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紫苏传来。”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进来,洛英慢了半拍的想起人只怕早死在火儿手下了。
“我亲自带你去找。”不问原因,拉着她就往外走。火儿不会平白的就来他这里一个劲的要找紫苏,以紫苏的表现,定是出了问题。
“你……”没杀守卫。他望着被封了穴道的守卫,动容万分。火儿……
“你肯让他们在这里,就说明你对他们放心的程度足以让你放心。”淡淡开口解释,有些不甘愿。
“呵……”轻轻一笑,洛英伸手拍开被封住穴道的守卫。
“主子!”紫苏自远处疾行而至。阎炎儿身形一闪,躲在柱后。
“主子,查过了。只是江湖中人的纷争,有峨嵋弟子受伤。那召凤令正是为了召集峨嵋弟子前去救援的信号。已经查过了,没有她。”就算有,杀不死也气走了。
“是吗?”原来是这样。洛英沉着脸看她:“没有发现与火儿有关的人吗?那有没有对峨嵋的人施以援手?就算不是她,也要对她的姐妹能帮就帮。”
“已经派人去了。”哼,如果不是她,那才叫死定了。
“是派人杀无赦了吧。”阎火儿自柱后现身。
“果真是你。”紫苏脸一白,随即转头看向洛英:“主子,我……”
“你是活腻了想杀我?”阎火儿一脸狠戾,直接掐上她的颈子。
“什么人?”侍卫如梦方醒,持刀护住洛英。“退下。”洛英看着火儿,“这……”
紫苏派人杀她?
“你可知道,如果不是你让那个小太监假传旨意要对我杀无赦,我早带着林逸辰离开了,你可知道我此次来早知见不到他,我只是来此告知他我来过。我进不皇宫,那就是他的问题,怨不得我。你可知道,我本无意踏进这个皇宫半步!”
紫苏眼中浮出懊悔。是啊,早该想到的。以她的本事,根本就不需要大费周章的在宫门口与禁卫军起冲突。她真愚蠢!
“你可知道,你一声‘杀无赦’就将林逸辰致于必死的境地!”阎火儿五指收拢:“不杀你对不起我的名声!”没人能对她阎火儿说出杀无赦后还能活着,谁也不能!
“给莲媚儿通风报信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我大师姐和师父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出卖,也不会被杀!我留你性命,你以为是我不知道还是不敢杀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峨嵋被血洗是因为你的出卖?我留你正是因为莲媚儿必会再找你,你却不知死活,还敢对我出杀手?”哼,莲媚儿的眼线不止你一个,死不足惜!
“慢着!”洛英寒着脸走过来:“是你让那些将士冤死的?是你让林掌门惨死?”为什么,他对她除了皇位一事,向来信任。为何她要这样做?
阎火儿手一松,将她甩在地上。哼,杀无赦,今天是谁无赦?
“今天就算不是火儿,你也会下杀手,对不对?是不是?!”他红着眼,揪着她的衣领嘶吼。
“主子,奴婢不敢!”紫苏爬跪在地,微微发抖。他的表情,好吓人。他从没对自己这样发火过。
“不敢?”阎火儿蹲下身子,伸手给她看:“阎火儿进京,速诛。”轻声念出拿在手中的密信:“当初你没想到,为你送信的,正是我当年放过的人吧?这莲媚儿人虽在苗疆,倒也留了不少人在这京城之中。”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又怎会知道,师父是因她而惨死?!
“紫苏,我对你,太放任了。”紫苏闻言心下一冷。阎火儿的话彻底击碎了她的退路。就算是为了讨好阎火儿,她今天也非死不可。
“来人!”洛英铁青着脸,深吸口气道:“关入天牢。”
“谢主子。”紫苏惊异的抬头,随即叩头谢过。
“哼。”阎火儿见侍卫将紫苏带走,还未等洛英有所动作,飞身上前直接“喀”一声拧断了紫苏的颈子。
“你……”洛英震惊的看着她:“你……”
“我怎么?你下不了手,我却与她有深仇。不杀了她,让她再杀我峨嵋中人么?”哼,阎火儿拂袖而立,如果这个男人敢再跟她磨蹭,她直接打到他满地找牙!管他是不是皇帝!
“主子。”侍卫戒备的望着阎火儿,这个女人是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以她出手就知她功力绝对在她几个之上,就算主子联手也很难困住她。如果她想对主子不利,要如何是好?
“你们退下。”洛英轻叹一声:“去传朕的旨意,让禁军将逸辰接进来。再打下去,朕连看门的人都没了。”以火儿的精明,定是早已做了安排,不然不会放下逸辰只身来此。
“哼!不长眼的东西死了也活该。”阎火儿怒气未消,十分不屑。
“逸辰从未主动来这皇宫,每次也是在马车内不曾现身过。是以,那些人并未见过他。”转头对心存戒心不肯离去的侍卫又道:“还不快去?”
侍卫满怀戒心的快速离去,只盼能早早回来。
“忠心到急着为你投胎。啧!”阎火儿看着飞奔的侍卫嘲讽道。
“火儿。”洛英无奈一叹,宠溺的看着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侍卫押她去天牢目的是让她在半途中逃走。以那些侍卫的能耐根本难不住她。就算能难住,只怕也会因为你的暗示而放了她。别以为我不知道,让你关进天牢的人是有意释放的人!”哼!这死皇帝的臭毛病就他自己不知道!
“我……她跟随我多年……”洛英艰难开口。
“我师父救过你的命,峨嵋中的师姐妹曾暗助你登上江山宝座,你的将领为你出生入死!你只为她一个就想忘了他们吗?!”阎火儿翻脸:“还是因为那个一心想让她做你女人的太后!”
眼神泛冷的看着他,阎火儿一字一句道:“忠孝两难全。自古以来皆是。我想,你该明白。”
洛英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却也是无言以对。
阎火儿抬头,天空真蓝,不是么?天下如此之大,何苦为了与己无关之事担忧呢?仗酒放歌,江湖中,又有几人能与她为敌?何苦如此苦着自己,不是吗?
第六十八章
“一拜天地。”相思楼内热闹非常,原因无他。这相思楼多年未有喜事,有了这么一桩刚好可以驱驱晦气,是以,大家伙兴奋的挤在一堆,叫嚷着。
阎清冷眼看着在堂下拜堂的二人,何芳在一旁双目怒瞠,却因被制住穴道而难以动弹。
“二拜楼主。”父母早已不在,而且,抛弃自己骨肉的人,不拜也罢了。
“夫妻对……”
“散了吧。不用拜了。”阎清自椅中起身,算准了他做不到么?闭了闭眸,又道:“将涟烟杖刑五十,关入地牢。”
“楼主。”龙悔拦在一身大红喜服的涟烟身前,不让人靠近。
“你要反我?”不带一丝情感,阎清看着他。
“何不杖刑一百直接打死?”话一说完,涟烟自龙悔背后步出。扯下大红盖头,那一瞬间,竟让人有种她是阎火儿的错觉。难怪莲媚儿一直对她欲杀之后快。
涟烟挺直背站在原地,一身骄傲。今天是她,难保她们三个能逃出他的算计。绿秀现在陪着袖儿在天音庄,以他现在的状态,难保不会对天音庄发起攻击。届时,不止是她们,只怕华奇他们也在劫难逃。阎清的本领,只在主子之上。而主子除了找他根本未做何恶事,而这阎清,这阎清只怕会无所不用其极,到时候,所有跟主子有关的人,只怕都要遭殃。林掌门的事,主子虽不说,但一直挂在心上,否则也不会一一记下,再杀去。
“想死?”阎清看着她一字一顿:“如果你死了,我还有什么筹码来让龙悔不遗余力的去找她,我还有何牵制于她的人?四侍之中,只有你跟她最久,也是她最疼的一个,否则,也不会让你来牵制我,不是么?”涟烟自火儿幼时便跟在她身边,是以对她的性子再熟悉不过,而火儿的性子,又与他极像。龙悔这些人与黑绝不同,黑绝自入相思楼起便是老楼主赠与他的心腹,虽平日表面是听命于老楼主,却是为他所用。是以黑绝断不会有事,而铁骑与暗影不同,那是金叔专为她阎火儿而建,如今他正气在头上,定会迁怒于他们,黑卫至今仍在天音庄,所以,这涟烟要保护的,可是暗影与铁骑的生死。哦,对了,还加上龙悔。想用熟悉他的人,来应对他么?
“如果你真的迁怒于人,那我,”涟烟手一沉,手中出一物:“涟烟奉主子之命,召回暗影铁骑,即日起,听命于侍女涟烟。”转头看着龙悔,字字清晰:“龙悔自见令日起即刻迎娶涟烟为妻。”主子,你在走前将调令交与我,是不是算准了有今日呢?
“哈哈哈哈哈……”阎清先是一怔,随即扬声大笑。火儿啊火儿,你的侍女竟也有几分你的魄力,这让我如何对你放手?失去了你,我的生命岂不是又要回到之前的毫无意义?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龙悔蔺玦听命!”笑罢过后,阎清心情愉悦的坐在椅中,愉快的看着他们:“去去去,把喜服穿上。”指着龙悔又道:“打扮的精神些。”手一拂,解开了何芳的穴道“你也是,去换上喜服,今日你们两对就成了亲吧。免得又再生枝节。”
哪两对?何芳立在原地不动,让她嫁龙悔?主子真的不顾这么多年的主仆情谊?
“谢楼主成全我与龙悔。涟烟在些代龙悔与何芳姐姐谢过楼主。”涟烟屈膝,这是她第一次跪在阎清面前,就当是谢礼吧。
“一拜天地,二拜楼主,夫妻对拜。”
火儿,你在哪里呢?对你,我终是狠不下心么?阎清看着拜堂的四人,心中一阵茫然。火儿,你要我做的,是收买这二人的心么?龙悔虽说是金叔的人,但跟在火儿身边已有一些时日,对火儿的忠心程度自是不必多言,而那铁骑与暗影却是实实在在的火儿的心腹,让他们跟在他的身边,只有一径可行,留下与阎火儿身份无差的人,而四侍之中,只有涟烟有这个份量。火儿,你是在用你的方式与我诀别么?火儿。
“龙悔,蔺玦。”阎清端坐在椅中,看着在下首的众人,又道:“今日起,相思楼中对外事宜一切由你二人定夺。涟烟,何芳,楼中的事,你们两个,就看着办吧。”
“楼主?”龙悔看着他,难道……
“我出去走走。如果有事解决不了,就派到各分坛,我到了一个地方后,必会与当地分坛联系,放心吧。”第一次,他肯与人交待他去哪里,只怕,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楼主何不去红湘林看看。”看着他毫无留恋的起身就要走,涟烟开口道:“天音庄与峨嵋虽说是挖地三尺,却始终无人去红湘林一探究竟。”
她曾经派人传过口讯:“白鹰伤人。”当时她接到这一信息时便知道,那白鹰定是主子的雕儿。雕儿出现在红湘林,那主子定是在红湘林有过逗留。雕儿被人发现,主子定不会在那里久留,但,一定会留下一些线索。
“涟烟,如果她知道了,可能会逐你出四侍。”脚步未停,阎清抛下这句,算是感激吧。
涟烟面上一抽,是啊。就顾了同情他,这算是对主子的出卖,她真的会把自己逐出四侍之列的。呜……涟烟心中一阵懊悔,可不可以当她没说过啊!
“我不会死,师父你也不能死。”阎清看着树身上的名字,嘴角噙笑,当日小火儿的懊悔与淘气呈现在眼前,师父师父的叫着,让他一阵心暖。
火儿,你是来过这里的吧。这棵树,比其他的树都来得健壮,甚至有过修剪的痕迹。你真的放下了吗?若是真的放下,又何必来此呢?
他转身负手而行,向着苗疆的方向而去。火儿,莲媚儿的事,一直是我对你不起,既然你想了断,那便由我亲手了断后,给你交待吧!
“还没找到?”莲媚儿斜倚在香榻之上,皱眉听着秦月带回的消息。如果说别人找不到她还信,但阎火儿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外形,特征,还有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白雕与黑马,如此醒目也找她不到?
“之前听闻有人在红湘林见过她的身影,不过等我们的人赶到时已经走了。在那之后就没人再见过她。”秦月暗捏一把冷汗。莲媚儿性子越来越残暴,动辄取人手脚要人性命,自己能在她手中活多久?
“没人见过?”莲媚儿慢慢起身,俯低身子与屈身的秦月平视:“你让我苦等三个月,就是告诉我,你不知道,你找不到,嗯?”
“主子!”秦月吓的一抖,跪伏在地。
“哼!没用的东西,留你何用!若不是看在你跟我多年的份上,今日定要你手脚!”莲媚儿躺回榻上,又道:“阎清那边呢?”
“阎楼主前几日将相思楼交由龙悔与蔺玦后便不知去向。”抖着声音说完,秦月不敢再动。她最想要的两个人的消息,她一个也没探到,今日……
“不知去向?”莲媚儿眯了眼,看着浑身颤抖的秦月。良久,又道:“秦月。你从何时,怕我怕到浑身发抖了?”
“秦月不敢。”秦月努力使声音正常,却更显破碎。
“你起来吧。这些时日,你受委屈了。”莲媚儿闭眸一叹,:“这些人中,我也只有你一人了,若是连你也怕成如此,那我,又有何人能解忧呢。”
秦月看着水红色的衣衫自眼前走过,半晌又传来莲媚儿的声音:“去休息吧。这些日子为了查找她的消息,想来你也是日夜难安。去休息吧……”言语间,竟多了几分疲惫。
秦月缓慢起身,看着渐行渐远的莲媚儿,眼眶一热:主子,你又何尝不是呢?自秦月跟在主子身边起,外人只道主子为人阴毒,却又有几人见过主子的脆弱?她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而已,爱上了一个,她终不能得到的男人。她为这段情感,付出几许,却又得到了什么呢?阎楼主,你不爱她,却给了她宽容,你却不知,女人的爱情,是最不能姑息的,你的温柔,你的宽容,造就了两个女人的痛苦!
第一次见到阎清,是她被人自苗疆追杀至中原,当时她被人暗算,身中奇毒,就连一向以毒见长的自己也未能解开。娘曾说,如果遇险而难避,就来中原,寻到相思楼,进入相思楼中,定可避难。当日她一路逃至中原,才到了绝情谷外,就看到了阎清。当日的他,一身黑衫,与一旁的绿衣女子宛如一对璧人。后来知道了他们是师徒关系后,她一心想要留在他的身边,才会与外公相认,只求外公能为她做主,让阎清迎娶自己。可谁知……
“阎清与小火儿是天生一对。小火儿对我而言,也是同你一样。媚儿,回苗疆去吧!回到你娘辛苦建起的世界中,为她守住那一片净土。你爹与你娘,会守护你,让你一生无忧。如果有事,就派人至谷内,外公定会让人护你。而阎清,也会以护你为己任,保你一生平安。”外公的一番话,让她心惊。她不是外公的孙女么?何以连一个外人都比不过?她不甘,几次与阎火儿起了冲突,但都被阎火儿轻松避过。为了让阎火儿离开阎清身边,她甚至在江湖中散播她与师父相恋天理不容,曾一度让阎火儿在众人的指点中过活。却不想此举激怒了外公,执意要将她送走。而她,而她……
“媚儿,外公不怪你。外公年纪大了,早晚会死。与其死在外人手中,不如死在自己孙女手上。那样,不会有何不甘。你要记得,阎清会护你,但你还要记得。火儿,火儿是他的命,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去动她。你娘就你一个女儿,外公,外公把这相思楼给你,让阎清守护你,可好?可是,火儿,你一定要记得,不可与她为敌。”
当日她一怒之下,下毒在外公的饮食中,等发觉之时已经药石无医。当日的自己,竟是那样的理直气壮。事后还嫁祸给阎火儿,虽说阎清未信,但也有一段时日与她疏离。如果不是出了风灵儿的事,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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