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懒货装病作懒也就算了,嘴巴还毒,刻薄得很,话里话外老挤兑他们二房,她一个小辈被她说了也就算了,可是算到她娘头上算什么?
真是熟可忍,孰不可忍。
“娘,她是谁啊?要嫁人了吗?我听隔壁的杏儿姐姐说,只有新娘子才脸上抹那么厚的粉,擦那么红的胭脂,嘴巴涂得跟血染了一样,头上还戴大红花,穿大红衣裳呢?娘,她是谁啊,明天要当新娘子了吗?”这话可就说得毒了,你一个有夫之妇,天天胭脂水粉擦得油光亮亮,穿红戴绿的,可不就是天天想当新娘子吗?言外之意,你这是想四处招摇,不安于室,想要去勾搭男人呢?
“还有哦,她说了好奇怪的话哦,明明四哥说是文吉哥哥抢冬儿的蜜枣然后把冬天的脑袋摔伤了,害得冬儿天天喝那苦死人的药汤,还忘了好多事情,她竟然说那是补品哦,那补品就是喝的那药汤吗?要是的话,冬儿以后一定一定不要吃补品的。还有哦,娘啊,冬儿想不通啊,娘教我以后有蜜枣的话,一定要给文吉哥哥吃,可是四哥说了,是文吉哥哥害我摔了脑袋的,文吉哥哥还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冬儿,还不如隔壁的杏儿姐姐呢,知道冬儿伤着了,就来看冬儿,还给冬儿好吃的。娘啊,我以后能不能不给文吉哥哥好吃的,他都没有当哥哥的样,我才不要给他吃的。”让你说我娘,那你怎么不好好管好你们的儿子,怎么害人受伤了连上门道歉都没有,这亲人还不如邻居呢?
沈立冬这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可是演绎得相当到位,谁也不曾料到一个三岁的娃会说出这番话来,可是她这番形容一点也没有错,沈立冬说了三岁孩子的气话,那绝对不是大人教的,小孩子都是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的,沈立冬对沈文吉的想法那绝对是合理的。
因而二房听着暗中畅快,大伯父当场可就脸就黑了。
“冬儿啊,这兄友弟恭,以后还是要跟文吉哥哥好好相处的,知道吗?”陈氏没想到小女儿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实在让她欣慰不已,不过她面上还是得提点一下的。
“既然娘这么说的话,那冬儿以后还是会分给文吉哥哥好吃的。”沈立冬甜甜一笑,小样,让你们看看,究竟是谁教导的孩子没有教养。
好像老天为了觉得沈立冬教训得还不够,那沈文吉接下来的话更有爆发趋势了。
“你个小贱人,谁稀罕跟你好了,你们一家都是贱人,爷爷奶奶根本不疼你们,巴不得你们都死绝了,还可以省却不少粮食呢,我就是抢了你一个蜜枣怎么了,伤了你又怎么样?我娘说了,这沈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们到时候都得被赶出去。”
沈大年跟沈婆子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这还没分家呢,就惦记上家产了。加上沈文吉那番毒辣的话,他们两老就算脸皮再厚,也被说得脸上火辣辣的。
沈家三房也黑沉了脸,这是什么意思?敢情他们三房也要被赶出去不成?
“爹娘,大哥大嫂,你们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若是真如此,那我二房就分家出去,不碍着你们的眼。”一直憨厚老实的沈博远坐不住了,他这次第一个发了怒火,他没想到沈家竟是这么绝情,这么毒辣。
第1卷 第八章 互殴什么的太好了
事情严重了,大伯父沈搏明“啪”一声给了沈文吉一巴掌。
“你个逆子,让你胡说八道。还不赶紧向你二伯父道歉。”
“娘,爹打我,娘,爹为了那个小贱人打我,娘啊,好疼啊。”沈搏明这一巴掌打得可谓不轻,沈文吉半边脸都红肿起来了。
朱氏对这个唯一的儿子本就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别说打他一下了,就是开口骂他都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这次沈搏明竟然为了一个外人伤了她的宝贝儿子,朱氏自然是不依了。
“沈搏明,你要搞搞清楚,那不过是外人,这个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为了一个外人打了儿子,打坏了你后辈子靠谁养去?”朱氏揉着沈文吉红肿的脸,心疼万分。
“我的儿啊,你爹下手怎么那么重,我的儿啊,你受苦了,你可是娘的命根子啊,要是被你老爹打坏了,娘的后半辈子可要怎么过啊,天啊,地啊,我也不要活了啊。”这个朱氏真绝,干脆做地上撒起泼来了。
“这像什么话,还要不要脸面了。”沈大年怒了。
“闭嘴,嚎什么嚎,我们两个老骨头还没死呢。”沈婆子也怒了,那朱氏一看二老真的怒了,也不敢再撒泼了,闭了嘴,跟演戏似的,一转眼连个泪花都看不见。
而沈大年跟沈婆子呢,确实恼怒大房了。
今天他们二老被大房搞得是什么面子里子都没有了,三房夫妇也有想法了,那二房沈搏远大有断绝关系的意思,他们二老也是舍不得这个下地的好手,这个儿子虽说他们看着不顺眼,但是好歹很顺着他们二老的,除了在娶媳妇那件事情上,其他的,他们还真挑不出这个儿子的不好来。
只是今个被大房的人揭开,又牵连到了他们二老,他们怎么都得好好安抚老二一家的。
“二郎啊,小孩子家家的,没个遮拦的,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跟你爹绝对没有这个想法的,只是前段日子一直下地干活,太忙了,所以才没去看冬儿的。文吉呢,也被我们二老训斥过了,他爹也教训过了,你们呢也不要往心里去,小孩子自个闹腾的,大人也不好怪责。”言下之意,是让二房不要揪着沈文吉追究了,是小孩子之间闹的,没必要扯上大人。
“你娘说的对,都是一家人,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的,小孩子自是胡乱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啊。”沈大年附和着劝道。
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看这二老,真是绝配,心都不知道偏到哪儿去了。
沈立冬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眼睛里冷光闪闪。
你说是小孩子之间闹腾,是吧,日后沈文吉不来惹我便罢,若是惹了,我定然叫他好看。
沈文吉看到沈立冬那双眼睛,忽而觉得有一道冰冷的刀锋刺在他的身上。
好可怕的眼神。
沈文吉一时间忘记了嚣张,竟然躲在朱氏的怀里哆嗦了一下。
沈立冬嘴角抽了抽,拉了拉沈博远的衣袖。“爹,冬儿的头又疼了,冬儿想去睡觉了。”既然都偏心到这里了,他们二房还能说啥,还不如早点回去睡觉,眼不见为净。
沈立冬软软的嗓音,跟个糯米团一样,融进了沈博远的心中。
他的女儿啊,那么聪慧,差点就——
想到那里,沈博远就恼怒他无用。
“爹爹,冬儿困了,爹爹抱抱。”三岁的娃子,撒娇是不用害羞的。
“好,爹爹抱冬儿去睡觉。”沈博远抱起沈立冬。“爹,娘,冬儿身体不太舒服,儿子抱她回去了。”
“去吧,冬儿身体不好,我们二老也心疼,你们都散了吧,大房留下。”花婆子独独留下大房,那自然是要训诫了。
三房夫妇今天听了大房沈文吉的那番话,哪里心里不起疙瘩,这话定然不是一个孩子能说的,指不定就是大房夫妇两个人的意思。
平日里还跟他亲的跟什么似的,一触碰到家产利益上,便什么兄弟情分都不是了,沈博超想着,日后他们这一房也该防着大房那一家了,免得被大房卖了还替他们大房数钱呢。
至于沈大年跟话婆子两老留下大房,那定然是想着要出了堵在心头上那口恶气才行,这恶气都哪里发泄呢?
还用说,儿子舍不得责罚,那儿媳妇总得要让儿子好好地去敲打一番才行。
话说,这沈婆子平日里看在朱氏娘家有钱,嫁妆又丰厚的份上,对于朱氏的装扮也不太理会,但如今一个三岁的孩子说了那番话,言外之意就是连他们两个老的都没牵连上了,不会教儿媳妇,让她四处招摇,偏心太过,上门探望受伤的孙女一次都没有,如此被一个三岁孩子给说出来了,给打了脸,那心情怎么能好,说不定沈家庄的乡亲都是这么看的,想着,就狠狠地瞪了一眼朱氏,借机发了怒火。
“大郎,你回去好好教教你家婆娘,别整天花枝招展的,到处招摇,给沈家丢脸。”花婆子数落了一番朱氏。
“还有文吉这孩子,你们也不要再纵着了,说出那么恶毒的话,以后还要不要出去做人了?”沈大年接着数落了沈文吉。“现在你们都回去吧,该教的都好好教,真是的,一顿饭都吃得不安稳。”临了,大房还得了一句埋怨。
沈搏明本来脸色就够难看了,此时又被自个爹娘给数落个干净,回到房里,扬手就扫了朱氏一巴掌。
“你这是穿给谁看呢?还不赶紧去收拾干净。”
朱氏从来没有被沈搏明打过,当时还不敢相信,眼睛瞪得大大的,然脸上的疼痛让她觉得这是真的,沈搏明真的打她了。
这让在沈家一向过得如鱼得水的朱氏发狂了,她当即撒泼了起来。
“沈搏明,你敢打我,你敢打老娘,你有今天究竟是靠了谁啊,你竟然敢打老娘,老娘我今天跟你拼了。”朱氏立即就揪着沈搏明的衣领。
“你个臭婆娘,还敢还手,看老子不打死你。”沈搏明的脾气也上来了。双方开始撕扯着对方,像仇敌一样地扭打了起来。
大房那里是一阵砰砰声,屋子里的物件碎了满地。
第1卷 第九章 美味的兔子肉
二房这边却是极为温馨。
“爹,娘,大伯父跟大伯母打起来了,打得可凶了。”沈文海跑去听大房的墙角,回来那一张小脸蛋,那个灿烂哦。
“那得去看看。”沈博远一听,起身就要去大房阻拦,却被陈氏拉住了。
“别去跟大房搅合,每次你去了,最后都不得好,只会落埋怨,何必去讨人嫌。”
“可是毕竟是大哥大嫂,万一打得过了,伤了……”老爹沈博远果然心善,刚刚他们大房还那么毒辣地对待他们,老爹还想着去劝阻。
让她说,绝对不行。
难道让人打了左脸,还送上右脸去打吗?何况吃力不讨好,最好老爹只能得埋怨,沈立冬才不行他老爹的一片好心被人家当成驴肝肺。
“爹,文吉哥哥巴不得冬儿死掉呢,爹不要去看文吉哥哥,他不好,他坏。”沈立冬拉着沈博远不放手,她一双水眸盈盈,嘴角嘟得高高的。
沈博远看着沈立冬委屈的模样,立即就想到了饭桌上沈文吉那番毒辣的言辞,他心中也明白,那绝非是一个孩子会说的话,肯定是日常听多了,顺口就出来了,而能从哪里听来的,这个还用得着说吗?
想到差点没了的女儿,沈博远硬起心肠,索性不去管大房的糟心事了。
“好,好,好,爹听冬儿的,爹不去看吉儿。”沈博远抱着沈立冬坐到炕上。
沈文轩,沈文浩,沈文海三兄弟在旁念着书,陈氏跟沈立夏拿着针线绣着针线,沈立冬在旁无所事事,忽而眼睛一亮,似想起了什么。
这个时候大房在互殴,沈大年跟花婆子气闷在家里,三房起了疙瘩,估计在房里私语来着,这个时候不拿好东西来享受一下,怎么对得起她今天的好运?
“爹,今天爷爷奶奶那一桌上有红烧肉呢,冬儿也好想吃红烧肉。”这一顿晚饭,被大房气的,都没吃多少,现在大家的肚子自然都是不饱的。
沈博远听着沈立冬的话,有些心酸地摸着沈立冬的头。“冬儿想吃肉了,爹明天去张屠夫那里割点肉来,好不好?”他们家的孩子因为爹娘的偏心,一年到头根本吃不到什么肉,想想,沈博远心里就越发地愧疚。
“不用了,爹,冬儿今天上山有抓到一只笨兔子呢,冬儿有肉吃的,爹爹不用去买的。”沈立冬这一提醒,沈立夏跟沈文海立即想起了那只撞到树桩上的兔子。
“什么兔子?”沈博远跟陈氏还是有些迷糊。
沈立夏放下针线,跑去后房将那野菜篮子拿过来,扫了上头的野菜跟蘑菇,下面躺着的是一只雪白的兔子,当然已经不是撞晕的兔子,是已经被沈立夏敲击过的兔子了,要不兔子醒了跑了可就枉费这等好运了。
二姐不愧是聪明,沈立冬笑得很甜。
“爹,娘,冬儿今天跟我一起上山采野菜的,结果冬儿追着一只兔子走远了,后来我跟小海找到冬儿的时候,冬儿说挖了一株萝卜,你们看,这可是——”
陈氏见了,立即惊呼一声。
“百年人参。”随后陈氏捂了嘴,赶紧将这株百年人参藏得严严实实,生怕被别人看见。
“孩子他娘,你确定这是?”不怪沈博远如此想法,这山上不知道被人采了多少年的野菜蘑菇还有野果子,村里也有打猎的,可从来没有见人挖了什么人参回来,别说是百年的了,就连二三十年的都没有。
这冬儿一上山就追着兔子挖到了百年人参,沈博远怎么想都觉得太离奇了。
“孩子他爹,我没看过,这绝对是过了百年的,而且这株人参品相那么好,就算是高门大户里头也是很少见到的好货。”生怕被人听见,陈氏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如此说来,倒是冬儿走了大运了。”沈博远笑着摸了墨沈立冬的头。
“爹说的是,冬儿运气真好,刚挖了人参,转眼那兔子就自个撞到了那树桩上,我跟二姐当时都看傻眼了,这兔子怎么会那么笨呢?”沈文海也觉得那太不可思议了。
“哼,不是兔子笨,是冬儿运气好。”沈立冬反驳了。
“是是是,是我们家冬儿运气好。不过娘问冬儿,你挖人参的时候,可有其他人看见?”陈氏觉得突然掉下那么一笔财富来,还得小心为上。
“娘,你放心,冬儿一个人挖的,旁边都没人。后来姐姐跟四哥来了,姐姐让我跟四哥不许告诉别人,我都没告诉呢,冬儿谁都没有告诉呢,娘,冬儿乖不乖啊?”沈立冬一副你们夸赞我吧的模样,倒是逗乐了一家人。
“嗯,我家冬儿很乖很乖。”将那株百年人参藏妥当了,陈氏安心了。
“还有,还有,娘,你看冬儿在山上给娘挖的草,可好看了,娘,你看你看,像不像鸡脚,像不像鹅掌。”沈立冬可没浪费她挖来的七星草,除了扔给空间大半,还有一小半被她放在小篓筐里带回来了。
“好看,好看,冬儿就是孝顺,娘很高兴。”陈氏也没去注意七星草,只是那是沈立冬特意给她挖来的,就看她那份孝顺的心,陈氏也得找个瓶子给七星草养起来,放在桌子上。
“娘,这草我也有帮着冬儿挖的。”沈文海摆弄着七星草,他也要被夸奖。
陈氏笑了笑。“嗯,我家小海也很孝顺,娘很是欣慰。”
“那娘,现在可以吃兔子肉了吗?”沈文海盯着篮子里的那只兔子,两眼睛发光,贼亮贼亮的。
一家人又是一笑,沈立冬白了沈文海一眼,果然是吃货,敢情就惦记这兔子肉了。
“娘,那我去收拾吧,晚上大家都没怎么吃,这里还有一些蘑菇跟野菜,全给烧了,正好当夜宵了,给大哥,三弟他们几个补补。”沈立夏提了兔子出去收拾了,沈文海立即跟了上去。
“二姐,我来帮你。”
这吃货,也就这个时候最积极了,沈立冬腹诽着,身子靠在娘的身上,闻着陈氏身上好闻的味道,沈立冬感到很安心。
沈立夏的手艺是陈氏手把手教会的,深得陈氏真传,别说那喷香的兔子肉了,就是蘑菇野菜汤那也是烧得极为好喝。
沈家难得有肉吃,自然就放开去吃,唯有沈立冬喝了一大碗的蘑菇野菜汤,却只吃了二块兔子肉,对她这个前世不怎么喜爱肉食者来说,已经足够了。
不过沈博远跟陈氏却不是这么想的。
“冬儿,兔子肉还有一半呢,吃吧,不用省着的。”沈博远给沈立冬夹了一个兔腿,沈立冬却是连连摇头了。
“爹,冬儿肚子好饱了,冬儿吃过兔子肉了,不要再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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