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他的手滑了下去,低声道:“这就是手指啊”
薛清秋终于反应过来“戒指”的意思,又好气又好笑:“你真是,到底哪里学来这么荒唐的言语?”
话音未落,却感觉自己离开了地面,却是薛牧将她横抱起来。
薛清秋有些紧张地揪着他的衣领,低声道:“你”
薛牧在她耳边喃喃道:“陪我过一次家家嘛。相比于和别人双修什么的,我还是想先跟你”
是吗因为他要和梦岚双修了,所以想先和自己吗?薛清秋迷茫地看着天花板,此刻再也没有昨天那种好笑的念头,心中倒是一个激灵:对啊,确实该赶在梦岚之前啊,那个外门弟子怎么能比自己抢先?
过家家?那有什么意思
她咬着下唇,忽然道:“我可以自己弄破!”
薛牧一滞,结结巴巴道:“那个那个那就不用了吧”
薛清秋用力咬着唇角,忽然换了个位,一把将薛牧掀了下去,翻身压住,“撕啦”一声扯掉了他的衣服。
薛牧目瞪口呆:“喂喂喂你干嘛”
薛清秋骑在他身上,眼里都是异芒:“不弄破也行。我若存心控制肌力,自有途径总要赶在那些小妖精之前不可”
连薛牧这样的老司机都反应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略带惊恐地看着她扯掉了他的浑身障碍。
“喂喂喂卧槽”
早晨的细雨慢慢开始转大了,窗外又是一阵大雨连绵,打在屋顶上,打在荷叶上,落在荷塘里,淅淅沥沥的雨疏风骤,听上去很有诗意,也很有春意。
屋子里同样很有春意。
在外界人人敬畏威震天下的超级魔头,此刻美目凄迷,双颊潮红,长发飞舞着,妖异无比,却又美艳绝伦。
事实证明,若是刻意放松了肌体,洞虚强者也和常人没什么差别。那一波波涌遍全身的颤栗,轰进心里,轰进脑海,轰得她什么思绪都飘飘散散。
恍惚间,想起自己少年时和师姐一起研究双修图谱,姐妹俩都很是不可思议,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好像是很不屑地说:便是合欢宗的淫贱,也不至于此。
对比如今,薛清秋有点想笑,这样的奇事,竟是自己主动做的,强行的推倒了他不过既然戴上了戒指,算是接受求婚了对不对?那不管做些什么也是正常了吧
薛牧在下面扶着她的纤腰,看着她凄迷的眼神,心里也有点哭笑不得,这姐姐实在是太要面子了,明明千肯万肯的还非要在上面,好像这能证明一下她还有威仪似的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位置也变换颠倒。
薛清秋低下头,看着自己撑在床上的手,上面的戒指闪着幽光,很美很美。
偶抬头,看见对面的梳妆台,铜镜里映照着自己此刻的春情,和那副画上的甜美判若两人,和自己日常的骄傲肃杀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薛清秋甚至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薛牧无论生理心理,成就感舒畅感无与伦比,根本不是此世二十七年来的任何时候可以比拟。
他忽然泛起一个很无厘头的想法:这算不算也是入道了?
这世界好像连等级都很污啊
薛清秋也闭关去了。
或许是完事之后,她的脑子从迷糊里醒来,感觉被他拱翻之后的雌伏逢迎真是太过丢人,宗主面子放不下了;又或者是不想让薛牧食髓知味,天天缠着这事儿;又或者第一次和男人那啥,即使不是正路,也让她有了几分阴阳和合的天道体悟?
总之她事后赶走了薛牧,宣称闭关三天去了。
薛牧被赶出胭脂坊,抬头看天,午时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濮翔估计都等得想杀人了。
管他呢,天大的事儿也比不上刚才这么一场人生大梦啊,死而无憾说的就是这个了吧!
“公子,未时中了,口福楼还去不?濮翔派人过来问了好几次了”
薛牧醒过神,才发现已经到了自家府前大门口,他哈哈一笑:“去,为什么不去?大家都没吃饭吧,有人请客不吃浪费。”
“”亲卫妹子们看着薛牧的眼神都十分古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拖了这么久,可一早上和宗主出去,足足到了中午回来,再联系到之前宗主那小女人抢男人的模样,对这群曾经把薛清秋视为天神的妹子们来说,真是一种三观上天翻地覆的冲击。
至于放了濮翔鸽子,倒是完全没放在卓青青她们心上,谁理他啊
可怜濮翔饿着肚子足足从午时初等到了未时中,按现代的计时是从十一点等到了下午两点,才看到薛牧带着八个妹子晃悠悠地行来。濮翔看着一桌冰凉的酒菜,忍着喷血的冲动,有气无力地吩咐小二:“换一桌新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乌合之众()
薛牧固然对银庄货币有那么点兴趣,想要和濮翔交流一二,但货币银行学毕竟不是他的专长,甚至是毫不内行。说穿了只不过是见到原始形态的银行,在“城主”的角度去看起了点兴致,事实上他对现代银行学能在此世起到什么作用也是心里没个数的,所以重视程度也不是很高。
如果从他感兴趣的层面去看,在炎阳宗内他更想接触的是宗主文皓,当时对濮翔说会去炎阳宗回访,目的主要在于想见文皓。
别看这货被薛清秋揍哭了,好像很丢人,其实被薛清秋揍哭一点都不丢人。他有一个让薛牧很重视的身份:音乐家。
音乐这东西是人类天然的艺术所在,是无论在任何世界体系下都能自然发展的东西,就算是雨打芭蕉都是纯天然的音乐,不用任何媚术也非常容易引发人类的心灵共鸣或者听觉享受。尤其在此世音乐还可以作为武道伴生学科发展,因此发展水平是很高的,人们对于音乐高手也颇为尊重,所以才有梦岚“琴仙子”的崛起。
而偏向社会人文的朝廷官员和士子们,习武不成,文学被歧视,那就更爱好音乐了。而且爱好的还是比较纯粹的音乐,内心对星月宗合欢宗那种利用媚功加音乐来魅惑人心的功利音乐很是反感。
被薛清秋揍得心灰意冷寄情山水后的文皓,显然比原先那个炎阳宗文宗主多了山林隐逸的灵秀气息,少了魅惑人心的功利。这世上习武不成的不得志文青到处都是,他们喜欢的就是这感觉,加上文皓的音乐造诣是确实很高,于是渐渐的也颇有了些音乐名望。官员、士人、附庸风雅的商人、甚至是爱好此道的武者,时不时的有这样的山水音乐交流,自发形成了一个类似于“会社”的概念,大约可以称之为“灵州音乐协会”?文皓差不多便是这个“协会”的核心领头羊了。
最让薛牧感兴趣的是,这些人时不时的音乐交流,导致填词歌唱也逐步萌芽,已经开始脱离了原始山歌形态,目测继续发展下去,诗词歌赋也该有长足的进展了。
就是薛牧不出现,这世界的文学多半也要开始慢慢成长起来,和平年代就是会有这样的土壤。薛牧对见证这样的发展非常感兴趣,而且这对他的星月宗造星大计有非常重要的推动作用。
说起来这个炎阳宗很好玩的,有市侩赚钱的,有修行武道的,还有玩音乐的。缺少了“道”上的统一,一个本应该有着共同形态的宗门就这么变成了五花八门的乌合之众,说起来已经算不上一个宗门了,更接近于江湖帮会。
薛牧知道濮翔的宴请不可能只有他自己。宴请星月宗大总管、灵州城主,他能背着自家宗主?显然不可能。
果然一踏入包厢,就看到在座的还有一名样貌清瞿文秀的老者,此刻正闭目靠在椅背上,手指头悠然自得地在桌面一敲一敲的,哼着曲调。
听到薛牧进门的声音,老者停止了调子,睁开眼睛。濮翔哈哈一笑,起身相迎:“薛总管饿了么?来来来,先吃些糕点。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快去让老吴上菜。”
薛牧拱手道:“临时有些要务”
“诶,无妨,薛总管是忙人,不像我们成天无所事事的。”濮翔一把将他按在首座上,取了一碟糕点放在他面前:“口福楼是灵州老字号了,这里的玩意儿很不错。”
薛牧倒是不怕人下毒,很是写意地吃了一块确认无毒,便把盘子端给了卓青青:“给大家吃。”
卓青青笑着分糕点去了,濮翔眼里闪过异色。
他见人多了,看得出来薛牧先吃并不是上位者做派,相反是为妹子们以身试毒来着
这种不经意间的暖心惜花表现,真是很容易打动女人心的,这薛牧能在星月宗混得风生水起,果然不是没有道理。
“薛总管大驾光临,是我炎阳宗的面子。”濮翔敬了一杯酒,笑着介绍那位老者:“此乃我们文宗主。”
薛牧早有所料,举杯致意:“在下是星月宗五十代弟子,文宗主是我师叔来着。薛牧敬师叔一杯。”
文皓有些萧索地叹气:“老啦,文某修为近年来不进反退,当不得一句师叔了。”
薛牧便笑:“这年头修为不能代表一切了,濮翔兄和薛某的修为都是属于见不得人的,还不是也有些作用?”
文皓也笑了起来:“这倒也是,星月炎阳,都颇得你二人之功。此外据说近期有位琴仙子,颇受追捧,可见音乐一道慢慢的也被世人重视了,我心甚慰。”
薛牧道:“音乐本就是反映人类情感的艺术,可言志、可壮怀、可抒情,薛某向来觉得作为武道伴生的媚术发挥,实在偏颇。”
文皓眼睛都亮了:“真知己也。”
薛牧又道:“我听闻,文师叔在灵州士人官员之间颇有名望?”
文皓摆摆手,叹道:“无非寄情酒色之辈罢了,谈何名望?”
“那倒未必。”薛牧若有深意地笑了笑。
此刻他还没打算把音乐的事情说太深,目前文皓这人还需要观察——要知道文皓现在交往的圈子里可是有大量官员士子商人,这人是真的寄情山水了呢,还是用这个姿态广邀人心,在灵州织网?
他没细说,反而转向了濮翔:“真人在金钱上很有嗅觉,我薛牧很佩服。以银庄聚财放贷的模式,说真的,一般人想不到。”
这便是把话题引向了此来明面上的正题,濮翔摇着酒杯,笑道:“起初只是一些外来的客商朋友认为我濮翔可信,更兼身后有一个宗门的武力支撑,他们不便带走的大批金银便暂时寄存在我这里。有天我去赌场,见赌徒输光了到处找人借钱我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那些朋友一去也要一两年才回来,在我这的钱干放着也是放着,为什么不拿出去放贷?”
薛牧笑叹道:“银庄所在多有,无非收受保管费盈利,对于寄存金银根本不敢去动,生怕坏了信用。能够想到用钱生钱的,唯真人而已。”
濮翔被夸得也有几分得意,哈哈地在笑。
薛牧的笑容变得有了几分古怪,瞥眼看了看文皓,又对濮翔道:“不知真人有没有兴趣,重归星月宗门下?星月门下很需要这样的人才。”
文皓一阵紧张。
濮翔小眼睛里闪过难明的光,继而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濮翔身受宗主知遇大恩,全权委我宗门财政,怎能弃之而去?总管此议提也休提!”
莫说薛牧,之前受过薛牧提醒了的卓青青都看出来了,这人怕是真的有重入星月宗的意思如今做这样的姿态,不过为了显示一下忠肝义胆,自抬身价。薛牧如果真的需求这样的人才,自然会负责压服文皓,他濮翔便可以不受“叛逆”之嫌,“心不甘情不愿”地归入星月宗。
卓青青看着薛牧,有点期待。既然都在公子意料中,她很想知道公子会怎么做。
薛牧只是很佩服地道:“真是忠义之士,薛某更佩服了。对了,话说真人现在的身家很丰富吧?年入千金?”
“哪里哪里!”濮翔很是谦虚地摆摆手:“大部分都是宗门资金,我濮翔个人嘛,嗯,差不多是年入千金吧,不算多不算多。”
看似谦虚,其实自得之意浓得满溢。个人年入千金,这世上真的不多,即使是那些超级宗门的宗主或者纵横道的那些奸商,虽然过手的钱都只是个数字了,但严格来说真不是他们个人的钱。个人敢说比濮翔收入高的,恐怕天下都数不出两个巴掌来,对于一穷二白的炎阳宗起家的濮翔来说,绝对是值得骄傲的事。
“不愧是真人,赚钱效率就是高,不像我这样的笨人”薛牧非常佩服地叹着气,伸手从怀里摸出两块木牌:“为了赚这区区两块牌子,就足足花了我十几天。”
“薛总管才刚刚上手嘛,不急不呃?等等”濮翔随手抓起牌子看了一眼,忽然眼睛都快鼓了出来,直接一蹦三尺高:“你说你用了多、多久?”
卓青青笑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归宗()
卓青青当然知道薛牧这个收益也是属于全宗的,不是个人所得,但她不可能去揭发。相反,薛牧这种无声无息把人抽肿脸的风范,实在太合妖女们的口味了。
薛牧也不是光为了打脸爽一下。他的意思很明白,论赚钱老子不虚你,不要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真以为老子缺你不行?
濮翔肥脸都快绿了,颤巍巍地捧着两块木牌看了又看,喃喃自语:“十几天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薛牧靠在椅背上悠然品酒,笑道:“薛某有些细务,有劳真人解惑。”
濮翔这回真没了傲气,小心道:“总管请说。”
“别人在你这里存银,你也是给类似这样的凭证?”
“对,也就样式有所不同。”
“如何防伪?”
“各家防伪手段都是一样的这种木料叫藏真木,有记忆真气之效。”濮翔取出另一块自己的木牌,解释道:“须知任何人练出的真气都有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特点,哪怕是修炼相同功法,真气质量也不同。经由本人注入真气的木牌,也只有本人才能激发,总管请看”
说着,手上的木牌隐隐发出了光亮。濮翔笑道:“别看在下修为低,想要模拟在下的真气一般人也是做不到的,或许洞虚强者可以?这等境界非在下所知了。总之注入真气后,将牌子发给客人,下次凭牌而来,验证无误即可。”
薛牧懂了,世上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嘛,这有点类似指纹识别了,防伪效果杠杠的。果然土著们自发形成的体系,没必要为他们担心,自然会有此方水土养成的方案。
不过问题来了,这样的防伪手段局限太大了,别说拿来做货币,即使想要两地通兑都做不到。大周银庄识别不了你濮翔的真气,同样濮翔也无法识别大周银庄哪个掌柜的真气,如何通兑?
想了想,薛牧又问:“一般银庄不敢乱动存银,为何真人就敢拿出去放贷?”
濮翔笑道:“只要不抽空存银,别人取款时足够支付就可以了。毕竟存银者不可能同时来取,又何必把所有存银都留着发霉?”
薛牧脑子里有点思路,也有点乱。他知道“存银者不可能同时来取”,便是准备金制度的原始依据,现代货币发行就起源于此。但他真对这行没有太多研究,不知详细,眼下连个防伪问题都没个解决途径,看来这行真不适合自己插手。
不过做些提点,给人画个饼,还是能做到的
薛牧叹了口气:“真人想知道我这两块牌子是怎么赚的么?”
濮翔忙道:“愿闻其详。”
“其实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这是江湖新秀谱的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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