简直不能相像,如果刘瑕知道她就是脱裤神医…。
楼玉急得团团转,该怎么办?
此时,内室的门已经敲响。
六十九、别后不知君远近五。(欧阳修《玉楼春》)
门打开,福老爷先走了进来,看见开门的人,脸色抽抽的,对着开门的楼玉说:“你是谁?怎么套了个麻袋在脑袋上?”
楼玉套的其实不是麻袋,是一个她装药材的布袋子,由于过于仓促,她就只在布袋上挖了两个很小的缝,从缝里看人。
福老爷的提问,在她看见随着福老爷身后进来的刘瑕以后完全被无视了,虽然中间隔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福老爷,楼玉看见刘瑕,仍然有窒息的感觉。
四年不见,他愈发冷艳了。
以前还带着些少年稚气的脸,已完全长成了男人的脸,狭长的眼,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艳光四射…如果不是那脸上的表情足以冰冻三尺以内的人,该有多少狂蜂浪蝶会扑上去一亲芳泽啊…
刘瑕很是不悦地看了看戴着布袋的楼玉,他总觉得布袋里面有两只极其猥琐的小眼睛热烈地盯着他,或许还流着口水。
楼玉被他盯着一个激灵,回神了,忙将他们两人引进屋内,带到了桌子前。
福老爷看见桌子后面的人,同样一愣,惊讶地说:“马神医怎么也戴了个麻袋?”
如夏压低了嗓子,说:“福老爷,本神医做事自有道理,快脱裤子吧。”
“这声音…”福老爷皱眉,不对啊,他还想再多说两句,身后的楼玉已经将他推到黑布后面的小榻上了。
刘瑕想跟进去,如夏拦着他说:“本神医将施展独门银针术,外人不得观看,还请公子止步。”
刘瑕犀利地看着如夏,直盯着如夏心里直打鼓,她想起小姐,挺起自己的小胸脯,色厉内荏地说:“公子不能进去!”
刘瑕看了看如夏挺起的胸脯,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如夏的奶子,如夏痛得眉都皱了,下意识地挥出了一个巴掌,怒叱:“混蛋,敢戳本姑娘的奶子,找死!”
“你是女的。”刘瑕甩了一句话,掀开了黑布,将戴着布袋的楼玉拎起来,扔到外面,对福老爷说:“父亲,两个假大夫。”
福老爷提着裤子从榻上爬起,愤怒地看着楼玉和如夏两人。
楼玉在听到如夏惊呼的时候就已知道大事不妙,她们俩忙中出乱,居然忘了将如夏的胸给绑上了,如夏这几年发育得很好,胸上的料可是大大的有,而马大夫应该是一个男的,刘瑕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不发现呢。
福老爷愤怒起来还是很有威势的,他怒说:“你们是谁?把马大夫藏哪里去了?”
楼玉硬着头发,站起来说:“福老爷,我就是马大夫,今天脸上长了些痘子,施针怕传染给您,所以就想让丫环帮您施针的,并非存心想骗您。”
楼玉一张嘴,福老爷立马听出了的确是马大夫的声音,脸色立马和缓,而刘瑕,在楼玉开口的时候,身体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两眼盯着楼玉,似乎想在那布袋上烧出两个洞出来。
福老爷转怒为笑,说:“马大夫客气了,既然马大夫身体不舒服,那就过几天再施针好了。”
楼玉连忙答是,松了口气就想送这两人出门,谁知,从门外冲进来两个人,一进门就喊:“马大夫,我把妻子带来了,你快来给她看看吧。”
居然是刚走不久的那假扮女人姓钱的汉子,他的后面还拉着个蒙面的女子。
那钱汉子看见房间里四个人,两个衣着不凡的男子,两个套着布袋的不知名人物,一下子呆了,他仔细辨认了一下,认出了楼玉的衣着,对着楼玉惊呼:“马大夫,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没一会就套了个布袋了?”他停了停,突然得意洋洋地说:“莫非我的话儿过于粗大,让您看了长针眼?”
啊呸!楼玉真想吐他一口,但又看了看刘瑕,心生一计,身体一软,假装晕了过去。
如夏立马领会了小姐的意图,马上扑到楼玉身上,大喊:“公子,你都累得晕了,奴婢抱您回家吧。”
如夏一说完,手脚利索地抱起楼玉,逃之夭夭。
屋内三人面面相觑,刘瑕盯着主仆两人消失的方向,久久不回神。
钱汉子和他老婆很快就离开了,福老爷和刘瑕又呆了一会,才走出了玉楼春堂门口,登上了一辆黑漆的马车。
黑漆马车走后,另一辆马车从另一侧角落中出来,马车里一个男子掀开帘子,看着黑漆马车离开的方向,低低地说:“他们怎么也来了?”
赶车的侍卫垂头说:“听说福王房事困难…原来是真的。”
马车里的男子掀大了帘子,正想下车,另一个穿着黑衣的侍卫匆匆赶到他面前说:“殿下,医馆的人说马大夫身体不适,暂时停诊,要明天早上才能看了。”
那男子皱眉,脸上起了暴虐之气,侍卫往旁缩了缩,不敢再言语。
男子半晌才说:“这种贱民,架子摆得这么大,若是治不好孤,立马就要他的命!”
此时,楼玉坐在回楼家庄的马车上,突然浑身颤了颤,她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平静了四年的天,快要变了,这楼家庄再大,也容不下她小小的身躯了。
七十、别后不知君远近六。(欧阳修《玉楼春》)
回到楼家庄,看着夜幕一点一点垂下,楼玉在自己的屋子里寝食难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心里有一种焦灼,想不顾一切地去见他,又怕他会嫌弃,近四年的日日夜夜想念,累积下来的情感,居然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将丫环们都打发,楼玉拥着被子,呆呆地看着窗外,一直到子夜时分,窗子无风而动,一道修长的身影飘在了窗棱上,和子夜星辰一般亮的双眼,在摇曳的烛火中,与楼玉两两相望。
一望从前,一望现在,相隔多年岁月,相隔了千山水水,许多的话哽在喉间,楼玉却只问他:“回来了?”
“嗯。”刘瑕说。
楼玉从床上站起,走了下来,刘瑕从窗台跳下,走到了楼玉的身边,伸出手。
好冷!更胜从前的冷,刘瑕离她越近,她就越冷,当楼玉伸出手与他相握,牙齿已经控制不住上下打颤。
“小玉,这夜太凉了吗?你都冻得发抖了。”刘瑕奇怪地问。
楼玉的嘴唇都有些发紫了,可她不想放开刘瑕的手,这么久才再次握到,怎么愿意就这么放开,她拢紧了身上的衣裳,咬着牙齿。
刘瑕觉得楼玉的手明明很热,可她的样子却一副被冻着的样子,有一些冷汗从楼玉的头上冒出,他伸出另一只手,将楼玉抱住,想给她温暖。
楼玉头埋在刘瑕的胸前,他很高,她很矮,他的怀抱很厚实,也很大,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点的暖意,越来越冷,彻骨的冷,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楼玉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不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牙齿不打颤,她瑟瑟地抖着,感觉血管里的血液流动变慢,慢慢地流,身体有一种快被冻住的感觉。
“刘瑕,把我放到被子里吧。”楼玉力气很微弱,她快支撑不住了。
刘瑕很奇怪,但仍然遵命,将楼玉抱起来,放到了床上,掀开被子,将她整个人盖上。
“小玉,怎么了?真生病了?我还以为白天你是假装晕过去的,原来真是身体不好。”刘瑕坐在了她的床边,担忧地说。
楼玉心咣当了一下,他果真知道了,她在被子里很快就回暖了,闷了好一会,才说:“你不生气?”
刘瑕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楼玉,说:“要气早就在三年前被你气死了,你以为你做了什么我不晓得?”
楼玉一惊,半坐起,问:“你又没回来,我也没消息给你,你怎么晓得的?”
刘瑕指了指她的床头,一只翡翠龟正趴在那,龟缩状。
楼玉念了咒语,翡翠龟立马变大,但它仍然保持不动,缩着脑袋,不像往日一得自由就聒噪不已。
“小翠,是不是你出卖我的?”楼玉用手指戳着它的龟肉,气呼呼地说。
“呱~~~~呱~~~~”绿乌龟发出了两声。
楼玉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乌龟,说:“不要装青蛙,青蛙没你猥琐。”
刘瑕有些失神地看着神气活现的楼玉,想念了这么久的楼玉,就这般嘻笑怒骂在他的面前,他怎么看都有些不够。
“小虾虾,快救我!”绿乌龟扑到了刘瑕的怀里,趴到了他的肩膀上,探出个脑袋,看着楼玉。
被绿乌龟一扰,刘瑕回了神,瞪了瞪绿乌龟,对楼玉说:“这玉龟曾经滴血认主,它与主人之间的心意相通的,我虽然看不到你们,但你平常的事情,玉龟自然就会传到我那边,它并不是故意要泄露你的秘密的。”
心意相通?楼玉想起时时刻刻都把那玉龟带在身上,莫不成连自己大便的声音都传过去了?想到这,她气得脸颊鼓鼓的,狠狠地瞪着刘瑕,说:“那你当初怎么不和我说。”
刘瑕挑了挑眉,转了个话题,说:“小玉做神医很成功呢,我老爹回家不停地夸,又拖我也来看看病。”
“你不生气吗?我看这种病,你一点也不生气吗?”楼玉忐忑地问。
刘瑕摇了摇头,说:“刚知道的时候,的确有些不开心,但后来知道你医好了很多很多的人,我挺为你的才华开心的。师父说,这天地之间,万物之运行皆有其法则,有这种病就会有治这种病的人出生,你治病,只是天地法则使然,淫者见淫,智者见智,小玉,我属于后者。”
楼玉眼眶突然有些热,这般胸襟开阔的男子,就算放在她前世,也并不多见。
在她前世如花年华里,受到无数年青男子的拥戴,但没有一个男子愿意去爱她,他们都带着一种有色的眼镜看她,在他们心里,她可以是大夫,可以是朋友,但不可以是妻子,不可以是另一半。而眼前的这个男子,他的胸怀坦荡,目光坚定,用看女人的眼神看着她,突然就让她想哭了。
刘瑕看她哭红了眼,叹了气,将她连着被子抱在怀里,说:“本来突破结丹期后期,至少需要四年的时间,但我心里不停地念着你,拼了命地苦炼,终于提前了几个月来见你了,看见你在,很好。”
楼玉哭了会,被刘瑕拥抱的冷意,即使裹着被子,仍然冻得她有些发抖,她抬起头,严肃地说:“脱裤子吧。”
七十一、渐行渐远渐无书一。(欧阳修《玉楼春》)
“什么!”刘瑕眼睛瞬间瞪大了,极其惊讶地怀疑自己的听觉。
“脱裤子,你有病,不是吗?我摸过你的脉,肾阳无力。”楼玉说,她努力控制内心的颤抖,让自己冷静。
刘瑕眼里的亮光,一下一下地消失,黯然的沉默,一点一点地蔓延,楼玉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刘瑕,她知道没一个男人希望别人知道自己不行,这关系着男人的尊严和自信,可这世上,能治他这个病的,除了她又有谁呢?
很久,刘瑕哑着说:“我没有病,小玉,生了病才能医,我不是病。”
楼玉着急地说:“不可能的,我的血极是补阳,这几年下来,我的口水也有一定助阳功效,不信,我们试试。”
楼玉扑上去,抱住刘瑕的脸凶猛地亲着,伸出舌头,把自己的口水送到他的嘴里,可是,好冷,没一会,楼玉的嘴里开始出现了冰块,口水变成了冰渣渣,冷得她全身都僵了。
刘瑕将她推开,看她的嘴里全是冰,舌头冻成硬块块,着急地拍她的脸,用被子将她捂住,不停地说:“小玉,为什么你的嘴里会结冰,而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为什么?”
好一会,楼玉终于找回了舌头,她苦笑了,以前刘瑕也让她感觉冷,但稍微克服一下就没感觉了,而这次他回来,就连拥抱都能将她冻僵了。
“刘瑕,你修的法术,是不是与众不同?会让你失去某些东西?”楼玉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刘瑕颤抖了一下,放开了楼玉,头微微地低着,莫名就让人觉得他有些沮丧,他说:“小玉,你听说过天法地则门吗?”
楼玉摇了摇头。
刘瑕说:“天法地则门世人所知极少,每一百年才收一个弟子,是仙界在人间留着的执法使者,以维护天地法则为己任,让人间按自然法则运行,除去一切意外的因素。师门的训语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执法者,就是维护自然法则而存在的,必须做到不偏不倚,无欲无求。”
楼玉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了“存天理,灭人欲”的名言。古往今来,思想者们争论最多的不就是人的欲望与天地法则之间的矛盾吗?从《礼记》中说“人化物也者,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认为人类为了自己诸多欲望而不顾天理,造成自然诸多后果。而著名的理学家朱熹说“存天理,灭人欲”,认为只有灭了人类的欲望才能让天理明晰。没想到,这里居然出了一个天法地则门,专门灭欲明理。
刘瑕停了一下,才继续说:“我小的时候,生过一场重病,当时几乎咽气了,正好师父路过,告诉父王要救我唯一的方法就是拜他为师,修练他的法术。父王答应了,当夜师父就带我回了师门,在拜师前,师父和我说,入了师门,将逐渐失去人间的欲望,道行越高,欲望越少,等至渡劫期大圆满,就能飞升成仙。入了师门的弟子,拜师的时候,祖师爷会直接取走拜师者的对女子身体的欲望,保持童子纯净之身,也绝了拜师者对后代的牵挂。”
“所以,你并不是不行,而是根本没有,对吧?”楼玉问。
刘瑕点了点头说:“从小到大,身体的欲望,心里的欲望,不断地消失,功力提升得越快,欲望就消失得越快,我以为这辈子一直这么下去,但是,我遇到了你。”
刘瑕温柔地看着楼玉,说:“小玉,不管我怎么压抑,都克制不了喜欢你。”他抱住楼玉,说:“我没有资格拥有你,但也见不得你被别人拥有,所以我想着离开去提高道术,如果提高了道术就能减淡想你的欲望,我就帮你离开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
“那你…减淡了吗?”楼玉问的时候,心扑通扑通地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