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退隐江湖去了天音庄。”只有那里才能保他们周全。他那任何不会留情,惟独对她一心想要保护的人百般礼让偏袒。
“华奇那里么。”她低喃,随即拉开阎清的手,拿起一杯茶走到李枫的面前:“请你喝茶。”
“拿去!你想杀我?!”李枫一掌打中杯子,里面的茶倒了些地上。
“我不管了。”红焰嘴角含笑,颇有含意的望她一眼,随手就将杯子放到她面前的桌子:“随你。”
“李姑娘,解药只有她才知道配方,你打翻这杯茶,阎某就算要配药,只怕也要耗时几日,届时姑娘的手……”阎清看她抬手就要将杯子打翻出声提醒。不是他要救她,而是一旦此事传了出去,那个男人第一个想到的必然是红焰。
“阎姑娘。”一直在旁观看的女人上前一礼:“小女子林英,是李枫的表妹。表姐自幼娇气脾气差了些。有得罪姑娘之处还请姑娘海量。”
红焰抬眸抬她一眼,惊的她一颤。
果真是她。这眼神只可能是她。虽说容貌稍有改变,但那刻意隐藏的杀气却证明了就是她!
“阎火儿?”红焰笑着开口,声音却森冷无比:“你在说,我是个死人?”
“没有。我以为……”林英转头看向阎清。李枫身份特殊,阎清对她的身份好像又不想公开,他方才也只说这个女人是他妻子,却也不曾提及她是谁。对李枫的话不否认也未承认,想来定是有什么顾忌。
“我红焰无需去冒充他人。那个死人,我还不屑去假冒。”都跳崖了,活着也是死了。
“红焰?”这,怎么可能?
“管她是谁,让她交出解药。”李枫一把推开“我……”
阎清抬手,直接封了她的穴位。气的她在原地怒目瞪视却也无可奈何。
“火儿。”阎清欺近她身边:“这个人是他派来盯着我的。如果她有仇,势必会牵连到天音庄。到时你一个也保不住。声音很低,却足够让红焰听个清楚。
“那茶就是解药。”红焰不甘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对林英道:“你喂给她吧。”
“可……”林英不敢妄动,盯着那杯茶直冒汗。李枫只是用手推了她一把,手就肿成那个样子,这杯茶她用手摸了半天……
“她怎么能用手推开你呢?”阎清淡淡开口:“解药已经送上,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用不用随她。如果他一味求全,那她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找到。他不要!
“阎公子,请……”别走,这两个字憋回肚里,林英眼睁睁看着她抱起红焰走了。
江湖传言,阎清性情大变为人温和,阎火儿死而复少有 ,倒是杀气不改,看来江湖不平了。又有传说,阎清情变,归于名为红焰的女子,听说,那女人与阎火儿体貌无二,就是性子比阎火儿更为古怪些,明明死定的人,她却放了。更有人说,阎儿死后阴魂不散,变了鬼也要纠缠阎清……
“你怎么样?”阎清抱着她,一手抵在她背就要为她渡气。
“不许,我不让。”红焰狼狈挣脱他的怀抱,却因用力过猛而逼出一口鲜血。
“火儿!”阎清急了,扶住她心疼道:“现在就去找你师父和蓝四,她们一定有办法。”
“我不去。”她拒绝:“我是红焰,不是什么火儿。”
“红焰,求你。”阎清低语:“求你。”
“哈哈哈哈……”红焰狂笑,直到咳个不停:“堂堂阎罗居然求我。这说出去有几人会信。当年,那阎火儿为你,”她顿住,恨声道:“她为你出生入死,犯下多少罪责,背负人情俩,至死也不曾听闻你一个‘爱’字,何况是求!你如今,却为了一个陌生女子开口言求,你让她情何以堪!”话到气处,竟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是我错,你不要动气。”阎清紧抱着她不肯松手:“你不要动气……”
“你到底是什么人?”红焰冷不丁掐住他颈子,眼中杀意尽现:“阎清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不会死,师父也不要死。”一个声音远远的传来,看着她极倦的闭眼,接住她软倒的身子:“你一直是在怀疑的吧。所以才会不停的在我身上下毒。对么,我竟是如此的让你不能信任了啊。”
第十二章
“她怎么样?”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的她头疼。
“还可以吧。昨天掉下来那个就不怎么样了。”一个男人懒懒的开口,接着又道:“你能管那么多吗?”
“能救一个是一个。我看这个比较顺眼,那个归你管。”女人赖皮道:“有什么东西,你要先给我。”
“你就直接说不救那个你心里又难受,救又怕这个死了。想清楚,只可能活一个,那个伤势太重不可能救回来。”男人有点不耐直接摊牌:“救人我不人,杀人我在行。要不就捡我顺手的方法办吧!”
她又听到那个女的道::“你敢!这两个摔下来的人,我没碰过种这种伤势!你敢把我的试验品给扔了,我就跟你没完!”话语间多了几分娇嗔。
她想,呵,真是有趣两个人。另一个?有谁和她一样,没摔死么?
“你醒了?”她睁眼,看到一个美艳的女人站在自己床前,正低头探脉。
她眼闪了闪,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她制止:“不行。你伤刚有起色,不宜说话。有什么话伤好些再说吧。”
“对了。”本已走出门的女人折回来弯腰道:“我叫幻馨喏,是这山谷的主人,你要是无处可去,就留下吧!”若干年后,纪馨喏为当日的多话,恼悔一生。
“纪馨喏,是么。”她在心中低喃,呵,谷主哪!
“你怎么起床了?”纪馨喏看着她:“你外伤刚好一点,但内伤还未痊愈,不能走动的。”
“你这谷中瘴气对你而言无害,却是我的致命毒药,我不出来找药。要等我死了你再研究我是怎么死的么?”她冷哼一声继续前行。
“瘴气?”纪馨喏一愣,随即笑道:“没关系。我已经给你喂了药,没事啦!”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为这啊!
“我早把解药喂给你了,而且,还把你身上积於多年的毒给清了。你现在没事啦!”哈哈,想想自己真是伟大,连这么难的病症都能解决了。
“是么。”她伸出手,递到她面前:“你再仔细确认下。”她敢打赌,把药喂给自己后这个女人根本就没管过自己。
“再怎么看也是一样啊!”纪馨喏咕哝,却在她吓人的盯视下不得不伸手:“呃……”她迅速抬头,发现她一脸铁青的瞪着她,不信邪的再试一次。
“怎么会这样?”纪馨喏沮丧的坐在床沿,望着躺在床上闭目的女人,不相信的低语。
“凝香丸驱瘴,只对体内无毒的人士有效。如果对方恰巧一身毒功那就不是解药,是将对方体内毒功化去的毒药,没有了与外界瘴气相抗的根本,不等死等什么。”她低哼一声,不再多言。
“我哪知道你一身是毒呢,我又不怕毒的。”她抱怨了声,接着道:“你怎么中毒的?”她以为她的毒是被人害的。
“我自己吃的。”又应了声,她抬手一指门的方向:“我要睡觉。”
“这是我家。”纪馨喏中气十足,仍坐在床没中不动,苦思解法。
“现在是我睡在这里。”她仍十分霸道。
“我是救的你。”她执拗的反驳。
“我没让你救。我本来想死,可你却非救我,救也罢了,想我一身本领让你整到废,你好意思说‘救’这个字眼?”她更绝,一番话堵到她傻眼。
“你是坏人。”她急眼了,直接跳起来吼她。
“我没说我是好人。”理所当然地,她又把她气到说不出话。
“我不管你了!我去看那个准死人去!哼!”
“你是说,当年你不止救了她一个?”雪凤紧张的看着她,那谁才是火儿?
“嗯。”纪馨喏叹口气,又道:“当年比她晚个几日,悬底又出现一个浑身是伤的人。相比之下,她只是受了内伤,摔下悬崖时虽有些碰撞,之所以久治不愈是因中了瘴毒。而那一个,却是内伤刀伤一堆,能在崖顶摔下而不死都是奇迹了。”
“居然还没死。”纪馨喏看着躺在床上的红衣女人,心情十分不爽。什么哦,她救人,倒救了大麻烦,哼!早知道不救了!
“叶苍朗!”她大吼一声,十分不悦的瞪着床上的女人。
“怎么了?”一身黑衣的男人应声出现,懒懒的走过来。看着床上的人道:“不想死。所有的药物都不是最好的,硬撑到现在。”这个女人奇了,受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撑到现在。啧,得有多少心事未了,有多少不甘心的事情才能死撑这么久的?
“我看看。”她来了兴致,上前低头就看。
“小心!”叶苍朗急忙去拉,却仍是晚了一步。
“啊!眼睛!”纪馨喏低呼一声,捂着脸退至一旁。
“喏喏!”叶苍朗忙拉住她,看她一直捂着脸,拉下她的手却发现她一脸乌青。
“你太过分了!不杀你对不起我自己!”难得的,叶苍朗发了脾气,抬手就要杀人。
“别。”纪馨喏忍着疼制止他:“先扶我出去。等我解了毒再说。”
“怎么样?”叶苍朗看着在药房摸索的女人焦急的问。这眼睛已经过了三日,还不见她将解药配出来,时间长了真不能解了怎么办?
“不怎么样。实在不行就真的当瞎子喽!”这样,才能一直这样赖在你身边,多好。纪馨喏如此想着,嘴上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本来么,这个男人就不想她赖住他,现在这个借口多好。
“别瞎说!一定能治好!我去找那个女人要解药。”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去了会给么?你治她的时候,她可曾开口说话过?”纪馨喏一语道出他的郁闷。
这个女人打他治的那天起,就一个字没吭过,倒是给自己下过很多次毒,都被他躲了。还真没听她说话过。
“替我去看看那个吧?她这几日的状况不是很好。”纪馨喏求着他。
“不去。”叶苍朗酷酷的回了一句。
“就当是帮我这个瞎子一个忙,好吗?”
“哟,怎么几日不见,变了个男人?”她坐在床沿,把弄着手上的一枝花。嗯,毒中圣品,不错。
“她有事,不能来。”叶苍朗不悦的盯着她。这个女人怎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救回来的两个女人没一个正常的。这个比那红衣的更让人讨厌。
“哦。”她再应声,便不说话,看着他递过一碗药。
“你……”叶苍朗翻脸,被她拉住手不放。一个姑娘家居然无耻到拉住一个男人的手,还想拉到嘴边去亲吻……
看着甩袖而去的叶苍朗,她倒也不忤,就那么瞪着自己的双手看,半晌,将手凑到唇边,伸出舌舔吮了下手指。
“哼,你救的什么人!真是,真是无耻到了极点!”叶苍朗回到纪馨喏的房间,大为光火。“这两个人都这么让人讨厌!我现在就了结了她们!”
“怎么了?”纪馨喏摸索着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又道:“哪个惹你了?”他向来少脾气,怎么这几天发这么大火。
“你是想变成瞎子么?”叶苍朗看着倚在门边的女人,顿时火冒三丈:“你来做什么?”
…奇…“我来看看,她是怎么把自己变成瞎子的。”也不顾叶苍朗杀人的目光,悠哉的走近纪馨喏伸手拿走她手中的茶。
…书…“好茶。”闻了闻,她开口:“不过火候不够,你还是别喝了吧!”说完,那整壶茶加上她手中的这杯,悉数被她扔到地上,一阵破碎声后,整室寂然。
…网…“你想干什么?”叶苍朗咬牙道,再不说清楚,他杀了她。
“把这个吃了吧!”不等纪馨喏反应,抬手就捏起她的下巴,喂她一颗药。
“你给她吃了什么?!”叶苍朗一掌挥来,直接将她击倒在地上。
“我不杀你,可她若有个什么,我定将你抽皮剥骨!”
“喏喏,你怎么样?”看着还一脸茫然的纪馨喏,叶苍朗有些气急败坏:“她给你吃的什么?你咽了没有?”
“咽了。怎么?”她有些不解,刚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怎么扣到好像有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
“你咽下去做什么,万一……”话未完,叶苍朗惊恐的望着她:“你……”
“我杀了你!”她望着他,就那么趴伏在地上,躲也不躲。
“叶苍朗你做什么呢!”纪馨喏直接将一把椅子砸向他,化去了他致命的一击。冲到他跟前吼道:“你疯了!她本来就受伤,你还出手伤她!想要了她的命么?!”说着转身扶起等死的人:“你是木头吗?他打你,你不会躲啊!”
“喏喏,你……”能看到了?
“干什么?”她回头瞪了他一眼:“下手这么重,我还怎么治?之前的努力全浪费了!”
“喏喏!”叶苍朗一把抱住她,低喃:“你能看到了,你没事,不是中毒,太好了!”语气中倒是松了一大口气。
“真是。”纪馨喏脸一红,嗔道:“看见就看见,有什么好奇怪的。”至于抱她嘛?占便宜哦!
“腻歪够了么?”一旁的女人忍了忍,半天也不见这两个人有分开的意思,翻了个白眼:“带我去见她。”
“谁?”纪馨喏不好意思的推开叶苍朗问道。也不看叶苍朗那张臭脸,她说的是谁?
“伤你的那个。”
第十三章
“你居然没死。”红衣女人看着一抹熟悉的绿走近,也不生气。就那么平静的望着她。
“你都没死呢,我怎么舍得弃你而去。”那抹绿坐在床沿,拉过她的手,垂目为她诊脉。
“不用你管。”她想挣脱,无奈自己体弱且四肢尽废,只得任她摆布。
“你能活到现在,是为了什么?”绿衣女子抬眸,盯着她的苍白的脸。明明已经撑不下去了,为什么还要如此苦着自己。
“那你呢?”她反问:“身中瘴气毒功被废,你又是为了什么在这苦撑?”从她进来那一刻她就知道,她一身毒功尽废,还身中瘴毒,要不是她自己对毒物知之甚详以毒克毒,只怕早丧命了。
“呵,是啊。为什么呢。”她沉思,随后笑道:“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做什么?”她不解的看她运功为她疗伤,做什么?
“救你。”她倒答的干脆。
“我知道。可为什么?”
“我们总要有一个活着的。”她开口:“而我,累了。”
“你用那个懒男人的劲道化去了绿袖那一掌,还说你累了。”她看着她:“如果他打重了你必死无疑,打轻了,被你自己的内劲反噬。两个都不会有好结果,你怎么敢?”
“纪馨喏被你毒瞎,我不过是喂了她一丸相思而已。”她叹气:“我哪知道他会出手伤我。”唉,好人难做哦。
她无语,定定的看着她。相思是凝泪的克星,但是药性太猛。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逼出凝泪的所有毒素,只是过程有些吓人。她见过相思逼毒逼到那人七窍出血。虽说是毒血,但看着就先让人觉得是相思在作怪。
“嗯。”她又嗯了一声,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不想说什么?”她有些吃力的抬起头看她。
“说什么?”她头也不抬。
“我处心积虑的一心想要除掉你,现在败在你一枚棋子手中。”她笑。
“嗯。我也一样败在她手中。”她皱眉,抬手去她嘴角的血迹。
“为什么?”她不解。
“他不会希望你就这么死在这里。”她叹气:“如果我不曾被那笨蛋医也不会对你束手无策。”
“你说你败在她手中。为何不说你心机太重?阎火儿,别人不清楚,我莲媚儿倒是清楚的很。”红衣女子,也就是莲媚儿,直直的看进她眼里。
“莲媚儿,我一心救你,你现在还要反过来怀疑我,死性不改。”她倒不气,含着笑气她。
“当日你明明知道是她出卖了峨嵋弟子,也知道她必会对你出手。但你自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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