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姐妹是昨天才到的,今天一整天看比赛也没见秦无夜说过什么话,直到这夜间才来找他,两人携手逛城。岳小婵口头说着防备狐狸精,真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捣乱,很乖地给了他们独处的空间。
她知道目前的秦无夜可不完全是男女问题,而是代表了大变之后的合欢宗,与六道一统的核心事宜。其他什么事在眼下都要让步。
薛牧看了一阵,开口道:“绝对会诞生专业选手,而且以后也未必会是各家合作组队了,会是各家构建自己的队伍,分工训练。以后就是星月队,合欢队,各家又有自己的支持者,形成一个链条,变成一种竞技文化,这也是一种全民娱乐。”
“竞技文化,全民娱乐”秦无夜喃喃重复了一句,摇头一笑:“武道之争,在你眼里只是这么一回事吗?”
薛牧失笑道:“衍生物罢了。武道真正重要的,当然是带来硬实力。”
秦无夜悠悠道:“至少在这全民浪潮下,纵横道是上定了你的车吧?”
“嗯纵横道只看谁能给他们利益。”
“横行道呢?”
“有谱。”
薛牧知道秦无夜是会主动提请一统六道的,果然这直奔主题比谁都快。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墨迹的人,一旦下了决意,就是乍起风雷。
只是秦无夜也没想到薛牧比她想象中的步伐迈得还大,她还打算做个先锋呢,薛牧这边都摆平两家了。
加上星月合欢,这分明就是大势所趋,无痕道影翼不会做螳臂当车之举,唯一难测的欺天宗就算踢掉又如何?
魔门一统已经肉眼可见的成了模样。
秦无夜也就没有再多提,美目流转,嫣然道:“现在合欢宗伤筋动骨,盟主大人可要多多照顾。”
“何必还说两家话。”
“怎么?要吞并合欢宗啊?”
“我只是想吞了你而已。”薛牧转过身,将她拥在怀里:“你曾问我,连无痕道的雇佣协议都被我变成了身边人,我敢不敢对合欢圣女打同样的主意。我现在告诉你,我打这种主意比孤影早多了”
秦无夜在他怀里抬头笑:“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你问这明月何曾相照开始。”薛牧轻吻她的额头:“那时候我就知道无夜与一般意义上的合欢门人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还不就是比较天真好骗?”秦无夜撇撇嘴,哀叹道:“毕竟自幼潜修,学了一堆床笫功夫又没真个跟人试过,结果出门就遇到粗又硬,惨遭反杀。”
秦无夜难得说冷笑话,逗得薛牧笑出了声。
秦无夜幽幽看着他,笑容肃敛,很认真地道:“薛牧,我为你逆转千年之功,你可不能只是利用我。”
“你隐隐担心这个?”薛牧正色道:“无夜,我薛牧可能是谋算了不少事情,但我永远也不会利用自己的女人。”
“谁是你的女人?”
“你。”
薛牧简单地说了一个字,重重低头吻在她的唇上。
这热闹的新城大街,四处喧嚣,左右轰饮酒垆,前后人潮汹涌,星光之下灯火万家,在人潮之中秦无夜闭上了眼睛,婉转相就。
曾经薛牧的一句话突兀地掠过脑海。
“我已经得到了她,却未必得到了你。”
那是说的慕剑璃那时候薛牧和慕剑璃尚未合欢,而与她秦无夜已经玩过不知道多少姿势了。可薛牧说他已经得到了慕剑璃,却没有得到秦无夜。
而这时候他得到了吧,已经是“我的女人”。
如同她对门人说薛牧是“我的男人”一样。
往事浮光掠影地闪过,有些话两人不需要互相说透,就心有灵犀。
无数的路人停步围观,这盖世妖娆和魔门盟主旁若无人当街拥吻的场面,眼里都很是惊叹。
魔门妖人果然不知廉耻的啊
可谁又敢对他们的激情多置一词?
“砰!”城内骤起烟花,继而连绵不绝,漫天散落,照得夜如白昼。
是今日博彩获胜者正在大肆庆祝。
汹涌的人潮,漫天的星雨,嘈杂的谈笑,映衬着一对男女热情拥吻的背景,在很多人眼中,这一刻的画面都值得铭记。
远处高阁,欺天宗贼王苍冥独立屋顶,目光悠悠地看着这副场面,低叹一声:“你依然决意?”
没有回音。
苍冥也不在意,续道:“世事如潮,不可轻逆。”
身后终于传来回音:“人如流水,岂有常形?”
苍冥道:“难道你要的只是乱?”
“我最讨厌的就是顺天。无论谁在代表它。”
“你我道不合了。”
“分分合合,自古如此,不合则去。盗贼一支,究竟该属偷天换日,还是该属来去无痕,本座从不在意。”
苍冥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忽然消失不见。
第六百零八章欺天无痕()
再看城中之时,薛牧和秦无夜已然不见。
郊外林间,隐有娇声传起,林边有溪,溪水潺湲,与林中声息相互交响,月色都羞赧地躲进了云层。
这是很早以前谢长生地宫外面的荒山,秦无夜捉了薛牧和夏侯荻在这儿搞事的地方,也是薛牧第一次见到秦无夜的地方。
那时候双方是名副其实的敌人。
而这时候坦诚相见,灵魂交融,阴阳和谐。
无独有偶,这一刻秦无夜用的和那一天薛清秋是相同的姿势。
薛牧靠坐树下,秦无夜盘坐莲台。区别在于那时候岳小婵从薛清秋身上体验到的是天道的和谐与美,而这一刻如果有人看见的话,只能感受到醉人骨髓的妖娆,把人浑身上下从肌肤到骨髓再到灵魂尽数调动起极致的诱惑与欢愉,能让一块精铁都化成水。
在这个带有回忆交错的场景里,秦无夜和薛牧显然也都特别兴奋,尤其是这或许能算秦无夜的第一次。
真能算,因为以前是没有感情的,或者说是隐藏着有,却自认为没有的,表面上什么都配合你玩,实则心如止水,说不定还在冷笑。
而这一次是在动了情的情况下,全身心投入进去的。
其实这在薛牧看来也没多神秘,也就是大保健和两情相悦的区别很显然后者更能让人心旷神怡,这也是薛牧现在明明对对星月妹子唾手可得却没有胡乱下手的原因,他已经不需求那种纯粹的身体发泄了。
合欢之道的问题就基于此,一个薛牧认为已经没意思的东西却被当成了“道”,那是很低级的追求。
“轰”地一声在两人灵魂深处炸开,继而灵魂勾连,融合缠绕,直入云霄。
秦无夜微微颤抖着,有些失神地将螓首靠在薛牧肩头喘息,浑身彻底没了丝毫力气。秦无夜特别容易被薛牧啪得没力气,但以往只是身子无力,余韵悠长,而这一次连思维都没了,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薛牧很温存地在做事后抚慰,亲吻她的额头脸颊,慢慢让她平复下去。
“薛牧”秦无夜终于能说话了,慢慢道:“这就是有情之欢吗?我感觉发自内心的喜悦,在你亲我的时候暖暖的溢开好想你继续亲我,一直亲一直亲”
薛牧就真的一直亲,从脸颊又到了唇角。秦无夜鼓起余力拥过去,热烈地回应。
温存了大半柱香的时间,两人才再度慢慢分开。秦无夜柔声道:“是不是还想要?”
“你还行不”薛牧小心地问着。秦无夜能清晰感觉到他依然生机勃勃,很明显,秦无夜难得的温柔娇憨形态让他也特别有感觉。
“你也就这个特别厉害了。”秦无夜吃吃地笑:“早晚把你去势了,看你还欺负人。”
薛牧道:“这势可不能去,就靠这势大招沉吃饭的。”
秦无夜笑得趴在他身上:“是是是,你势大招沉,我趋炎慕势。”
薛牧便将她转过身,让她扶着树干。秦无夜顺从地照做了,薛牧轻而易举地再来了一次,势如破竹。
在两人两情相悦极致欢愉的时候,灵州城内的风波楼里。
影翼靠在窗边,就着一点月色,悠悠翻阅着水浒传的后四十回,平凡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也来了灵州,连叶孤影都不知道。
但他倒也不是暗中而来,光明正大就在风波楼里,并没有存心瞒叶孤影,只要叶孤影回来就能看见。
和许不多一样,影翼只是来看看这个团体赛究竟是个什么模样。没有现身露面,只是习惯罢了。
他看完了,带着很复杂的心情回了风波楼,又看见了新出炉的水浒传后四十回。
差不多就在他翻完最后一页的时候,平静的眼神微起涟漪:“在本座面前潜伏,你还差了道行。虚净,有话直说。”
屋内空气扭曲了一下,如同水波荡漾,慢慢漾出了一个幻影,又变为实体。
非僧非道,嬉皮笑脸,正是虚净。
“老道可没打算瞒你。”虚净笑眯眯地坐在屋中桌子上,桌上有茶,虚净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舒服地喝了一口,悠悠道:“好茶,风波楼在炒茶一道上已经走到了前面,可以自己搞了。”
“为什么要自己搞?”影翼头也不抬:“这种事情和纵横道一起做才有大利,尤其是和薛牧一起。”
“这么信得过薛牧?”
“这场团体赛,你测得出收益么?”
“测不出。”虚净很无所谓地道:“光是春秋城财政,从门票到各类带动的餐饮住宿等等等等,都不知道收益几何,更何况还有即将铺遍天下的相关博彩。老道很怀疑春秋新城数十里之地,当季收益能比得上千里灵州郡。而薛牧一个铜板也不会上解给朝廷,因为他完全可以把相关收益全部算是星月宗私产,姬无忧管不着。”
“这么下去,富可敌国?”
“富可敌国。”虚净笑眯眯道:“许不多富得流油的人,都差点跪下去认薛牧做爹了,当然不是小小收益能成。”
影翼淡淡道:“有许不多的份儿,自然也有无痕道欺天宗的份儿,你在考虑什么?”
虚净笑眯眯道:“我是代表盟主大人来劝降无痕道的。”
影翼眯起了眼睛。
“往日松散联盟,盟主不管各家事。如今大势所趋,盟主欲号令六道,影翼宗主既然来了,明天便去给盟主磕个头,交出宗主信物,等候吩咐便是。”
影翼眼里终于泛起怒色:“鬼扯。”
无论无痕道是什么性质的宗派,作为一宗之主,一代强者,影翼自有骄傲,没有这样的强者愿意受这样的侮辱。即使是许不多,薛牧也不会让他这样做,何况影翼?
“什么叫鬼扯,你道我是欺天宗只会骗人?”虚净悠悠然抿着茶:“联盟不足用,便想要号令。有朝一日号令也不足用,岂不就想要尊卑?盟主是有大格局者,薛清秋是有大气魄者,两人联手不镇压一切,还跟你喝茶饮酒?”
影翼沉默不言。
不管虚净是不是“代表”盟主,他的话是没错的。
人的野心总是随着势力而膨胀,从联盟到捏合,焉知有朝一日是不是上下尊卑,更进一步是不是连宗派之名都摘了,只剩星月宗无痕分堂了?
“影翼宗主还是考虑清楚,若是不趁早跪伏,薛清秋杀了你也不是难事,他们还有亲信可以扶持成无痕之主,可没有任何难处。”
这话说完,屋内忽然安静,转头看时,虚净已经消失不见。
影翼再也没有看书的心情,随手把水浒传丢到一边,负手踱步。
过了一阵,外面传来通报声:“宗主,叶堂主回来了。”
影翼淡淡道:“别告诉她我在。本座要继续观察几天,这女人究竟是我无痕堂主,还是薛牧的小棉袄。”
第六百零九章平地起波澜()
“影翼来了,却不见我。”
影翼的隐瞒并没有瞒过叶孤影。如果说一开始就打算隐瞒暗中前来,那世上没谁能知道他的行踪。可他既然起初没瞒,灵州风波楼上下都知道了,那就再也不可能瞒过叶孤影。
灵州风波楼早都被这一年的繁华迷醉了肝胆,魔门自古以来哪有这一年这么舒服的生活?可以说从楼主到伙计都是盟主大人的坚决拥护者,很显然在他们眼中叶孤影乃是自家利益在联盟中的代言者,瞒谁也不会瞒叶孤影。
次日一早的赛场边,大家尚未入场就坐,叶孤影找到薛牧低声道:“宗主本没有隐瞒行踪,但莫名其妙的忽然意图隐瞒,不知何故。”
“没有隐瞒行踪,是因为之前还信任于你。而这段时间之内,有什么触动了他的防备。”薛牧沉吟片刻,转头对薛清秋道:“安排几个人保护孤影,这几天可能会有变故。”
薛清秋微微一笑:“知道了。”
叶孤影面颊微红,这种从暗卫变成被保护者的感觉,怎么说呢
不习惯,却很甜。
那股甜意把心中一缕被自家宗主防范的不舒服感觉尽数冲淡,再也没有什么为难。
薛牧真的没有针对无痕道的事情对叶孤影做任何指令,叶孤影甚至相信如果真要武力解决问题,薛牧多半是会让她回避,不使她为难的。她没有叛宗的任何迹象,本就问心无愧,这一刻就更无悔。人与人的胸怀和格局差异,体现得如此明显。
此时苍冥走了过来,笑着招呼:“叶长老,赛后可否与老朽谈谈?”
叶孤影奇道:“找我?”
苍冥笑道:“你我两支多有道合之处,千年来都走得很近,值此联盟蒸蒸日上之时,更该多多接触。”
叶孤影心中一松,笑道:“理所当然。”
薛牧摸着下巴打量苍冥的表情,忽然问:“虚净何在?”
“他啊”苍冥笑笑:“许是走了吧。”
走了也就是说曾经来过。
还透露出的问题是,虚净对联盟整合是排斥的心态。
联系到影翼的态度变化,薛牧若有所思。
旁边听到谈话的薛清秋岳小婵夏文轩等人几乎都诞生了相同的想法:虚净有异心,并且勾结了影翼。
“先别想那么多了。”薛牧做了个请的手势:“事情总是慢慢做的。”
众人也都笑笑,举步入场。
今天是魔门代表队和甲三队的比赛,只要再赢一场,提前出线就没悬念,魔门各大佬也都很感兴趣。话说回来,在好几个人眼里,也挺乐意见到薛牧吃个瘪的,才不会有兴趣帮他出头。帮他出什么头,自己都快要做他小弟了,总是有点不爽的嘛,他牛逼就自己解决去,真靠自己解决干净了咱们也服气几分。
岳小婵凑到薛牧身边,低声问:“真不要紧吗?”
“要紧。”薛牧看着赛场,依然面带笑容:“这场要麻烦姐姐洞察一切异样,必要时调动虚实鼎之力。”
薛清秋郑重问:“会有人敢在城中捣乱?”
言下之意,赛场上肯定没问题,周围洞虚者太多了,神仙也不敢在这里乱来,只有可能趁着大家的注意力在比赛上,给春秋城捣乱。
薛牧微微摇头,沉吟道:“不合逻辑,给春秋城捣乱那岂不是反倒给了我武力统一的借口?对阻止我一统六道的进程有什么作用?”
薛清秋点点头:“那就见步行步,我会注意。”
岳小婵离席而起:“我去带人巡视城防。”
双方队伍已然入场。
场中数万观众瞬间沸腾。
人们可不知道场外凝重的气氛与暗战,在人们眼中魔门队伍还是一支很团结很风骚的团队,第一场的开门红给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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