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星月合欢这样的妖人妖女扎堆的宗门,即使不是个个绝色,起码也水准以上吧,没想到还有如花级别的,也是刷新了认知。
“功法能改善肌肤和身材,能改变气质,可怎么也改不了五官啊。”花子媚才奇怪呢:“谁告诉总管我们两宗尽是美人的?”
“可这满口臭气怎么回事?跟你们合欢宗的追求不符啊。”
“故意的。”花子媚赔笑道:“当然要让他受到足够的教训。”
薛牧看着风烈阳弯腰检视气若游丝的濮翔,叹了口气:“这教训大了。”
花子媚此前说得霸气无比,什么自找薛总管请罪云云,实则显然是暗中受了薛牧的授意,否则哪有这样的预先布置,合欢宗要找一群丑妇也不容易好吗事实上花子媚要是没得到授意,压根就不敢对星月宗重要管事下毒手,导致两宗翻脸可不是她能承担的。
而此时的花子媚对薛牧也是有点心惊肉跳的畏惧感。因为薛牧给她的授意是别弄死,弄废就行。表面听来,这是放人一条生路,而实际上对于武道之世,被采补得根基尽废,是比死还重的惩罚。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薛牧对自己人也至于这么狠吗?花子媚身处无情的合欢宗,都自问很难这么面不改色,这薛牧真真是大魔头一个。
其实她是误会了,两个世界的三观完全两码事,薛牧是觉得这胖子罪还不至死,受到足够教训就可以了
倒是风烈阳能理解薛牧的意思,因为他很清楚薛牧和濮翔一样都不是对武道太过重视的那种人,在这两人心里都是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也是对濮翔的德性早有不满,便接受了薛牧的惩罚意见,心中暗叹着,对濮翔渡让了一番真气助他清醒。
濮翔面如金纸地睁开了眼睛。风烈阳叹了口气,正待劝诫几句,却见濮翔惊恐地看着花子媚,连滚带爬地挪了好几尺:“不、不要过来”
风烈阳以为他是被花子媚坑怕了,劝道:“其实”
话还没出口呢,濮翔干呕了一下,差点吐出来。
“?”风烈阳愕然:“你气息虽弱,可不伤胃经啊,无端怎么会想吐?”
见是多年搭档风烈阳,濮翔松了口气:“烈阳烈阳,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都不近女色了,从来没想过女人是这么恶心的东西。”
这看着神志也没问题啊,认得清人,知道旧事,说话还很有条理呢,可这内容怎么听着这么怪呢?
风烈阳一脸莫名,求助地看向薛牧。
薛牧也有点愣,想了想,对身边卓青青使了个眼色。
卓青青会意上前,刚走到濮翔视线,濮翔就喉头抽动,“哇”地吐了出来,喷得风烈阳一身都是。
风烈阳抽搐着脸颊:“这怎么回事?”
这可绝不是装模作样,濮翔现在根基尽毁,比常人更虚弱,根本做不到运功呕吐的,只能是自然行为。
薛牧挠挠头:“可能是被搞出了恐女症?他对青青起过意,想起自己居然想过这么恶心的念头,真吐出来了”
濮翔辛苦地喘息:“薛总管知我!快让卓师姐走远点!”
卓青青木然。
众人皆沉默。
恐女症的说法大家没听过,但看这个模样很容易理解意思,该是心理病症的一种?被恶心出了心理阴影,导致见女就惊恐或者恶心?
心理疾病这种东西,这世上是真无人可医,以陈乾桢之能都医不了自家徒弟的自闭,这濮翔很可能真是要一辈子恐女了。
众人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很荒诞的感觉一个好色如命,逼人妻女抵债,让灵州无数人恨得牙痒的人,最终以恐女症收场
风烈阳忽然觉得很应该,正得其所。
薛牧不自觉地看向无咎寺方向,心中掠过那个鼎的名称。
“公子,你还想用他吗?”陪薛牧回去的路上,卓青青心有余悸地问。
薛牧摇头道:“精神不稳定,暂时不敢用可惜了他确有才能。观察一段再说吧,指不定他去除了坏毛病,真的起了做一番事业之心,那时说不定倒是好事了。”
“不怕他心怀怨望?”
“他这种状况翻不起浪的,再说了就连风烈阳都不支持他,他还能干嘛。”
卓青青咕哝道:“公子也是个好色的,别有一天也像他那样就好。”
薛牧“啪”地拍了她屁股一下:“胡说什么呢?我跟他能一样?我可不会像他那样逼人妻女抵债,这点底线我还是有的,报应也落不到我身上。”
两人正好走进巷子里,卓青青左右看看无人,直接挨进他怀里,媚声道:“是,有些人啊,送上门都装君子,现在怎么不装了?光天化日打人屁股。”
“是我不解风情,向夫人道歉。”薛牧转身将她按在墙上,低头就啃。
薛牧其实也是心有余悸,被濮翔的下场搞得他都差点担心自己有一天也会这样,这么亟不可待地在巷子里啃起来,也是心中有些惶恐的表现。卓青青自然理解他的意思,温柔逢迎,希望让他心中安宁几分:“公子,回去吧,青青今天换花样伺候你。”
薛牧默不作声地抱起她,飞掠而回。
卓青青曾经自谦伺候人的功夫比不上秦无夜,可事实证明,身为一个做过青楼管理的妖女,卓青青床笫之间的功夫一点也不比秦无夜逊色,体贴知心还犹有过之。放开了一切之后,真能让人享尽温柔。
回屋抵死缠绵了大半天,总算把略带些压抑的情绪倾泻一空。卓青青用力搂着他的脖子,喘息道:“公子,青青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件事”
“嗯?什么事?”
“老娘妒忌梦岚很久了,如今终于又和她站在一条线上。”
薛牧哑然失笑,人和人的竞争比较之意真是有意思,祝辰瑶之于慕剑璃如此,卓青青之于梦岚也是如此。
作为原本在卓青青手下听使唤的小妖女,梦岚一步登天成为琴仙子,宗门地位反压卓青青一头,不吃味才有鬼了。他能得到卓青青的心,其实和这种争竞的心态有很大的关联,起初是不想被梦岚争先,后来接触多了,越发佩服越发贴心,也就慢慢真的把一腔心思系在了他身上。
相比之下,千雪她们虽是动不动把“公子双修吗”挂在嘴边,实则没有卓青青和梦岚这么强烈的对比刺激,反而没有卓青青栽得深。但想必吃味也是一样有的,也不知道那个中二丫头去了梦岚身边,会激出怎样的火花来。
第三百一十四章万里之外()
“罗千雪!公子要的是侠气、大气,尤其这首凡夫俗子有看惯世情的醉意,江湖风尘的洒脱,不是叫你蹦蹦跳跳跟个傻子一样!重来!”
“臭梦岚你就是为难我,我又不是青青师叔,还想我提酒笑红尘吗?”
“不会就安静站着唱,静谧也是江湖之美,舞什么剑?剑舞自有合欢宗诸位合作,用不着你自己蹦跶。”
“我的剑法比她们好!”
“你以为让你打架吗?少罗嗦,公子命我负责演艺监理,你就得听我的。”
“呜哇不就是和公子滚上床了吗,我也会啊!”
“等你滚上了再说!如今老实点!”
“呜”罗千雪抽着鼻子老老实实继续排演,梦岚有些无奈地抱肩摇头。
秦无夜悄悄去了沂州,也是想看看心意宗那边有没有占便宜的可能。薛清秋闭关中。灵州胭脂坊内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歌姬首演的排练,梦岚有了做明星的经验,自然是总负责人,连带罗千雪和一批合欢宗舞蹈团都听她吩咐。
合欢宗妹子们还好,罗千雪看梦岚是怎么看都不服气,她随薛清秋赴京时,梦岚还是个百花苑里的外门弟子呢就算现在,她打架也能轻松把梦岚掀翻,在她屁股上抽一百个狠的啊!
可形势比人强,梦岚是负责人就是负责人,她只能听命行事,心里那个憋屈劲儿就别提了。
不就是第一眼见到公子就贴上去了吗?真是个坏榜样。
公子也是的,装什么君子嘛
“残月垂来千古一城,酒足人吵闹,说谁痛饮唱逍遥。却不放凡眼醉释浮屠,颠颠倒倒,贪婪红尘不忘今朝。”
罗千雪轻轻唱着,脑海中浮起小镇客栈里薛牧的歌谣,江湖夜话,风雨飘摇,高歌痛饮,妻妾儿女围炉而乐。那是卓青青的记忆,也是罗千雪的。
推窗众人望重楼,原来事过境迁之后记忆才越发深浓。什么江湖谋算,什么万人簇拥,如何比得过抓把三弦浅斟低唱。怪不得卓青青总说要陪他仗剑江湖载酒行,这真的是最美的场景。
梦岚站在场边歪着脑袋,觉得这首本不符合罗千雪气质的歌,越唱越像那么回事了,不知她想起了什么。
这一场首演应该能成吧?
“老奴参见宗主。”
“得了,在我面前自称什么老奴,我不是师姐也不是姬青原,听着渗人。”
薛清秋在密室内接待来访的李公公,薛牧的猜测成为了现实,姬青原果然不会放过心意宗虚弱的机会,想要联合各方势力来个一鼓而破。而李公公自然是最适合的负责人,来见薛清秋是奉了皇命,光明正大得很。
李公公盘膝坐在对面,笑道:“老奴哦,属下一路悄然而来,见胭脂坊坊市鼎盛,门人弟子数倍增长,演武场济济一堂,庭院中幼童识字书声琅琅。人人朝气蓬勃,笑容和美,自信于怀。对比当年凄凉零落,真是心生感慨,大是畅慰。”
薛清秋心情显然也很愉悦:“你所见只是胭脂坊。宗门祖祠秘地,如今也早已重新热闹,无数内门弟子正在选拔,待得本座腾出手来,也该再收数名嫡传,使枝叶繁盛,薪火相传。”
李公公笑道:“便是千载之下,宗主也是本宗第一功臣。”
薛清秋轻轻摇头:“本座或许能打天下,对宗门发展却力不从心。如今盛况,无论是声名还是实务,乃至于外部环境清平,皆是薛牧之功。”
李公公道:“薛总管曾让京师分舵问我瘟疫之事,这事属下可以确认不是姬青原所谋,如今他若要做这些事,不可能绕开我的。我个人怀疑是某位皇子,此事只要擒下心意宗重要人物,当可知晓。”
薛清秋颔首道:“知道了。这回姬青原让你来,是什么打算?”
“姬青原的意思,他只要沂州数千里沃土的绝对统治权。至于心意宗的鼎,心意道源,资源,秘籍,宝物,可由各家分摊。”
薛清秋冷笑道:“除鼎之外无大事,谁目光短浅要别的?”
李公公笑道:“有些人确实会需求别的。如夏文轩影翼等人均知自己要不了鼎,真的要了鼎,说不定反而招灾。老实说,我们正在发展期,若是要了鼎,也未必有多少好处。真正争鼎者,其实是正道宗门。”
薛清秋微微点头:“薛牧也是这个意思,谁拿了鼎,谁就在风口浪尖。但薛牧认为,若时机合适,我们还是可以尝试一下。”
“是,机会难得,错过可惜。”李公公沉吟道:“正道宗门里,大多相距太远,也怕九鼎失位,不可轻移。真正有意的是狂沙门与自然门,薛总管之意,是否考虑让二虎竞食?”
“不错。若能挑拨得这两家伤亡惨重,我们那时候入局,就真有渔翁得利的可能。”薛清秋轻声道:“如何居中谋划,就交给你了。”
李公公苦笑道:“责任太重,属下唯恐能力不足,愧对宗门期待。”
薛清秋摇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岂能尽如人意。便是此番错过机会,只要稳扎稳打,自有我们公然争鼎的一天。”
李公公肃然道:“是,那啸林去了。”
“等等”薛清秋犹豫片刻,问道:“师姐近况如何?”
“眼见宗门蒸蒸日上,婉兮现在情绪好转很多,也不见自残了。只是”李公公眼里闪过恨意:“姬青原现在脾气越发难测,有时候会对婉兮拳脚相向”
“混账!”薛清秋勃然大怒:“这老乌龟怎么还不死!”
李公公低声道:“好在他们相处不多”
薛清秋打断道:“既是相处不多,你堂堂大内总管,便是自己无能,难道不能设法给她安排些如意俏郎君?既慰深宫寂寞,排遣心结,也能报复那老乌龟。这都做不到,你干什么吃的?”
这种惊世骇俗的话也就这些魔门大佬说得面不改色,李公公擦着冷汗:“这是婉兮自己不愿。”
“为什么?她还有守节的牌坊?还是说怕了姬青原?”
“不是,她心结难解,不愿被宗门之外的男人碰。”
薛清秋怒道:“她还活在十几年前吗?现在宗门里哪来的男人!”
话音方落,她就怔了一下,李公公也不说话了,两人面面相觑,各自有些尴尬。
过了好一阵薛清秋才没好气地挥挥手:“去干正事吧,这个以后再说。”
送走李公公,薛清秋来到星罗阵。这些日子夤夜在鹭州没事干,都在琢磨星罗阵改进事宜,如今已经成功被她琢磨出了两地皆可对应呼叫的改造,薛清秋在灵州主阵已经可以主动呼叫鹭州阵了。
鹭州星罗阵的守卫妹子收到信号,飞奔去喊薛牧。薛牧以为什么重大事件呢,急匆匆地赴阵接听,结果当头就是薛清秋绵绵的一句:“薛牧,我想你了。”
薛牧差点打了个趔趄,不知这姐姐触动了哪根神经,居然拿大阵玩起了小女人的电话粥。他也心中柔软,柔声道:“快回来了,后天就是正魔之巅,我需要居中操持,一结束就立刻回来。”
“嗯,我等你。”
第三百一十五章正魔之巅()
灵州一片欣欣向荣的同时,薛牧在鹭州的规划也已经基本完成。
鹭州旬报首刊发行,好评如潮,数个连载故事加上近期趣闻的结合模式,彻底填补上了此世茶余饭后的一项空白,发行量虽然比不上当初人手一份论武实况日报需求,却也几乎算是覆盖了鹭州。
在文宣方面的獠牙未露之时,首先能看见的是恐怖的经济效益。六扇门鹭州分舵的腰包瞬间鼓胀,周捕头在家胸膛好像也挺了不少,听说已经从跪蚂蚁改成了别的什么旬报收益是六扇门和星月宗五五分成,六扇门富了,星月宗自然也富了。
若在加上天香楼收益和硬笔销售,此刻星月宗鹭州分舵富得流油,几乎可以和灵州根据地相比了。
让薛牧振奋的是,这个世界的天才一点就通,很多模式根本不需要自己出主意,别人想得不比他慢。比如养好伤的濮翔,离开病房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薛牧:“这旬报,可参照当时总管给天香楼做宣传的旧例,放开一个区块售卖广告位。这才是最可怕的财源,比旬报销售本身更是钱途无尽。”
这确实是薛牧备好的后着,可他还没开始做,别人就先想到了。可见很多事情无非只是需要一个启迪,自己跨越的见识慢慢的很可能会被人们慢慢追上来的。
“你心情无碍?不怕女人了?”
“不行,看见女人还是嫌恶。”濮翔叹气道:“烈阳劝我,说人生一世总该有些上得了台面的理想,为之而奋斗,才不枉男儿在世上走一遭。如今我既然没了女色念想,倒是觉得总管此前给我画的大饼很有意义。”
“嗯?哪个大饼?”
“让我的银庄遍布天下,让朝廷都得看我的货币过日子,让皇帝老儿都得求我放贷。”
薛牧笑了起来:“早该如此。不过你可知那天的事是我授意的?”
“知道。总管怕我有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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