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的,你是冬儿的大哥,冬儿是大哥的妹妹,兄妹之间亲近一些,理所当然的,别人只有羡慕的份,若是有说闲话的,那就是他们家中兄妹不合,肯定感情不好,所以记恨我们兄妹关系好,才会多嘴多舌,爱说是非。”沈立冬这话一说出来,沈文轩被她的样子都给逗笑了。
“你哦,这种歪道理一套比一套更厉害,大哥还真的是说不过你,也不知道这些话你是从何处听来的,或者跟谁学来的,始终是要不得的,这一点,冬儿可要记住了,要不然,大哥不说你,娘也会好好说上一番的。”沈文轩一提到陈氏,沈立冬闷闷地收回了手,离开了沈文轩的肩膀。
“大哥真过分,每次就会拿娘来威胁冬儿。”沈立冬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角。
“大哥这一点也是跟冬儿学的,什么手段好用就用上什么呗,不是吗?”沈文轩笑着看向沈立冬,这歪道理没想到他一学就会了,还活学活用呢。
沈立冬听了,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不过兄妹二人这样的氛围,才算是消弭了这段日子以来的那份疏离淡漠了,那彼此之间的心结被化解了,自然兄妹关系跟过去一般和睦,亲昵了。
第5卷 第二百三十二章
沈文轩之事,沈立冬这算是可以放下一半心了,还有一半心却还时时刻刻地吊在半空中,因而她为了自个儿安心,也为了一家人考虑,自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吩咐着于嬷嬷,木槿,木兰,木莲,木棉还有木蝶,要她们几个有什么关系的全部给她走门路探听消息去,务必要将曹相爷的那个易大娘的一举一动全部搞清楚,然后一一地回报到她这儿。
当然,阿牛跟荣安两名侍卫也被沈立冬派出去了,沈立冬的意思,这什么行当都是有人做的,收集情报之类的地方那肯定也有的,沈立冬给了阿牛一大笔的银子,让他不管通过什么渠道,不管通过什么手段,用银子砸下去都得给砸出一条通道来,给她收集那易大娘接下来会实施的复仇计划之类的秘密情报消息,沈立冬全部都想要知道。
这指派了这些人,像渔网一样撒了出去,沈立冬就不相信得不到她要的消息,这会儿她呆在谢朝亮这里,正吹着香茶,拨着茶盖子,就等着谢朝亮也答应帮她一把了。
“怎么样?这件事情不让我大哥知道,又能将消息给我带回来,朝亮哥哥应该没有问题吧。看在你们多年哥俩好的情分上,想必朝亮哥哥这么点面子还是会给冬儿的,要不然,冬儿此番上门来,倒是有些太难堪了。若是朝亮哥哥没这般狠心的话,想必也不会让冬儿就此空手而回的,对吧?”沈立冬眉眼盈盈地望着谢朝亮。
谢朝亮苦笑地摸了一把鼻子。
“冬儿妹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让朝亮哥哥说些什么呢?”
“那朝亮哥哥的意思,是答应的,还是不答应呢?”沈立冬继续笑看着谢朝亮,眼睛一眨一眨的,格外明亮,也格外狡黠。
“冬儿妹妹何必这么问呢,这冬儿妹妹都亲自求上门来了,朝亮哥哥还能不答应吗?”谢朝亮摸摸下巴,自认倒霉地苦笑了一声。
他希望事后,千万别让沈文轩那家伙知道了,若不然,他会被沈文轩那个腹黑的家伙给整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到时候也希望沈立冬可别推脱了,好歹在沈文轩面前替他说上几句好话才行。
“这样吧,冬儿妹妹这事,朝亮哥哥答应了,只是冬儿妹妹也得应了朝亮哥哥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事后你大哥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你大哥是冬儿妹妹要求我调查的,这也算是咱两多年哥俩的情分,我呢,也得讲讲义气不是吗,所以到时候我肯定不会将冬儿妹妹给供出来的。只是冬儿妹妹莫要忘记了,沈文轩那里若是知道了,你可得给朝亮哥哥说些好话,你那大哥对你是最好的,你的面子,他还是多少会给一些的。”谢朝亮这厮说着是哥俩好的情分,是讲义气,沈立冬还不知道这厮在让她也讲讲义气,出了事情后可别将烂摊子全扔给他处理了,也得帮着他担待一些。
这个,沈立冬还真的可以答应,因为怎么说,朝亮哥哥也是为了她担了风险嘛,那事后被大哥知晓了,她也总该帮朝亮哥哥说些好话才是的,要不然,下次朝亮哥哥这里可就没有这一次那么好开口了。
想着,沈立冬笑盈盈地点了点头。
“行,我可以答应这个条件,如此,我们合作愉快。”沈立冬举起了手。
“合作愉快。”谢朝亮无奈地抬手,拍了一下沈立冬的手心。
沈立冬见达到了所来的目的,她也不吝啬,留了一个木盒子给谢朝亮,算是谢礼。“朝亮哥哥,这个就给你留着,日后说不定能够用得上的好东西,就算是冬儿妹妹的一点心意了。”沈立冬说完这个,又给了谢朝亮三万两的银票。“这个,算是朝亮哥哥办事的费用,若是不够的话,尽管问冬儿妹妹来拿,最近冬儿妹妹的清荷堂生意不错,这点银子还是花销得起的。”
谢朝亮听沈立冬这般说,正要推脱,他可不能收下沈立冬这烫手的银子啊,要不然,他堂哥谢朝云头一个就不会放过他的。
只是沈立冬坚决要谢朝亮收下来。“这个呢,朝亮哥哥一定要收下来。俗话说,生意人就得按照生意场上的规矩来办事,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些银子给朝亮哥哥,又不是送给朝亮哥哥用的,那是用来办事的花销,这个总不能让朝亮哥哥给冬儿出吧,那样的话,冬儿会觉得很对不起杏儿嫂子还有平哥儿的,毕竟,朝亮哥哥的家财还是留着给妻儿花销比较恰当一些。”沈立冬这话都放出来了,谢朝亮哪里还敢不收啊,要是沈立冬跑到杏儿那里随便说上这么一句事实而非的话,他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所以,谢朝亮在谢朝云跟杏儿之间选择的话,还是坚定地站在妻子那边,收下了沈立冬给的三万两银票。
“既是如此,那么朝亮哥哥收下了便是了,还望冬儿妹妹放心,朝亮哥哥一定会帮你尽量办妥事情的。”这件事情说起来也不怎么好办,谢朝亮心里打算着,还是找谢朝云去商量一番,毕竟,以堂哥的势力,恐怕办起事情来比他还要快一些。
那沈立冬见谢朝亮收下了银票,就没再说些什么,起身跟谢朝亮去了饭桌上,那里杏儿嫂子还有平哥儿早就等候多时了,就等着沈立冬跟谢朝亮上桌吃饭了。
这一顿饭,杏儿自然是热情地招待沈立冬的,她的个性是外向的,喜怒哀乐皆放在脸上的一个人,行事作风大大方方的,一点也不小家子气,可比谢朝亮这个钻进钱眼里的家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也不知道当年谢朝亮是怎么拐走杏儿的,这一点,一直让沈立冬好奇来着,可是谢朝亮闭口不谈此事,杏儿也就这件事情很别扭,没有告诉沈立冬,因而沈立冬就不清楚这对夫妻是怎么走到一块儿的。
不过,看着谢朝亮这些年对待杏儿的好,沈立冬还是真心为他们二人高兴的。
毕竟,有情人终生眷属,这种事情虽然有些童话的感觉,但是最终能够走到一起的,还能坚持下来的,沈立冬还是很高兴的。
这样对她来说,就会对未来的日子多了一份期望,也多了一份希望。
饭后,沈立冬跟平哥儿玩了一会儿,又跟杏儿聊了一些家常话,然后跟张婶张伯说了一些趣事,最后天色不早了,沈立冬也就起身告辞了。
本来杏儿还想留着沈立冬用过晚饭再走,可是听沈立冬的意思,沈立夏临产的日子近了,就在这几天里,因而沈立冬跟王小四二人比沈立夏自个儿都要紧张三分,这几天时刻盯着沈立夏那边呢,可不敢稍有懈怠。
那杏儿听沈立冬说了沈立夏之事,也觉得不好再挽留沈立冬用晚饭了,要不然,万一沈立夏那边有什么的话,她可得内疚一辈子了。
因而杏儿牵着平哥儿的手,跟着谢朝亮到了大门处,目送了沈立冬上了马车,离开了他们的谢府。
回转身去,谢朝亮这才打开了沈立冬留给他的那个木盒子。
打开来一看,谢朝亮蓦然震惊。
那里头,放着的是一株成人型的人参,看着那年份,若是他估算不错的话,该有上千年的。
这丫头,这一出手,也太吓人了。
谢朝亮啪地关闭了这个不起眼的木盒子,马上就跟得了一件宝贝似的,将这个木盒子拿了起来,直冲到杏儿跟平哥儿那里去,当着张婶张伯的面打开了那个木盒子。
“给你们看看,这是冬儿妹妹给的礼物。”
那平哥儿好奇道:“爹,看着像个娃娃似的,好奇怪的娃娃哦。”
“傻儿子,那是成型的人参啊,是千年份的啊,你的冬姨可真是太好了,竟然舍得给我这么一株人参,那可是多少有钱有势的人都求不来的宝贝啊。”谢朝亮生怕平哥儿给摸坏了人参,赶紧给藏了起来。
杏儿见了他这副模样,笑出声来。“这人参确实稀罕,不过对于冬儿来说,也算不得上宝贝了。喏,给你瞧瞧。”杏儿随手从衣箱底下翻找了两个木盒子出来,递送给了谢朝亮。
“你瞧瞧这个,还有这个,也都是冬儿妹妹送的。”杏儿打开了两个木盒子,那里头一株是千年人参,一株是千年灵芝。
谢朝亮见了这两样东西,那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你,你,冬儿妹妹送了你这两样宝贝,怎么你从来没跟为夫提起过?”
“那是冬儿妹妹说的,早年来京城的时候,看到我跟平哥儿就给了这两样好东西了。她说啊,这件事情若是被你知道了,定然要珍藏起来舍不得用的,所以啊就让我别告诉你,免得你珍藏了。”杏儿笑着说道。
谢朝亮听了这个,苦笑地摸了摸鼻子,还真是,若是他知道的话,还真就珍藏着不用了。
如此,杏儿见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所以啊,我说冬儿妹妹真聪明,就知道你会有这种想法的,所以要干脆就不给你了,省得给你浪费了。这药材再珍贵,那也是给你补身子的,你若是藏着不用,那不就是让药材没有用武之地吗,这可是冬儿妹妹的原话,现在啊,我送给夫君。”
谢朝亮听吧,又是一声苦笑。
“娘子,这个时候,若是谁告诉我谢朝亮说冬儿妹妹是个心思简单的小姑娘的话,我谢朝亮定然要好好地戳瞎了那个人的眼睛,好叫对方如此狗眼不识真人。”那丫头今个儿送他这份礼物,存心是等着看他笑话的,谢朝亮闷闷地想着。
第5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
那谢朝亮此时正郁闷万分之时,沈立冬那会儿已经回到了府邸。她一进了府门,就很明显地察觉到出事情了。
来不及等人通报什么,她先去了二姐跟二姐夫居住的夏风堂,果然,她这人还没有到他们那里,就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声,声音很小,似在极力地压抑着什么,但是显然那声音一听就让人觉得此人这个时候定然很痛苦的样子。
沈立冬从听到的声音判定,那是二姐沈立夏的声音,应该是二姐这会儿开始阵痛了,她马上就要生了。
沈立冬一想到这里,飞速开始跑了起来,顾不得什么,双手提着裙摆就往沈立夏的夏风堂直冲而去,那身后跟随的木槿木兰二人,也急切地跟着沈立冬的方向紧紧跟上。
沈立冬面色绯红地跑进夏风堂之时,那王小四正站在外头,还有王小四的父母,沈博远跟陈氏,大哥沈文轩,三哥沈文浩,四哥沈文海还有唐元祺,谢朝云,苏流瑾三个人竟然也在。
他们一见到沈立冬这个时候跑进来,看到她的样子很是着急,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态,这陈氏见此也没说什么,那是她们姐妹情深,冬儿能够这般担心,陈氏还能斥责她因为担心姐姐而失了仪态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因而陈氏也只是走过去,帮着沈立冬整了整衣裙,宽慰着她。“放心,这会儿你姐姐刚开始阵痛,这头一胎恐怕还得有段时间折腾了。冬儿还是先好好地坐着了,别在这里晃来晃去的,免得让你姐夫看着更为忧心。”陈氏指了指王小四,那王小四的样子显然坐立不安,随着沈立夏每一声压抑的痛声传出来,王小四就面色发白,紧张得一副几乎要晕倒的样子。
那王小四的娘还在边上不断地安慰着王小四。“四儿啊,女人头一胎生孩子都是这样的,你别担心,媳妇儿是个有福气的人,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放心好了,别担心,四儿。”那王小四的娘虽然这么宽慰着王小四,可是她自个儿对于女人生孩子这种事情也是没有把握的,谁都知道这个时代女人生孩子等于一只脚踏进棺材,那生孩子就等于在生死门之间徘徊啊,谁也无法预料这过程之中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所以王小四的父母此刻虽然看着比王小四要好一些,但是心里头也是担心的。
这沈立冬听得陈氏这般说,又看了看姐夫那边一家人的状况,她也只能按住心头的那丝紧张,毕竟是亲人在里头,哪怕她前世看惯人的生死,她还是没有办法面对亲人可能遭遇厄运的境况,所以这个时候的沈立冬,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这里,她面上的表情沉静得很,只是心情紧张得衣袖下的双手,微微而颤动。
这么细微的一个小动作,其他人在这个时候可能没有发现,但是时常会有掩饰行为,有很多小细节小动作的谢朝云,第一眼就看穿了沈立冬的伪装,这个丫头在紧张,也就在亲人有危险的时候,这个丫头才会表现出这个年纪应有的样子,担心,紧张,慌乱还有莫名地恐惧。
谢朝云不知道沈立冬为何在瞬间就能有这么多的复杂眼神出现,但是他只知道一件事情,这个丫头在努力压制着心里的莫名恐惧,她看起来似乎并不想让人担心,但是她这个样子让他看着却更为心疼。
谢朝云想到这里,竟然心里头有一丝丝的羡慕,一丝丝的嫉妒,还有一丝丝的悲伤。沈家人果然是沈家人,哪怕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哪怕这个小丫头向来是怕惹麻烦的性子,但是只要一涉及到亲人,一涉及到沈家,这个小丫头便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哪怕用了性命也会在所不惜地去守护,跟她往日那性情淡漠的样子全然不同。
可能是他也习惯了伪装,所以伪装人看穿伪装人是何等的容易,那个小丫头别看平日里笑得甜美可人,殊不知那不过是那个丫头的伪装面具罢了。
那个小丫头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冷漠,看得透彻,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那个丫头比他还要冷情三分,就像是一个不在局中的人,似乎这里不该是她融入生活的地方,她始终都在局外,以一个看戏人的身份一样,看着众人来来去去,自己却从来不入戏。
当年他看穿了这一点,所以他以为她跟他是同一种人,只是后来相处久了,他才知道,她跟他不是同一种人,她若有了心,若是认可了某个人,那么她的态度就会全然不同,就如沈家一家人来说,这个丫头对于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真心的,无论是谁出了问题,她都会挺身而出,也会铤而走险,不顾她自个儿陷入困局,不顾对方那个人会是谁,只要伤害了她要守护的人,她依旧会有勇气披荆斩棘,毫不犹豫。
这份勇气,这份果决,却是他谢朝云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他所处的环境,生活下来的二十七年里,只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若想要活下去,就绝不能对人动了真心,否则,死无葬身之地,哪怕是亲人,也是一样,他无法全然地给予信任。
他的世界里,想要靠的,能靠的只能是他自己。
所以这会儿他很嫉妒,深深地嫉妒,嫉妒沈家每一个人,为何他们一家人有这样的感情,这样强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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