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即将进入高潮。
而此刻的凌薇正在拥挤的人群外,对着饮品店牌子干瞪眼。
“倒霉~”她转身准备打道回府之际,自己突然碰上一个物体,差点使她跌倒在地。
“谁啊,到底有没有——”她的抱怨声却被自己硬生生咽回去。在她面前是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凌薇她几乎得仰视才能对上那人的视线。而真正令她停住声音的是那人给她的感觉——危险。他的体格在凌薇眼中不算什么,但是这人身上散发出的魂力强度,以及那似猎鹰般犀利的眼神。都令她有些害怕。而且这人的脸,怎么像在那里见过?
凌薇不是傻瓜,她明白在外还是少惹麻烦,于是说了声“抱歉”后便越过那人,往逸纤等人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那人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凌薇的身影,
“子爵大人,有什么——”另一个穿戴长袍的男子从人群中挤出来,目光同时投向远处,但他的话被那人打断。
“忘记在外面的规矩了?”
“属下知错,蓝枫少爷。少爷是对那位女子。。。”那人试探性地问道。
“只是先看看而已。”说罢,宇文蓝枫笑了笑,似乎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而凌薇几近小跑,觉得自己与那人到了安全距离后才松了口气。
“喂,你怎么了?”
“啊!”凌薇被这突然一问,吓得叫出声来。待她看清来人时,才知是虚惊一场。
“我说你能不能别吓人?”凌薇对着无辜的南宫开始发泄刚才的所受的惊吓,可就在她说了没几句后,南宫却又用手令凌薇看着他,问道:
“你怎么那么慌乱?刚才发生了什么?”面对南宫认真的眼神,凌薇突然说不出一个字来。她的身体在微微发颤,但不知为何,是刚才那人吗?可是没有理由啊—
“好了,我们去大家那里。”南宫牵住凌薇的手,带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她,沿着湖岸边走去。在嬉闹的人群里,在喧闹的焰火下,两人始终沉默不言,直至他们来到其他人呆着的地方。
“咦,薇儿你怎么了?南宫,是不是欺负她了?”逸纤见凌薇的表情有些奇怪,便“兴师问罪”起来。
“我——”
“没事,”凌薇突然说道,手却没有松开,反而握地更紧,“人太多,没买到喝的,有些不爽罢了。”
“看吧,不是我故意不买的。”上官像是找到救星般,连忙附和道。
逸纤盯着上官的“傻样”,感到一阵无语。
“奇怪,之岚他们呢?”南宫一看周围没了之岚三人的身影,倒是北冥他们已经回来。
“他们说想去其他看看,就分头行动。”君离说道。
“大伙儿别说了,看那边!”诺儿兴奋地似孩童般指着对岸。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去,原来之前的冰雕庙宇正被周围的祭司,用法术送往湖的正中央。
在庙宇底端的圆形法阵瞬间迸射出明亮的光芒,若从正上空看去,整个湖面呈现了代表西奈城的符号。
终于,庙宇来到了正中央。“嗙”!,它头顶的“茧”顿时崩塌,反而化成一条条水之丝绸,紧紧围绕住散发寒雾的庙宇。
烟火一瞬间全部停住,喧闹的人群也都安静下来,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唰”地一下,那围绕的水流发出蔚蓝之光。烟火再度奏响,而游人们都放开手中的灯笼。灯笼里的火光从橙色刹那变成白色,并随着自己的外衣,一起朝向飘去。
而水中央,水之丝绸的面纱被摘下,幻化成一只只水状的翼羽。而在中间,是从庙宇里赫然苏醒的祝福女神的雕像。
这尊冰雕像朝着众人挥手道,似在回应周围的欢庆声。
“好厉害。”凌薇不禁感叹道。
“那当然,这是整个北方地区最大的庆典之一,对了,”诺儿从榆石里取出一块镶有蓝色摄像头的菱形物件,“大伙儿一起来留影吧,怎样?”
“听上去不错。”明箫第一时间回应道。其他人也纷纷同意,就连平日对这类事最不感冒的鬼束都点了点头。
“那大家快些站好,”诺儿说着把这块相机悬浮在不远处,“要拍咯!”
就在相机记录下这幅景色的刹那,他们身后的女神像瞬间散发出颗颗萤火虫般的斑点,并让它们向湖面四周散去。
“哇,那是,星象图!”逸纤觉得只在眨眼间,这些光点竟有序地排列起来,在不远的上方形成了星象图。
“那,明年我们再来看一次?”上官见逸纤那般开心,于是向逸纤问道,谁料这一说竟成了链锁反应。
“好啊!”
“那这样说,我也想明年再来一次。”
“恩,这样挺好的。”
“那大家,”诺儿高兴地喊道,同时看了看其他的十二人,“来年一起再到这里吧!就这样说定了!”
“恩!”
诺儿见自己得到了所有人的回应,欢快地大笑起来。这大概是她这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在她一旁的明箫,将其他人的神情记在脑海中,尤其是诺儿。他虽然笑着,心情却没有那么高涨,反而有些沉重。
“明年吗?大概不行了吧。。。。。。”他抬起头重新看向光点所描绘的星象,在那之中,他注视着一道新增的空隙。
“我们的约定,我会遵守的。”他的这番自言自语被吞噬在欢笑声中,但是却被一双碧绿的眸子看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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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假面掠影(1)
0.
火,肆意地伸展它那妖娆的身躯。在风的纵容下,它疯狂地奔跑着,把自己鲜红的外衣挂在冻僵的树枝上。树的雪衣消融,却也将它干枯的枝干点燃,发出痛苦的呻吟。
而在这漫漫火焰中,两个持剑的人影相对而站。
“砰”的一声,在一个人影身后,被火吞噬了的大树无奈地倒下,火光将那个人影的背后照亮。而鲜红的血迹也趁着熊熊火光从那人银色的大衣上显现。
再仔细一看,那人用手中的长剑支撑着受重伤的身体。他那黑色的留海把他的眼睛遮住,但是脸上却显示出一副凄凉的决意。
这时,他抬起头,金色的眸子投出怒意直对着他面前的人,那对血红的双眸。
“呵。。。。。。”他叹了一口气,雾气随之而出。可是声音被周围的火光包围,使人无法听见他所说的话。
而对面的人只是露出一个高傲的表情。
顿时,重伤的他双手握剑。一股金色的能量波通过他的身体贯穿天际,将火光无法达到的苍穹。
同样,他对着面前的人愤怒地说着什么,但是依旧被火焰的声音吞噬。之后,被金光笼罩的他像流星一样朝着对面花去——
1。
秋风总是将寒意化作毒药,在人们不经意间渗入他们的心中。就如此刻,一个少年站在凛冽的寒风中,枯叶在四处飞舞,昭示着颓败的来临。
顿时,一阵莫名的风狂乱而起,使得那名少年不得不用手挡住。当他放下手后,一个穿着银色长袍的男子和一名穿戴白色轻甲的少女。
“你居然真的把她——”先前的少年带着怒意说道。
“我说过,我从来不会虚张声势。怎样,你的决定是什么呢?”那个灰袍人带着笑意问道,但是丝毫也从中感受不到一点善意。
“。。。。。。”那名少年拳头被怒意驱使在一起,像是在抵御这里的风一般。
(四十五日后)
(梦境)(视角:北冥星辰)
当我睁开眼睛时,面前的一切就昭示我又来到了梦界——那个亘古不变的十字路口。
“唉。”我抬头一叹,想着要到什么时间才能结束这个像鬼魂一般缠住自己的场景。
雾气依旧弥漫于整个空间,微弱的路灯只是冰冷地伫立在原地,它们或许是梦魇的前哨,准备随时把我拖入任何地方。比如。。。。。。
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猜想又会是哪一个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然而回头一望,我不禁后退。
一群穿着白衣,斗篷帽镶嵌着用深灰色渲染过的蛇形标记之人整齐地走在这个街道上。眼看再过不久便会来到我的面前。
我回忆在这个梦境里从未出现过这么多的人,难道是梦界的梦貘所化还是——
可正中间穿着羽衣的两个熟悉的面孔令我顿然反应到,我已经开始进入别人的回忆之中。只是这一次出现的,却是君离和鬼束两人。
正当我还在寻思这个意外之时,那些人已经距离我数尺之远。大脑还未作出反应,自己的身体似空气那般被他们横穿而过。虽说我毫无痛觉,但是这样给人的感受却也很奇怪。
不久,他们全部来到了路口的另一头,在雾的掩护下前排的人已经若现若稀。
“这是提示我追上去吗?”我根据以往的经验想到。
不过幻象的行动往往难以预测,就在我迈出一步后,身边的景色刹那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二、三!”两个柔弱的女声顺着从背后偷袭的狂风,在我的耳边停驻微秒。我顶着风回过头,恍惚见着两个白色的身影纵身一跳后抹去了踪迹。
而刚才的白袍人正站姿严肃地围城一个圈,斗篷下的眼睛都投往刚才两个影子消失的地方。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可它又在驱使我朝着那群人的方向走去。
当我透过两个人之间的空隙朝他们所目及之处望去,胃感到酸液浸泡那般。一种恶心感不由自主地从下而上,直袭我的大脑。
那是一个大坑,极深的大坑。而在那个坑中,一团团不知所名的昆虫正急速朝着两个白点蠕动,它们身上那艳丽的颜色发出来自魔鬼的信号。
而那两个白点,早已被黑压压的虫群吞噬,只能隐约看见,看见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君离和鬼束!
风不知在何时加大了力量,刺的我的双腿一颤。然后一个轻微的倾斜,让现在无法施展任何法术的我,直直堕入那个深渊中。
“不!”虽然我一直对自己强调这是梦,但是这样的真实感还是逼迫我喊了出来。就在我快要接触到那群令人作呕的虫海时,目光第一次触及君离和鬼束的脸庞。
她们的脸色煞白,但是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嘶吼。只是两双大眼无神地盯着。。。我?
视线一顿,却得到黑暗的怀抱。当我再一次睁开双眼时,已经身处在一个悬崖边。
脑海中还是之前的令人作呕的景象,连朝下看的想法都被强行忍住。不过不断袭来的潮汐之声与带着独特气味的风还是告诉我,我脚下不远出便是海。
“摇曳的幻影,为何把枯萎做成外衣。”一个空灵的歌声突兀地传入我的耳中,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而且感觉像是在。。。。。。
我撇过脸,果然,刚才空无一人的右方出现了名留有一头黑发,穿着看上去非常复古的少女。那样式略显繁琐的簪子,一件米色的大长纱衣,脚下穿着现在很罕见的步鞋。
就在我仔细打量她的时候,那歌声也戛然而止。蛾眉下的明亮双眸向我投出奇怪的目光。而我也发现,她的容貌惊人的美丽,给人一种仙女下凡的错觉。但是那苍白的脸色,有些干裂的双唇透露着一种病态。
“你是谁?”她的声音很微弱,像是被一缕风所带。
“我是北冥星辰,你是。。。。。。”我停顿下用这个名字回答。
“风颖昕。不过,河贤不是说这一带的人都应该避难去了吗?”
“避难?”我没听懂她的意思。
“快走吧,这里马上就会被。。。。。。”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轰隆巨响,远处的黑色的天空被凶猛的巨雷劈开。雷落在远处的海面,但是我竟然看见,远处海面上汹涌跳跃的浪花!
“你快走吧,这里马上就会消失了。”她乌黑的双瞳静静地目睹远处发生的一切,宛若她知晓全部。
“那你怎么办?”
“他会来找我的,我们约定好的。。。。。。”说罢,这个叫风颖昕的奇怪少女又唱起之前未完结的歌。
“但——”忽然,我的大脑一阵晕眩。知觉正在慢慢抽离我的身体,看样子自己就要。。。
“最后的谎言,是受智者的钥匙。。。。。。”她依然对着海面唱着,而这里是我能听到的最后一句。
(次日清晨)
(韩府内屋——北冥星辰房间)
“该死。”北冥躺在床上咒骂到,这种梦怎么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被打断?无奈的是,他现在虽有进入梦界的能力,但是却必须等到梦界裂痕出现的时间,不能像明箫一样随意进入。
“话说,他的病不知道好没有?”北冥一边穿上衣服一边想到。他对着房间中的长镜,整理好自己的灰色衣领,同时再披上一件黑色的风衣。而在风衣放置的地方,则睡着一封标有皇室印记的信。
此时的帝都也开始沿着北方早前的步伐,迎接着东之女神的来访。而北冥身上依旧是那不变的黑色,不过却很适合这样的季节。
一番简单打理后,北冥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三角形法阵。这是连接北冥家与韩府的传送阵,也只有北冥一个人能够看见和使用,因为当初明箫提出这个办法让他住在韩府之时说要充分尊重他的隐私。
“星辰。”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北冥脸上顿时展现出一种自然、由衷的笑容。他转过头,紫色的双瞳温柔地看向背后的来者。
“瑶,你怎么也起那么早?”
“怎么?我起那么早很奇怪吗?”一身白色绒衣的馨瑶站在他的面前,脸上装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谁老是被明箫天天提醒?”北冥把脸凑近她,远远看去,两个人的身影只有几厘米的间隙,暧昧的氛围不断地上升。
“好了,你不是要跟南宫一起约好出去吗?别迟到了。”馨瑶把头转到一边,那种微微的红晕涌上她的脸颊。她明明就跟眼前的家伙交往一个多月了,为什么单独在这么近的距离还是会脸红?而他每次都抓住这点来捉弄她。
“是约好了,不过我还有些时间。”北冥看着馨瑶的样子不觉把嘴角的弧度增加,他的右手习惯地环抱住她纤细的腰,左手则碰触到她的脸,轻轻地让她的视线重新对上自己。
窗外最后一批候鸟拍动羽翼,顺着寒风前往依旧被春之神管辖的远南之地。它们的影子匆匆在走廊上闪过瞬秒,无意间将两个身影的重合之刻遮住。
“晚上见。”北冥吻了下馨瑶的额头后,转身走进法阵中消失了。
“嗯。。。。。。”馨瑶一个人站在走廊上,独自回答道,手不禁放在了他嘴唇刚才停留的地方。
而北冥在回到在城东的家后,便立即朝城东大门赶去。
结果在直通城东的地铁上就遇见了南宫。
“哟,这么巧?”对于北冥这难得的招呼,南宫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北冥对此只是随意地耸耸肩,对南宫的调侃丝毫没有介意。
“不过,你倒真的跟当初不一样了。”南宫用密音说道。
“大概是因为那三年的空白已经填补回来了。”北冥盯着窗外飞逝如流线般的静物,在沉默中回应。
“所以,这个才是真正的你吗?”南宫的余光停留在北冥的身上,那个曾冷若冰霜的背影,恍若无迹可寻。不过车厢内不断重复寒潮预报的声音提醒到他,冬才刚刚降临。
(同时)
(韩府内屋下层——密室)
“所以过了这么久,连‘启’的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石落池的影像对着悬浮在密室正中央的石碑说到。
“是的,殿下。属下已经发动翼界各地的势力暗中查访,依旧没有消息。”那个石碑中的声音明显有点不稳。
“废物!”宁远桓怒斥道,“那么大的一个组织难道就凭空消失了吗?继续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是。”之后,石碑上的红光消散,孤零零地挂在空中。
“远桓,你对他们发火也没用,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咳、咳。。。”韩明箫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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