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让我在教堂附近再确认一次比较好,但他今天有事,所以就不陪我了。”诺儿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可是在馨瑶的眼中,明箫的此举甚是奇怪。
他居然让诺儿一人出来?这里面有什么用意。
“总而言之,诺儿你先跟我们一起走吧,恰好我们在这里搜寻君离的消息。”
“君离?我记得她那日不是走进这条小巷中了吗?”诺儿笔直地指向逸纤身后的空间,突然,她秀眉一皱,立刻越过几人朝小巷中跑去。
摸不清状况的其他人只得跟上。
在狭窄的石子路上来回转弯几次后,诺儿终于停在一面用红色涂料化成圆形图案的墙前。
“诺儿,你到底——”逸纤瞬间发觉这上面的图大有文章,她拿出水晶球,催动灵力。一道金光呈环状散开,似粉末般将四周的凹陷处填满。
“那个法阵是。。。。。。”一道不同于周围的印记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启’专用的传送法阵。”诺儿蹲下去查看道,“看来还没有失效。”
“这么看来,君离极有可能是被‘启’给。。。喂,鬼束、月茗,你们等等!”上官话音未落,她们两人便接连走进这个矩阵中。一股烟雾弥散开来,将她们的身影吞噬地无影无踪。
“糟糕,她们已经被传送过去了。”
“这样,馨瑶,你和诺儿给明箫留下信息,上官、翰钦,你们和我一起进入。”
“等下,要进去一起!”馨瑶不顾北冥的劝阻,进入法阵。诺儿见状也一声不吭地触动传送点。留下在外的北冥感到头疼。
“罢了,我们一起进入。”上官拍拍北冥的背,让他放宽心,随后他回过头,对逸纤说道,“走咯。”
“。。。。。。哦。”逸纤正在犹豫要不要叫上凌薇,但是这个情况,还是少让一个人涉险好些。
就在八人消失在城中心时,凌薇正百般无聊地趴在家中桌上,盯着自己手里的呼叫器。
“我在干嘛,像白痴一样。”她自顾自地抱怨道,随即把呼叫器放在另一边做些自己的事情。
但是她时不时盯着那个黑色的屏幕,好像在等待它的震动。
“白痴,怎么还没有回复?”
不过这阵抱怨终于有了效果,屏幕一亮,“来自南宫景轩的信息”赫然出现在白色的显示屏上。
(同时)
(月府——月祁房内)
咚咚的敲门声惊扰醒了卧病在床的月祁,拜昨日早上的那一幕。自己仅围着一条浴巾就被带到风雪中,真是讨厌。她侧身一转,不想理会门外之人。
门锁被扭动,一个人影怀着些许的愧疚走进来,但月祁没有听见那人的脚步声,似乎就仅仅是站在门那里。
父亲和母亲,他们不会有这么怪异的举动,而府中的仆人都不敢私自进入自己的房间。那么,不是刺客,就是那个家伙。
月祁的手装作无意识地伸进羽毛枕下,握住藏在下面的符石。
“谁?”她用含糊不清的口吻问道。
一阵沉默,似乎有些不对劲。她立刻起身,正欲用符石召唤房中的守卫。结果在那里傻站的人真的是。。。。。。
“月卿翔,你来这里干嘛?嫌害的我还不够吗?”
面对月祁的抱怨,影枫有些难堪。他把视线移开,靠在门上说道。
“我只是来看一眼。”
“真是——”月祁懒得多说,躺回床上把自己盖在被子下。直到她听到轻轻的关门声后,才重新探出头。
挂在门后的衣裳无意间引起她的注意,那是昨日那家伙从明湖暗香拿给她暂时御寒的。在月祁眼中,这件衣服的材料真是有够寒酸的。
不过它原来的主人应该是那名躺在卧室里的妇人吧,那个家伙的母亲。
月祁这一想,记起韩明箫在桥上与他的谈话。
“她。。。已经死了吧?”那刻韩明箫脸上露出淡淡无奈之意并没有被月祁看漏,没想到那冷血的人也有为别人哀惜的时候。
可是为什么?就算他知道了,他依旧对在卧室中的假人表现出最亲切的神情,连看它的眼神都满含着幸福,就连平日尖酸冷漠的言语都荡然无存。似乎已经忘掉眼前的只是她母亲的。。。。。
“奇怪,我想这些干嘛?那家伙只是在骗自己,心里想必痛不欲生吧。”她笑道,但心里却一点也不开心。
明明自己只想看见他痛苦的样子,为什么现在却。。。却。。。觉得他可怜?
月祁又将自己藏在被窝中,企图把刚才的一切全部忘掉。
(同一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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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未知空间中)
鬼束腾空挥鞭,将一串袭来的石板打得粉碎。她黑色的身影落在红色的地板上,那颜色如同血,令人恶心。而柱状展开的深红之墙把他们四周团团围住,如同身处一个碗中,被当成食物那般。
“咻!”又是几道十字光芒在他们所站的空间爆炸,所幸北冥等人都及时闪开。但接连不断的攻击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在这样下去,体力无法支撑下去。
可是令所有人感到恐惧的,是无数个站在高墙沿上,清一色身着白的君离。她们以不同的神情眼睁睁观察着身处下方的众人,或冷笑,或嘲弄,甚至怜悯,令人摸不清头脑。
此时,逸纤抓住一个攻击间隙,手中的水晶球幻化出数十只魔法箭矢朝墙壁攻去。
“啊!”刺耳的尖叫意外地出现,它带给众人神经上的刺痛,如一只手在拉扯自己的耳膜。
“痛。。。。。。”鬼束忽然愣住,刚才的声音是君离的。当其把目光转移到逸纤所留下的攻击痕迹,发现墙壁正流淌鲜红的血色液体。而且那股味道。。。。。。
她又一个瞬移,躲过了从高处飞来的风刃。可在她空中旋转中,无意瞥见那道风刃在接触到地面时化作了泡影。
“大家躲开,我要准备使用——”
“等下!停止攻击。”鬼束通过精神链接说道。
她穿过几处爆炸,跳到了逸纤的附近。
“你能再空中使用一段时间的盾术吗?”
“可以,不过你要做什么?”
“有事要说。”鬼束举动引起了其余人的注意,他们纷纷退到逸纤身边,进入她刚刚召唤出来的防护罩。
“发现了什么?”北冥直截了当地问道。
“馨瑶小姐,你能判断出这个幻境的结构吗?”面对鬼束的提问,馨瑶向四周仔细打量了下。碧绿的眸子猛然增大,吃惊地说道:
“这里,怎么到处都是血和。。。器官?”说罢,她闭上眼睛,不禁捂住自己的嘴,俨然有些想吐的样子。
北冥见状也来不及多问,把注意力都放到了馨瑶身上。其余人则把焦点聚集在了鬼束身上。
“如果我的感觉没错,这里,可能是利用君离的身体,所作的心之投影。”
鬼束的话一字不漏地被众人听进去,而相较于神情平静的她,周围人脸上尽显出难以置信之态。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传送在了君离的体内?”翰钦死死盯住周围赤红色的一切,若真如鬼束所言,施法者是想让他们与君离同归于尽吗?
顿时,整个结界空间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与逸纤脸上的汗水向众人说明,这个守护结界的时间不多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上官把希望寄托到了鬼束身上。
“不能攻击这里的一切,除了站在上面的人。”顺着鬼束握紧双剑,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望去。她所指的居然是站在高墙之上的君离!
“喂,你——”
“那才是她多余的部分,也是整个空间的攻击来源,先把这些东西解决掉再说。”鬼束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回应上官,自己则做好腾空的准备,双剑一侧,借爆炸的火光反射出冰冷的杀意。
“我懂你的意思了。”月茗也走上前站在鬼束的身边,严肃凝重的表情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现出来。
没有多余的时间,也没有考虑的余地。剩下的六人也只能照做,只有馨瑶带有一种可悲的神色看了眼他们的“目标”。
这场梦,也是时候该醒了。
这般想时,逸纤的守护结界最终被打破,鬼束与月茗如一阵可以肆意转变方向的极光,黑色与粉色的身影沿着墙沿上划过。
刀光闪过,代表悲哀之美的血花也被一同从君离的身上拔出。可是她们这般的果断,其余人似乎很难接受,甚至还是以防御为主,对各种攻击波进行躲闪。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馨瑶因来不及躲过飞来的光剑。只好使出“千岚”,狂乱的风刃将光剑撕裂成粉末,可它们继续凌乱地朝强顶飞去。结果刹那间,几十个相依站在一起的君离被活生生砍成几段。
她们的各部分如瓦片般掉落下来,更加渗人的是她们的表情,始终不变。
这一幕发生后,北冥等人感觉自己身在一个血染的世界。只觉眼前蒙上了淡淡的赤色之雾,接下来渐渐开始毫不犹豫地用各种方式朝自己的同伴——君离袭去。
而他们的手段比鬼束和月茗的更为残忍。后者可能看起来仅仅是在他人的身上留下一条痕迹,而前者,却是血肉模糊,各种威力巨大的招手与法术,将那具身躯活生生炸成碎片。
当他们的意识稍微有些清醒时,才注意到自己的下面,竟然汇聚成了一片血池。各种身体的残缺浮在上面,从下还有不断上冒的血泡。
逸纤被恐惧控制,使自己的视线根本无法离开。霎时,她看见那血泡上,居然是君离的脸。它们在动,还张着嘴,在呐喊。
“好痛。。。。。。”
“不要!”逸纤眼前一黑,身体直直朝下坠去。
“逸纤!”上官眼疾手快,连忙下移接住晕厥的逸纤。但他的视线也不敢再朝下看去。一切都太。。。残忍。
这种罪恶感也入侵到北冥的心里,一向不受影响的他也放缓了行动速度。他身上沾满君离的血,甚至呼吸到的空气都带有一种罪恶的腥味。
他,这是在做什么?
霎时,他停住了攻击,变为消极地躲避。战斗的意义在他的心里被这些血水浇灭,他心里有个声音再问自己,自己所做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求生?所以杀害同伴?
“啪!”北冥左脸受到一击,痛觉把自己刺醒。当视线再度聚焦时,他发现馨瑶正在空中搀扶着自己。可在北冥眼中,一直与血腥之事似乎不沾边的馨瑶,如今身上也沾染上了君离的血,晃眼间好像这些都是她的。
北冥下意识地抱住馨瑶,可那具身体没有带给他平日里的温暖,反而寒冷僵硬。
甚至脑海中出现了异样的场景,一个少女站在荒野上,手上的长剑还滴淌着鲜血——
“轰!”在北冥的感官中,只觉周围有什么东西坍塌下来,随之而来一片红色侵占了他的一切。带有腥味的水流顺着呼吸灌入他的口腔,占满了他的肺。
再一次,北冥体验到了死亡的感觉,意识再度消失在黑暗中。。。。。。
(昊穹——虚)
“那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带有愠怒的声音使得另外几团血雾出现在空寂的世界中。
“何必那么着急,执行者的封印已经解除到了第二层,其实力足能应付那个男人。”一个女声从团绿色的血雾里传出,“况且,那个女人和那个家伙也在,出不了什么岔子。”
“岔子是出不了,但是,”第三个声音冷冷地说道,“必须把这背叛者处理掉!”
“无碍,我已找好处理的人。”最后一个声音缓缓谈到。
(下次更新:12/26)
“无碍,我已找好处理的人。”最后一个声音缓缓谈到。
第二十九章 潜行于寂静中(3)
3.
(当天夜晚)
(帝都——翼皇神殿)
幽闭的宫殿中,除了来往执勤的守卫外,还有就是由四周水晶柱反射而出的星光。湛蓝的光辉透过玻璃散在大理石板上,这成了这座空中大殿在夜班时刻的唯一光源。
但是在国王的寝居中,红色的方阵悄然出现,而慕容宇辰正站在法阵中闭目养神。不过他的耳朵中却听到来自远方的声音。
“国王殿下,让韩家与石家,会不会有些过于仓促?”这个声音,是之前出现在皇宫寝殿的长老发出。
“这只是利用柳馨瑶来试探韩家与石家之间的真实情况。”慕容宇辰用自己意识中的声音回答道。
“但此举导致其余贵族的关系有极大剧变,实在并非明智之举。”
“无妨,他们越乱,到那时我们便越有机会。”慕容淡然道。
“那老朽便不再多言。”
“说起来,长老,关于国民议会里的那件事,准备地怎样了?”话题突然一转,犹如殿外变得略微黯淡的星光。
“都已经准备好,明早媒体应该会开始渲染该事。”苍老的声音回荡在慕容的脑海中,令他甚是满意。
“不过,据情报说,北冥星辰的实力已经快要冲破天级之巅,进入最后的玄级。”
“约是还有半年的样子,便可行动了。”
“如此极好。”随后,他睁开自己的眼睛,黑色的眸子盯着消逝的红光。在正对他的寝室墙上,挂着一幅画。
慕容注视它,陷入良思中。
“慕容家的荣耀,我定会让它继续延续下去。我发誓。”这些铿锵有力的誓言随着悬空中的凉风飘走,落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同时)
(梦界)
(视角:北冥星辰)
“痛。。。。。。”掠过眼前的,是君离的头,她脸上的表情是,在笑?
“为什么要做这个?”恍惚间,自己隐隐看见一个少女的身影,她站在房间里,而在她的面前,有一个人正坐在床边。
“拥有感情?”似乎也是君离,她背对着我,但是这个瘦小的身躯无法阻挡她面前的机器,那清澈的水里是。。。。。。
“该醒醒了。”这声音是。。。。。。
那之前混乱的图像瞬然一逝,留下的只有黑暗。可刚才的声音,的的确确是真实存在的。果然,在我睁开眼后,凹凸不平的石岩与我的脸正亲密接触,那种粗糙感实在是难受。
我试着动了动手,发现这具身体的支配权似乎又已回到自己的手中。我爬起来,靠在身后的石岩上深深呼吸道,全然没有发现在我身旁竟然还有一个人。
“看起来很辛苦呐。”
“谁!”我急忙侧过脸,瞧见了那张面孔。
“你是,风颖昕?”我记起前日在梦界中的情形,也就是说这里是——
“对,你现在在梦界。”她轻声说道,小的细如水滴之音。
“梦界。。。”我笑了笑,说来这是近一年来,第一次梦见那条十字路和她们之外的事。
“因为,梦在给你预兆。”她的话令我惊讶地盯着她,这人是怎么知道——
“在想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想法,我是不是梦界中的虚幻?”她莞尔一笑,把脸移开。让我清楚看到她美丽的侧颜。
“嘛,我确实是停留于梦界的痕迹罢了,真正的风颖昕早就不在现实世界上了。不过呢,”她理了理自己的乌丝,“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你,大概是因为我们都太熟悉彼此了。”
“熟悉?在我的印象里,没有你这个人。”
“真是直接,”她起身,身上的青衣随之在风里摇曳,“我确实不存在你的世界,但是我们——”
霎时,从我们的下方传来了一道金光,我眺望而去。竟有十几个人影站在一古怪的法阵上,周围还有两个男人和四个少女。但从衣着上看,那两名青年与其中的一名少女与剩下的人产生极大对比。
此刻,在黄土上刻印着的法阵痕迹闪耀出白色的雷电,而原站在其中的那些人都半浮在了空中。不知从而来的黑雾正慢慢进入他们的体内,这简直就像。。。。。。
“没错,这是被你们称为不可饶恕之咒——苏特赫血阵,用于复活你们传说中的十六上古恶魔。”
“什么!”我连忙起身,目瞪口呆地看着身旁平淡的女人。岂料自己刚要开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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