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想埋就埋,想扔就扔吧。”莲媚儿轻松说着,看着脸色红润些的阎火儿,又道:“我与她,本该是情同姐妹的。”
清哥,从此后,你的心中,定会为我留个位子,对吧?我败就败在,一心只想得到你,却不曾为你想过。火儿她一心为你,就算想要什么,也是你自己给她的。而我,只想到夺取。我因为你,伤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却了地府会不会不给转世的机会?呵呵,清哥,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要遇到你。因为你的心,全部都给了她,就算她死了,你也不会分给任何人一点点。为什么这件事,在我死前我却才明白?清哥,如果再有别的女人对你好,你千万不要对她温柔对她好啊,女人的恨,远远的超出了你的想像。
火儿,这些年你我斗了这么久,到头来,竟是你救我我救你的局面。呵呵,你输了,还是输给我了。从此后,你就要带着我的那份一起活着。你的苦楚,是我造成的,可你的幸福,同样少不了我。你输了,输了,输给了你心里的那份善良,输给了你对清哥太多的在乎。我们,本该是情同姐妹的。
第十五章
“你的意思是,莲媚儿用自己的命换了火儿?”雪凤听到这里忍不住问。
“是。”纪馨喏摇着手中的杯子,一片浅红的茶叶渐渐变绿,直至与其它无二。
“怎么可能?”雪凤不敢置信的低喃:“她那么恨火儿,怎么肯去救她?还是用自己的命。”
“怎么不可能?她四肢废三,活着不如死了,除了我们三个世上之人无一见过她狼狈不堪的样子。世人提及的,永远是那个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莲媚儿,而不是瘫痪在床连自行起身都不能。你觉得她会想让世人知道小孩子都能杀的莲媚儿?”顿了下,纪馨喏放下手中的杯子推到雪凤面前:“你认为,她会想让阎清见到如此不堪的她么?”
“她用自己换火儿,你以为是无私的么?”看了她一眼,纪馨喏又道:“她这么做,恰好达到了她的目的。她让火儿对她恨不得,怪不得,想不了,忘不掉,杀不成。而阎清,会对她的行为充满感激,歉意,就算之前她做了再怎么过分的事,阎清都会既往不咎还会记住她的好,她的无奈,她的可怜,就算日后火儿对她有什么微辞,阎清也会护她替她开脱。而火儿的痛是她给的,火儿的幸福也可以说是她送的,成全的,施舍的。这一生,火儿与阎清都不可能再少了她。火儿的痛苦,幸福她都有份参与。你认为这是仁慈吗?接受仇人的恩惠,再连她的份一起海关,你认为,这是好事么?”
叹口气,纪馨喏对上雪凤惊恐的眼:“莲媚儿之前怎么折腾怎么闹,都是一个局外人,不管她做什么都不能进入他们的世界,而这个举动,让她如愿的加入他们,火我竹炭上的血是她的,仅余的内力是她的,命是她送的,你喾这个人是火儿还是莲媚儿?”
“你,照你这么说……”雪凤有些结巴,这个莲媚儿死了都要跟火儿争么?
“阎火儿一生骄傲,却败在自己的心慈手软。“纪馨喏幽幽一叹,做了最后的结论。
见雪凤还在那里傻呆呆的,不耐道:“口渴了,倒水给我喝。”说了半天了,一口水都不给么,真是。
雪凤提起茶壶倒入杯子,见她不动拿起子送到她面前,又道:“依火儿的性子,又怎么接受?”
纪馨喏忙不迭抓起杯子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生怕被人抢了一样。
“怎么会肯。我们花了七天的时间才阻止她没把莲媚儿的尸身剁了喂狗。”接了莲媚儿功力的阎火儿虽然还是受瘴毒之苦,但她一人已不是火儿的对手,如果不是苍朗及时出手,只怕别说坟了,莲媚儿连头发都不会剩。
“剁了……”雪凤骇了一跳,仔细一想,这倒的确是火儿会做的事,只是……
“拦她做什么?不怕她回头跟你算账?”雪凤一愣,这个女人不像那么好心的人,怎么会拦火儿?真的是为了不让莲媚儿尸身受损?
“阎清不会问么?如果知道火儿把她给碎尸了,你觉得阎清会轻易接受么?虽说莲媚儿伤人在先,但临死还是救了火儿。就算阎清知道莲叟儿的用意与心机,他也不可能无动衷。你要记得,她毕竟是老楼主的孙女。”
雪凤哑然,难怪这人能与火儿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而不觉火儿怪异,这人的心机与作风,与火儿相差无几。
但是,这个人,她能相信么?这件事,只怕还要等华奇回来再说。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眼熟,到底是谁呢?火儿眼旁的焰形印记又是怎么回事?她看过,根本不是一个印记那么简单。
“阎火儿我得带走,不能留在你们这里。”正想着,忽然听着纪馨喏开口说道。
雪凤抬眸,看到纪馨喏的眼定定的看住自己。
“不可能,火儿必须留在这里。”雪凤毫不示弱的看回去,直接拒绝。她们找了那么久才找到火儿。火儿现在这个样子,随便一个人伸个手指就能伤了她,不管如何她都得留在天音庄。
“阎清之所以会把她带到这里也是出于无奈,现在她情况稳定,怎么可能还会让她留在这里。”而她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并解释阎火儿的变化是因为阎火儿欠他们一个解释,一个交待。现在说完了,就无须再多耽搁。
“火儿不会和你走。”雪凤笃定的看着她。
“你中的是‘沉梦’。阎火儿交给我的。”纪馨喏淡然开口。
“那杯茶……”雪凤一惊,随后冷静:“那杯茶中的毒,我早已解了。而你,早中了‘红绵’,有事的是你不是我。”
“有问题的是茶杯。解药就是你倒的那杯茶。”纪馨喏望着雪凤渐渐发白的脸:“如果是我给你下毒你必会有所防备。可是这毒,是你自火儿身上带来的。”
“你胡说。”雪凤反驳,她在火儿房内根本没碰任何东西,只除了……
“火儿在自己身上下毒?”雪凤一惊,不可能!她去看火儿的时候,火儿分明还在昏迷,怎么可能会下毒!下毒的人,只能是……
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动也不能动。这……
“她不用在自己身上下毒。她本来就全身是毒了,还用下毒。”纪馨喏瞅了她眼:“不用挣扎了,你一用内力,才是真正将毒性给激出来了。”
“这杯子,”纪馨喏拿着那茶杯把玩:“这杯子涂着‘沉梦’是没错,我的确也中了你的‘红绵’”看雪凤不解的眼神,她说出真相:“当日阎清将火儿送来,是因为你们这里有人能治她体内莲媚儿种下的毒。”
雪凤一愣:“下毒?”她不是……
“依火儿的本事,如果单纯是瘴毒,恢复了内力的火儿会对付不了么?火儿要毁她尸也不是为了受她怜悯,而是恨她在自己体内种毒。让她不得不与外界联系。让阎清知道她还活着,就等于让他记着莲媚儿的好。莲媚儿知道以火儿的性子断不会如了自己的意,唯一的办法就是下毒。火儿死过一次,断不可能会再次轻易让自己死掉。所以,她一定会与外界有所联系,只要她有一点消息,阎清定能找到她。”
“这说不通。”雪凤艰难开口:“火儿自己就是用毒圣手,谁能比过她?”
“我把她制住,双手送到莲媚儿的手中。”纪馨喏恨恨开口。如果不是当时穴道被制无法动弹,也不会在发现莲媚儿下毒时无法提醒苍朗,今日阎火儿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造成的后果我会弥补。而你,必须放她走。”纪馨喏望着她一字一顿:“你中的是‘梦沉’。如果再挣扎,今生都不会再醒,却也不会死。那个叫浩玉的男人会怎么样呢?他一定不会再娶。而且,如果他知道是火儿下毒,你觉得他不会与火儿反目?如果真是那样,那活下来的是谁?”
“你威胁我。”雪凤怔了一下,被她一下制住。
“你接杯子,倒茶不过是将‘梦沉’诱发一个因素。那茶,就是‘梦沉’的引子,‘红绵’的解药。”纪馨喏一把抓起无力反抗的雪凤向阎火儿的房间走去:“你乖乖的当我的盾牌。拖了这么久,华奇与浩玉也该回来了。虽说我与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但要我带着火儿面对他们,我还真是脱身困难哪。你说是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阎清早已派人传信,说他不日便会带着师父与门师伯回来救治火儿,怎么你却说阎清不肯让她来这里。你到底是什么人?!”雪凤急了,她用自己做人质,华奇与浩玉断不可能与她起冲突,到时火儿被她带走就麻烦了。
“你是苗疆的人?!”雪凤惊呼,如果是那样,火儿不能让她带走!
“你脑袋让狗吃了?”纪馨喏不耐道:“如果我是苗疆那边的人,阎清见我第一面时早就打死我了,还会留到现在?”一把将雪凤揪到眼前:“我告诉你,我之前说的,全是真的。真正隐瞒真相的不是我。要救阎火儿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用龙血草来解毒。而龙血草早已被人吃了。如果想救火儿,只能用那人的血,可是,如果用多了,那人就会失血过多而死,用少了,阎火儿半刻命也不会有。如果中途出了岔子,不用等什么结果,她们两个直接就会死在龙血草的剧毒之下!你懂不懂?!”
“你胡说!”雪凤瞪她。不会的,阎清不会那么做。他知道师父对火儿的重要,他不会那么做,不会!
“当年的阎清为了救火儿直接让自己半死活,你以为他会对你师父犹豫?而且,你以为,他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你师父?以你师父的性子,她会看着阎火儿等死?你不会想?!”纪馨喏也急了,拉着她就走:“就是我死在这里,我也要将阎火儿带走,不惜一切代价!”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雪凤讥讽她:“就凭你在火儿身上下毒让她昏迷,就凭你这前后不搭的话?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金凤阁六腿的红龟。”纪馨喏咬牙开口。阎火儿说过,这件事除了几个大弟子外再无他人知晓,如果雪凤不让自己带她走,就说出这件事,那么,雪凤定会放行。
“红龟?”雪凤一愣,看着她:“你是……”
“对,我是。所以,我的话绝不是虚假。毒是火儿下的没错,她之所以会昏迷,是因为我再她身上放了沉梦,如果不这样,你根本不会毫无防心。火儿说过,几位师姐中,雪凤心细如发,如果不这么做,就算是伤重的火儿也不会让你放下心防。你怕她会制住你离开这里,你的心思,她不是不清楚。”如果留她在这里,那个男人知道了那这个天音庄不会再有平静,而华奇苦心经营的一切就会化为乌有,阎火儿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不与他们任何人联系。阎清为救她不惜一切,但阎火儿不会。
“雪凤,怎么回事?”华奇惊异的望着眼前的两人,这是……
第十六章
“华奇?”雪凤惊喜的看着他,浩玉呢?
“哟,这不是天音庄的庄主华奇先生么。”纪馨喏一把将雪凤抵在身前,“把阎火儿带出来,再给我一辆马车,天音庄内的药草我也要。否则,这雪凤姑娘么,我可就不担保了。”
“你……”华奇看着她,随后手一扬,天音庄的铁骑护卫将纪馨喏层层围困。火儿不可能会让她带走。就算是火儿的意思也一样!
“连你自己的妻子你也不管?”纪馨喏启唇一笑:“如果你不在乎她,那你就让这些人困住我吧。我告诉她了,阎火儿和她,你只能选一个。如果过了午时你还没去,就代表着你选择了阎火儿,你觉得,她会如何?”
“你心底的谜团终于解开了吧?”纪馨喏低声对雪凤道:“没错。我一早就将青凤制住了,不过,就藏在咱们身后的这间屋子里。所以,我们的对话,她全能听到。所以,你最好闭嘴。”
“华庄主,如果你真的觉得你的发妻死不足惜,那小女子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直接让人将她做了就是。这阎火儿虽是她的师妹,可我却不是。所以,她下不了手,我却未必。啊,对了,刚才她挣扎,我一个没收住,好像还把她打伤了。你说这当时想把人带走心切,所以,也就没看伤的是重还是不重。这万一要是伤重,救的不及时搞不好就死了。”纪馨喏瞄了眼身后,直接一刀划伤雪凤的手臂,让雪凤忍不住痛呼出声。
“如果想偷袭我,最好保证比我快,不然,这雪凤夫人我要是给误杀了,可就可惜了。”纪馨喏冷着脸,这都半天的时间了,还不出来。
“你敢!”浩玉自柱后现身,盯着她握剑的手。
“呵,”该死的阎火儿,再不出来我就死定了。我死你这两个宝贝师姐也别想活。
“放我走。”正想着,一个熟悉又让人冒火的声音入耳,纪馨喏差点腿软。她刚刚可是差点把人家老婆给弄成残废,再不走,依浩玉那个爆脾气,自己得让他拆了。
“火儿!”华奇盯着她:“你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么?”雪凤被人挟持,青凤下落不明,这是阎火儿会做的事么?他们苦苦找寻了多年,找回的人,就是这样的?如果她不是阎清带来的,他根本不信。阎火儿的眼没有这么冷,心机虽深却不会以自己师姐的性命做要挟,阎火儿,还是那个火儿么。
“放我走。我要十名黑卫。”她不语,冰冷的眼只看了华奇一瞬,随即转向纪馨喏:“带上雪凤,如果有人敢追,直接杀了雪凤!”
“杀……”纪馨喏忍不住手一抖,这人可是雪凤,她阎火儿的师姐哎,她敢吗?
“我是红焰,不是什么阎火儿,你们记住了。再有人喊我阎火儿,就是找死。”
“红焰,我累了。我们赶紧走吧?”纪馨喏见风使舵,即刻喊了这几年她挂在嘴边磨牙的人名儿。
“青凤呢?”这个疯女人不知道把青凤藏哪里了。
“雪凤知道。一会儿放了她就能找出来了。”纪馨喏急道:“如果我们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听雪凤说阎清快回来了。”
“华奇,如果你再不放我走,那你就替我挖坟吧!”见华奇不肯让路,红焰直接抢过纪馨喏手中长剑,只一下就将自己的颈子划出一道口子。
“你……”不是火儿是谁,连自己都能如此对待。华奇长叹一声:“备马车。将庄内最好的药草给她们带上。庄内人马一律不许出庄半步。阎清回来后,就说我们没看住。让她们走。”
“火儿,为何你会变的如此。她们两个是你一向最护的师姐,你怎么忍心下手?你明知青凤对我心存猜忌,就用这点让我不能拦你。雪凤医术虽高明,但武艺却差了许多,所以你让她制住青凤,以雪凤来要挟我们。我们就是想留你,却因为你制住了她们两个半点应对也无。这,还是你么?”华奇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忍不住高喊:“你不是火儿,不是我们的火儿!”
红焰闻言,半点犹豫也无,抬手就是一阵红雾。
“你!”华奇一掌挥过,用内劲震散毒雾。
“我说过,我不是阎火儿,谁敢再喊这个名字,就是找死。”
“哎,我说。你下手是不是狠了点?”纪馨喏赶着马车,扭头对马车内的红焰喊话。
“你话太多了。”红焰看着面前的雪凤。眼角的印记一阵抽痛,她闭目:“停车。”
“怎么了?”纪馨喏停下马车掀帘道:“干嘛停车?”
“把解药给她,扔下去。”这个地界属于天音庄,扔在这里不会有人敢怎么样。
“不是吧?”扔下去。看了眼还在昏迷的雪凤,纪馨喏有些不忍:“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师姐,你就这么把她扔了……”
“那把你扔了怎么样?”睁开眼,红焰没好气的看她:“你儿子要是问我,我就说他笨娘自己要找死,我不好拦着,就让你死了。这个回答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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