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难不成在这儿束手待毙么?
只是这一会儿,车上温度本来挺适中的,可他的头上竟然密密麻麻地出了一层汗。也是,出师未捷,一下子就遇到这样的险况,人都得着急。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每过一秒,就感觉心头一颤,似乎离失败又近了一步。
都说度日如年,可是度秒如年的日子,你经历过么?如今的他,就处于这样一种境地之中,甚至眉毛和脸颊都在不停地随着读秒抽动。
仲葳在那头终于回话了:“唐总,这骨头还真难啃,这个家伙有些油盐柴米不进。我都说了我是市电视台节目摄制组的最高负责人,可他还是摇头,说了半天也不管用!”
“嗯!”他只应了一声,就仍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竟然连史莘和仲葳这等绝色佳人上场都没用,这文物怪人也太不食烟火了吧?还算是个男人么?
他的脑子飞快旋转着,琢磨着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竟然如此难缠。
这时,身后的“青蛙”小刘提醒了一句:“唐总,我们陈队身上带有针孔式摄像头,要不要请他过去,好让您看清这个人的模样?”
“嗯!”他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再说话。
小刘通过对讲耳麦向“蛙王”小陈发出指令:“陈队,唐总请您马上靠近他们文物局的车辆,这样我们就能看清这个难缠之人的长相了!”
小陈很快答应:“是!我已经在车子旁边了,这就上去!”
很快的,图像传送过来了。
这是一个面色白皙的人,一看就是一个白面书生。
说来也奇怪,这搞文物的,尤其象他们这种研究古墓的,天天在外面跑,日晒雨淋的,应该皮肤晒得黝黑才对,怎么会如此白皙?而且,这家伙看上去有些娘炮,难不成是个不爱女人爱男人的主儿?
而正在此时,这个人虽说并不知道“蛙王”小陈身上带着针孔式摄像头,但恰好朝这个方向看过来。
所以,二人对视,中间隔着屏幕,但对抗气场却是相当的足。当然,这人不知道唐卡在看他,可唐卡却看得真真切切。
同样是面色白皙的书生,同样是年轻人,还同样不苟言笑。
莫非,这人会是他一生的劲敌?
应该不会,这也就是一个文物怪人而已,哪儿会和自己相提并论?
当然,话又说回来,即便不是自己一生的劲敌,也是眼前一道必须迈过去的坎!
只见唐卡站起身来,握手为拳,狠狠敲了敲桌子,胸中涌起一股豪气:“妈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打烂你的!”
没人敢应声,转眼又陷入了沉默。
接下来该怎么办?难不成来硬的老付他们先把这个愣头青控制起来,然后逼着文物局的另外两个人教会自己的人使用这个反射定位仪?
不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霸王硬上弓。真动起手来,少不了冲突,不论是损坏了设备导致后面步骤进行不下去,还是引来黄金部队指挥中心的,都是得不偿失!
只在一瞬间,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一下子想到了路晴在昨晚通电话时说过的一句话:“以德服人!”
嗯!以德服人!当时自己还觉得奇怪,晴儿为什么会和自己说出这么一句话。现在看来,这话还是很有预见性的。
好吧,既然是晴儿所托,肯定有道理,那就“以德服人”一回吧!
说实在话,除了路老爷子和王亦选之外,他还从未对人服过软。所以,眼下要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服软,还真是很难咽下这口气。
退一步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道理谁都懂。当前服个软,也就是忍一时而已。最根本的,还是要完成这个挖掘任务。的一切,都必须这个目的服务。服个软,也就是说句话的事儿,算不了什么。
只在刹那间,他已然打定了主意,决心向对面这个皮肤白皙的年轻人服个软。当然,只是服一句话的软,接下来,就得好好杀杀这人的威风其知道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于是,他咬了咬牙之后,突然间换了笑脸,用对讲耳麦说道:“仲葳,史莘,你们俩先退后。小陈,换你上!对了,上之前让仲葳他们给你找一个带封皮的男性记者证,也就是打开晃一晃的事儿,表明你的身份就行。记住了,和这个家伙对话的时候,客气一点儿!就说你是市委宣传部派来的联络官,对于他的坚持,表示理解。不过,因为没有达到有效沟通,所以请他借一步说话,将他请到我的指挥车上来!”
“是!”小陈迅速答应。
老付等人这时纷纷出声,表示赞同:“唐总这个办法好啊!既然您不能下车,那就把这个家伙请上车,最终效果肯定是一样的!”
他笑了笑:“你们这些家伙,刚刚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会儿又统统跑出来凑热闹了?赶紧的,别在这儿捣乱,该忙什么忙什么吧!”
“是!”众皆答应,各自忙乎去了。
他又说出一句:“对了,小陈,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务必要客气啊,客客气气的,把这个家伙请上来。请上来之后,可就由不得他了!”
“是!”小陈应道,顺手接过仲葳递过来的记者证,直接上前,笑脸相问:“这位同志问您如何称呼?”
这个白面书生没准儿还真是个“同志”,听到这个称呼,当即一颤,白了小陈一眼:“什么同志,谁跟你是同志啊?”
小陈因为受了唐总的将令,所以始终保持了笑脸,把记者证打开亮了亮:“是!您是文物方面的专家,我只是一个小记者,确实不敢高攀。不过呢,我还有一个身份,是市委宣传部派来参加此次联合慰问摄制活动的联络官。所以,很高兴认识您!”
白面书生又翻了翻白眼:“哦?原来还是个小头目,看不出来啊!不过,你的长相气质,可是比刚刚那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强多了,确实象个当官的样儿!”
“不知深浅的东西!”唐卡这时禁不住在指挥车里骂出了声。
当然了,对讲耳麦没关,小陈在那头也听见了,恨不能也骂这小子一通。不过,自己是直接演员,还是得入戏才行。
只在一瞬间,这位“蛙王”也象刚刚的阿正那样,学了唐总的做派,不卑不亢地笑道:“您说刚刚来找您交涉的那二位啊。别说,你还真是有些走眼,这二位可是如假包换的市台负责人。特别是后来和您说话的那位仲主播,现在可是咱们市台的台柱子,被称为新西京之花,您不会连她都不认识吧?”
“不认识!”白面书生摇头不止:“我们这些搞文物的,平时连看电视的时间都没有,天天都是和老旧东西打交道,哪儿知道什么新西京之花,连老西京之花都不认识!”
小陈这时自我发挥了一下:“不会吧!你们搞文物的难道平时从来不看电视么?我看现在关于文物方面的电视节目挺多的啊!什么鉴宝的,收藏的,品玉的,赌石的,难道和你们的工作没什么相关性么?”
“哼哼!”白面书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些小儿科的东西,有什么?我们局里的人,都视钱财如粪土,经常有些节目愿意出高价请我们过去当鉴定师,其实就是做秀,我们理都不理,直接拒绝!”
唐卡这时在耳麦中向小陈发出了指令:“小陈!好样儿的!已经能和他说了这么多话,不容易!这样,再给他多戴几顶高帽,然后把他们副局长无冕之王单齐翔搬出来,就说你还有领导,和他们单局非常熟悉,这会儿可能正通着电话呢他到通信车上来一趟!”
小陈听到指令之后,用手指敲了两下耳麦,这是猎人战队的通讯暗语,因为正和白面书生对着话,只能听指令而不能直接回答,所以用手指敲这两下,就是“明白”的意思。
要说这个平时负责专门盯梢的“蛙王”小陈,也算是见多而识广,所以还是非常,迅速领会了唐卡的意思,先是笑着给白面书生戴了一顶高帽:“拒得好!都说有本事的人才能称得上清高二字,才有资格恃才放旷,对于您和您同仁的本性清高,那都是有真才实学保底的,我说得没错吧?”
“哦?”白面书生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都说当官的必须八面玲珑,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我看你这个官当得不错嘛,还挺会说话的!你们这些当联络官的,是不是经常得说这些奉承人的话,才能生存下去?要不然,自己手里的饭碗都该端不住了吧?”,。请:
第八百六十九章 巧训白面书生()
<;>;小陈被这个人戏称为“八面玲珑”,却是一点儿都不生气,只是笑着打起哈哈:“您过奖啦!我就是市委宣传部一个小科员,受领导的抬爱,所以担任大型活动的联络官。而这个联络官,可是算不上什么官。真正的大头,都在上面呢。我们啊,正如您所说,都是端饭碗,只是办具体事的小而已,您说是不是?”
“什么?小?”白面书生瞪圆了眼睛,很是敏感地问出一句:“你说谁是小,你是在说你自个儿,还是想把我也捎上?”
“哈哈哈!”小陈说道:“我当然说的是我自己,而不是您!我是不折不扣的小,你可是真正的专家、学者,大知识分子。再说了,您本来也没想着当官嘛,是不是?”
“嗯!”白面书生又翻了翻白眼:“算你还有眼光,说话也还算中听!还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出来吧?”
“嘿嘿!”小陈不禁在心底佩服唐总的这一招“戴高帽”,对于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有的时候硬来真的不管用,还不如抓住其身上的痒点挠上一挠,就能够让其现了原形。而这时候,再对其抽丝剥茧,那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了。
于是,这位“蛙王”按照唐卡的指令,将最后的杀手锏使了出来:“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啦,就是和您说明一下具体情况!而且,我还有一个情况要告诉您,这次市委宣传部派我出来当联络官,但我并不是职务最高的。说白了,和您沟通之后,还得向我的头儿汇报。而他这会儿呢,应该正给你们单大全活单局长打电话,所以,想请您过去一下,您看是不是可行?”
“你还有头儿?”白面书生愣住了:“这人竟然能直接和我们单局对话,他是谁?”
小陈笑了笑:“您放心,我说的绝对是实情,您只要去看看就知道了!劳驾您多走几步吧!”
白面书生还在兀自犹豫,唐卡又已经发出了指令,车下的老付已经欺身上了车,与小陈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地将白面书生夹在了中间,几乎在同时,又掷地有声地说出一句:“请吧!您这边走!”
白面书生傻了,刚才那个对仲葳和史莘毫不理睬的横样儿已然消逝不见,满眼透出一丝慌乱来:“你们干什么?”
老付和小陈受了唐卡的指令,虽说手上加了一些动作,言语间还是非常随和的:“这位文物专家,您想想,我们都知道你们单局的绰单大全活,难道你还担心我们是假冒的不成?”
白面书生下意识地晃动胳膊,试图摆脱旁边这二人的控制,嘴里不住嚷嚷:“我当然不是担心你们是假冒的,但你们这么对付我们这些搞文物的,也太不讲道理了吧?你说说你们,又不是当兵的,怎么动作这么粗野啊?”
“哦?”因为老付和小陈能够随时接受唐卡的指令,所以听到白面书生这么说之后,当即停了下来,仍是面带笑容地说道:“既然您觉得我们的动作粗野,那咱们也可以换个方式,您看好不好?”
“什么方式?”白面书生终于得以喘了一口气,使劲去甩被夹痛了的胳膊:“有话好好说嘛,是不是?”
老付和小陈笑道:“我们的头儿就在前面那辆中巴车上,如果你要是觉得这么走过去费劲儿,也可以把咱们的车开到近前去,再下车走过去,这样可以不少时间。您看哪样儿合适,听您的!”
“这?”白面书生彻底哑了火,本想说出一句,我能两个都不选么?但是瞅这架势,一左一右这哼哈二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了也是白说,所以只能象征性地看了看坐在车子后部的那两位文物局同事,希望他们能和自己站在一块儿,说一两句硬气的话。
可是文物局这两人,一看就是那种相对老实的,估计也是碍于这个白面书生的犯拧,要不然也不至于和仲葳她们电视台的起冲突。这会儿看到这个白面书生打了蔫儿,也就乐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所以,在白面书生发来求救眼神之后,文物局坐在车子后面的这二人只是木讷地点点头,一副怎么着都行的状态。
白面书生彻底没了辙儿,两害相权取其轻,只能看了付、陈二人一眼,弱弱答道:“那行!要不我们把车开过去吧,少走几步路,到时有什么事情也好说!”
“好!那就这样!”付、陈二人也不和其废话,伸手拍了拍前面的司机座椅:“哥们儿,开车,就是前面那辆浅灰色的中巴,靠上去!”
文物局的司机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下意识地想撂挑子不干。但当老付向前走了一步,重重在其肩膀上拍了一掌时,这个司机当即吃痛,回头看见老付那种老刑警特有不容置疑的目光,更是吃了一惊,急忙应了一句:“好!这就过去!”
于是乎,三两分钟之后,白面书生就被付、陈二人一左一右地夹着来到了唐卡的指挥车门前。
“吱嘎”一声,指挥车门打开,付、陈二人半推半攘地对白面书生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白面书生微微叹气,上得车来,当即看到一个皮肤和自己同样白皙的年轻人,不由得就是一愣。而当其看到这个人的目光时,心中更是一凛。
这个年轻人竟然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而是有说有笑地讲着电话。
不用说了,指挥车上的这个“白面书生”正是唐卡,而和他对话的人,当然是“单大全活”单霁翔。
说来也巧,唐卡在巧妙地使用了路晴支的“以德服人”之招后,又想起了与路晴相关的不少事情。
比如那一天,他和她一起去到“欢客来”品尝西京小吃,在店长林奕欢受到城管小队长温其栋的无赖骚扰之后,出手相助,靠的是和他们城管大队长黄一帆通了一个电话。再有,就是她和他现在分隔两地的沟通方式,主要就是靠通话。
再有,就是昨天在特勤支队门口挖宝的时候,这个温其栋又象断了尾巴重新长出来的壁虎一样,再度幽灵重现,自己也正是靠着与其通话的方式,成功将其喝退,老老实实替自己看守外围去了。
所以,综观这一系列事情辗转起落,借力打力非常,尤其是借助通话这样较为先进的通信手段,可谓是屡试不爽。
既然晴儿给自己支了那么好的招儿,那就索性使用发散思维,把这些好东西全部使上,才对得起她的“人尽其用!”
于是,打定主意的他,就在付、陈二人一左一右夹住白面书生的时候,已经拨通了“单大全活”的电话。
老单还是很怕他的,只响了两声,就迅速接了起来:“唐秘书,不不不,唐大主任,唐大部长,您起得可够早的啊!我还以为你们年轻人一贯喜欢睡懒觉呢,不会象我们这些老帮菜起这么早。却没想到,您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了!”
他丝毫不客气,把憋了一肚子的邪火一点不剩地发了出来:“这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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