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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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梭-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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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场边还有人只叫可惜呢,金小山突然厉声喝道:

“野龙爪!”

令狐甲大砍刀才抽回中途,突然双目一滞,就如同一个人突然被极光刺激得双目一闭似

的——

“彭!”声音并不大,但足以使令狐甲抛刀抚面狂叫不已的了!

血,本来有它的特殊意义,但这时却一文不值的从令狐甲的双手指缝向外流!

边擦拭着“阎王梭”上面的血迹,金小山淡然的道:

“也只是击断鼻梁,痛几天就没事了!”

坐在椅子上的关金早高声叫道:

“好个泼皮,进得庄来你竟目无余子的连伤我的人,可恶啊,快给我围起来杀!”

当真是一声令下,个个争先恐后,五把钢刀两只银枪交互辉映着冷焰碎芒,刹时已将金

小山围在中央。

金小山淡然一笑,道:

“关老爷子,你摆出这种场面来,完全一付要命架式,光景实在令小子想不通呀!”

关金怒哼一声,道:

“混帐东西,你若想得通,也就不会连伤我的人而招惹来杀身之祸了。”

金小山一声冷笑,道:

“生死未定数,老爷子言之未免过早了吧!”

关金突然大喝一声,道:

“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一声喝骂,也是一个命令,早见围住金小山的七个护院武师中,三人挥刀自三个方向杀

来——

三把砍刀带起的无形旋流刀声,震波刺耳激荡,在炫烁的成束刃芒波映中,形成一股逆

流而劈向金小山。

迎着正面一个挥刀武师,金小山右手“阎王梭”看似向前推送,不料就在他腾身而起的

同时,“阎王梭”突然在他震腕后送中,寒星一点快如倒逝光年般的射向扑来的那名武师。

快,快得难以令人想像,因为就在后面大汉的砍刀尚未劈下来的时候,金小山前面的那

名武师,竟与后面的那个武师,不,还有另一武师,三人几乎是同时抛刀抚面而不辨东西的

狂嚎狂奔——

血带给他们痛苦的挣扎!

血也令其余的四个武师惊慌失措,因为他们几曾见过一招之间与眨眼功夫,就是三个武

功不弱的武师抛刀抚面狂号的。

当然,那种厉烈的惨叫声,也使得坐在椅子上“观赏”着激烈拚斗的关金,几乎僵在椅

子中。

金小山右掌又托起“阎王梭”,“阎王梭”更像是具有生命似的在他的掌中阵阵旋转不

已——

只见他高举着旋动的“阎王梭”,突然向围着他的四个武师施展个苍鹰逗小鸡架式,溜

着地面一个大旋身,却早已吓得四个武师后退不迭,而“阎王梭”仍在他的右掌高举着。

哈哈一声怪笑,金小山猛可里跃起两丈余,空中斜翻,人已站在关金的面前。

关金一怔,沉声道:

“你想干什么?”

金小山冷冷的把那支极光挥洒的“阎王梭”横托在二人之间,就在“阎王梭”抖旋又停

中,他低声道:

“我想杀人,如果有必要的话,当然那是被逼的,不过我仍然未忘记我是干什么吃的,

所以我忍下了,怎么样,生意还谈不谈?嗯!”

望着金小山含威的狮目,关金心中在想,自己真的小看面前这小子,娘的老皮,他手上

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会随手一挥比箭还快的要人命。

涨红着红脸如紫,关金僵窒的道:

“你去吧,要谈生意我自会找人去通知你的。”

轻声一笑,金小山道:

“关老爷子,你终于开窍了!”

边自腰间抽出块绒布擦拭了一下“阎王梭”,然后包起来掖在后腰,这才拍拍双手笑道:

“老爷子既然想通了,那好办,小子我在镖局等候你老的消息,这里你也该早些为受伤

的安排疗伤了,如果我说的不错,他们应该是伤在鼻梁上。”

关金咬咬牙,道:

“算你狠,今天我姓关的认栽!”

金小山连连摇手,道:

“老爷子怎的这般说话,一开始我就不愿意比个什。电子书么劲的武,全是老爷子的兴致高,一

心要看小子的布包,我是硬被逼上梁山上呀,再说如果要是一群强盗,只怕早已死伤一地

了。”

金小山可并未作吹牛姿态,连关金与另四个武师全相信他不是吹牛,一把似梭的两头尖

锐锋利物,前后左右皆能伤人的不入兵器谱的怪门兵刃,犹似穿梭在空中的飞梭,给人一种

防不胜防且又无从防起的压力。

轻松的吹着口哨,金小山晃动双肩,一摇三摆的走了,不过他人已到院墙大门口,又回

过身来高声,道:

“误了老爷子吃午饭,真是对不住!”

关金突然暴喝一声,道:

“滚你妈的!”

虽然金小山人已走出院门外,虽然他人已在十丈外的青石板阶层的山道上,但关金的那

声咒骂他还是听得十分清晰,不过他却是口哨声更为响亮了——如果谁要是听得懂金小山吹

的是什么调,那准会笑掉这人的大牙,因为金小山吹的是山西高原上的放牛小调——

金小山可是来自山西洪洞大槐树,小时候他在高原上为人放牛,那时候他对于调子十分

熟悉,但对于那首词调却似懂非懂。

不过现在他可有些懂了。

于是他的口哨声变成了歌声——

“高原上的牛郎哟,像那么个太阳呀,

高原上的姑娘哟,像那么个月亮呀;

牛郎骑牛去找姑娘哟,

乌云堆里呀,藏着那么一个光不溜的大月亮哟——哎!”

金小山唱的可真得意,远望老金矿村,有几处还在炊烟袅袅上升不断呢!

突然间,一棵大树后面闪出一个人来,金小山闭口不唱的望去,心中暗骂一句:

“奶奶的,小冤家原来躲在这里呢!”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钱凤,只听她尖叫道:

“金哥!”

金小山停下脚来,道:

“我以为你回去了呢!”

钱凤嘴一嘟,道:

“是我要来的,是我给你惹的麻烦,如果你不能回来,我怎能一个人回去呀!”

耸肩一笑,金小山道:

“说的也是,不过——”

钱凤摇着金小山,道:

“不过什么呀?”

金小山道:

“要是我出不了关家的大门,或者是我死在关家,你难进一辈子也不回去了?”

钱凤眨着大眼,道:

“那我只好叫你大叔替你报仇呀!”

金小山点头道:

“你大慨也只能帮我这些了。”

钱凤微笑道:

“谁说只这些?我还可以替你照顾你大叔呀!”

金小山大手放在钱凤肩头,道:

“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了。”

顺势靠在金小山臂弯里,钱凤道:

“别谢了,还是快回去吧,我早饿了呢!”

对于钱凤投怀送抱,金小山还真一哆嗦,而哆嗦中有着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之感。

要知金小山如今二十七,妻子小小已死快四年,跟着水行云学艺,几曾再接触过异性,

如今钱凤突然来个古井投石,立刻激起一阵涟漪。

于是金小山的臀搂得可结实,结实得他发觉钱凤的一身骨头全变成软的了。

◎ ◎ ◎

金记镖局的茅屋里没有坐椅,两张木凳还是金小山钉的,钱掌柜就坐在凳子上,边抽着

旱烟,边闲话起“想当年”到如今的一系列往事来——

“老金矿村已有三十多年历史了,当初我领着阿凤她娘来这里的时候,老金矿村才不过

七八家人,那时候北面就来了姓关的一家,不过谁也不知道姓关的底细,不过有人揣测姓关

的发了大财,是因为不远处的金沙河出金子,至于是怎么个发的,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楚。”

水行云道:

“能在这荒山扎根立户数十年,我料想姓金的必也是个淘金客,也许他幸运的找到大金

块才发的财吧。”

钱掌柜点头道:

“这是有可能的,要知姓关的家大业大,连这老金矿村上的土地也是他的。”

水行云奇怪的道:

“这怎么说?”

钱掌柜道:

“当初这里来了淘金客,但姓关的已在北面山凹里落了籍,与姓关的同时到这金沙河岸

的一群淘金客全不知去向,所以这里全成了姓关的地盘,不过我们这一批来到以后,姓关的

答应我们在此落籍,但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水行云道:

“他有何规定?敢情你们全得听他的了!”

钱掌柜道:

“那倒不是,姓关的规定我们不准人擅闯关家庄,两下里老死不相往来,如有不守规定,

他们就要收回老金矿村,把人统统赶走。”

水行云道:

“这么说来,你对那姓关的知道得井不多了?”

钱掌柜道:

“说实在的,除了知道姓关的兄弟二人之外,连他们住的大门朝什么方向我也不知晓。”

水行云冷然一笑,道:

“这么说来,姓关的还真把自己藏在象牙塔里享清福了,然则他那个兄弟为何长年在外

甚少归来,难道这两兄弟之间还有什么纠葛不成?”

钱掌柜笑笑道:

“不相往来,也就没有听说过,不过好像有一年,一个年老淘金客提过一句,说关老大

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会些武功但不精,关老二精通技击,却是个性好鱼色之人。”

“呼”的一声坐直身子,水行云咬牙切齿,但即却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又倒下去,且发出

一声怨叹,有着一股莫名的凄凉意味在他的面上浮现——

于是,钱掌柜走出茅屋回到饭铺去了。

就在水行云父子二人刚吃过饭不久,金小山已匆匆走进茅屋来。

 水行云望望金小山,道:

“怎的去了这么久?”

金小山忙先问:

“大叔吃好了吧,要不要先歇一阵再听我说?”

摇摇头,水行云道:

“姓关的怎么说?”

金小山搓搓双手,道:

“生意未敲定,却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仗。”

冷然一笑,水行云道:

“可是他们想试试你的本事吧!”

摇摇头,金小山把一切情形细说一遍——

半晌,水行云道:

“你处理此事尚还不差,乏善可陈,已不太嫩,不过你既在关家露出‘阎王梭’,只怕

往后你行走江湖就越发的小心从事而不可稍有大意了。”

真正的原因,水行云未说,当然金小山是不会知道。

二人正说着话,只见钱凤双手端着药碗走来,边笑道:

“大叔,你的药熬好了,趁热吃吧!”

水行云接过药碗笑道:

“只有平淡的人,才真正快乐人生,可叹世上有几人会领略得到的。”

钱凤一笑,道:

“大叔却莫怨叹人生,各人有各人的命,重要的是要知足常乐才是。”

水行云道:

“话是不错,但天下能常乐的有几人,你还小,等你离开你爹的时候,大概你才真的会

知道做人是多少的苦啊!”

钱凤眨着一只大眼发愣,她觉得自从牵扯上北山关家,水大叔像是十分痛苦的样子。

于是,她拉金小山,道:

“随我过去吃饭吧!”

金小山忙笑道:

“我大叔还没吃完药呢!”

一旁的水二道:

“小山哥只管去吃饭,我会照顾我爹的。”

水行云摆摆手,道:

“你去吧,不用你照顾了。”

钱凤拉着金小山走出茅屋,低声问道:

“金哥,你可曾觉得自从北山关家找上门来以后,你大叔变得更可怜似的。”

金小山脸一寒,道:

“谁说的,我看他变得更坚强了。”

钱凤嗲声嗲气的道:

“好嘛,你说他变坚强就算是吧,快些吃饭去。”

其实金小山心中也想到了这点,大叔是一肚子苦水,只是他不说谁也不敢上前问。

◎ ◎ ◎

夕阳快顺着山峰往下滑了,金沙河的水正泛着点点金星耀人眼呢,老金矿村北山的关福

又悄悄的来到“金记镖局”的茅屋外面,正碰见金小山提了一桶热水从钱家饭铺走出来,那

桶热水是给水大叔擦洗身子的。

关福一见金小山,忙上前上抱拳,道:

“小兄弟呀,你有那些大本事,还需要干这种粗活,到是大出我关福意料之外呢!”

金小山笑笑,道:

“牛吃稻草鸭吃谷,各人生的命不同,老关福呀,你不会到来只对我金小山说上这么两

句不痛不痒的话吧?”

关福笑道:

“那当然不是。”

金小山伸手一让,道:

“且请屋里说去。”

关福当即跟着金小山先进茅屋里。

水行云坐在木板床上,见关福进来,遂冷笑一声道:

“你家老主人想通了?”

关福点头,道:

“我是奉命前来告知你们的,我家老爷决定要请贵镖局辛苦一趟。”

水行云无意又有意的问:

“听说你们老爷有位武功不俗的兄弟,何不由他兄弟押送,也省却一万两银子送人的

了。”

关福摇头一叹,道:

“别提我家二老爷了,再说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不是别人所想得到的。”

水行云道:

“你们二老爷可是叫关浩?”

关福一怔,道:

“老人家怎么会知道的?要知关家从不与不相干的人打交道,老爷也一再告诫二爷,在

外不能提起关家的事,连我们这方圆百里内,知道二爷名讳的人也不多呢!”

水行云淡然一笑,道:

“我还是知道了。”

关福无可奈何的,道:

“老爷子要我来转告,明日一早就要贵局押镖上路,一切我们全准备妥当,就等你人到

以后交割了。”

水行云道:

“回去告诉你们老爷,一切不会误事,一万两银子他也得备妥当。”

关福道:

“那是自然。”

说完当即告辞走去。

望着双目迷惘的大叔,金小山道:

“这一趟要走熊耳大山,往洛阳城得走上四五天的路了,大叔要如何安排?”

半晌,水行云道:

“太快了,快得令人难以接收。”

金小山不明白水行云的意思,只低声问:

“什么事太快了?”

水行云道:

“小子你怎的不用用大脑,起先我们开价五千两,姓关的还吹胡子瞪眼的骂我们黑心肝,

这时候一万两他竟恁般干脆的答应下来——”

金小山笑笑道:

“这不正是人拉他不走,鬼拉一把他飞跑,吃了苦头才甘心嘛!”

水行云摇摇头,道:

“没有那么简单,再说哪会不多加考虑的立刻要我们替他押镖上路的,这里面必有阴

谋。”

金小山一听,豪气干云而又金刚怒目的道:

“姓关的敢施阴谋,那是他在不自量力,大叔只管放心,这趟镖由小山一人足够了。”

水行云道:

“身怀绝世武功而行走江湖之士,必戒慎恐惧而不自满,唯有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

人,才不可一世而又目无余子。”

金小山一听,立刻赧然一笑,道:

“大叔你教训得极是。”

就在这一阵思忖之后,水行云坚定的道:

“我料准姓关的没怀好意,不过你这次仍然一人上路,如果你真的经得起考验,半月之

后我们重在此处相见。”

金小山一听,忙问:

“大叔是要离开老金矿村了?”

水行云道:

“此地住了个关浩,大叔不得不做防患未然的准备,这事且莫对任何人言及,包括阿凤

那丫头。”

金小山点头道:

“大叔只管放心,我不会同钱凤说起的。”

金小山不但未对钱风提起关家保镖的事,他甚至在第二天一大早就结扎妥当,更替大叔

父子二人收拾一应东西,三个人竟悄悄的离开了老金矿村。

水行云并未骑小叫驴,这表示他人还会再回来。

然而水行云却跟金小山到了北山凹的关家。

关福见三人全来,早领着三人走入大厅中。

不旋踵间,关金在四个护院武师的簇拥下来到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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